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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楸夫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报告文学
2021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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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交警》连载

第二十九章

在小城北部山区,有一座很不起眼的小山,在小山前边,坐落着一个不大的村子,在这个村子里,生活有这样一家人:父母亲、儿子和儿媳,还有一个小女孩。

起初,一家人共同经务着八九亩果树园,日子过的很温暖。把摩托车买了,把蹦蹦车买了,把新房盖了,把电视沙发等日常用品都买了,在家里转出转进,实在想不出还需要买什么东西。另外,由于果园里的活季节性很强,除了剪树、疏花和下苹果时忙那么几天,平常的日子,都比较清闲。特别是在冬天,活路基本停止,人一天到晚就闲在家里。有一天,儿子郭正正和媳妇秀美商量,在县城租赁一间房子,把孩子带到县城去念书,叫媳妇给娃做饭,这个想法立即得到了父母的支持。

到了县城以后,秀美是有事做,郭正正却闲着。有一天,他转着转着,就有了想法:既然果园有父母管理,活紧的时候自己回家去帮忙,但平时自己这样转着也不是个事,于是,就想买一辆小车,这样的话,一是回家来去方便,再说,孩子在县城上学可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二是还可以在苹果销售季节拉果商挣钱,还可以给果商当“代办”,一车苹果少说也挣四五百块钱。

特别是,有了小车,做人的感觉和身份就不一样了。

郭正正把这想法说给了父母,父母也觉得这是好事。于是,正正就先去学驾照,到了冬天,家里把苹果卖了,正正又在亲戚跟前借了一点钱,就把小车买回了家。

从此,一家人日子过的很是心满意足。

再说,郭正正到了县城以后,一天在街上碰见了中学时的同学郭志建,同学在小城里一家公司上班。从此,俩人就有了联系,有了相互往来。正正把车买回来以后,志建还特意过来,俩人一起开着车在小城外边转了两圈,志建还自己开着感觉了一回。

随后,志建的公司如果需要租车,志建就打电话叫正正过去,一天两天三天下来,几百块钱就到手了,正正自然很高兴。

时间久了,志建自己也偶然借一下正正的车。

一天,志建有两个朋友从市上来小城办事,办完事吃过饭以后准备坐班车回去,志建为了在朋友面前显摆自己,对朋友说,我开车送你们。随后,就给正正打电话说,借你车用一下。正正问,去哪里?志建说,把两个朋友送到市上去。正正就有些犹豫说,路远,你没有驾照,我开车送你们。志建有些不高兴说,我的技术你还信不过?正正为难于同学的面子,勉勉强强同意了。

志建开着正正的车,把朋友送到了市上,然后就往回返。由于他经常不开车,技术就有些生疏。由于他只是偶然开一下正正的车,对车的性能操作就不是很熟悉,所以驾驶起来就不是那么自然娴熟,不是那么得心应手。也由于他不是经常开车,还不知道开车的人还会疲劳,还会犯瞌睡,特别是吃过饭以后。

他开车去的时候,因为有朋友之间说话,瞌睡的感觉就不是很强烈。但回来的时候,走到半路上,他就感到瞌睡的不行。可他并没有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而是勉强往前开。有时候,为了不让自己犯瞌睡,用手在脸上扇一个耳光,但这仍然没有解决问题。

就这样,他开车走到半路,还出现了这样一个插曲。

前边行驶着一辆拖拉机,他因为正犯着瞌睡,就犹豫不决是否要超车,而当他想着要超车时,却忘了变换车道要先打转向灯,要看后视镜,还不能变的猛。这几项他都忘记了,就在他变换车道的刹那间,只听车后边嘎的一声紧急刹车,一辆大货车险些撞上他开的车。

大货车紧急刹住车后,开车的有意把车靠近他,把他逼到路边。靠窗坐的人把头伸出来对着他大声骂,你个驴日的,咋开车,是想死呢?不想活了自己开车碰树去。

志建吓了一身冷汗,又来了骂,心里就窝了火。他没有地方撒气,就恨起前边的拖拉机,但对拖拉机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由此,虽然暂时不瞌睡了,心情却变的很坏。他一赌气,超越了拖拉机。

接下来,他虽然没有像前边一样犯瞌睡,但是心情很不好,他开起了赌气车,见车就超。走进了醴泉境内,前边出现了一辆小货车,他准备又要超车,可当他加大油门正在超车时,小货车也加大了油门,好像故意不让他超,他第一次超车失败了。

这让他又一次很生气。

他再一次加足了油门。

但是,当他即将超过小货车,还没有完成超越时,左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岔路口突然地闪出来一辆摩托车。

由于路口两边的树木和地里的庄稼遮挡了志建的视线,由于摩托车出现的太突然,志建一下慌乱了手脚,为了躲避摩托车,他连想都没有来及想,下意识向路的里边猛打了一把方向。同时,开摩托车的人也在瞬间猛踩了一下刹车,车原地调了一个头。志建开的小车虽然惊险地躲过了摩托车,却与正在超越的小货车撞上了,小货车把志建开的小车一下撞的飞了起来,撞到路边的树上,又被反撞到公路上……

摩托车的驾驶人一看事大了,怕自己受牵连,开着车飞快地跑了,一转眼就不知去向……

半下午,正正不见志建回来,心里就着急。想打电话,却怕志建说自己小心眼,就想着再等一时。但一转身,自己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志建的手机,就问志建你在哪里?但对方却说,他是交警队的,是在手机上找到正正的号码。电话里又问正正是否认识手机的主人。正正说认识。对方又说,你知道这个手机主人的具体情况吗?正正说知道。对方又说,那你来交警队一趟,又说这个手机的主人开车出了交通事故。

正正一下傻懵了。

正正急忙赶到交警队,见勘查现场的人还没有回来,就又急忙坐车去了现场。他在现场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一幕。自己的车已经面目全非,看样子已经报废了,有人正用撬杠把车门往开的撬。

志建已经殁了。

正正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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