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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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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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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窑村的窑火》连载

第二十八章

有水在过街楼拦春桐的事,一阵风传到何支书耳朵里,说春桐要和有水决斗!更传出说春桐要拉炸药与有水同归于尽。何支书听了急的上了火,回家把儿子狠狠教训了一顿,告诉儿子不要再惹是生非!觉得还不踏实,又马不停蹄到了姚家,叫上凤馨一起到了武家。见到春桐,了解了情况,才知道问题没有传说的那么严重,心里踏实下来。他觉得,春桐执意开坩土井的事,就是把春桐的牛鼻子栓上也无用了!与其阻拦,不如顺势帮他一把,如果运气好把井开成功了,那对他和凤馨乃至将来村里办的窑厂都是一件大好事!

何支书问春桐:“你买炸药啦?”

“是的!”春桐答道。

春桐爹插话道:“你好大的胆!”说着,站起要发火!

春桐妈赶紧给递了杯茶,对老头子道:“有话好好说!你这是还让支书坐不坐啦?”

春桐爹:“这孩子就是你惯坏了!”

何支书道搓搓手,笑道:“孩子有想法!正常!正常!”随后问春桐:“现在,开井感觉有把握啦?”

春桐:“我最近看了一些地质书,知道了坩土是夹在煤层和煤矸石之间的物体!这就好办……”

“怎么?”何支书问。

春桐:“这就预示着,在坩土地层段,出现大规模火山岩浆侵入的情况不多见!如果是一块小岩石,只要把岩石炸掉,这2号井依然有希望!”

何支书默默点头:“将来,我们开琉璃窑,也需要大量坩子土……”

凤馨紧跟道:“对呀!老书记!这口井,是未来我们琉璃窑组成的一部分,而且是不可缺少的部分!”

何支书搓搓手道:“有道理!有道理!”

春桐爹见何支书要松口,急忙对他道:“你可别听他胡诌!这口井开失败,会倾家荡产!”

春桐对爹道:“我一定成功!”

春桐爹:“不成功怎么办?”

“不成功!”春桐道:“我就跳永定河里去!”

春桐妈一听,急了:“儿呀!你可别给我干那傻事呀!”

凤馨笑道:“看您急的!他跳河里怕什么?他会游泳!”

大家都笑了。

春桐道:“我下一步就去炸开那岩石!”

何支书点点头:“年轻气盛啊!”

春桐爹:“你说这怎么办?”

何支书搓搓手对春桐爹道:“这样吧,将来我们的琉璃窑也需要坩子土,咱们就放手让他们俩年轻人赌一把!”说完,对春桐和凤馨道:“别着急!我想办法在民间给你们俩筹点资金!”

春桐吃惊道:“您同意我们开井啦?”

何支书:“同意你赌一把!”

凤馨:“谢谢老书记!”

何支书从师家二门出来,路过凤馨家,顺道转了一圈,安慰了她爹几句,就出了街门。

吴婶恰好到姚家找凤馨,刚进大门,看见何支书从姚家出来,她眼睛滴溜转,猜何支书去刘家干什么去了!莫非……莫非何支书真的对有水与凤馨定亲的事也上心了?要不昨天,有水怎么张罗给凤馨钱呢!这人哪,要是往什么上面上想,就往上面上去做!吴婶赌定,这是何支书去姚家谈有水与凤馨的事。她一阵心跳,也许有水与凤馨还真对上眼了。这当口,她应该好好表现表现才提神呢!

何支书看见吴婶,打招呼道:“忙什么去呀!”

吴婶神秘秘地回道:“忙什么?给你办大事去!”

何支书怕吴婶又要扯到春桐的事,就不快地问:“给我办什么大事?”

“嗤!”吴婶不屑地哼哼鼻子:“你儿子昨天说要给凤馨订婚钱,我这就忙这个呢!”

何支书下了一大跳:“什么?订婚钱?”

吴婶:“对呀!过几天凤馨和你家有水定亲,我正操持这个呢!到时候我给办齐全了,你可得谢谢我呀!”

“定亲?”何支书听了压制住心头火:“我们家没有这事呀?”

吴婶笑道:“要不说你得谢谢我呢!都说水火不容,今天我就把水火揉到一块了,这叫‘能个’!”

何支书想,儿子与姚家的荒唐事,该把当事人召集在一起有个明确的了断才好!想到这,他压住心头火,对吴婶将计就计道:“定亲那天,我可要去啊!”

吴婶乐的道:“那当然,你老公公不在场,也不叫定亲啊!”

吴婶离开何支书,紧跟就去永定河找有水,商量定亲的事。

有水被爹在家里骂了一顿,正在生闷气。听吴婶又来忽悠,厌声道:“歇了!歇了!你又给我瞎骡子骑!”

吴婶挖苦道:“瞧你那怂样,还是男人呢,白长俩蛋!这事我都给你办妥了,到时候你爹来参加呢!”

“什么?”有水惊愕:“我爹?”

吴婶:“你爹不但同意,还亲口说他这个老公公要亲自到场呢!”

“嘿!”有水苦笑,想这吴婶真能瞎掰,自己爹的心思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吗?于是他想戏弄戏弄吴婶,就对吴婶打赌道:“我爹要是不来怎么办?”

吴婶:“你爹要是不来,我跳永定河里去!”

“算了吧!”有水道:“你把凤馨给我找来,我有事跟她说!”

