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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婷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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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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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之殇》连载

第十章 寂月皎皎

孤寂如泥巴墙内的影子,无论你喜欢或是不喜欢,它总是依依相随。

不知梦里失落了多少念想,王娅呼唤沉睡中的林玫醒来。

今天是秋季运动会开幕的日子,没有早自习。秋阳钻进被窝,林玫在温暖的照拂中探出头,伸伸懒腰,飚一句英语:“Hey,sleepy head,l`m fed久违的瞌睡虫,终于喂饱啦!”

操场上,有同学,老师们布置会场的忙碌身影。

餐厅里,林玫拿起一个馒头掰开,把榨菜沫塞进去合上,再递给埋头喝粥的王娅,说:“多吃点,把肉肉补回来,我喜欢你胖乎乎的模样。”

“我这窈窕淑女的身材不好看,还爱曾经那身肉么?”王娅抬起头嘻笑着接住林玫的话茬。

“呵呵呵,当然!”林玫眉眼堆笑,两人乐呵起来。

操场上纷繁嘈杂,林玫望一眼窗外,抬腕时钟指向9点45分,赶忙催促王娅:

“快点,十点开幕式,我们得回教室搬凳子。看我们这磨人的性子,别的同学早去操场集合啦!”

王娅边看窗外涌动的学生,边收拾饭盒,急急忙忙随林玫走向教室。

秋季运动会10点准时开幕。

林玫不爱体育运动,运动会上没有比赛项目。前两届很忙碌,她按班级收集稿子,做通讯员。也做后勤服务生,为长跑运动员送茶水。还兼职做救护员。如今,她卸下一些担子。但还是报名本班的后勤人员做了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她想竭力服务好302班的同学们。

在体育老师介绍完整个赛事流程后已是午饭时间,林玫想起杨美丽老师那封信,该拿出来与王娅一起看,她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再说王娅也喜欢杨美丽老师,这也是她们共同喜欢得老师留下的一纸寄语。

看着排成长龙打饭的同学们,林玫叫住欲去排队的王娅说要去教室取信,等会儿再打饭。

“嗨,林黛玉,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呀,你也要随我们一样排队打饭吗?”

林玫随声寻望,是两年前被王娅训斥过的卷毛男同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是要报仇?于是收回脚步,催促王娅去排队打饭,自己则走近卷毛男同学。

王娅见状上前一步推开林玫,跑到卷毛男同学身边,挽起袖子,指着他鼻子训斥:

“又是你,卷毛,还想报一箭之仇?来,是我骂你狗血淋头,碍林玫什么事,朝我这里来。”说着弯下身子,把头伸向了卷毛男同学。

卷毛男同学咄咄逼人,吐沫横飞,言语回击:

“你嘚瑟什么,听人说你爸爸辞退所长职务不做警察了,以后呵斥不到我们啦!倒是你,失去一身赘肉还能再抬起嚣张的飞毛腿么?”

林玫冲进去,护在王娅身边,找卷毛同学理论。

同学们集聚凑上来看热闹,新上任的文艺部长和值日老师跑来制止了这场即将点燃的战火。

没有胜负,卷毛男同学怀着仇视地目光退回到打饭的人潮中。

林玫王娅也在怨气中,接受老师的批评后,双双向校门口走去。两人边走边嘀咕,商议着中午这餐饭可吃可不吃,反正早餐吃得多,现在也被那卷毛同学气饱了。

王娅和林玫背靠背坐在校门口外的石墩子上,聊卷毛同学的语言过激,行为过分。还如此了解王娅的家庭情况,且知道她父亲辞职的事,她也是今天才知道。

林玫劝慰王娅要放宽心,养好身体是关键,不要跟一个小混混去计较。也放弃了要去教室拿杨美丽老师写给她的信,现在也没有好的心情与王娅分享了。

午休的时间很短,短到要说的话还在唇齿间,就在同学们的嘈杂声中搁置。运动会各项赛事已准备就绪。林玫和王娅回到操场上,涌进302班的观众群中。

深秋的阳光不刺眼,风不刺骨,温度适中。但赛场上的同学们却流着汗水,以矫健的身姿,挥动着双臂用力将沉重的铅球投了出去。欢呼声,鼓掌声响彻在校园内。

操场一隅,跳高的,跳远的,蹦沙坑的同学们拼尽全力,飞快地助跑,奋力起跳,跳了一次又一次,努力发挥着最佳水准,力求超越自我,为班级夺名次争荣誉。

环绕操场的是800米长跑赛道,场上跑来的是初三年级四个班的长跑健将代表们。冲在第一是301班的邹飞;第二是302班的长腿同学,后面跟着争先恐后的同学们。

林玫的目光随着第一,第二的同学们矫健的步伐移动。赛场上紧张、热烈的气氛感染着同学们。

“301加油,302加油.......。”各班级的拉拉队扯着嗓子呼喊着。

几圈下来,长腿同学沉住气,暗中蓄积力量,奋勇争先把301班的邹飞抛到身后。一声终点冲刺的哨声戛止,长腿同学摘得长跑第一名的桂冠,欢呼、喝彩不止。

跑道上,选手们大汗淋漓,气踹着停下脚步,摇摇晃晃,歪歪倒倒,后勤同学们蜂拥上去搀扶。

林玫端着一碗温水给虚脱的长腿同学,再倒一碗水递给邻班瘫软在地的邹飞。这一系列动作被班主任陈萍老师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

这一届的秋季运动会302班挣得好几个第一名。这不好奇,两年来文艺活动和体育活动302班总是荣光普照,唯独学习成绩不左不右,只在其中。也有弦外来音,说杨美丽老师多才多艺,培养出了优异的活跃分子,唱歌,跳舞,打球样样在行。要说成绩必去303教室走一走,都是清一色的埋头苦干,咬文嚼字的认真模样。

今天在操场上度过了一天,没有晚自习,林玫也没去教室。

宿舍里,参赛的同学们很疲累,亮灯前已有陆续的同学洗漱休息,王娅慵懒的微瞌双目,躺在床上枕着双臂想心事。

“起来喝药,中午没喝,晚上一定记得喝。”林玫放下两瓶开水,摇着王娅的胳膊叮嘱。

“你快点去洗漱,今晚别写日记了,早点睡。”王娅起身拿起床头的中药袋子催促林玫。

夜深了,记忆浅了。月低吟无语,树低吟无声,林玫低吟入境。仿佛一切都已静止,只有无尽的孤寂侵入身体,她轻轻地翻动身子,掖紧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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