得知夏远离开之后,王诗玉的心情低落到极点,她还未尝到多少恋爱的甜蜜,就深刻体会了失恋的苦楚。又是一夜未眠,王诗玉忍着头痛勉强起床,想起昨天晚上刘启的电话,连忙洗漱赶往学生处。王诗玉匆匆赶来,打开门,刘启已经到了,而一旁的齐子亦让王诗玉有些意外,于是她打起精神笑道:“师兄,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你叫我来这里,有什么事?”
刘启:“来,诗玉,过来坐。”
王诗玉疑惑地走到刘启面前,却没有坐下,她又看了一眼齐子亦,道:“师兄,有事你还是先说吧,神神秘秘的,弄得我都紧张了!”
刘启闻言微笑着把一张纸递到王诗玉的面前,道:“看看。”
王诗玉接过,看了一眼,原来是那天晚上被刘启拿走的诗稿,看着上面的圈圈点点,她立刻明白了,不禁惊讶地道:“你在哪里找的高人,这么快就大功告成了?!”
刘启的目光落在齐子亦身上,同时他笑道:“高人就在这里!”
王诗玉再次落在齐子亦身上的目光中充满赞叹与钦佩,并由衷地道:“太了不起了!也太可惜了!”
刘启:“可惜什么?”
“这样的才华,落在这里,难道不可惜吗?”
刘启闻言爽朗地笑道:“你们俩倒是惺惺相惜,子亦看到你的这首《雪域之花》也是忍不住叹息!看来,我的主意是再合适不过了!”
“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来唱这首歌,在校庆的晚会上!”
王诗玉瞪着眼睛,愣了片刻后才坚决地否定:“不不不,师兄,你太抬举我了,这绝对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我觉得你的声音很合适!”一直没有开口的齐子亦突然道,“你,不想尝试,是不是因为夏远?”
王诗玉再次愣住,不明白齐子亦的话,指的是他与夏远之间的过节,还是自己与夏远之间的纠葛,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刘启见状连忙笑道:“子亦,你还是这么耿直!不过,诗玉,我也觉得你的声音很适合,所以,才按捺不住地把你叫来!你,就试试吧,难道你就不想为你的大学生活增加点色彩?”
王诗玉犹豫了,换做从前,她绝对不会考虑,但是回想几天前的事,邓有哲的嘲讽、鄙视犹在眼前!于是,她动摇了,她想借此证明自己并不是一无可取,她的身上也有能匹配夏远的一面!想到这一点,王诗玉便暗下决心,平静但坚定地道:“好,我愿意尝试,但是,我这么做可不是因为齐子亦刚刚的话!”
齐子亦微微一笑,道:“你别误会,我不是在用‘激将法’,更不是还对夏远耿耿于怀!”
“那就太好了,我还担心,因为夏远而影响我们的合作!齐子亦,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我一定竭尽全力!”
王诗玉终于露出甜美的笑容,她转头对刘启道:“师兄,我还有个请求,能不能在我准备的这段时间,不要透漏这件事,万一我真的唱不了呢?”
“明白,你放心,我保证这件事在校庆开始之前,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王诗玉长长吐出一口气,这件意外的事抵消一些心里的苦楚,同时也让她因为第一次抛头露面而激动不已。
转眼,期待已久的校庆终于在飒爽的秋风里揭开序幕。学校门口,邓有哲跨在自行车上,不停地张望,他在等待不顾众人劝阻,毅然丢下自己全力操办的校庆而回到家中的夏远。邓有哲朝远处已经架起的舞台望去,心中的怨气又重一层,再一次为夏远的一片真心感到不值。这时,一辆轿车在邓有哲的身边停下,车窗打开露出夏远有些憔悴的脸,他对着邓有哲道:“你望什么呢?”
“吓我一跳!”邓有哲夸张地道,“你坐这样的车来,还叫我接什么!”
夏远一边微笑一边走下车来,他回头对夏广华道:“爸,我同学,邓有哲!”
夏广华热情地朝邓有哲摆摆手,邓有哲便连忙笑道:“叔叔,您好!”
这时,夏远取下东西,然后又对夏广华道:“爸,您回去吧!”
“都到这儿了,还差这几步?走吧,送佛送到西,现在你就是咱们家的佛爷!另外,叫上你那些朋友,我请你们吃饭!”
夏远把东西放到自行车上,回手关上车门,道:“爸,您就别招摇过市了,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回去吧!”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等你好了在收拾你!”夏广华板着脸道,而后表情一变,对邓有哲笑嘻嘻地道:“有哲啊,这几天你看着他点儿,还没好利索!另外,你阿姨做了排骨,你们赶紧吃!放假了来家里玩,叔叔来接你们!”
