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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姨在餐桌前停住扒蒜的手聚精会神地向窗外看着，直到魏红走进来站到面前才认出来。于是她大叫着：“咿呀呀，你这个丫崽子，我一直琢磨哪儿来这么漂亮的孩子？还以为要吃早饭的呢！忙买什么？我给侄女儿打电话了，那天说完就打了，她放假出去旅游了，回来就拿些旧衣服来，你妈着急了？是不是寻思我说话不算话呀？”“没有。”魏红笑着说：“我妈对你特别感激本来说来看你，昨天脸又碰了一下，要不就能来看你。”
“你这么一穿一下就变成漂亮的大姑娘了，怪不得演员都漂亮，原来是衣服的事儿，多少钱买的？”杨姨有几分欣赏地说。“我妈说80块钱这一套儿。”魏红故意站得直一些。“这么便宜，一会儿你厨师阿姨来，我管保她也认不出来，简直就是两个人么。”
不仅看成是两个人，就连身份也变了，同样一伙人吃饭前一天结账，说：“小姑娘来算账。”而今天中午就变成了“小姐买单”。从小姑娘到小姐就是一套衣服的进程。客人说话的语言也不像面对校服那样收敛，反而有些放荡。这让魏红突然间感到有些不适应，甚至于脸红。这就是学校和社会的区别吗？穿校服时，魏红感觉自己很有勇气，很闯实，很自信；而换上这身廉价时尚的衣服时，魏红突然感到娇羞，甚至话都不会说了。于是在送完最后一趟餐的时候，她就快速跑回家，换上了校服。穿上校服后，她彻底明白了母亲为什么让她穿校服卖桃子了，不仅可以博得别人的同情，还是一种保护。魏红似乎懂了文明和庸俗就是一套衣服的事；好人和坏人只是手心和手背的关系了。
等她穿着校服，听到客人喊：“小姐，啤酒。”魏红拎一提啤酒到桌前时，客人问：“那个小姐呢？”魏红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敢回答，只是摇摇头。中午的饭点儿过了，客人们陆续都走了，杨姨笑着问魏红怎么又换校服了？魏红憋了半天说：“还是校服好。”“傻孩子，也不能一辈子穿校服啊！”厨师阿姨端一盘菜过来说：“大了就好了。”“没上这来以前我从来没下过饭店。”魏红好像还没有平静下来说：＂来吃饭的人，什么人都有啊？他们就没想过他们也有姑娘吗？”“他们也就说说。”厨师阿姨笑着解释一下。“我还寻思叫我侄女儿给你拿几套衣服呢，她那衣服更花里胡哨的。”杨姨也不以为然笑着说。“还是别拿了。”魏红小声说。但是事情并不是她想象那样。
几天以后的上午，魏红送餐回到饭店，发现同班同学邢文秀穿着特时尚，她叫不出品牌服装和一位上身只穿一件小衫儿露着肚脐儿的女生坐在靠空调那张桌子前吃着西瓜。“魏红，你怎么走这来了？”邢文秀很漂亮，很开朗，是班级的语文课代表。文采特别好，也是一个网络写手。虽然和魏红一个班，但平时不交流不来往。如果不是文秀先开口，魏红也许不会吱声。魏红在班里，没有朋友。除了学习，很少和别人交流。“你来这儿吃饭啊？”魏红没有回答，而是先问文秀。“是啊，这是我姑家开的，我去俄罗斯玩儿去了，我姑让我送点衣服来。说给一个在这打工的女孩儿。我就和菲菲来了。”正说着杨姨拎着香瓜，李子等水果回来见邢文秀和魏红聊着就问：“你们认识？”“岂止是认识？”邢文秀笑着说：“姑，她叫魏红，我们是同班同学，学习可好了，今天我们一起好好吃一顿儿。”“我……”杨姨本来想说我让你拿衣服就是给魏红拿的。但是一想她们是同学，怕魏红脸上没有面子，忙改口说：”我洗香瓜去，真是太好了，魏红坐下你们聊。”邢文秀挪过一把椅子要拉魏红坐下，魏红说：＂一会儿的，＂就跟杨姨去了，他要洗香瓜和水果，杨姨给她递个眼色并小声说：“别说在这打工。”魏红明白杨姨的意思，她说：“不怕的。”但还是被杨姨推了回来。
