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灰堆物证在 焚书坑儒百家衰
2009年1月3日骑行纪事与随想(1)
题记
焚书坑儒秦皇事
天留灰台物证在
零九冬日骑行处
登临堆台寻秦回
2009年1月3日,作为新的一年里第一个骑行日,早上9:00才从家里出发,虽然数九寒天,但寒气已不是那么的太刺骨了,东边天上挂着的白日虽没有火热的光芒散射,但也使得天空中的灰蒙色调散去了不少,也算是一个晴朗的天气了。由于是一个人独立行动,倒也算是信马由缰,沿开发区兴陕路南行至金穗大厦后,向东直至渭清路,在体育馆前骑上了朝阳大街,穿越城区后到达与西潼路汇合的三岔路口后,便折转向南——向南塬及沋河谷地骑去。
这条路已经骑了不知道有多少回了,可谓是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就骑到了陇海线的铁路桥和西南线的高架桥擦肩而过的汇合处,估计灰堆遗址就在附近,便开始找人询问,一位老人指着刚刚骑过的村子说那就是灰堆村,已经骑过头了。当笔者说明想参观灰堆村的灰堆遗址时,老人问是不是要看灰堆台,说那可是秦始皇时代的遗迹了,还说那是秦始皇焚书时,一阵狂风从咸阳刮过来的,神奇的很呢。不过不在沋河西岸刚才穿越的灰堆村里头,而是在河对岸沋河谷地上。
老人一指沋河对岸,然后告诉笔者,从陇海线铁路桥下河面穿过对岸——那里有人们平时过河放置的石头,可以踩着走过河面,到对岸后顺着河堤往北越过一个芦苇池塘,面对着的红砖围墙是临渭区党校南院墙,灰堆台就在里面,站在河堤上就能看到——党校让不让进去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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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6 00:28 上传
于是笔者折转身掉头向北,从西南线的高架桥下骑到陇海路的铁路桥下,果然有条我们平时根本没有当会事儿的便道顺着桥下延伸到了河边,大约十多米的河面上还真有些石头垫成的人行通道,不时有人踩着石头通过,河边还有人正在冲洗自行车,笔者本来想抗起车子踩着石头过河,但看着那些并不怎么牢靠的石头和流水很急的河流,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豪情——骑行者的轮子和辙迹,岂能由于山高或河流而中断或停转,有路就有骑行人,无路也有骑行人,何况这么个小小沋河河沟、浅浅沋河流水,于是卯足了劲握紧了把,看准了河面下曾被碾压过的辙印,冲下急流快速而过,眨眼间就冲到了河对岸的便道上,车轮夹带着拨开的水波和激起的水花一起冲上了对面河边散开来,裤脚和鞋面自然也免不了要迎接水花的迸溅和亲近,骑上河堤上的土路后方才意识到了这种亲近的后果——裤脚和鞋面全湿了,幸好冬季穿的厚实,表面上湿点不妨事儿。这时老远就看到了红砖围墙里的高台掩映在苍茫和黛色中,台顶上墨绿色的翠柏更彰显出了这里的肃穆和庄严,两边的高楼和落尽了树叶的高大树丛在冬日里一派枯干潇瑟景象,还真让人感到失落和不安。从河堤上下来,沿着池塘中间的土路穿过芦苇池塘后,到达红砖墙中间的大门口,却有铁将军把门。无奈只好沿着围墙向东的土路继续寻找,等到了东门还是铁将军把门,这两个大门门口都挂着大红灯笼,铁链子锁着的门栏锈迹斑斑,好象是有很久没有打开了。
从东门再向东沿着围墙骑上了一个大坡后,向北的路平坦了许多。经向对面骑着车迎面而来的两个小姑娘寻问,才知道北面还有门可以进去,便一直沿着红砖围墙向北再向西,骑了大概不到一公里的路,绕到了北边的正门——门柱上挂着临渭区党校字样的牌匾,横额上却挂着新世纪培训广告牌。门口没人值守,但笔者还是下了车,推着车子进了门,然后向里面骑去——或许是周末,党校院内空阔寂寥,静静地看不到一个人影,骑出了百十多米后,右侧一个足有三层楼高的大土堆突然出现在眼前,据传说这就是秦始皇的焚书台——灰堆遗址在与此隔河相望的灰堆村东500米左右的沋河东岸谷地上,由于近些年城区的拓展,临渭区的党校就建到了这块谷地上,而灰堆遗址——灰堆台就处在城南沋河东岸谷地新建的临渭区党校后院里,也由于早在1958年就被定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而且保护范围为1000平方米。所以就连新建的党校也没敢在这个太岁头上动土,至今还岿然不动、巍然屹立在沋河之滨、渭水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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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6 00:04 上传
