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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水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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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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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秤·灵猴》连载

第一十一章 猎人现身

伯季或许是感受到了枪声的万分不妙,以及难以承受的后果,平常一刻钟的路程,他只用了几分钟就到达了。

赶到营地后,伯季看见一个微胖、穿的黑觑的人在爬着他制作的梯子。莫名的是,他觉着那个人的背影仿佛见过,可惜他一时想不起来。

伯季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已被愤怒充满了全身。看着猎人背着猎枪,周围还弥漫着火药的气味,又爬着梯子,一定是去洞里收取果琼和灵猴的尸体。

伯季鼓足勇气突然大声叫着:“啊!住手!爬下我的梯子!”

猎人被突然出现的人类声音吓了一跳,正往上提的左腿没踩住梯子,差点扑了空摔下了梯子疼得嗷嗷叫。等猎人挣脱了痛苦,却转过身去对着伯季吼道:“快滚,不要坏了大爷的好事。”

对于伯季的愤怒那人不予理会,继续向上爬着,可体态硕大的他,爬起梯子来实在慢得很,上一步距离下一步的时间,伯季已冲到了梯子下,用尽全力把梯子推到。

那猎人再次失去重心,从三米高的洞口边重重摔了下来。四肢都好像有些麻木了,屁股更是阵阵的疼痛蹿出,用嗷嗷大叫的方法才得以缓解。

就趁这个空隙,伯季对着洞里大声呼喊道:“果琼、灵猴你们还好吗?你们有没有受伤?快逃出来。”

实际情况是洞里中的果琼和灵猴早已吓得瘫痪了。

伯季实实在在的吼了好几次,它俩才反应过来,又看到梯子倒下才冲到洞口边。

伯季看见果琼和灵猴仍是四肢健全的,能跳能动,简直开心极了。他又充满了战斗力,准备再次与猎人搏斗。

他对着果琼大声吩咐说:“快带着灵猴去到河边,我马上就来找你们。”

一时间猎人、伯季、灵猴和果琼形成了三方战态。

果琼和灵猴想要逃走。

猎人想要捉住它们。

伯季想要冲过去把猎人放倒,然后离开与它俩汇合。

说时迟那时快,伯季一个箭步冲上去,猎人还未把火药装进膛中。

伯季一手按住猎枪,一只拽住火药包。

就趁此时伯季焦急地对果琼说道:“果琼,快就是现在带着灵猴去河边。”他又往河的方向甩了甩脸,示意它俩赶快逃离。

经历数天的共同磨合,果琼完全能看懂伯季的指令,便用力拉了拉灵猴的手,让它和自己走。可是灵猴眼见危急的时刻,却不想再离开了。或许他曾亲历过家人被猎手围猎,再也没有回来的余悸。又像是担心伯季也遭此下场,它不愿走。

可是果琼护子心切,便捆住小猴吊在树枝间预备往大河边逃去。

猎人眼见快到手的猎物要被人横道放走,怒火中烧竟发起狂来,用他那副麻子点点的大脸,配合上油亮亮的额头。一齐向伯季头上撞去,伯季躲闪不及,被撞了个正着,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上。

撇开麻烦后,猎人再次举起猎枪对着树上的灵猴,装上弹药,扣动了扳机。好在是果琼死死琼拽住了灵猴,唰唰几个闪身便消失在树丛上空。

看到快煮熟的鸭子飞走,猎人心有不甘,预备向它们逃走的树林上空放枪。他脸孔之中怒气狰狞,手指哆哆嗦嗦,慌慌张张地拿出弹药,刚准备上膛便听到伯季大叫:“黄麻子,你住手。”

伯季想起来了,初见这人时就觉着很是眼熟,仿佛是在某个地方见过,一时却没想起来。就在刚才他满脸的麻子点点冲向他时,突然激醒了记忆。

对,就是他。

伯季家中常有祭祀的惯例,在祭祀时常常油水大开,各类刀头、瓜果、鸡鸭鱼肉轮番上桌。这人经常在祭祀前几天送来野鸡、野鸭、野兔、有次甚至见他牵了头活的野猪过来。他把牲畜送来,伯季父亲便打发他几两银子。

直到后来出去上学堂之后,伯季便没再见过这人,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他的猎物。

黄麻子有些惊讶地压着低沉声气怒问:“你认得我?”

