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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水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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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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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秤·灵猴》连载

第二十一章 恶战蛾子

话说还在动物护所的灵猴,因伯季不清楚他老友的真实面目,不知不觉被诓骗进动物护所之后,和母亲果琼整日被关在铁笼子里,每天只喂食几个番薯,两母子已经是日益消瘦。

母子俩不光挨饿,又还得忍受管理人的唾骂毒打。原先挨打是因为它俩在笼子里拉的又臊又臭,让清理人员破口大骂、棍棒相加。可打也阻止不了动物内急,管理人没有办法,只好每天遛狗一样拉出去逛几圈,完事后又关回笼子。到了后面挨打是因为每天只有几个番薯吃不饱,所以整日吠叫,叫的比隔壁几条狗还难听,管理人听不下去又是一顿打。

不过他们打却也是只打果琼,不打小猴。一是因为觉得果琼没有教好自己的孩子,为了肚子整天狂吠,吠的人心烦乱。二是因为大猴子卖出去的价值不高了,已经饿的瘪瘦,当初买时就看着刘长中是老主顾,所以买了个人情。不打小猴子是因为它食用价值高,要是打破了皮卖相就不好,难以再次出手罢。

到了近几天旁边食量大的狗熊和猎狗被拉出去后,再也没送回来过。负责做饭的老常头却也没反应过来,依旧按照原来的份量煮食,所以灵猴和果琼勉强每天分的食物要稍多了些。

一次果琼和灵猴在外出溜达时,突然就窜出个人来,举着藤条就是一顿抽,也不否管抽过之后卖相如何。因为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周,别说来买猴的人了,就是来看猴毛的人都没有。动物护所的管理者像是受了刘长中蜜一样的糖,当初真是傻不拉几居然听信了他的话,高价买了两个不适用的东西,所以看见了二猴便只想拿着撒气。

老常头的儿子,外人称常二爷,也就是所谓动物护所的实际管理者——常天。为挽回自己日益亏损的局面,拿出了老办法,准备在场外西街的大坝前举行一场斗狗大会。名为斗狗举行娱乐活动,暗地里实为赌博,由常二爷拉出自己的猎狗为庄家,鼓动来观望的人下注。

常二爷的猎狗被误称为恶子,因为是条母狗且毛艳如娥,本被常二爷叫娥子。可别被它的外表迷惑,娥子遁入常二爷府下前,专门祸害农家的鸡鸭鹅、马牛羊,可谓作恶多端,所以才会被讹传为“恶子”一名。它以往的敌人都是来自西域高大的烈性犬,或者追击动如闪电般快的兔子,或者是同族的狼。在以往的斗狗大赛中蛾子常常一击敌喉,其对手下场都是惨死擂台,场面血腥。

常二爷为了加大赔率,预备拉出果琼和蛾子对抗,但是猴子枯瘦无力自然不会是蛾子的对手。他突发奇想,把蛾子拴在树下,拴它的绳子二三丈长,限制它的活动范围。如此还不够,又在大树周围数十丈长的地方圈上竹围栏,把果琼置于其间,学着孙悟空的样式给了它一根木棍,以求武力之间的平衡。

很快一场名为“母孙悟空大战母哮天犬”的大阵仗场面很快就传了出去,不光是以前的老赌徒来围观。又缝开集市,所以来驻足观望的人特别多。要不说常二爷有奸商的头脑,不光进来要交观望费,还规定每人必须下注,如此一来现场数百多人都出了费用,更有一部分人是倾家荡产的押注了蛾子必胜。

更不用说常二爷是十分奸诈狡猾之人。他怂恿着别人下注蛾子,自己却暗中把钱托付给别人,全押给了果琼。他相信母孙悟空必定比母哮天犬要厉害,但其间的缘由只有常二爷和他老子知道。因为常二爷给蛾子在上场前喂了泻药,由他老子亲手下在饭中,饿肚子几天的蛾子急忙吞了好几大碗。老常头心里暗骂着自己儿子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了?可老常头没有办法,毕竟年纪大了,不依附自己的儿子又怎么活呢?

百年大柏树下,蛾子端坐着眼神里蔑视着眼前所有事物。

在蛾子对面,常二爷拎着果琼,他对外说是要等一个好时机,好戏才能正式开场,实则是在拖着等蛾子腹中的泻药发作。

在他脚下放着一条木棍,上细下粗,长半丈预备给果琼的兵器。

果琼并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它只是觉得面前狗一样的东西,为何身上的斑纹如此艳美华丽,就连林子里最妩媚傲娇的狐狸也比不上,而且那条狗只是安安稳稳的静坐着舔着脚掌,好似对周围一切都不关心。

围栏外面挤满了来下注观望的,大部分下了注的人都神情泰然,因为他们只给了几个大子儿;而另一群神情凝重的人便是下了身家重注,若是一输可就倾家荡产。

部分人熙熙攘攘的吵闹着说:“真是大开眼界了,今日要是母猴儿能赢恶子,真是屁股开刀——开了眼了。”

