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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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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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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之恋》连载

第二十三章 离不离婚

这天夜里,小冈卧室里,他坠入了梦境之中。梦中的他,看到小玫离开自己时,忧郁怨愤的目光,看着自己,像一柄利剑一样砍在自己身上。他哀求地喊着小玫,望着她渐去渐远的人影哭嚎着:“小玫,我的小玫,我求求你,不要扔下我,不要让我一个人走!”

让小冈的梦话惊醒过来的小玫,钦亮床头的灯,看到身边的冈子手抓脚踹的,嘴里痛苦凄楚地哭喊着什么。小玫无意中发现,小冈很可怜的。看不下去,就把小冈摇醒了。

睁开惺忪睡眼的冈子,看到小玫就在自己眼前,扑上去将小玫紧紧地拥抱在怀里,生怕小玫飞走了似的:“小玫,今后,不论发生了啥事情,你都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冈子看着小玫的眼睛,急迫地说。

“你怎么的了?一觉醒来,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在你的怀里,好好的咋就离开你了。”小玫往小冈的怀里靠了靠,安慰地说。

“你答应我,不离开我,我要你亲口答应我!”小冈有些执拗地说。

“好,我答应你。我不是还要给你生儿子。天不早了,还能睡一会儿。”说完,小玫按灭了床头灯,拥着小冈又躺了下去。

这样,小冈才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把身子放松了,亲吻着小玫,后两个人交缠着,一遍一遍地享受着,付出着。小冈觉得,只有一遍一遍地占有着小玫的身子,满足她和自己的同时,小玫才更多地属于自己一些。

张汉生老汉疑神疑鬼的疑心病,越发地严重起来。不管他走道吃饭还是睡觉,都觉得有人在背后说他的坏话,他就不停地在心里反驳着。这一种在肚子里的自言自语,慢慢出了声,就变成了嘟嘟囔囔。

有一天傍晚,张汉生老汉下了班,往家里走着。看到自己家所在的前街上,在一个十字路口的地方,有两三个老太太围在一起,看上去交头接耳挺神秘的样子,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就快步往前走去。不知道碰巧还是咋的,三个老太太许是说完了话,又看到有人来了,就散开去各自走向自己家里。他想追上一个老太太,问问她究竟在说了一些啥?为啥见自己来了,就散开了?

就在这时,从斜刺里冲出一个骑着车子的小伙子,冷不防把他撞倒在了地上。张汉生老汉的大脑,太集中专一,根本没注意到过来的自行车。那三个老太太,只所以散开回家,就是因为看到从另一个小胡同里骑车过来的小青年。

张汉生老汉没有等小青年拉他,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根在厂里用电钻钻了几个眼的三角钢,是要拿回家准备横在屋门上,做门闩的。这下派上了用场,高高地举起来,小伙子以为他要砸向自己,慌忙跑了。三角钢铁落下来的时候,朝小伙子躺在地上的自行车,狠狠地砸了下去,他的嘴里还歇斯底里地喊着:“我让你挡着我的路,我再让你撞倒我!”在他的眼里,把躺在地上的自行车,看成了是在背后议论自己的人了。又说,“我再让你们说我,议论我,看看我不砸烂你们的臭嘴!”

街上路过的人,见到一反常态的张汉生和疯了一样的,都吓得躲着逃了开去。那个跑开躲在墙角的小伙子,探出头来,以为是自己刚才把老头子的脑筋撞出了毛病。在不远处,渐渐地围了一圈人,瞪大眼睛,在真地指划和议论着张汉生老汉。

“汉生大叔,这是咋的啦?上来病似的。”人们议论着。

“让谁的车子撞了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就这个样啦!”

有的人上前来拉张汉生老汉一把,却不想让汉生老汉抡起角钢,不是这个人躲闪得快,就扫中了他的肩膀头子。

没一会儿,张汉生老汉即将地上的自行车砸成了一堆烂铁,他手里的角钢都变了形,他手上的虎口处都震出了鲜红的血,顺着角钢流在地上。他的嘴里喘息着,还在喋喋不休地絮叨着:“我再让你们一个个胡说。”只是气力没有开始的时候大了。他的两眼里,直直地放射出令人胆寒的呆滞的目光。他并没有顾及周围的人,从人们的面前径自回家去了。手上还提着那根角钢,走到自己家大门口时,踉跄几步,猝然倒地。

这时,两边的人们才敢围上来,有的喊,有的叫,弯下腰去顺理着张汉生老汉僵硬的胳膊腿的。过去一会儿,张汉生老汉才猛然醒了过来,从地上爬起来,好像明白了什么事情似的,冲着人们苦苦地笑了笑说:“啊、啊、没啥,没啥,真的没有啥!你们都回去吧,我也回家了。”说完,拍拍身上的土,拾起那块角钢回家去了。