“你可认得我?”伯季趁机站起来反问道。

“小子,我管不得你是谁,今天你坏了老子我的好事,我饶不了你。”说着黄麻子又要卷起袖子冲来。

“我是黎家人,你敢杀我?”

黄麻子微微一怔,原来是黎家的公子哥,他没想到搅和他好事的又是黎家的人。对方报出名号后,他非但未手软,脸上却更露出又狠又冷的讥笑模样。若是平时,他对地主家的公子哥向来是敬之又远,礼之有道。可是在今天这种场合、这种时机、这种利欲熏心的时刻,便顾不住那么多,再何况黎家现今早已支离破碎,眼前的人早已是落魄公子哥,他自己或许还不知道吧。

黄麻子脸上的讥笑转变为洋洋得意的,仰着头大笑几声“哈!哈!哈!”。

“黎大公子,你现在如何还顾得住野地里的畜生,何不回家为父老双亲处理处理后事呢?”

“你口出狂言,胡乱说些什么?”伯季被黄麻子的胡话扰乱了心思,恐惧和愤怒分别洋溢到了眼睛和脸上。他深知自从那晚逃出来后,父母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但这段时间虽然时时担心,却到底还安慰着自己父母亲是应该是平安的。此时伯季居然被一个凶神恶煞的盗猎者讥笑着双亲,他自己更加恼怒了怒吼道:“我家的事儿,要你管不着儿?”

“管不着?我可没有想管。告诉你吧,你老子早被山上的土匪头子毙命了,你老娘也被白绫绞死了,哈哈哈!白花花的绸子啊!”

“你胡说八道!”伯季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显然他将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臭小子,看你今天是如何坏了我的好事。今日我就把你老子欠的新账旧账都算你头上。”黄麻子边说说着边慢悠悠的上火药。

伯季知道父母或许已经离开人间了。虽然被黄麻子弄得火冒三丈,但多年的修身养性和学识见识,让他迅速冷静下来。自己要活着走出去,他要为父母收拾后事,甚至有可能的话去为他们报仇雪恨。

他开始试着安抚黄麻子:“黄麻子。刚才离开的猴儿是我的朋友,让我们走,这里有几块银元可以给你。”

“放屁!你以为几个……几个臭钱就能打发我了?你们黎家的钱指不定多脏呢!今天新仇旧恨就一起算在你身上。”黄麻子喘过粗气后,又缓缓的举起了猎枪。

伯季心中大惊。

新仇旧恨?看来确实又是爹爹种下的恶果。“看来你已走火入魔。干脆你就给我个痛快的。”伯季是在麻痹黄麻子,他刚才摔倒时早已捻了一些沙土藏在袖口。

“哈!我送你们一家团圆。”

正时起了风,黄麻子刚好在下方,伯季趁他未扣动扳机,挥袖用力一扬。尘土四散,蒙蔽住了黄麻子的视线。黄麻子眼见沙土吹了过来,微微眯着眼睛准备扣动扳机,刚瞄准时突然眼里进了沙子。

嘭!一枪空掉。枪声的震动再次扬动尘土,又加上在下风位置,黄麻子耳朵里,嘴巴里,眼睛里全是尘。他直咳嗽着直往后退,想用一只手去拂开尘土,另一只手单握着猎枪,可是他没有死死地握住背带绳。