“好嘞!您放心,我一定像伺候佛祖一样伺候他!叔叔再见,我们进去了!”
邓有哲话音一落,腰上用力,在夏远跳上车之后一溜烟地冲进校园。路上,夏远看着操场上高高架起的舞台,心情平静了许多,他已经渡过了最难熬的时刻,绵绵不尽的亲情填满了爱情的空缺。走了一段路后,邓有哲越蹬越慢,夏远便跳了下来,两个人并肩而行。邓有哲细细打量夏远,发现半月不见,他居然瘦了几圈,心中不由有些难过又忍不住打趣他:“本来我以为你说生病就是借口,看来你还真是大病一场啊!”
夏远淡然一笑,仍注视着远处的舞台,他曾经的构想如今变成了现实。此刻,那个站在舞台中间的人,举手投足嫣然一副指挥官的模样,台下的人不是在等着他发号施令就是怀着崇拜的目光仰视着他。这一幕令夏远心中充满感叹,那个位置本来属于自己,那一束束目光原可以聚焦在自己身上,可现在,他绞尽脑汁的杰作就在眼前,光环却戴在别人头上。
一旁的邓有哲在夏远的眼中看到了一些失落,不禁笑道:“舒舒服服的在下面看表演不比在上面瞎忙好吗?我听说刘启准备了一个特别节目,连参演的人员名单都等着今晚揭晓!哼,故弄玄虚!”
“是吗?”夏远淡淡地道。
“不用期待,咱们这林子里都有些什么鸟,你还不知道啊!”
夏远收回目光,振作精神,赶走这些让他不快的情绪,大步向宿舍走去。走在楼道里,他居然有了刚入学时的感觉,他有些激动地推开宿舍的门,然后就愣在门口。
这时,刘启和李明宇热情地走过来,李明宇接过夏远手中的东西,而刘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哼,临阵脱逃,回来也不打个招呼,你还是夏远吗?‘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说的真是一点儿没错!”
夏远的目光在邓有哲、李明宇的脸上扫过,而后他怀疑地道:“谁这么多嘴?怎么什么事儿都说啊!”
“你别冤枉人,你以为你的事还是秘密吗?你大闹餐厅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自己一定会风靡校园!”李明宇笑道。
“好了,闲话少说,我在这儿等你可不是为了听你的风流韵事,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可就退位了!”
“师兄,你以为我赶回来是为了逼宫吗?你想的太多了!我说过我退出学生会,那不是气话。”
“夏远,我真没看出来你居然也是个性情中人,你把自己藏得很深啊!所以,你就不要怪王诗玉不理解你,我想,她还不能感受到你所有的情感,至少她感受到的不及你付出的十分之一!”
“呵,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夏远沉默了一下,继续道,“无所谓了,不管她怎么想,我和她,结束了!”
刘启不以为然地笑道:“别把话说的太早,不是什么大事儿,咱们是男人,可不能在气度上输给一个女人。走吧,你不愿意露面,在后面帮我一下总可以吧!”
夏远无奈地摇摇头,跟着刘启走出宿舍。
牵动人心的校庆终于拉开帷幕,庄严肃穆的音乐在落日余晖中响彻校园。距离开始还有一个小时,操场上已经人山人海。夏远从舞台后面走出来,找到自己的班级,和同学们一边说笑一边有意无意地掠过王诗玉的班级,却没有发现那熟悉的身影,一种难以控制的失落便涌上心头。他深深的明白,结束远远没有说出来的那么简单,他还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叫出那个名字,更不用说面对她。
夜,一点点吞噬了天的余白,衬出舞台的流光溢彩。夏远在后面控制着整个舞台的灯光,这时,刘启走过来把节目名单交给他,当他看到王诗玉的名字跃然纸上时,掩不住内心的惊讶,各种声音就像北风一样在耳边刮过。刘启看到了夏远的表情,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意外吧?仔细看,这绝对是个惊喜!”
这个意外让夏远对除此之外的节目失去了兴趣,当王诗玉的名字在台上响起时,他便忍不住把工作交给别人,而后走出后台。音乐乍起,一束光随之亮起,却没有射向舞台,而是向不远处的一个高台照去。光到之处,一个身披白纱,头顶花环的少女飘然而下。顿时,飞落漫天花瓣,香风弥撒,一时间惊呼四起,人群攒动。转眼,白衣少女落在舞台之上,轻舞衣衫,同时清脆空灵的声音袅袅升起,回荡在校园。
夏远看的如醉如痴,直到不知何时晃到身边的邓有哲恨恨的声音响起,才回过神来。只听邓有哲道:“真是个妖孽!刘启故弄玄虚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儿!什么自编自演,我可不觉得有多好听!”
