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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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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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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之恋》连载

第五章 情感涟漪

小玫做了一个深呼吸,定了定心神,正要开口,却听到屋里背对着门口在找着什么的吕斌,先开口说了话:“小玫,快进来吧!”

在门口站着的小玫,心里一紧。心想,自己走得这么轻,他的身后好像长着眼睛一样。并且,没有和往常一样喊自己小张,而是省去了姓氏,直接喊出自己的名字。就像自己,是他家里的一口什么人一样亲切?那份莫名的慌张,和一丝丝的惧怕,早已跑没了踪影。此时,小玫发现,吕斌有一个特点:他能让人紧张,同时也能人放松。

“哦。”小玫应了声,即迈步走了进来。眼睛打量着房子的四周,和自己想象的完完全全不是一个样子。以为这个三个男人住在一起的屋子,一定脏乱得和一个狗窝似的。只见屋里分列两边靠墙,铺着三张床,中间有一个小走廊。靠北墙用红砖隔起来的空格里,分别放着每个人的牙具、饭碗和肥皂盒等的。床上面的被褥,也是铺叠得整整齐齐的,不像是为了自己要来,而故意整出来的样子。房子是用扎脚手架子的长长的钢管,搭建起来的简易房,中间是用砖墙隔起来一个个大小间的。这个男人住的屋子,看上去比自己那个几个女孩子的房间,还要干净。一抬头,看到不知是在谁的床头糊了水泥袋子纸的墙上,粘贴了好几张女士长筒丝袜的美女广告,搔首弄姿的女子用手卷起长腿上的肉丝袜,都显出了半个屁股。看到这儿,小玫忙低下了头。

“小玫,你如果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和小军的衣服,就让你拿去洗。行吗?”吕斌看着小玫说。

“啥、啥事?”小玫定下来的那颗心,又不安了起来。在一起的只身男女,他会让自己答应一个什么条件呢?

“我看你天天穿着个牛仔裤,再不就是穿一件半长不短的裤子,替换玉芬的吧?穿着不合身。我这儿有一套新衣服,工作服样式的,男女都能穿的。是我临出门的时候,我的对象做好了送给我的。我穿着小了一点,你拿去穿吧!一个女孩子,大热天的,没有几件替换衣服,咋行呢?不让你白穿的,等你发了工资以后,每一件衣服算你十块钱的。”吕斌怕小玫接受别人的施舍,感到为难,才故意这么说的。

小玫听了心里一震,继而感到惊喜。提出的条件不是自己担心的,而是送给自己衣服。又听到是他的对象做了送他的,就感到一阵莫名的落寞。但她还是很新奇地说:“你对象给你做的,快拿给我看看。”

吕斌将来时,寒梅送给自己的海军蓝一样颜色的工作服,递到小玫的手里。

小玫接着衣服,从胸中呼出一口气,把上衣抖开在自己胸前比量着,感觉差不多,就说:“你对象的手可真巧。给你做的衣服板板整整的,她的人,也一定长得很漂亮吧!”

吕斌笑了笑,没有做声。

小玫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没有来由的妒意,把手上的衣服,又敏感地放回到吕斌身边的床上说:“我在不知道的情况下,都把你对象,给你做来留作纪念的新鞋子穿在了脚上,还没有还给你。我不能再穿你对象给你做的衣服啦!我、我……”后面的话,小玫没有说出来。感觉你我萍水相逢,为什么对我格外地关心?对自己的对象,这么用情不转呢?竟把对象送给自己的鞋和衣服,这么随随便便地送给另一个女孩子?一个这样对爱情不在乎的男孩子,自己为什么会相信,和接受来自他的关怀呢?

