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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楸夫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报告文学
2021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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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交警》连载

第四十九章

大队的领导班子又一次进行了更替,苗队退休。

在他的任期内,交通指挥中心办公大楼落成,为交警队工作的进一步发展创造了基础条件。

苗队离队前,大队召开了一次座谈会。苗队在座谈会上说,我参加工作是在三十六年前,那时还是一个毛头小伙,我现在都觉得奇怪,这么长的时间,咋就没有感觉?甚至觉得好像没有经历过一样。

(我们在经历生命的过程中,往往犯着一样的错误,把一天又一天看得是那样的平平淡淡,那样的习以为常,那样的轻描淡写不以为然,却忽略了每一天都是唯一的。)

苗队说,今天清晨,我在镜子前站了很久,我问自己,镜子里的这个人是我吗?看着镜子里的我,却想起年轻时的自己。我有些不相信,年轻时的模样是怎样不知不觉地发生了改变。现在,大家看看,我多半的头发都变白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年轻娃娃走过来的。

(生命是怎样走过来的,变白的头发就是证明。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却没有留心。我们可能由于种种的原因,没有把这些变化,与我们的生命联想起来。我们忘记了这是一个无法回头的历程。)

苗队说,从前,我和大家在一起工作,觉得很正常,很自然,甚至忘记了自己要变老要退休。过了今天,我再走进交警队,就不再是领导,却是一个退休的老人,无论我是怎样的强装,心里也是空虚的,不再像从前那样地理直气壮了。

(退休了,人老了,生命就萎缩了,锐气就消退了,心里就胆怯了,生命的价值就大打折扣了。这不仅是生命的法则,也是社会游戏的法则。)

苗队说,大家都知道,退休了,才知道工作时间的可贵,但人往往就是这样,在拥有的时候,就忘记了珍惜。今天,我说这些话,目的就是一个,希望大家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热爱工作。

散会的时候,大家请苗队先走。苗队在走出门的那一刻,在他的背影一步步离开大家的时候,我却在想,他走了,他曾在这里的一切,就变成了一种记忆。谁也留不住时光,谁的生命都有叶老色黄的那一天。

可能,我们在面对过去的一切时,唯一可以温暖我们心田的,可能就是留在身后、或者说是留在心中的那样一种情怀了:

没有经历

哪知珍惜

没有秋天

哪有收获

风雨里我们无怨无悔

征途上我们一往向前

生命中我们本色依然

白发时我们仍不改初衷

我们共同风雨

我们一路走来

我们留恋一去不复返的生活

我们留恋生命中一切美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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