“是吗?”刘启笑着走过来,“那你的口味太高了!我觉得简直就是恍若天人!你说呢?夏远!”
“你真是鬼斧神工,愣是把一块顽石雕成了美玉!”夏远笑道。
“人家本来就是美玉,只不过你不愿意去雕琢!夏远,你也应该过劲儿了,人家王诗玉可没有你这么婆婆妈妈,谈起你时毫不避讳!”
“不在乎当然就不避讳!”夏远见表演快要结束,便伸手拿过刘启的照相机,快步返回后台,躲在舞台旁,等待王诗玉谢幕。音乐接近尾声,外面响起如雷的掌声和刺耳的口哨声,王诗玉提起裙子微微喘着气一步步走下舞台。一阵微风吹来,让她不得不停下来拂去挡在眼前的长发,就在这一刻,夏远举起相机按动快门拍下这唯美的画面后转身离开。
王诗玉只觉得灯光一闪,眼前一黑,什么也没看见,这种场合她并未多想。这时,刘启走过来,把她扶到平地,翘起大拇指赞道:“完美!我特意跑到外面看了一下,真是恍若天人!”
“师兄,您就别夸了,我知道有句话叫‘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真面目!”
“怎么样?滑下来的时候,害怕吗?”
“幸好是晚上,什么也看不见!”
“那就好,你快去歇着吧,有空我请你吃饭!”
王诗玉还未开口,刘启便被人唤走了。于是,她看着不远处整理服装的舒涵,便走上前去。
舒涵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笑道:“听着掌声就知道很精彩,连请来的乐团都一阵惊呼!可惜我没有眼福,可恨的刘启,派给我这么一个好差事!”
“你觉得是苦差,别人还觉得是美差,羡慕你把参加节目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呦,刘启的手段可真高明,才几天就把你洗脑了,说话都如出一辙!这叫什么唱什么随?”
“别瞎说,你什么时候也会造谣生事了!”
“你们神神秘秘的,过了今晚还不知道有多少闲言碎语!对了,夏远呢?”
“夏远?”
“对啊,刚才明明看见他了!这人真奇怪,说走就走,说来就来。不过,也很可怜!”
“他有什么可怜的!”
“你说呢?拜你所赐!我听说他好像生病了,今天才回来,而且,有人看见他爸爸亲自开车送他回来的!”舒涵说到这里,眼睛放出光彩,“诗玉,你不觉得可惜吗?一直觉得夏远就是个普通市民,现在看来,不只是普通啊!这年头,轿车可不是家家都用得起的!”
王诗玉冷笑一声,道:“你也这么现实!哼,一辆车我还没放在眼里!”
“呀!王诗玉,你这口气比你今天的表演更让我大开眼界!咱们相处这么长时间,我倒没看出你野心勃勃啊!我倒想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入你的法眼!”
王诗玉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轻狂了,不由惭愧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会遇到一个条件优越的人,更不奢望仰仗这样的人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觉得来之不易的成功要比轻而易举的收获更能使人获得成就感吧!相守一生的人也一样,若一方依附了另一方,幸福也会大打折扣,至少我会因为自己的劣势而惴惴不安!”
听了这段话,舒涵叹服地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很多小市民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农村人的!”
王诗玉耸耸肩,顿时牵扯到腰部引起一阵疼痛,使她忍不住呼出声来。
“怎么了?”舒涵关切地道。
“你帮我看看,穿衣服时,拉链夹到肉了。”
两个人走到一个角落,待王诗玉脱掉外衣,舒涵立刻发现她腰部有一块血迹,便轻轻地拉开拉链,可还是弄掉一块皮,疼的王诗玉眼泪快下来了。
舒涵见状一叠声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呀,就是这么跳过来的?真能忍!”
“呵——,忍,是生活赐予我的最大的优势了!”
“说得好!”隔着帷幔,忽然传来一个男声,“是王诗玉吗?”
王诗玉一愣,赶忙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发现来人居然是齐子亦!
“齐子亦!你怎么能偷听别人说话呢?”王诗玉笑道,并示意这个刚刚结识的朋友离开仍如火如荼的舞台,走向静谧的黑暗。
“如果真是偷听,我就不会出声了!”齐子亦彬彬有礼地引着王诗玉走下台阶。
“有道理!”
“恭喜你,很美!”
“我们是同喜,这里面有你一半的功劳!真想不到我们的学校还藏着一位你这么有天分的人,太可惜了!”
“你不也是埋没了吗?!”
“呵呵呵,”王诗玉谦虚地摇摇头,“我听刘启说,开始你还不愿意帮这个忙,是真的吗?”
“是,你也知道,我退出学生会了,我不想再插手其中的任何事!”