“小玫,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想咱们出门在外打工挣钱的,都不容易。我看你一个人在外面,挺孤单的,咱又呆在一个组!人这一辈子,谁也有遇到难处的时候,总得相互帮助一下吧!你刚来的那个早晨,在工棚里玉芬和唐工说的话,我去工棚里推运水泥,无意中听到了。特别像咱们年轻的人,又不想靠别人养活吃闲饭,又想能有一个自己的小天地,和一份可以施展自己才华的事业。咱们在学校里学习的时候,费尽心思学习的那一些函数、定义、方程、公式呀等等的,结果当我们面对这个社会的时候,才发现捧了一二十年的书本,竟然找不到用场。我们大多数的同学,竟然无形之中,成了那些学习好考上大学的同学的陪读生,和殉葬品。进入到这个社会大家庭里来,还远远不如那些个赶牛牧猪长起来的同龄人,更容易适应周围的环境。往往是,看着这儿不顺眼,看着那儿也不顺眼。挺大的一个人,下到地里干起活来,上不如老子下不如妹子,挣起钱来,还不如不识字的文盲得心应手。像咱们这样的年轻人,想在人们的面前站住脚跟,就会更加遇到一些想不到的矛盾和难处。只要咱们肯吃苦,不气馁,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咱们年轻人,最最不怕的就是吃苦。你说是吗?小玫。”吕斌说到这儿,想起前些日子小玫给自己纠正错别字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自嘲地笑了笑。

小玫听了心里热热的。自己出来这么些日子了,还没有谁和自己这样谈谈心。实际上,也找不到有共同语言的人。如此关心自己的人,除了玉芬之外,更是没有谁和吕斌这样关怀自己。听到吕斌问自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冲着吕斌腼腆地笑了笑,低下了头。

吕斌又说:“小玫,你别介意。我这个人,就是好说。你也许会问,我一个大男人的衣服和鞋子,穿在你的身上和脚上,为什么不特别的大呢?不怕你笑话,我的对象说给我做的时候,尺寸都缩小了几码。说这样,就会永远套住男人的心了。呆在外边的小伙子,就不会拈花惹草,和让别的姑娘勾引了去。你信吗?小玫。反正我是不信这一套!”

“也许这是你们那儿的一个习俗吧?”小玫说。

“嗨——整个一个迷信。也不知道,小梅是从哪儿打听来的这样的规矩?碰巧了,我的对象叫寒梅,平时我就叫她小梅。你们两个听起来同名,只是不是一个字而已。我们两个的感情那么好,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哪一种力量,能把我们两个人分开?我所以这样自信,才肯将我对象做的衣服鞋子,送给你的!再说,我家里有一个和你一般大小的妹妹,叫芦花。我拿你,和芦花一个样。这,你不应该对我还有啥怀疑了吧?以后,你有难处了,就招呼我一声。”吕斌情感真挚地说。

小玫虔诚地听着吕斌的侃侃而谈,心里只剩下感激了。她觉得吕斌的形象,在自己心中,更加趋向完美,并且变得高大了起来。就他这么一番透彻肺腑的话,也非是一个庸人所能力及的!当听到后面他说,把自己看成他的妹妹,拿着自己当成他的一个小妹的话,更是让她心湖里泛起涟漪,情感的水波四溢,打湿了眼窝。是她强忍着,才没有从眼睛里流出来。

让小玫感到心虚和惭愧的是,都是因为吕斌把自己当成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所以才对自己施以爱心的。有几次,由于激动,她都想打断吕斌的话,将自己的实情告诉他,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孤儿,自己也一点都不可怜。自己有疼爱自己的兄长和父母,自己有一个幸福和睦的大家庭。

可是,小玫终于还是没有将自己的实情,说出来。末后,她拿走了吕斌要送她的那一身衣服。也是她的身边,太需要有一身干净体面的替换衣服了。拒绝这种难却的盛情,也是残忍的和不讲情面的!隐隐的,似乎还有另一层说不出来的意思。那就是,小玫不愿意吕斌对象送他的衣服,留在吕斌身边。免得吕斌看见衣服,睹物思人,老想着那个和自己同名不同字的小梅。

夜色无垠,明亮的月光,透过简易房窗户上的玻璃,照射进屋里,落在靠近窗边的小玫床上。小玫躺在床上一侧身,即看见中天上那一轮明净的半月。这个时候,常常是让人想家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同宿舍的姐妹们,也已经熟睡了,发出轻轻的呼吸声。还有谁,发出一阵阵的,和老鼠磨牙一样的咬牙声,让小玫更加没有了睡意。一想到家、父母和小冈,就有一种纷乱的情绪,爬上心头。干脆摆了摆头,不去想家里的事情。越是不想,家事越是缠绕着自己。反正,自从自己离家出走以后,也没有家里的一丁点的消息。自己家和小冈家,为了寻找自己,肯定是乱了套。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愿意和小冈的婚事,又能怨谁呢?

