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没想到,重返上海滩做的第一件事会惊动整个上海滩,而且,传的神乎其神。
爷爷说刺杀龙头烤的过程显得很平静,没有过多的修饰词,也没有自诩,但我听的心里起伏难平。
爷爷说,也许几天跟踪跟累了,本想打个盹,结果一觉醒来四点了,本想算了,让龙头烤再多喘一天气,但想想,到上海有些天了,再不同上司接头,没法交代了。于是,爷爷推开车门。
那夜,月亮像铜盘挂在天幕上,月光洒在院落,把院落洒的像白昼似的,爷爷说,其实,那夜不适合搞刺杀,但已经翻墙进院,不可能收手,只能孤注一掷了。
爷爷先是准备退路——虚掩院门,然而,走到客厅前,轻轻推开门,侧身进门后再反手关上。爷爷知道,客厅的一左一右各一扇门;一扇通灶间,一扇通房间,大妈肯定住灶间对面的房间,爷爷走到房间前,大概是天气热,房门没关,虚掩着,爷爷探进头朝里看,原先堆杂物的房间已收拾的整洁有序,还能听到均匀的鼾声。爷爷心想,龙头烤显然是被绿帽戴怕了,叫个保姆替他看着包养的情人。
爷爷上楼梯时,用黑布把嘴鼻蒙住,只露一双眼睛,他不杀龙头烤的情人,但也不能让她看到爷爷的脸。爷爷走到卧室前,门关着,但没上锁,爷爷按下门把手,轻轻推开门,大摇大摆走进去,关上门。爷爷走到床前,弯腰捡起丢在床前的两条裤衩,龙头烤睡的像死猪,爷爷一把捏住龙头烤的头颈,龙头烤没醒来,扭了扭身子,照睡。睡在一旁的女子却醒来了,她睁开眼,看到爷爷惊恐地要叫,但没等她叫出声,爷爷就给女子点了穴位。
爷爷掴龙头烤一巴掌,龙头烤痛醒,看到蒙面人,刚要叫,爷爷把两条裤衩塞进龙头烤嘴里,龙头烤“唔啊唔”地扭动身子,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爷爷捺住动弹不得。
爷爷拉下蒙在嘴鼻上的黑布条,问龙头烤:“认识吗?”
龙头烤双眼紧盯爷爷,片刻,摇摇头。
爷爷说:“仔细看,使劲想。”
龙头烤还是摇头。
“给你提个醒。”爷爷说。“二年前的夜里,我在院里对你说,我会回来找你的。”
龙头烤想起来了,是怕了,还是想反抗,龙头烤剧烈地扭动身子,要坐起来。但是爷爷的手把他捺得死死的。任凭龙头烤怎么使劲,就是坐不起来。
爷爷说:“十三少。”
龙头烤扭动身子,嘴里再次发出“唔呀唔”的声音。
爷爷用尖刀抵住龙头烤的喉咙,龙头烤不敢动了。
爷爷不紧不慢说:“你要是敢喊一声,这把刀直接割断你的喉管。”
龙头烤点点头,想想又摇摇头。
爷爷拔出塞在龙头烤嘴里的裤衩,龙头烤没喊,只是轻而紧张地求饶:“十三少,放我一码,第二只抽屉里有六根金块,换我这条命。”
爷爷说:“那夜你为什么不放我一码?”
龙头烤说:“我是昏了头了,不知道后生可畏。”
“我问你。”爷爷问。“你把筱曼莉怎么了?”
龙头烤说:“卖进四马路的青楼了。”
爷爷问:“四马路的青楼有上百家,哪家青楼?”
“长乐书寓,在新会乐里。”龙头烤说。“十三少,我明天就把曼莉接出来,让你们团聚。”
“小娘生,你够狠,用这种方式折磨她。”爷爷把刀尖狠狠地刺进龙头烤的喉咙,再搅了一下。
血从龙头烤的喉咙里喷出来,头歪蔫了。
爷爷站起来,走到靠窗的书桌前,拉开第二只抽屉,摸出装金块的布袋,真愁没钱赎筱曼莉,抽屉里的金块解决了爷爷的窘迫。
爷爷拎起装金块的布袋,回到床前,手指按龙头烤的颈动脉,确认死亡后,点击女子穴位,使她的血液重新循环,起死回生,便悄无声息地离开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