该遗址系一高台,与郭罗遗址遥遥相对,相传为秦始皇焚书处,后来也是汉武帝郊祭的密畴台——即汉代皇帝祭祖的地方。现在这个灰堆遗址却拘促地蜗居在党校的院子里,灰堆台的东面靠近马路旁,一个茶炉房门房紧锁,一小堆的炉灰就堆在门房外,小灰堆与大灰堆相距大约有个四五十米远,中间的空地上长满了杂草,枯萎而苍莽的黛色草丛里面几棵松树和几棵柏树还保留着一些翠墨和挺拔,加上满地的落叶则尽显了冬日的本色和苍漭;北面一条土路就在灰堆脚下向西延伸了过去,土路北边的低台阶下不远处一个不很高的水塔矗立在灰台的东北角方向上,顺着土路一直向西也就不足百米的距离,紧贴着灰堆台西边上是一个只有屋顶和立柱南北通透的空置厂房,穿过去后就转到了灰堆台的西边,西南角有几处残缺的红砖围墙紧贴着灰堆台边,阻断了灰台南边的通道——南边是低于灰台底面的南塬谷地,要不是外边还有围墙护围着,就一直延伸到了沋河东岸河堤外刚才越过的河边芦苇池塘,围着灰堆台转了一圈,在各个不同的角度照了几张照片后,将自行车停在了那个茶炉房前,顺着灰台东北角上那条蜿蜒曲折呈螺旋状伸向灰台顶上的羊肠小道,来到了灰堆台顶部,上面是一块百十平米多的平台,其间长满了齐腰深的杂草和红花刺(酸枣),那是一片在冬日里的枯黄却仍显出郁郁丛丛,四周不规则的圆周边上那一圈仍显得翠墨藏绿的柏树,还真的装点出了灰堆台几千年的肃穆和苍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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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台顶向南望去,远处陇海线与西南线的铁路桥和高架桥交相辉映,沋河谷地里人类近期才点缀在其上长蛇和蛟龙,在我们眼前上演了一幕龙蛇漫舞后,都欢快地向着自己的目标前方奔涌而去,一个向东、一个向南去寻找各自的归宿去了。近处灰堆台下是一片长满了杂草和有数的松柏的空地,被前面一道深沟分割后,灰堆台就象是悬在沋河之滨的塬台上的千古堡垒,虎视耽耽地注视着沋河谷地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举一动,只可惜这种深沟高垒的地势形胜和河谷风水,被党校的南围墙一圈,变得支离破碎了,风水殆尽——时异世移,作为秦始皇得焚书处,或许早就将这里的风水破坏殆尽了,而留下来的灰堆台,也只有他能够作为中国文化思想首次大劫难的见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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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堆台——作为历史的遗迹,它所联系着的是它所能延伸到的历史时期的真实存在。在灰堆台顶,我们仿佛看到了前秦时代诸侯纷争的战国风云,看到了秦并六国建立统一的封建国家的波澜壮阔;看到了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成了当时社会的政治统治形式和趾高气扬、千古一帝的秦始皇及其万世梦想;看到了当时中国思想文化界:儒家、法家、道家、墨家、名家、阴阳家、纵横家、兵家、农家、杂家等所谓“九流十家”的空前活跃;看到了各种思想流派、学术团体都流行或游动于世;看到了各家学派各抒己见、相互诘难,所形成的中国历史上仅有的也是第一次百家争鸣的局面,看到了前秦时期中国学术思想的繁荣和昌盛,看到了了我国古代学术思想和文化发展的黄金时代。
当然,我们也同时看到了秦始皇在强化他政治、经济上的专制权力的同时,也逐渐开始推行文化思想上的专制统治。看到了他当时所面临的“田畴异亩,东涂异轨,律令异法,衣冠异制,言语异声,文字异形”(许慎《说文解字序》);也看到了他曾经为了解决这种混乱不一所做的种种努力——从六国的宫廷和民间搜集大量的古典文献,征聘70多位老学者,授以博士之官,召集了2000余人的学生置于博士官之下,命之曰诸生,利用他们对古典文化进行清理甄别,禁止不利于封建专制政权的书籍,奖励那些对巩固秦统一政权有利的书籍;秦始皇治国方向明确无误也直言不讳:“吾前收天下书,不中用者尽去之,悉召文学方术士甚众,欲以兴太平。”我们自然也看到了,秦政权不仅对70位博士优礼备加,而且对于诸生也“尊赐之甚厚”,他期望这些人能够为他实行思想上的统一做出贡献。
当然,事情的发展也并没有按秦始皇本来设想的轨迹运行,这些博士和诸生都是旧时代的学者,满脑子都是旧文化和复古思想,认为复古周礼的儒家思想都是好的。所以,他们不但对想加强专制统治思想的秦始皇没有半点帮助,反过来却对秦始皇的所作所为指手划脚、说三道四,而秦始皇在统一六国的过程中恰恰推崇的是法家的思想,十分崇拜法家集大成者韩非的主张:“明主之国,无书简之文,以法为教;无先王之语,以吏为师。”,是富国强兵,超越三皇五帝的唯一妙法;由于这种思想和观念上的差异,与博士诸生在思想和行动上发生矛盾和冲突当是情理中的事体了。