第二天一大早,小玫即将这一身新衣服,穿在了身上。收拾利索后,拿着饭盒去食堂打饭。本就好看的小玫,整个人,也显得更加妩媚动人了。

在食堂前吃饭的人们,看着今天与众不同光芒四射的小玫,齐声吆喝着起哄着。当然,这里面,毫无半点耻笑和贬低的意思。这一群粗野桀骜不驯的汉子们,在用自己特有的方式,表达胸中对美的感受和崇拜。这样嗷嗷的起哄声,是对美的无比的赞赏和呐喊。

当然,小玫的心里,是理解工友们的心思的。她欣欣然地接受着,人们的赞美和起哄。

因为衣服的样式,是收缩紧凑的工作服样式的,穿在小玫身上,反把她女性丰满的躯体,衬托得婷婷玉立,袅袅娜娜的。本就是大家闺秀的她,平时就大方洒脱,此时此刻,面对工友们的恭维,也毫没有拘束的感觉。脱去这些天以来穿着的绛紫色的拉毛起边的运动衫,和牛仔裤,工作服上边的两个纽扣好像故意没系,像是漫不经心地敞着,鹅黄色的内衫是浅领的,圆圆的就像花边一样地衬托着露出来的一抹雪胸,和微浅的恰到好处的乳沟。

小玫是一个非常会打扮的姑娘,知道怎样显出自己的美来,而不显得放荡。浓黑的长发,用带有松紧带的发球,束在后面;略施脂粉的脸上,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闪呀闪的,从吃饭的人们面前走过。友好而大度地迎着一个个大胆的目光,送给人们一个浅浅的笑容。在腮两边浅浅的酒窝里,盛满了如花的笑靥,只看一眼,就能让人们陶醉在这艳而不俗的美里。

小玫没有忘记冲着人群里的吕斌,投去感激和含情的一瞥。

有工友们议论着说:“我说今天早上的太阳,这么曦晃得眼睛上。原来是,小张穿上了新衣裳!”

“哎呀——今天夜里,又要做个好梦了。”

……

小玫的话,越来越少,只是低头默默地干活。

“小玫,你从我挂在窗框上的荷包里,翻出我的角抹子来。”吕斌在架子上抹着一个墙里角,回头和下边的小玫说。

“你的荷包里?”小玫感到,好奇好听,“你们那儿管口袋、提兜叫荷包吗?”小玫过来,从窗框上解下吕斌拴在那儿的一个帆布口袋。

一边的胖嫂也说:“那一天,我还听见小吕说墙皮抹得薄,不叫薄,叫雹。小吕,我问你,你们那儿喊爹叫妈,咋喊呢?叫啥?”

“就叫爹叫娘;也有管父亲叫爷的,还是叫爷的多。就是爷爷的儿子,比爷爷少了一个爷而已。还是年轻的赶形势,有了孩子以后,统一叫爸爸妈妈啦!”吕斌说

“那叫鸭子的时候,你们那儿叫啥呢?”胖嫂又问。

“就叫八八,你没看那个鸭子张开嘴的时候,不就是一个大写的八字吗!”吕斌干着活,没有回头说。

“那往家里喊猪的时候,咋叫呢?”还是胖嫂问。

“猡(luo)猡猡猡——就这样叫。”这一次,是李小军抢先说。

“哦。是这样啊!那往家里叫鸭子喊猪的时候,就这样叫:八八八八,爸爸爸爸,猡猡猡猡,姥姥姥姥地叫吗?你们那儿八八和爸爸,猡猡和姥姥,人和牲畜不分吗?”胖嫂说完以后,自已找着了便宜一样,敞开厚唇的大嘴,露出黄板牙大笑了起来。

一旁的小玫,让胖嫂朴实得俗气又略带肆意的言行,逗笑了。

吕斌和李小军二人,听了胖嫂走了形的比喻,并没有觉得多么难堪地也笑了起来,并无半点责备胖嫂的意思。都知道,胖嫂是一个无拘束的实在人,没什么好责怪的。

“胖嫂,你可真能联想啊!只是各地的叫法不一样,指的物件是一样的。还有,我们那儿说一件东西,原本就是我的,则说这个东西坐窝就是我的;还有说别去哪儿的时候,我们那儿说齁去。高尚县的‘坐窝’和 ‘齁去’,是极富高尚县地域特色的方言。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听到有人说这两个词儿,甭问,保准是高尚的老乡没错!一定是鲁北人,而且还隔着黄河边上不是很远。有的人,觉得说家乡的土话,会让人看不起,是一件丢份儿的事。我不这么看。能说普通话当然好,不会说普通话,千万也别把家乡的土话,也丢了。”吕斌说。