于是,吴婶抬脚就去找凤馨,说有水想约她谈定亲的事。

凤馨一愣,有水怎么突然要定亲了呢?凤馨道:“您弄错了吧?”

吴婶道:“没有!刚才有水亲口说,定亲时,给你一大笔钱呢!”

凤馨:“怎么可能?”

吴婶凑近凤馨耳朵,小声道:“真的!到时,有水爹也来呢!”

凤馨听吴婶提到有水爹,就知道吴婶又是满嘴跑火车了,心里也就有了主意。她想,先让吴婶去闹去,到时当着有水的面把自己的心思挑明了,事情也就人人明了了!于是对吴婶道:“明天我去看看!”

第二天中午,吴婶来到永定河公司,拉着有水坐等凤馨和有水爹来。

钱经理听说村长何支书给儿子有水定亲,脑子蒙了!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呢?他对吴婶道:“你这是搞的什么呀?”

吴婶:“搞对象啊!就是有水与凤馨的事!”

看见吴婶一副正经八景的样,有水心里也在犯嘀咕,莫非爹真的会来啊?要不,吴婶怎么那么自信呢?爹要是真的来,一定是臭骂自己一顿,想到这,他有点坐立不安。

吴婶见有水六神无主的样,笑道:“着急了吧?别急,好饭不怕晚!来,我给你相相面!”她托着有水的下巴道:“你瞧我们有水,高个子,圆阔脸,一看就是个待人随和、出手大方的厚道人,仁义得就像关云长转世,别看没拿着青龙偃月刀,也有呼风唤雨点豆成兵的派头!我们有水是个福星儿,满手的金粉子,点哪儿哪儿成金,这年头最吃香!凤馨跟你配对,你俩是男才配女貌,良马配金鞍,那是大门口的灯笼——一对......”

这当口,三愣子在门口不时向街里探脑袋,突然,真的看见何支书朝院里走来,要命的是后面还跟着春桐和凤馨,他惊慌的喊:“来了!来了……”

吴婶听见喊来了,对有水道:我没骗你吧?这叫春风不到,花骨朵儿不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这人哪,说不定哪天就一步登天,要不老话就说了:大姑娘,做一梦,梦见婆婆来下锭,真金条,裹银锭,桃花裙子扎金凤,绣花鞋,蝴蝶梦,一步进了神仙境......”吴婶迎出门,她突然看见何支书带着春桐和凤馨绷着脸朝她而来!她感觉不妙,怎么春桐也来了?保不齐何支书这是掀桌子来了,想到这,她一猫腰,溜门想跑,正与何支书照面,被何支书截了回去。

有水见爹带着春桐和凤馨进了屋,脑袋嗡的炸开,他本想逗逗吴婶玩玩,没想到把爹给招来了,他木呆呆不知所措。

何支书问有水:“你小子很忙啊?”

有水被爹呛得一阵脸白,不知所措!但他灵机一动,顺着爹的话音往上攀道:“嗯……嗯……是很忙!”他转身指着钱经理道:“我们钱经理…………说借钱给凤馨!”

春桐、凤馨不约而同“噗嗤”都被逗笑了。

何支书搓着手:“是吗?是吗?”

钱经理回答:“是吧!是吧!”

何支书:“钱经理!你可大方!”

钱经理笑道:“听凤馨姑娘和春桐兄弟在开坩土井,这可是个好买卖!我手里有点小钱,愿意鼎力相助!”他转身对春桐道:“我但求好事,莫问前程!”

有水对春桐道:“看见了吧?我们钱经理对你可是一百一呀!你吃水别忘挖井人!”

春桐 :“我能给你们什么?”

“嘿!”有水道:“又一根筋了!到时候建琉璃窑,你出力,我们出钱,一块挣大钱!”

吴婶听明白了,用手捅了春桐一下:“春桐!天上掉下个肉包子,正砸你头上,你磕头都没处找去!还不赶快谢谢钱总?”

春桐遇到这等好事,一时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何支书早知道这钱经理想在御窑村建琉璃窑,只是有钱没人才,今天看这阵势,这是抓干将啊!何支书心里很是不高兴,他不想让外村人插手琉璃窑,于是何支书搓着手对钱经理道:“这样吧!春桐和凤馨是我们村最好的青年,如今遇到困难,我这个村长是不能袖手旁观呐!”

钱经理反问道:“依大叔之意……?”

何支书:“我在村里以个人的名义办个‘转转会’,筹些钱作为他们开井的启动资金!”说着,转身对吴婶道:“咱们开个‘转转会’,我任会长,你任副会长!第一期钱先给凤馨春桐用,你去发动村人,看几家有入会意愿!怎么样?”

“赶兴好!”吴婶道:“老支书发起互助会,那是一呼百应!全村人谁不想讨个喜庆?这事你交给我好了,不出三天,不但让大家入了会,还喜不筋的!”

钱经理猜到何支书的心思,他是抓住武家不放手啊!何支书乃地头蛇,不好惹,于是顺水推舟,笑道:“还是村长高见,既解决了问题,又无妨大局!我也入一会!”

村长的诚心相助,春桐没有料到,他笑了,这几年来,他从没开心的笑过!

凤馨:“这样好!我们俩内心也踏实了!

何支书对春桐凤馨道:“好好干!把井开成功,大家等着和你们俩的喜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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