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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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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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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是个海》连载

第九十九章 放弃无谓的抵抗

广东客商胡汉银又来了。其实他大可不必来上海,如果要灯,只需要一个电话打给夏河即可,何必亲自跑一趟呢。显然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目标是厂花周丽娜。

上次见到周丽娜,一时惊为天人,好似天上掉落凡间的精灵,气质在天堂,生活在人间、聪明伶俐、娇俏玲珑。直把个胡汉银迷的神魂颠倒、坐卧不宁。老婆发现他自从上海回来后整天魂不守舍,不安心工作,骂他是不是把魂丢在上海了。这不刚回来一个月,又借口说上海有生意要谈,迫不及待的坐飞机飞过去。

那天晚上厂花醉酒在客房,胡汉银的好事被人打搅了,他当时害怕地跑了,吓得不轻,可后来发现竟然没人找他的麻烦,厂里依然热情有加!再后来他打听到厂花是单身后就更加肆无忌惮,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至于胡汉银当然他是有家有室,可这丝毫不会妨碍他在外面寻花问柳,在胡汉银眼里,有钱就能搞定一切,有钱就能要风有风,要雨有雨。

夏河当然是热情接待,财神爷上门,蓬荜生辉。胡汉银和夏河在办公室里闲扯了几句,聊聊灯的事情。话题就转移到厂花身上了。“不敢打扰夏厂长的工作,就让丽娜接待我吧。有问题我找她啦,”胡汉银笑嘻嘻地说。

夏河到车间找到厂花,给她说明情况。厂花沉默不语。夏河好言相劝:“你委屈一下,陪他玩几天,就是逢场作戏,咱也不来真的。”“我怕他提过分要求,”厂花道。“你和他周旋,既要让他开心,也尽量不要让自己吃亏,千万不能再喝酒,”夏河叮嘱道。“万一他一直纠缠不清可怎么办?”厂花问。“等咱们厂发展壮大了,到时候不需要他订单了,我们就一脚把他踹开。”夏河狠狠地说。

厂花没有办法,她知道夏河的难处,也知道厂里的难处,需要这个客户稳定的订单,来支撑厂子的持续发展。看着夏河近乎于乞求的眼神,她心软了。眼前这个男人,啥时候说过软话,啥时候服过输,他不是被逼无奈,怎么会出此下策呢。厂花再也不忍心拒绝了,只能无可奈何的点头答应。

胡汉银高兴地带厂花坐车走了。看着远去的车子,夏河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恶心。

东方明珠广播电视塔,是上海的地标建筑。位于黄浦江畔,背拥陆家嘴地区现代化建筑楼群,与隔江的外滩万国建筑博览群交相辉映。是游览上海必去的地方。上次胡汉银时间紧张,没有排上,这次指定要去玩玩。

一进电视塔的塔坐,便是陈列馆。这里浓缩了上海的历史,十里洋场、旧城厢风貌、珍贵的历史文物等。厂花要在这里转转看看。胡汉银说看不懂没意思还不如去看风景,就拉着厂花就奔观光电梯,东方明珠有下、中、顶三个球体。他们俩就上了顶球的观光层。一出电梯门,全玻璃透明观光空间,厂花的腿就软了。再看下面的楼像积木搭建,汽车像玩具,黄浦江像一条丝带。厂花吓得花容失色、连呼受不了。看她像个受惊的的小鹿,这越发刺激了胡汉银,他幸灾乐祸地、不断开着粗俗地玩笑,“怕的话就躲我怀里来,我抱着你就不怕了,哈哈。”

看到厂花实在受不了,胡汉银只得带她坐电梯往下到中球去玩。尽管中球比顶球低很多,但在这里上海的景色也能尽收眼底。厂花介绍说:“浦西外滩的万国建筑群是旧上海的遗留,浦东陆家嘴金融区是新上海的代表,这里面都是世界五百强企业。”此时的胡汉银大手一挥,气势如虹:“丽娜,我要在上海开个办事处,你来当总经理。你看我们是在万国建筑群里还是陆家嘴金融区办公?”厂花撇撇嘴:“胡总实力要赶上世界五百强!”胡汉银接着道,“办公室要买不要租,面积大一点,下班你不想回家可以住公司。”厂花接着问道:“胡总您知道这里的房价是多少钱吗?”“不知道,能贵到哪里去啦!钱不是问题啦!这个不用担心啦!”胡汉银满不在乎的说道。厂花心想,把你的灯具城卖掉也不一定能在这里买个卫生间。不到陆家嘴不知道你的老板有多小。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土老板,你就放开吹吧。