“坐窝,齁去?小吕,你说咱们都是一个省的人,也远不到哪里去,口音咋这么不一样呢?刚才你说黄河边上,你家在这儿看哪个方向?”这是胖嫂的问话,也正问出了听到吕斌说黄河来了兴致的小玫感兴趣,又不好张口问的话。

“从这儿看正北,略偏东一点!我的村子,就在黄河以南三四里地的地方。”吕斌说。

“是吗?”这下是小玫控制不住自己,惊奇地出了声地开口问,“你的家,挨着华夏的母亲河黄河,这么近。”小玫心想,从自己上小学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了黄河这两个字。初高中的地理课本上,也读到过黄河的历史和知识。总感觉是离着自己很遥远的事儿,这一辈子,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上黄河一次。离着远的人,想去看一次黄河,还得人车劳顿,和费钱等的。想不到的是,吕斌的家就在黄河边上,那可以天天看得见黄河了。

这真是一件,让人嫉妒和眼红的事儿呀!

想着,小玫又羡慕地说:“华夏的母亲河黄河,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神圣的!黄河在我的印象中,是宏大、遥远和不可触及的。长城长江,黄山黄河,在外国人和华人华侨的眼里,这就是咱们中国呀!还有说,不到黄河不死心,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等等的,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心里面,黄河都是神圣的,因为是孕育华夏民族的母亲河,甚至比长江的位置,还要重要的!原来,你的家,就在黄河边上住着。你说黄河宽吗?书上说,黄河水一碗水半碗泥,是真的吗?”小玫一说到黄河,则一反常态地话又多又密了起来。

“宽,很宽的。水也深。不过,水确实是和书上说的一样,一碗水半碗泥呀!都是从大西北宁夏陕西一带的黄土高原,冲下来的黄土。不过,澄清了的黄河水,那可是和放了白砂糖似的甜呢!还有黄河里出产的甲鱼、螃蟹和鲤鱼,都是很好吃和很出名的。”吕斌说。

“你甭在这儿净馋我们了。家去回来的时候,也给嫂子逮一条鲤鱼来,让我们尝一尝行吗?人家都说,黄河里的鲤鱼,都是红颜色的,好看好吃还能补身子呢!”胖嫂面露一副馋相地说。

“嫂子,你怕是一时半会吃不上。因为,我一时半会也不家去呀!不过,你尽管放心,我回去的时候,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吕斌说。

“看看,还没有吃上,连鱼腥味还没有闻着,又先吓回去啦!人家说你们北乡的人不大实诚,一点也不假。真像你说的,那叫啥八八的鸭子煮熟了,光剩下一张嘴硬!那要是嫂子和小玫俺们两个人,哪一天要是高兴了,去你们那儿的黄河上风光风光,到了你们家门口,兴许连一顿饭,都不管呢!”胖嫂揶揄地说。

“看看嫂子,你说到哪里去了。那又不是我们自己的黄河,是我们大家的,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因为,全世界就这么一条黄河。你没听说,青岛花了七个亿元的人民币,铺上好几百公里的石板护坡的防渗渠,去够黄河水吗!”李小军插嘴说。

“是吗?啥时俺们也能喝上一口甘甜的黄河水呀?”胖嫂问。

“你们淄源市将境内引黄的桥涵洞闸,早就修好了。为了开掘引黄沟,和引蓄黄河水,淄源和惠民两地区,不惜打了官司。将我们原属于惠民的高尚县,才划进了你们的淄源市。也是石板护坡的防渗渠,现在都修好通水了。你们还怕喝不上黄河的水。”李小军说。

“是吗?俺还真不知道。那么咱们现在是一个市啦?”胖嫂问。

“那当然。”李小军。

小玫听着李小军的话,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当时自己在镇上地毯厂里上班,厂里还组织过为淄源引黄沟,捐过钱。自己也是捐过钱的呢!

