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有了麻烦。
治疗费用比预想的还要大。三万多元很快就用的不多了。但志和没有把钱寄过来。
对方不再找办案民警,反复来找我,说我是担保人。
我承认自己没有考虑周全。我给志和打电话,十有八九打不通。于是,我就给他哥打电话,他哥每一次说的话都一样,说他每天都给他弟打电话催着呢。又过了几天,在没有结果的情况下,我就和办案同志一起去找他哥。他哥见了面还是那句话,他给他弟天天打电话催着呢。
办案的民警只好叫我继续联系。
对方也继续来找我。
我不停地给志和打电话,有一次,电话打通了,他态度很好,说钱明天就寄过来。
但又等了两天,我一个人又去找志和他哥,因为电话里说不清。
我见了志和他哥说:“你要想办法呢。”
这一次,他哥说:“我不是想不下办法,我是不想再给他出,那三万五里边就有我两万。当时,我叫他当着父母的面给我把借条打了。老实说,我对我弟那人不放心。你自己的事,你回去也不打个电话问一下,看事情咋样了,就是要我再出钱,也要他给我说一句话,他不说话,谁知道他心里咋想的?没有他的话,我随便把钱给你,你说,到时候,我和他咋说呢!他那人,一定能说出‘你爱给’这样的话。”
又过了三天,对方来找我说:“算了,我看你也是没有办法,我们准备去单位找他,他不是没有人管。”
我给志和他哥又打电话说:“你先把钱给了,到结案的时候,我叫你弟给你打借条。”
他哥说:“这样吧,你在交警队等我,咱当面说。”
志和他哥很快就来了,他说:“我看你来回跑,自己都不好意思。我的感觉,志和一直认为用不了那样多钱,所以故意拖事呢。”
我有些生气,说:“谁好好的愿意爬到手术台上去挨刀子,我给你把钱出上,你愿意吗?反正我不愿意。”
他哥笑了一下说:“我不愿意,我嫌受疼呢。”
他哥又说:“咋两个当面给我弟打电话,把事情说清,我今天来已经把钱带着。”
打电话的时候,我真的生了一肚子气。志和在电话里弯来绕去说了许多理由,说他们那里像这样的伤花不了那么多钱,还说不就是骨折吗,医院里是吃钱呢。
我听不下去了,很生气地对他说:“你有啥意见,可以过来直接对办案的民警和对方说,你还可以到医院里看,这样不就心里明白了。你这人,自己的事,自己躲的远远的,当时就不该给你担保。”
志和沉默了一下。
我接着又说:“总不能叫对方从早到晚找我。你给你哥说一句话,叫你哥先把钱借上,到时候,你给你哥把借条打了。”
志和没有接我的话,又拐来拐去说别的理由。
我突然有些愤怒,大声向他喊:“说那些废话干啥,到时候你过来慢慢说,你现在不叫你哥给钱,我和当事人明天就到你单位来。”
我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我对他哥说:“等一下,你给你弟再打个电话,就说,对方已经在商量明天来你单位,看他咋办?”
这一次,志和终于同意向他哥再次借钱。
伤者在医院里花费了不到五万元,其中还不包括二次手术费。结案时,志和来了,没有来我的办公室。我自己过去,站在他的当面,叫他把借条打了交给他哥。
志和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他对我有了看法,不想见我。
没有想到,昔日的同窗好友,许多年没有见面,竟然以这种方式见面,却又不欢而散。我希望他慢慢能把这事想明白,我们以后还要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