“但你还是顾及了刘启的面子,对吗?”
“这回你猜错了,我这个人最不会照顾别人的面子,所以很容易得罪人。如果非要说是什么让我网开一面,那就是你写的东西把我感动了!”
王诗玉在齐子亦的语气中感觉到这个人有些自负,便微微一笑,试探地道:“齐子亦,我有句话想说,但说了又怕你不高兴!”
“哈哈,我再没有气度,也不会因为一句话就恼羞成怒!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那我就直言了!我一直认为做人不能没有傲骨,但不应该有傲气!和你相处这些天,我觉得你有那么一点傲气!”
齐子亦闻言大笑出声:“是实话!我也知道自己性格中的缺点,但有时候又控住不住。不过,说句实话,人人都觉得‘恃才傲物’是个缺点,但我觉得如果自身确实有过人之处,又为什么非要‘虚怀若谷’呢?那不也是一种虚伪吗?”
“你口中的‘过人之处’指的是什么呢?身份?地位?还是自身的能力?”
“当然是自身的能力!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值得真正的骄傲呢?!我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踩着父母的肩膀耀武扬威的人!”
王诗玉听了这句话就想到了夏远,她没有见过夏远真正做起事情来是不是耀武扬威,但回想他与齐子亦的冲突,与自己的几次争执,多少有一些盛气凌人。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做事,避免不了误会和摩擦。以夏远的脾气,他一定是冷嘲热讽,而耿直的齐子亦肯定是毫不留情!王诗玉想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笑道:“我大概猜得出你影射的是谁!”
“我不是在影射,接下来我就会提到他,因为我今天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一件关于你们的事!我本来早就打算告诉你,一来怕影响你准备节目;二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有点说不出口!”
“你的话好奇怪,到底是什么事?”
“就是关于夏远书里那张照片的事!其实,那是我放的!”
“什么?!”王诗玉踩着高跟鞋,惊得险些摔倒,同时变了声调,“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那张照片呢?”
“你在藤廊下看照片的时候,掉了一张,被我捡到了!”
“那也不对呀,照片上又没有写我的名字,你怎么会知道那是我的照片?”
“别急,听我说。那天,你和夏远在食堂的谈话被我听到了,当然我不是偷听,我也在吃饭。你当时说,‘我倒是理解他,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待下去!不过,我希望他不要记恨你,因为记恨一个人,最难过的是自己!’,恰巧,我当时还在为考试的事,耿耿于怀。你的话说到了我的心里,我又惭愧又嫉妒。所以,你出来之后,我就鬼使神差地跟了出来,然后就捡到了那张照片······”
“然后,你就把照片放在了夏远的书里?你想以此来引起我们的误会?来报复夏远?可是,如果不是那么巧,我可能永远不会看到那张照片,夏远也不可能就一定会知道那张照片是我的!齐子亦,你的行为真的很可笑!”
“我说了,我当时就是鬼使神差!这件事,实在是让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
“齐子亦,我不得不说,你这种做法真的有失风度!”
“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告诉你,就算你以后再也看不起我!诗玉,非常抱歉!”
“你不觉得最应该向夏远道歉吗?”
“向一个看不起自己的人道歉,没有意义!”
“我认为一切关乎自身德行的事都是有意义的!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我和夏远有过非同一般的关系!不过,”王诗玉悠悠地叹了口气,“你也不必耿耿于怀,我不可能就因为这样一件事而轻视一个人,你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谁让我们还年轻,年轻的时候总会犯一些不可理喻的错误!况且,我不也是一口咬定是夏远拿了照片吗?我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你看,我也犯了错误,你还有勇气站在我面前澄清事实,可此时此刻的我根本无颜见他,比较起来,我还不如你!”
“你真是个不一般的女孩儿!”齐子亦由衷地赞叹,“说得我心情舒畅又无地自容!唉,夏远的命真好,本来就拥有那么多了,上天还赐给他这样一个礼物!”
“如果你指的是我,那他的好运气已经结束了,我和他终究还是擦肩而过!”
齐子亦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么说,你选择照片上的人了?”
王诗玉摇摇头,坚定地道:“不!我再也不允许任何人顶着爱情的冠冕闯进我的心里,在我还没有摆下爱情的位置之前!”
“呵呵呵,我真想看你的将来,可惜,也许我们的交集只有这么多!走吧,我送你回去。”
第一次穿上高跟鞋的王诗玉,脚疼得快要迈不开步了,于是,她望着齐子亦伸过来的手臂,便不再推辞,伸出手刚要搭上,不料一个人在黑暗里闪了出来,同时开口:
“还是我送她回去吧!”
王诗玉两个人纷纷抬头,借着远处的光亮,认出了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