“过去隔市,如隔着一座山。其实,咱们相隔着并不是很远的。往后,你可别说我们北乡人不实诚了啊!在南方人的眼中,你们也是北乡的人。假使你们真的有一天去了我们那儿,保准让你们把黄河里的特产,尝个遍呀,让你们吃的肚子朝上,又大又圆的。”李小军终于找到机会,报复了曾经羞辱过自己的胖嫂一回。

“小军,俺和吕斌说话,你转得哪一根筋呢?说北乡人不实诚,你心惊了。你奶奶的娘家,可就是我们这儿。可别骂了你奶奶的娘家人呀!”胖嫂反唇相讥地说。

“看嫂子说的。我那可是真心话!哪天你们真的去了我们那儿,我们还能不拿出最好的,招待你们。就是怕你们是些钱虱子,光为了挣钱,没有功夫去呢?”李小军又说。

“嫂子这不是闲磨嘴皮子吗!嫂子这一辈子,是哪儿也去不成了。小玫年小,脚步轻快,身后也没有坠脚拖累着,一抬脚,哪儿也能去了。小玫趁着年轻,到处走走。省得和我们这些半大老婆子们一样,活到四十几岁,也没有走出过自己的山窝窝。咱们中国的好些有名的去处,咱们中国人,还没有人家外国来旅游的人,看得地方多。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在咱们中国,到处游山玩水的外国人呢!”胖嫂说。

“越说,我们那儿还真的值得你们去看一看。说到外国人,在吕斌村东,有一个和桓台县马踏湖齐名的大芦湖。虽然没有济南大明湖出名,没有微山湖那么大,可也已经很出名了。湖里出产的芦苇,打出的工艺帘子,都出口到世界上去了。每年秋后飞芦花的时候,就更壮观了,和早下的一场大雪一样,田里坡里屋顶和树杈上,到处都落满白白的芦絮。虽然有些偏僻,可是就有外国人看中那儿。在大芦湖边上,建起了养殖鸭鹅的工厂呢!”李小军夸耀地说。

胖嫂不信,就问吕斌说:“小军说的是真的吗,小吕?”

“是真的。可我们那儿,并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好,日子还赶不上你们这儿。像我的村子里,至今电还没有安装上,仍然点着煤油灯照明。穷是穷了一点,可我们那儿,就像进入共产主义社会一样,一家人做好吃的,全村跟着闻闻味,和品尝一口的。邻舍北家的吵了架,不到天黑就合好了。”吕斌说。

“看看小吕,老是败人家的兴。看把人家小玫说得多么失望呀!”胖嫂看到小玫一副沉寂的样子,就说。

“嫂子,你可真能说!我是在想,现在都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了,都快进入九十年代,还没有安上电,电视机等的现代文明,没有电,就无法实现。我想问问咱们的大组长,我听你说话,像吕剧里面的道白一个味儿,你们那儿是不是山东第一地方剧,吕剧的发源地?吕剧可是,咱们国家五大剧种的一种呢!”小玫充满好奇地问着。

“小玫,你可不要误会。我只是姓吕,一个巧合而已。吕剧的发源地,隔着我们那儿也不是很远,要说也沾着点边儿。一个黄河以南,一个黄河以北而已。我倒没有觉出像你说的那样,我说的话和吕剧道白一个味儿。也许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吧!”吕斌说。

“只因人在此山中吗。”小玫接上吕斌的话茬说。

“看看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地在对诗呢!”胖嫂笑着说。

“不是呀胖嫂,小玫问到这儿,我顺便说说的。吕剧在解放前的时候,是由民间人士,活跃在潍坊和惠民一带。真正兴旺和发展,是在解放以后。有多个地区的小戏和方言,汇合演变而来的。”吕斌说。

“那你给我们唱一段,咋样吕斌?”胖嫂心里想,多少日子以来,头一天就抢着去开搅拌机,又帮着唐工写大字,引起了唐工的关注。这次包工分组,你吕斌又抢了头彩。以安排像我和小爱这样的软劳力,要挟唐工自己包下两层楼的内墙抹灰。全工地的人,在唐工的眼里,数你最红。不信你什么都会,就想难巴一下吕斌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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