冰雪聪明的邢文秀结合自己姑姑要衣服时说的话，虽然没说是给谁要衣服，加上刚才姑姑的举动，她已经明白了。但是为了顾忌魏红的面子，也没有挑明，拉着魏红说：“我姑家和自己家一样，让我姑洗吧，活动活动健康。”“不是，我在这打工呢！”魏红很认真的自己说了，邢文秀依然如故。菲菲自从见到魏红脸上就有些不屑，似乎她也认识魏红。但是并不知道邢文秀和魏红就是一个班的。“真的？你比我有魄力，其实我写作也应该到这地方体验一下生活来，我介绍一下。＂邢文秀故作吃惊地说完，要给菲菲介绍魏红，菲菲却在看空调上的两个小人儿，邢文秀只好喊菲菲说：“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同学魏红。”“呃，你好，我是二年七班的范菲菲。”“你好，菲菲。”魏红见菲菲不怎么热情，在厨师阿姨端一盘酱海鱼过来，魏红忙着去接。厨师阿姨装作不认识她，“哪能让你客人伸手呢？”因为杨姨发现魏红和文秀是同学就告诉厨师阿姨别让魏红干活。但是厨师阿姨并不知道魏红自己已经说了在这打工，所以还在演戏。“阿姨，我们是同班同学，我告诉文秀了，我在这儿打工。”魏红很诚恳地说。“这样太好了。”厨师阿姨大笑着说：“我还很害怕给弄露馅儿了呢！”“你俩坐着，我去端菜。”魏红和邢文秀说完，转身向厨房走过去，不多时要餐的电话多起来，也有来吃饭的。邢文秀和菲菲的菜上完了，邢文秀非拉魏红，杨姨也让魏红和邢文秀她们一起吃，但魏红并没有上桌儿。她说她去送餐和发宣传单。邢文秀确实是真心的，想让魏红一起吃饭。她想和魏红聊聊怎么到她姑饭店打工的？倒是菲菲完全流露出对魏红的冷漠，魏红不上桌，并不是完全因为菲菲。她认为自己是打工的，上桌不合适。饭店也开始忙了，人手不够，店里和以前不一样，刚到饭口要餐的就排上号，可能是宣传单的作用。杨姨总说再招个服务员儿，可总没招。魏红提着塑料袋里装着盒饭盒菜拿着宣传单，临出门还礼貌地和文秀菲菲打了招呼。在大街上魏红想着菲菲是不是因为自己是打工的和穿着校服而瞧不起自己，如果要是穿那套新买的衣服会怎样？但是一想到菲菲露肚脐眼和一圈腰的打扮，魏红又否定了自己。那哪是初二女生的打扮？自己跟她比什么？魏红吐了口唾沫，笑了一下，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在横道等车时，她掏出塑料兜里的一叠宣传单，她特意多拿点，寻思把这些宣传单发完再回去，那样说不定文秀她们就走了。可是横道的红灯还没变成绿灯，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不用猜就知道是杨姨打的，因为杨姨是唯一一个给她打电话的人。也不用猜，就知道杨姨会说宣传单先不用发了，送完餐赶紧回来。魏红接起电话后，证明她的判断百分百正确的。魏红如果不是愿意接电话，她完全可以不接这个电话。
魏红愿意接电话，多么盼望除了杨姨以外的电话打来，比如说哥哥嫂子或者母亲，可是都没有。除了杨姨以外魏红还真接到一个打错的电话。尽管人家打错了，魏红也是很高兴地和那个打错电话的阿姨介绍一通：“我们家饭店量大价低，菜品齐全，干净卫生。”说的那位阿姨赞不绝口，连连说就冲你这小姑娘这么热情也去搓一顿。这些自己发明的广告语比数学公式还溜。魏红回到饭店人还是很多，她用眼瞄了一下邢文秀那桌，正好碰见邢文秀也在看她的目光，那目光有渴求，魏红避开了。忙着从郑和手里接过盒饭，继续出去送。
根据经验，魏红估计可能是最后几份了，她见邢文秀她们还没有走，就偷偷地又装上宣传单。尽管出门时坐在邢文秀跟前儿的杨姨嘱咐早点儿回来吃饭。魏红只是答应，但她心里还是有数的。她明白可能是邢文秀在等她，但是无论如何不会坐到那个桌上去。所以送完餐魏红就接着发宣传单。杨姨打过电话，魏红很坚决地说，把宣传单发完，告诉不要等她了。虽然饭店没有客人，是她们吃饭的时间，可是和一个瞧不起自己的人坐在一起吃饭，无论对谁都是一种尴尬，让邢文秀夹在中间也不自然。还好杨姨打了这个电话，再也没有打。给游戏厅送完宣传单后，魏红有点饿了。她想在超市买个面包吃，结果一掏兜儿才想起来兜里没有钱。上学时，魏红兜里总是装着一些钱，母亲告诉她可以不花，但是不能没有。到饭店打工，她就不装了。怕和饭店的钱混了，这样也是避嫌。魏红兜里揣着送餐的钱，但还是和超市的老板说了佘个面包。超市的老板真不错，让魏红先拿去吃，路过的时候送过来就行了。魏红给超市一张宣传单，并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老板让她再拿瓶水，她没有拿，魏红拿着面包说钱明天一定送过来。老板告诉她不用特意过来，因为超市离饭店很远了，后来老板干脆说不要了。魏红想老板敢赊账，一定是校服起的作用。
