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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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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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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天边天还远》连载

第一章 致命邂逅

驱车进入苦竹滩,直到公路尽头,施宇豪才猛然回过神。他有些恍惚,车停了,思绪还在刚才的烦心事里奔驰。

调转车头,施宇豪下车望着空茫迷蒙的秋水长天,呆呆发一会儿神,刚要扯开裤子方便,就见戚梦娟妙曼的身姿,伴着一群受惊的鸥鹭,翩然飞出了芦花荡:

“哎哟领导,咋这么巧,没想到你也关心鸥鹭。”

戚梦娟表情灿烂,声音甜得像兑了蜂蜜。她手持相机一副艺术家派头,由于身材修长,加之穿着紧身衣裤,动起来时,细腰丰臀摇摆得特有韵致。

芦花飘摇,归鸟啁啾。残阳的血红色,长湖的碧绿色,使得本就孤寂的苦竹滩,此时更加空灵凄美。

施宇豪见戚梦娟秀色可餐,忍不住张开双臂就欲搂抱。戚梦娟妖冶一笑巧妙躲开。她举起相机,对着湖边嬉戏的红嘴鸥猛拍一阵,才直起腰调皮地抛个媚眼。呱呱声过后,两只白鹭忽然落到戚梦娟身边。戚梦娟见状十分兴奋,她竖起食指做个禁声动作,随即趴在沙地上继续忘情拍摄。

施宇豪看对方把一个赏心悦目的翘臀,毫无羞涩地展现给自己,心里一热,便开始从某方面遐想。他对美景不感兴趣,只希望戚梦娟快点结束拍摄,他好给她说事。看对方兴致勃勃,他虽恼火却也无奈,只好双手抱胸,假装欣赏风景。过了许久,施宇豪见戚梦娟仍在俯身拍摄,便从裤兜里掏支烟点燃,长长喷口烟雾说起了话:

“我去太极山庄办事,顺便过来看鸥鹭,没想到你也在。”

听施宇豪话里有话,戚梦娟停止了拍摄。她一甩长发诗意地转过身,眨着止水盈盈的大眼睛娇媚地问:

“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吧?不然,你这种大忙人哪有闲情溜达。”

施宇豪不语,只管仰头闭目抽烟。他一口接一口喷烟雾,直到烟头烫着手指,才扔在沙地上,一边猛踩一边愤骂:

“他娘的,老虎不发威,有人还真当他是病猫。”

骂毕仍不解气,施宇豪又捡起一枚卵石,卯足劲狠狠砸进湖里。直到惊飞一群鸥鹭,他才努力平复心态,满脸堆笑说话:

“天快黑了,回去吧,以后别来这里,不安全。”

戚梦娟不想马上走,她磨磨蹭蹭收拾相机和小飞机,一副意犹未尽、还想继续拍摄的表情。施宇豪有点不耐烦,他看天色已晚,提起戚梦娟的摄影包就走:

“快上车,我有重要事情给你说。”

看对方一脸凝重,戚梦娟只好惊鸿般跟上来,她的腿很长,走起路来像只丹顶鹤。施宇豪左顾右盼,不时长长吐气。戚梦娟看他疑神疑鬼,拍两下手掌朗声笑着说:

“有啥话就说,这里没人,我刚才用小飞机侦查好几遍的。”

这话如一颗定心丸,让施宇豪立刻镇定下来。他看着戚梦娟诱人的身躯和精致的面庞,内心的血液慢慢沸腾,连日来的压抑开始一点一滴冰释。

“无助的时候,只有你能令我挺起胸膛,亲爱的,我真的离不开你。”

来到车上,施宇豪瞬间变了个人。先前的沉稳、警觉和高深,全都被晚霞带走了。他把头埋在戚梦娟怀中,口中喃喃自语,天真得像个受委屈的小孩。

“别怕,不管遇到多大风浪,我都是你平静的港湾。”

戚梦娟抚着施宇豪的头,脸上的表情很刚毅。她微闭双目,一任施宇豪的手长驱直入。在她心中,对方既是靠山又是恩人。没有他的慧眼相识,自己不可能改变身份,更不可能受到重用。

施宇豪本来是要说事的。看对方积极配合,且一脸享受表情,再加上那种摄人心魂的娇喘,一激动,便把正事丢开了。在他心中,戚梦娟既是放养豪情的牧场,又是扬帆起航的港湾。她的身材、容貌、智慧、魅力,令他着迷,令他不顾一切。