有人不屑的翻白眼道:“别胡扯了,恶子臭名远扬,以往的对手没有活着走出这场坝。”

很快声锣响,场坝里安静了。

好戏开场,常二爷把果琼举起来。果琼因为被迫离地太远感受到惊吓。常二爷大手一挥把果琼狠狠地掷向了蛾子。

蛾子虽然见过了许多大场面,可今日却非同凡响。以往被绳子套住的时候,都是相安无事的时候,只需要看看家门就行了。怎么今天自己被困在了大树下之后,还有东西向自己挑战了过来,它先是略惊,然后马上转换为战斗状态。

众人一看,乐呵的直拍手。

只见蛾子脸上原本平静,待猴儿被掷过去以后立刻张牙舞爪,预备进攻性的撕咬对方。

果琼突然被掷出虽平安落地,可面前凶煞的东西一改和蔼态度,立即向自己扑来。叶落间果琼被吓软了腿,呆在了原地。

蛾子也被面前的对手搞蒙了,以往的对手向自己扑过来之后无不嘶牙咧嘴的,想一口咬断自己的脖子。可是今天的猴子却毫无动静,蛾子反有些无从下口。因为它总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索性又趴在了地上细细观察着果琼。

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住了,蛾子莫非今天改吃素了,怎么巍然不动。所有人当中只有常二爷心里暗笑,他深知是泻药起在起作用。其实常二爷知道蛾子吃下去的不光有泻药,还有安神药,吃了之后别说野狗,就是几头大象吃了都要打呼噜。

不过令常二爷没想到,母猴子已经被蛾子嘶牙咧嘴的模样吓傻了,瘫软在原地一动不动。常二爷脸略微怒气的走进场地内抄起棍子,又抓过果琼给它示范,举起棍子就向蛾子打去。蛾子来不及反应,一声凄厉的狗叫传遍在场所有人耳中。出人意料的是主人打它,蛾子不敢上前反抗、撕咬。它知道若是反抗给饭吃的主人,就会像以前的同伴被做成了香肉伴酒。

果琼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来棍子是这样使用的。待棍子被塞到它手中时,果琼蹭的窜到地上,像是学会了打狗棒法,对着蛾子就是莽揍。蛾子起先没反应过来,闭着眼接连后退一声声嗷嗷大叫,还以为是主人在打它。

众人看到场内一幕接连傻眼了,都纷纷指出蛾子今天明显不对劲啊!被母猴子敲了脑袋都没反应过来还嘴?

这可急坏了现场大半人。

只有常二爷内心笑开了花向场边走去。

当果琼手中挥舞的棍子第八次砸向蛾子脑壳时,蛾子忍着剧痛细嗅前方的气味不对劲,便怒目一睁,一看怎么是猴子在羞辱自己,它内心勃然大怒,张开大嘴对着果琼手臂、腿上、腹部连咬三口。

可怜的果琼被咬之后根本来不及躲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蛾子含入口中甩出去几丈远。待果琼躺在地上反应过来,全身已是伤痕累累,地面滴落全是它的血迹。果琼不得已向四处逃跑,一阵阵飘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令蛾子食欲大增,兽性大发,满地追着果琼跑。

众人看蛾子终于找回了残暴的本性,也否管押了谁赢,都是拍着手叫着“好啊,好啊,咬死它。”话语投足间好似场上的两个畜生,并不是有命的畜生,而是用来取乐的畜生。

常二爷看见果琼被蛾子追的满地跑,还躲到了一处角落不敢动弹,那里却刚好是蛾子绳子所不及的地方。莫非自己失策了,自己的药非但没能治住蛾子,还令它精神焕发了?

又过了会儿蛾子直对着果琼吠叫不停,却苦于嘴够不到。观众一看却觉得顿时失去了趣味,都发出咦的声音唏嘘着。

一看场子要散,常二爷深知生意要亏得底朝天。他又气冲冲的闯进擂台里,捡起沾满血的棍子,又把蛾子拉回树下,又走到果琼身边。果琼本想躲闪,可是因为失血过多,早已无力了。常二爷又把棍子塞到了果琼手里,举起它向蛾子丢过去,这一丢彻底断送了果琼的性命,果琼刚落了地就砸到了蛾子嘴上,几番撕咬,蛾子又把果琼甩到数米远外,后又安详的端坐着看猴儿身上多处伤口汩汩流血。

常二爷此刻感觉自己要赔了夫人又折兵,深感自己即将同那该死的猴儿一样大出血。场外押注的众人齐声叫喊着:结账!结账!结账!恶子赢了!恶子赢咯!母猴子死咯!还是母的哮天犬厉害一些。

常二爷瞬间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任凭常老头怎么拉也拉不起来,因为他知道今天输了,可就赔出整年买卖生意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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