看看时间不早。胡汉银提议在这里的旋转餐厅吃饭,可以边吃边看风景。

胡汉银询问餐厅服务员这里有没有野生的食材,比如野生黄鱼、娃娃鱼之类的。当服务员明确告知没有这些菜品时,胡汉银开始抱怨:“在我们广东,四个腿的除了桌子不吃其他都吃。野生宴才属于最高档的宴会啦!”厂花告诉他随便吃点就可以了。“看来只能委屈你了,吃点鲍鱼龙虾、鱼刺燕窝这些低挡菜啦!”胡汉银两手一摊,无奈地说道。“开一瓶XO啦,在这里要喝点洋酒啦。”厂花忙说自己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不能喝酒。“那我只能怜香惜玉啦,你不喝我要喝的啦,美女作伴,不喝酒怎么行啦。”最后胡汉银自己要了一瓶喝上了。

酒足饭饱,看看附近有舞厅,胡汉银便拉着厂花要去唱歌跳舞。厂花本能的拒绝,可架不住胡汉银的软磨硬泡,没办法只能跟他进去。

胡汉银一踏进舞厅就飘了,借着酒劲顺势搂着厂花就跳了起来。

混杂的空气中布满了烟酒的味道。伴随着音乐,男女疯狂地在舞池中扭动着自己的腰身和臀部,装扮艳丽的女子嘻嘻哈哈地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把持不住自己的男人们。

这音乐、这环境厂花是再熟悉不过了,刚来上海时,找不到工作,实在没办法一脚踏进这一行就出不来了,醉生梦死好多年。苦苦挣扎好几次。这次算是正式摆脱了,她庆幸遇到了夏河,是他拉了她一把,让她脱离这个环境。她曾经发誓此生再也不踏进这种地方一步。可现在她又听到这熟悉的音乐,这难闻的气味、这令人窒息的环境。面前这个肥胖的男人喘着粗气,酒气熏得令人作呕。但她不能拒绝,更不能表现出半点嫌弃,她只能陪着笑,随他翩翩起舞。人一辈子有多少次无奈的的选择、身不由己的被摆布她不知道,可在她这里,自从一脚踏进这个花花世界,她就从来没有自主过,一直被命运之手操纵者、摆弄着,没有个尽头。何时才是个出头之日?

纸醉金迷,放浪形骸。昏暗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箱,充斥着骚动着寻找刺激的人们。胡汉银搂厂花腰的手越收越紧。整个身体紧紧地贴着她,勒的她喘不过气来,扭动身子挣扎。可越是这样越能激发捕猎者兽性和占有欲。胡汉银的另一只手开始揉搓她的身体。最终,厂花放弃了无谓的抵抗,任凭那肮脏的双手玷污她的身体。

很晚厂花才回到了宿舍,一头栽倒在床上。秋歌没有睡还在等她。关心地问她怎么这么晚,是不是有啥事。厂花找借口说厂里临时加班所以回来晚了。秋歌过来坐在床前,摸摸她的头,怕她生病发烧。感觉正常后才回床关灯睡觉。

黑暗笼罩着厂花。不受控制的眼泪才开始敢往外流。但她依然不敢出声,更不敢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她怕秋歌听见,更不敢让她知道。自从认识了秋歌,她们俩相处的就像姐妹一样,情同手足。秋歌上次为她陪酒的事,已经和夏河闹矛盾了。单纯、善良的她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如果知道夏河又让她去,两人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闹分手都有可能。如果真是因为自己让他们俩分手,她的罪过就大了。她会内疚一辈子的。她们俩一起受了那么多的挫折,如果不能修成正果,那该有多遗憾呀!

胡汉银玩的乐不思蜀,扔下广东生意不顾,老婆打电话天天催,后来二人电话上大吵一架,不得已才回了广东。走时给灯具厂扔下一个六万只灯的订单。

夏河给包天依提议想把厂花提成二车间主任。包天依回答一切听凭他来安排,并鼓励夏河好好干,他会继续帮厂里拉订单的。

厂花正式被任命二车间主任。夏河又开始扩招员工。让员工把在老家的家属都带来进厂,解决夫妻分居的情况。小孩也可以带来,镇上有民工子弟学校,可以入学,这样一家三口都可以在上海。并鼓励一家子在外面自己租房住,厂里给适当的发住房补贴。至此,解决了员工的后顾之忧,皆大欢喜。灯具厂生意逐渐走上发展的快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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