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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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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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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级四班手记》连载

第五章 苦丁茶

孩子们一直对小堇同学杯子里那两根卷成小黑棍模样的东西感到好奇,总有孩子问,老师,那是什么?

苦丁茶。

啊?苦丁茶是不是很苦?

是啊。

它怎么长成那样?

因为它小时候脾气很坏,所以就成这个样子了。

哈哈哈!

孩子们开始大笑起来。然后,然后它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开水一泡,就舒展开,变成一片大叶子了。

噢!

虽然如此,但是它是什么味道的呢?真的很苦吗?很苦的东西很好喝吗?不然,你怎么天天喝?

终于,在反复打量之后,今天上午上完课间操回来,一个个满头大汗的孩子将小堇同学团团围住,一边对着她身后的空调猛吹,一边不顾她的劝阻,说,直接吹不会生病的,我们太热了!一边注意她的水杯。终于,有孩子忍不住了,说:老师,可以给我一点茶叶吗?

可以啊。小堇同学拉开抽屉,打开茶叶盒,抽出一根放在小朋友伸过来的小手里。

老师,就一根啊?

一根就很苦了。

可是,你泡了两根呢!

老师不怕苦啊。

到底有多苦啊?

要不要尝一尝老师的水?

要!

于是,几个小朋友依次端起杯子,排着队小心翼翼地抿一小口,然后非常夸张地说:呀!真苦!

话虽如此,可是一只只小手都伸过来了,说:老师,我要一根!

老师,我也要一根!

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

好,别着急,都有。小堇同学把一根根苦丁茶放在一只只小手里,小手们心满意足地缩回去了。

更多的小朋友涌过来了,好像领奖品一样,排了一队,一人伸着一只小手。

小堇同学的苦丁茶一会儿就要分完了,于是护着茶叶可怜巴巴地说:可不可以给我留几根?

小朋友们笑,说:老师,我就要一根。

好吧,给你一根。再给你一根。

有的孩子马上就泡在了水里,有的小心地攥在手心里,仿佛宝贝,有的还贴心地提醒,说,老师你可以放点冰糖再喝。

上课铃总算响了,孩子们一哄而散,赶紧坐好去上课了。

下午,几个孩子见到小堇同学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师,你的茶叶太苦了!

老师说对了吧,一根就很苦。

真是太苦了!

哈哈!孩子们,是不是由此就可以知道了,不是所有的茶叶都是有香气的,不是所有的饮料都是好喝的?

去年冬天去海南,买了一盒苦丁茶,一盒兰贵人。开始不知道苦丁茶的厉害,随手就放进去七八根,结果刚一入口,便吐了出来。然后尝试着放一根,发现还好,然后再放一根,感觉也行。这种茶叶初一入口,确有一种苦不堪言的感觉。可是却经得住回味,而这回味,竟然会是甜的。于是笑,这就是所谓的苦尽甘来吧。茶叶竟也蕴含着某种哲理。后来把苦丁茶和兰贵人放在一起冲泡,兰贵人浓郁的香混合苦丁茶的苦,以及后味的苦尽甘来,竟然别有一番滋味。再后来,兰贵人泡完了,再用苦丁茶和绿茶泡在一起,另一番滋味又萦绕在舌尖心头。

若是明天,把自己刚刚晾好的蒲公英茶拿来泡在水杯里,孩子们看到在清水中招摇的大片绿叶,又会有怎样的惊奇?

茶叶,真的可以长成不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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