其实,施宇豪身边不缺百媚千红的女人,但他只爱戚梦娟。她不但身材脸蛋一流,最重要的是善解人意、知识面广。不管你聊人生、政治、瑜伽、摄影,她都能插上话且有独特的思想。她不贪,从不主动提条件和要求;更不粘人,每次悄悄的来,轻轻的走,既像不娇不艳的山花,又如幽贞独处、见珍自破的空谷美人。

二人一边玩车震游戏,一边痛快淋漓相互倾诉,直到一轮圆月爬上东山头,才打开车窗透气。

“我上次给你的U盘,你可得收好,以后如果有人逼得你活不下去时,你就把他交给省委巡视组。”

施宇豪惬意地点燃一支烟,开始给戚梦娟说正事。戚梦娟笑问道,那里边有些啥,我怎么打不开,不会是你我的不雅视频吧?施宇豪严肃地说,这是我们自保的核武器,我请高手加了密,一般人打不开。

“哦!难怪你很看重那东西。”

戚梦娟一边点头,一边用纸巾清理身体。施宇豪不放心,反复追问U盘是否放在安全地方?戚梦娟反手摸一把施宇豪的脸,嘻嘻笑道:

“你放心,我知道那东西重要,藏在你随时飘然欲仙的地方呢。”

整理好衣裤,戚梦娟打开车门径直朝前走,走几步又转身把摄影包提下了车。满天星斗,匝地虫声,四野寂静得有点可怕。她把脏兮兮的垃圾纸,一片不留全部塞进摄影包,打算带回去处理。这是她的习惯和警惕,既不污染环境,也不留下证据。

锁好提包拉链,四顾无人,戚梦娟便放肆地翘起臀部,对着眨眼偷看的星星,毫无顾忌地下起了暴雨。

“啊!”

危险悄然而来,事先一点预兆都没有。

宣泄完毕刚要站起身,戚梦娟的脖子,忽然被一双大手紧紧卡住。她吓坏了,一边本能发出求救声,一边拼命挣扎试图摆脱纠缠。

施宇豪半点危险信号都没觉察到,他一边抽烟,一边凝神想问题。现在他彻底清醒和平静,思维敏捷得出奇。明天该干啥?面对即将来临的麻烦,第一步棋如何走?要动用哪些棋子和资源,他了然于胸,一副运筹帷幄的架势。

“好了没有?”

戚梦娟半天不回来,施宇豪忍不住发声催促。连问三声不见回答,他只好下车去接。芦苇林中黑糊糊、空荡荡,一点影子和声音也没有。

“你在哪里,我很忙,没时间给你玩躲猫猫游戏。”

月亮突然钻进了云层,除了虫声芦影,四周根本没人。施宇豪后背一麻,全身顿然冒汗。惊惧间,忽听身后芦叶摩擦,他刚转过身,前胸就重重挨了一脚。

暗夜里,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幽灵般出现在面前。看对方不声不响、不问青红皂白就出手攻击,施宇豪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你是谁,要干什么?”

连问几声都无应答,施宇豪吓得不轻:这家伙是谁,他把戚梦娟怎么了,我们是不是被他偷拍了?一连串问题潮水般涌上心头,令施宇豪胆颤心惊毛发倒竖。他一边躲避对方的攻击,一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想,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制服对方,抢过其手机销毁证据,然后找到戚梦娟,快速离开这里。不然,今晚或明天一早,自己的不雅视频就会出现在互联网上。

想到事情败露后,自己及家人的处境,想到世人鄙夷的目光,施宇豪一下子充满了复仇的力量,他拼命与对方抓扯,且数次将其掀翻在地。搏斗中,施宇豪起先感觉对方胆怯了想逃跑,后来就感觉他摸出了一把小刀。

施宇豪当过兵,平常坚持走路健身,且爱看武侠片。由于知道一些格斗常识,搏斗中,他竟然奇迹般夺过了对方的利刃。他一边喝问,一边逼对手交出证据。黑影不敌施宇豪的狠命进攻,一声不吭直往后退。施宇豪持刀追到自己的车旁,刚要伸手扭住黑影,忽然感觉脖子不舒服,他用手一抹,掌心里黏糊糊的,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救命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

施宇豪很清醒,尽管吃不准对方是否割破了自己的动脉血管,他还是果断选择了逃离现场,及时去医院治伤。至于戚梦娟的安危,他无可奈何暂时没法管了。

转身、后退、驱车挂挡,一系列动作,施宇豪做得都很到位。他把小刀扔在副驾驶座上,一手紧捂受伤的颈项,一手控制方向盘,一路风驰电掣,不顾一切向前冲。

血越流越多,他的车速也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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