魏红一边嚼着面包，一边看着街边的店铺。一个面包吃完，她发现一个工地，原来不知不觉走到了城郊。魏红觉得离饭店太远了，没有再往前走的必要，就过了马路，顺着商铺往回走。没走多远，她的手机响了，以为是杨姨，一看手机是个陌生号码。于是她想又是一个打错的电话，她接起来说：“你好，我是天地人饭店……”不待魏红说下去，手机里传来嘻嘻的笑声，接着是邢文秀伪装的声音：“给我来一份盒饭，你在哪儿？”尽管是伪装，魏红还是听出来了，文秀的声音有点特别，究竟怎么特别魏红又说不好。魏红有些激动，她没有想到邢文秀会给她打电话。这是算那个打错电话的第三个给她打电话的人。魏红告诉了邢文秀在哪正往回走呢。挂了电话，魏红似乎有了精神，先前多少有些受菲菲的影响，情绪始终有点阴云笼罩的感觉。尤其她听到邢文秀说她打车给菲菲送回去了的时候，她就好像一块乌云散尽了。邢文秀能写文章，写小说自己还有不少的收入，在班里乃至学校都是众星捧月。魏红羡慕而且自卑，因为自己哪科都好，就作文不好。与人家相比，自己很渺小。文秀居然没有瞧不起自己，还那样亲切。魏红似乎觉得原先并不认识邢文秀一样。魏红拿着宣传单的手，不由自主的甩了一下。她有高兴的事就好做这个动作。结果宣传单滑脱散落一地，她忙着捡起，也有随小风在地上滑动的，路人也帮她捡，最后又全部都回到她手中。一位好信儿的大爷，问什么东西，魏红就递上一张，然后认真介绍，正说得起劲，双眼被人从后面捂住。魏红吓一跳，这一带没有她认识的人。在被捂之前，她从大爷的表情上是有所感觉的身后有什么。只是动作太快，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捂住了。魏红从身体接触和气息感受，还有她下意识抓住的一个手腕，想到的一定是个女的。她想到了刚打过电话的邢文秀，可是这才几分钟，她怎么能这么快？魏红迅速的想着，但是，她却想象不出于是大喊着：“谁呀？”“猜”邢文秀学着山东口音。“猜不出来。”魏红说着猛地一蹲，转身挣脱了邢文秀的手，站在邢文秀对面惊呼地：“这么快？”“我不说嘛打车！”邢文秀大笑。“你只说你打车给菲菲送家去了么”“不符合逻辑吗？把她送家去了，又来找你了，从语法和逻辑上没错吧？”29
“你们聊吧，我回去自己看”。大爷很友善地说完走了。“大爷再见！”魏红歉意的和大爷打着招呼，大爷笑着摆了摆手。“我没回去吃饭……”魏红想解释菲菲。“不用解释，我能不知道吗？我姑妈都说了，以前真不了解你。”邢文秀止住了魏红的话说：“菲菲不是看不起你，她是生你气。期末全年段统考，你们一个考场，她就坐你的后座。有一道数学题，她不会拽你的后衣襟寻思问问你，结果你怔是没有搭理。”“哪有啊，我根本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见她。”魏红一脸茫然和委屈。“你不认识她，她却记住了你。也是才送她回家，在车上，我说她不要瞧不起你打工，她才说的。不是瞧不起你打工，是因为那件事儿。她也为今天她的做法感到愧疚了，她觉得她做的不对，太小气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人说转变可能忽然间的事。菲菲挺好的，人也挺善良，尤其她唱歌特别好听，人称小邓丽君，是很有名气的。她其实处事挺大气的，谁道今天怎么了。这回好了，她说了对不起。她爸是咱们龙湾区的区长，她可一点没有官二代的架子。”“这是个误会。”魏红说：“不过说真的，就是我感觉到她拽我，在考场上我也不会告诉她的。”“是啊，所以她也是一时糊涂，她说她也没在意过考得好坏。她说有机会当面向你道歉。还有她今天穿成那样也觉得不好意思，她有外衣的，在车里热脱了，结果下出租车忘车上了。可能我姑讲了你，她也受了感动。说真的你给我们上了一课。我管我姑要的你的电话号，通过今天巧见我觉得你好伟大啊。”“也许有你们的条件我可能也做不来。”魏红谦虚地看着邢文秀。