伯季看准时机,快步冲上前去双手夺住他的枪。

黄麻子没有反应过来,被用力一扯,便被伯季夺了过去。黄麻子踉跄几下,意识到枪被抢走,突然发狠用双手死死捏住伯季的右手腕,试图再把枪给抢回来。

伯季也不等他伸手夺枪,左手用尽全力把枪掷出七八米远。

黄麻子眼见枪被丢了出去,心中慌神,咿咿呀呀的哼叫着,实像一头嗷嗷待哺的饿狼,发疯地向伯季冲了过去,试图近身把伯季抱起来往地上摔,可是没有成功。

伯季从黄麻子背上挣扎开,往后面翻了过去。

黄麻子趁他翻过去后,往左手边后退几步,与伯季拉开距离。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灵活且有些力气,不像其它烟公子手无缚鸡之力,没想到今天还遇上了这么难缠的人。他想到了自己的枪,他看了看伯季掉落在旁边的斧子,他想用眼神欺骗伯季,让伯季以为自己要去捡斧子。

果然伯季有些上当了,他一只眼瞟着斧子,一只眼睛直直的勾住黄麻子的一举一动。狡猾的猎人见自己的小计谋有效,便突然抬步往斧子的方向假装一闪,伯季果然被狡猾的伎俩蒙蔽了。

待伯季也突然往斧子的方向跑去,可还未跑出两步,黄麻子回身往猎枪丢落的地方迅速跑去。伯季眼见上当也向他追去,即使黄麻子捡到枪,也来不及上火药,他的猎枪不过是废铁罢了。

黄麻子虽然用诡计先向猎枪跑去,可是他已是中老年,不比年轻时在从里健步如飞。经过几番的折腾,早已累的气喘吁吁。还未跑拢,伯季便三两步追了上来拽住他的双腿,黄麻子被生生拖到了地上。

黄麻子已经气急败坏,抓起几把湿泥巴就往伯季脸上砸过去。

伯季躲闪不及被糊了满脸,但还是用腿夹住黄麻子下半身,并且用手去拉扯装火药的口袋。口袋是用某种动物皮做成的,紧实的一头水牛也拽不断,伯季边拽住口袋,边伸手进去把火药子弹全部捣腾出来。黄麻子见事不对,又抓紧躺在了地上,借着自己的重量双手紧紧拽住袋口和皮绳子。

双方死死的拔着河,一时在地面僵持不下。

“啪!”

突然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将两人各自甩开。

原来绳子虽是皮料做成的,可绳子与麻袋之间的扣环确用篾片绞成了,篾片虽然韧性柔强,可在双方全力的拉扯中断裂开来。

伯季反应快些,见一边的环扣断裂,用力再扯,另一边也裂开了。

黄麻子慌了神,眼见自己的弹药被夺去,又慌忙抓起几把泥巴使劲向对面砸去。伯季巧妙地避开几次,可黄麻子也不是吃素,后面调整准头实实在在地击中了伯季的左眼眶。

看伯季中招一屁股跌在地上。

黄麻子站起身来继续去拿自己的枪,他的衣服口袋里还有零散的火药。他觉得只要自己上了膛,对方就将成了待宰的羔羊。

伯季扒开眼角的泥用袖子擦掉泥垢,刚站起来转身,黄麻子已经半举着枪,并且手指微微靠上了扳机,伯季知道这下自己完蛋了。

“黄麻子,你不行好事,将来必有后祸。”伯季用厉害的言语进行最后反击。

“哼!我送你全家乌龟王八蛋团圆!”黄麻子的手指一点点的扣住扳机。

伯季此时居然毫不恐惧了,竟有了种视死如归的平常心。他一面叹息着自己的父母与未婚妻,也一面为果琼和灵猴感到开心,毕竟对于它们的生死自己做出了正确的援助。他开始闭上眼睛,等待着地狱的恶火燃烧空气的能量,喷发出夺人生命的子弹。

“哐!”

“嘭!”

“啊!”

随着三声不同的声响,黄麻子痛苦的摔倒在地,猎枪也再次从手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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