于是就有了我们还能看到的历史上更重要的一幕——
始皇三十四年(前213年),在咸阳宫里的一次祝寿宴会上,仆射周青臣对秦统一六国,建立统一的封建国家和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成了当时社会的政治统治形式以及趾高气扬的千古一帝秦始皇大唱赞歌;而博士淳于越则指责青臣面谀始皇而加重其过失不是忠臣,他提出废郡县,立分封。认为“事不师古而能长久者,非所闻也。”
始皇先是听着受用,后来又不悦,他命令群臣讨论孰是孰非——
丞相李斯不同意这种说法——谬其说,绌其词,当时他说:“五代不相复,三代不相袭,各以治,非其相反,时变异也。今陛夏创大业,建万世之功,固非愚儒所知”。他认为淳于越所说的三代之事,根本就不用去考虑,“今天下已定,法令出一百姓当家则力农工,士则学习法令辟禁。今诸生不师今而学古,以非当世,惑乱黔首。”他认为过去天下散乱,没有能统一之国家,所以才会诸侯并起——“语皆道古而害今,饰虚言以乱实,人善其所私学,以非上所建立。今陛下并有天下,别黑白而定一尊;私学而相与非法教,人闻令下,则各以其私学议之,入则心非,出则巷议,夸主以为名,异取以为高,率群下以造谤。 如此不禁,则主势降乎上,党与成乎下”。
李斯通过这番利害分析,而后提出了他的建议:“臣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鲸为城旦。”当然他认为医药卜筮种树等书籍是不用烧了,如果有人想学法令、律法,可以以官吏为师。 秦始皇大为称是——“制曰:可”准许了李斯提出的焚书的建议——即除去秦国的历史书籍以外,其他史书及《诗》、《书》百家语之类书籍全部烧毁,除博士官掌管的图书和农书医书及求神问卜之书外,各地所有一切藏书全部要交到当地官府烧毁。其时在秦帝国统治所及之处,到处都点燃了焚书之火,而渭南在当时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如此高的灰堆台着实令人吃惊,这得多少竹简木牍才能烧出如此多得灰烬呢?或许正如告诉我路径的老者所言:真是咸阳焚书的灰烬被大风刮了过来,或许是在本来就很高的高台上进行进行焚书也未可知,不管是什么情形,都算得上是奇迹了——大自然奇迹般地为我们留下了这个灰堆成为历史上有名的“焚书”事件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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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命令下达后30天之内不烧者,要被判刑服劳役,今后如还有人敢于议论诗书的要判死刑,以古非今者灭全族,官吏知道而不揭发者要治以同罪。所以积淀了成千上万年的秦以前民间的古典文献,不到30天尽皆化为灰烬,中国古代思想文化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摧残。
书虽然焚了,但人的思想无法焚掉,在秦始皇的极权政权机构中,还有不少怀有复古思想的旧贵族掌管着文化事业,秦始皇自然心知肚明,这些人必须加以清除,因此在秦始皇采取愚蠢的焚书措施后不久,又发生了“坑儒”惨剧——秦始皇借处置卢生和候生的事情,使御史悉案问诸生,诸生转相告引,乃自除犯禁者四百六十余人,皆坑之咸阳。”并告知天下,以惩戒后人,这就是历史上所谓的“坑儒”事件——坑儒事件此后又接连发生了第二次、第三次屠杀;《文献通考?学校考》云:始皇“又令冬种瓜丽山,实生,命博士诸生就视,为伏机,杀七百余人。
秦始皇采取极其野蛮粗暴的方式“焚书”、“坑儒”,希望以此残酷的手段达到思想上的高度统一,充分体现了封建统治者的残酷和皇帝权力的至高无上,焚书摧残了自春秋战国以来百家争鸣所形成的文化繁荣局面,使祖国文化宝库蒙受了灾难;坑儒则沉重地打击了儒家学派和其他知识分子,使法家学说完全官学化;秦王朝那么的短命,是否是因为独行法家严酷的法理而导致其迅速灭亡也就成了人们极感兴趣的命题了。
秦王朝的短命和迅速灭亡,虽不能简单地就说是独行法家理论的缘故,但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为统一思想文化而采取的这两项重大措施——焚书坑儒,的确是终结了当时中国思想文化界:儒家、法家、道家、墨家、名家、阴阳家、纵横家、兵家、农家、杂家等所谓“九流十家”的空前活跃;终结了各种思想流派、学术团体都流行或游动于世、各家学派各抒己见、相互诘难,所形成的中国历史上仅有的也是第一次百家争鸣的局面;终结了了前秦时期中国学术思想的繁荣和昌盛,终结了我国古代学术思想和文化发展的黄金时代——
千古灰堆物证在 焚书坑儒百家衰
封建帝国秦为始 二世终结天命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