邢文秀要过魏红手中的宣传单说：“我跟你一块儿发，我跟我姑说了，从明天开始我也给她打工到开学，当体验生活了，也写写你的故事。”“我有什么故事？”魏红有些不好意思。“你有很多优点，我没有。”邢文秀一本正经的说。“我还羡慕你呢？可是我做不到，写文章就能赚钱。”‘’多体验生活，多接触社会就好了。＂接下来邢文秀给魏红讲俄罗斯的克里姆林宫，彼得保罗，滴血大教堂……等一些旅游见闻，目的是让魏红打开心扉。她想和魏红心交心的交流。邢文秀说的很兴致，都忘了她是发宣传单的，也许原本就不是来发宣传单的。魏红一边听一边不时地把手里剩的宣传单都发完了，接下来又要回了邢文秀手里的宣传单。邢文秀很陶醉，顺手就把宣传单给了魏红。魏红觉得好笑，怎么对她姑家的事儿一点也不关心？魏红一边哼哈地听着，一边发着宣传单，为了不打断邢文秀，她不能把宣传单送给店铺屋里，只能发给差不多的路人。有的路人也会接过去看一眼，顺手扔掉，她再弯腰捡起来，心想不如干脆摆手不要多好。
邢文秀继续讲；魏红继续发。快回到饭店，魏红发完了而邢文秀还没有讲完。“你记性真好，”魏红看着比自己稍高一点儿的邢文秀。“以后你也可以去的。”邢文秀被打断后说：“出去见识见识你就知道了。”“通过你的讲，我还是很佩服你的。”魏红通过邢文秀的讲勾起了她说的欲望。她想好好学习将来看看外面的世界什么样？邢文秀也是真正聪明，她知道魏红的想法，于是她长呼了口气说：“好好学语文，走到哪写到哪，能玩儿还能赚钱。魏红，其实语文也不难，写作文也很简单，我感觉比数学简单。就是用心去体会和感悟。比方说听我姑介绍你是怎么来饭店找的活儿？还有买你桃的男人我就能写出两个版本。”“是吗？”魏红崇拜地问一句。
魏红是真心实意的想学好写作文，最主要的她也想要是写作能赚点钱，那该多好！以前她以为邢文秀，虽然同班近在咫尺，却感觉遥不可及。没想到竟以这样的方式重新认识，邢文秀并不像自己想象那样高不可攀。魏红心里喜滋滋的，好像要对邢文秀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从哪儿说。到了饭店，郑和在玩着手机，杨姨和厨师阿姨刚从楼上下来，显然是刚眯一觉，杨姨穿着半袖绿花沙衫儿拢了拢头，看见邢文秀和魏红先后从塑料条门帘钻进来就问：“你不说明天才来吗？怎么又回来了？”“你还不知道我心里有事，不过夜。”邢文秀有几分撒娇的。“明天叫文秀跟我学改刀当下手，这几天累的不行了，”厨师阿姨右手捶着后腰笑着说。“你叫我上灶也行啊！”邢文秀高兴地大声回应。“这小……魏红将来做买卖得了，考什么四中和大学的，干什么不都是吃碗饭儿？你这做买卖一定是把好手，印了宣传单客人多多少！我这腰都要断了。”厨师阿姨夸着魏红，但也有为自己辛苦争功的意思。“阿姨同样是做买卖，上了大学知识宽，眼光远接触层面不一样，买卖就会做得大。”文秀显然不赞同厨师阿姨。“还是文秀说的好，魏红别听大厨师的。”杨姨说了一句后说：＂赶紧先吃饭，饿坏了吧？＂郑和看着手机，时而面露笑容。＂我吃了杨姨，在超市佘的面包。＂魏红把送餐钱给了杨姨。＂你这孩子，手里攥着钱怎么还佘啊？再说一个面包也吃不饱啊。快自己到厨房都现成的。＂吃饱了。杨姨。＂魏红接着说：“我考大学念完书有钱了象文秀一样出去走走。尽量做点儿好事儿。”“听听人家说的。”杨姨美滋滋地看着厨师阿姨。＂还是研究语文走也能赚钱。＂文秀说。＂郑和别总看手机，你去给魏红弄点饭去。＂杨姨冲郑和说。＂我姑父准备下西洋呢！＂文秀坐在椅子上笑着说。＂你说也是，魏红来咱谁也没问过她在哪上学，要问了早就知道你俩一个班了。＂厨师阿姨说。＂那哪知道？文秀在哪上学我根本也不知道。＂杨姨又笑着说：＂说起来，我们家对念书都不重视，我初中，她爸（指文秀）比我高不点高中没毕业。厂子不开得挺好吗？人这一辈子不要都往一条道上挤，360行哪行都出状元。你看你大厨师不也挺滋润的么？＂＂你到底是赞成上学还是不赞成上学啊？＂厨师阿姨这样一问，杨姨也笑起来。＂不用，我不饿。＂见郑和要去弄饭魏红起身制止了郑和。魏红不是不饿，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