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不像魏红想象那样简单,周六她骑自行车到停车场去雇车,司机告诉她拉那些东西不如到搬家公司,他们不但拉到家,还能帮着扛到楼上。母亲扫大街,找的替班没去不能耽误,可是自己一个人怎么弄呢?魏红给文秀打了电话,文秀说她上午可以,下午还要有文艺刊物有点事。魏红说上午就行,就这样魏红把所有的货全搬到家里。两个屋子和小客厅就堆满满了的。邢文秀挤在门口,看着满脸灰尘的坐在一个布包上的魏红笑着说:“你是真能作妖儿。”“还不得多亏你帮我借钱。得谢你。"魏红看着文秀说”:“搬完我请你吃啥呀?”“你可别谢我,钱又不是我的,"文秀说:“你这么忙,先记着欠我一顿,等菲菲回来请我们俩吃大餐。”“也行,文秀你帮我打印点宣传单,我批发零售小饰品,地址是百花公园,晚五点——九点,还有我的电话号。”“你应该叫清仓甩卖,因商店转型,这样人家一看不干了才吸引人。”文秀给纠正着。“我不是清仓甩卖,我还要继续经营呢!”魏红反过来纠正文秀说:“卖了我还进呢,我想如果要是可行的话,菲菲咱仨一起干。"“菲菲唱一晚上歌顶你干半个月了,我也不行啊,也没有时间给你干这个啊,再说你也不能全干这个呀,不考大学当教育家了?”“校长不说了吗?不影响学习,干什么都行。我卖桃时他就说了,支持我卖货就是别影响学习,我知道哪个轻,哪个重。你就帮我打印宣传单吧,千万别写清仓甩卖。”“公园那么大,到哪找你呀?”文秀推开门要走又站住问。“就是公园东北角红秀菲小饰品摊儿。”魏红脱口而出,“怎么写?”
“魏红的红,文秀的秀,菲菲的菲就是仨名字最后的字。”“你这不是绑架吧?”文秀笑着说。“文秀,你也知道我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确实知道你和菲菲对我好,我自己就是觉得和你们有距离,所以不敢走的太近。我觉得这个生意还行,我一直在找机会,一个是挣钱,一个是不想让我妈扫大街,太危险。你说那天那个姓唐的差点没把我妈撞了,我看见了。那没看见的呢?。”“是的!扫大街是危险。”“咱们学校素质教育是对的,如果每个人都不扔垃圾,烟头是不就少点危险?我寻思这个生意好,赚到钱就开个商店,让我妈就不用那样提心吊胆了,天天在大街上晃越来车越多。”“魏红,你是不年龄造假了?我觉得你不是16岁像26岁,我说在我心里总蹦出来小老太太,你应该是小老太太平方。”
"文秀,你哪样都好就是没正形。我是穷人家孩子,所以就早当家吧!”魏红接着说:“我寻思挣钱就开商店。商店名就用咱三个名的后一个字,你俩也成股东儿,我有预感,我能做成。”“魏红,不开玩笑,你知道菲菲咋评价你吗?”文秀一本正经地说:“菲菲说魏红是值得一生拥有的朋友,她说你可交,有股正气,重情义。她说你有什么困难她都愿意帮,我说你借钱她都一点没犹豫。说实话我都嫉妒了。”“你们俩也是真心实意的人,人和人也有点怪,咱俩一班好几年偏从我打工好像才认识似的。”“那时你也不吱声,谁知道你有多清高?一副傲骨凌峰的样子,我走了。”邢文秀手机响了,她没有在屋接,关上门出去了。
魏红从地上起来,挪到小屋。在小屋的
写字台上,用格尺在一个大笔记本上划上七条黑色的竖线,笔记本上横线是红色,就出现了黑竖红横的表格。在第一行的格子里写上品名,件数,批发价,零售价,库存,备注。她想把所有的东西进行挑选归类。但是当她拿着本打开两个箱子统计时,她发现第一步并用不上这样的表格,比如数完第一箱子小镜子七件,第二箱子里还有二件,第一箱子有一串檀木手串,第二箱子里还有四串,也就是说,在品名后面的件数里,并不能一次性的填上一个数字。于是干脆翻了一页没有打格的新页,这样就可以一个品名后边填几次统计的数了,像手串可以在后边依次写1,4,如果还有,可以继续写有的品名。有的东西她不知道名字,她想问梁大娘,但是觉得太麻烦人家了。于是就自己起了个名字,用手机拍了照,一点儿一点儿的统计和分类,什么事只有做了才知道和想象不一样。一箱和一包里装的都不一样。魏红统计的意思就是看看有多少件,每件估计出价来,然后能知道卖多少钱和赚多少钱。她做着点货的差事儿。实践证明,同时打开两箱,没有必要。第一箱统计出来有多少样数和件数,第二箱没有记录的新品记上,已经有的直接写上件数就行。这样魏红觉得找到了一点方法,用文秀的话说,看这一屋子都下不去脚就脑袋疼。魏红倒没有觉得,在她心里再有这些也绝对不会脑袋疼的。她只有一个想法,越多越好,假如有12000件,一件1块钱本就出来了,1件2块钱就赚一半,做生意人可能都是这个想法。蹲在屋门仅有的空间的地上,原以为归拢完会减少地方,可是两箱子分完不仅没有减少地方,反而比原先还占了地方。魏红脸憋的通红也冒了汗,自己确实胖了,喘气都有点费劲。看着一屋子的大包小留的东西,还是满心欢喜的。当他打开第三个箱子的时候,她就想地方太小,要是都打开看一遍,心里就有了数了。可是箱子和包压在一起是没有那个空间倒腾的。她统计第三个箱子到一半儿的时候,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鼓鼓囊囊的,她慢慢解开,一看就是一惊,是向日葵瓜子皮。魏红当时心里一振,别在别的箱里也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垃圾。同时魏红又觉得梁大娘不是那样的人。魏红用手又捏了捏里面好像还有像纸什么的,她索性用手扒开是一叠百元的钱,数了一下是八张。瓜籽皮里怎么会有钱?魏红把塑料袋仔细地又看了一遍没有了。魏红一下坐到了地上,她显得有些激动,稍微稳定一下后,从堆着东西的沙发扶手上拿起手机给梁大娘打过去,电话接通魏红声音有些发颤地:“梁大娘,东西我都搬回来了,在家归拢呢,刚归拢第三个箱子,里面有一个黑塑料袋,装瓜籽皮子里边有八百块钱怎么回事?”梁大娘在电话里大笑说:“我的妈呀,真是老了。在往回搬的头几天拿800块钱,就不知道放哪了,以为不干了,是店员拿去了呢。我一直怀疑人家,也没敢声张。你说这不是哪庙都有屈死鬼。那是顺手塞瓜籽袋里了,惶惶不干了脑袋也不好使。你找着就给你了,大娘不要了,本来卖给你也是你的了,这是老天爷的意思。你妈还把那2000块钱送来了,大娘说不要就不要了。”“不行,大娘我买的是货,不是钱。”魏红笑着说,等给你钥匙的时候一块给你送去。梁大娘一再推迟,并告诉魏红,她们娘俩卖完怎么也能挣一半。听了大娘的话,魏红似乎不那么着急了,因为大娘说卖完能挣一半,他觉得梁大娘的话还是可信的,她感觉有点累和饿,才想起来早晨饭还没有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