人们摇摇头,叹息一声,也散开各自回家去了。

从这以后,张汉生老汉完完全全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得让家人陌生,让村里人感到不解,对别人变得冷漠,多工作也没有了责任心。在街上看到村里的乡亲们,和生人一样,即使擦肩而过,也视如不见。比他年龄大的,他也不和以往一样和人打招呼;比他年龄小的,叫他叔叔大爷的,他也和没听见一样,径自而去。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他嘴里嘟嘟囔囔的,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的。谁也听不清他究竟说的什么,又是和谁在说话?

有人说汉生老汉老年痴呆了!也有的人说,他那不是病,是鬼说话。慢慢地有人凑近了听出他的嘴里说的啥了。原来,他反反复复地在絮叨着同一句话:小玫呀,你不能让俺家绝了呀!给俺生不出孙子来,我把你休了,给冈子另娶一房。

这种事,这一句话,很快就传到了小玫和她父母的耳朵眼里。小玫心里很不是滋味,抹着眼角的泪珠,没有声张。一次故意走过公公身边注意了听,果然公爹嘴里自言自语的,和人们传说的一样,真的是在反复地絮叨着这一句话。小玫跑进不远的娘家,扑进母亲怀里,委屈地痛哭出了声。母亲明白了后,也抑制不住地和小玫搂抱着痛哭了一场。

“妈,你的女儿的命,咋就这么苦呀?”小玫。

“闺女,要恨,就恨你妈吧!当初都是我死活地逼迫着你,非要和小冈结婚不行。是你妈,糊涂呀!”小玫母亲到现在,也为当初包办女儿的婚姻后悔了。

这时,小冈从外面跑进来,双膝跪地,声泪俱下地哀求着小玫说:“小玫,你不是小孩子啦,不要计较老爷子的一句话,那也不是他的真心话。俺爹平时不是这样的,俺一家人都是拿着你当闺女对待。爹的大脑,让别人的车子碰了一下,多少受了一点刺激。妈,让小玫跟我回去吧!”冈子看到小玫背朝自己,一句话也不说。

小玫的母亲抹了一把眼泪,把冈子从地上扶了起来说:“小冈啊,地上凉,起来说话。也许当初是我给你们,错配了姻缘。”

冈子听了丈母娘的这一句话,心里冰凉冰凉的。

小玫还是转过身来,拉着冈子坐在沙发上说:“冈子,我从来也没有怪罪你的父亲,和我的母亲。也许,当初咱们两个真不应该走到一块。自从上次生下那个有病的孩子来以后,我是多么盼着尽快怀上一个,给你家生个健康活泼的孩子。可另一方面,我又怕再生个那样的孩子,又怕生下的是一个女孩,我实在是顶着的压力太大,你们家的老人又那么急着要孩子,盼孙子。这副担子太重了,我怕是挑不起来,要不,你还是另外找一个女孩吧!”到这儿,小玫哭得说不下去了。

小冈从沙发上站起来又坐下好几次,看着小玫绝然的眼神,一下子六神无主,没有了主意。顷刻间,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倾倒崩塌了。

小玫母亲一看事情不能这样下去,自己刚才是咋的啦,再怎么样,也还是让他们凑合着成一家人家。就极力劝说着小玫:“小玫呀,日子还得往下过,建立个家庭不容易,你还得跟着冈子回家去,啊!”末后,母亲连推带拥的,冈子在一边扶着,总算把小玫送到他们自己的家里去。之后,从小玫屋里走出来,站到院子里,对着张汉生老汉紧挨着住的三间平房里,毫不客气地骂了几句:“老辈子缺了大德,没有修下,想盼孙子,还是多积点德行。胡说八道,急出病来,还得花钱住院吃药打针呢!”正好在家的张汉生老两口,都在屋里,小玫母亲说得难听的话都听见了。两个人迫于亲家平时的威严,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也不敢出屋门半步。感到憋屈的张汉生老汉,想冲出屋来,和小玫母亲争辩几句,让老伴死硬拉拽下了。

张汉生老汉这口气没有出来,到了晚上实在憋不住了,失去了残存的一点点的理智。出来站在院子里,朝着小玫住的二楼上的卧室又叫又骂着:“我上班的养鸡场的母鸡,还知道下个蛋,报答主人。一个女人,都养活不出一个囫囵的合格的孩子来,连个人都造不出来,还把亲娘叫来说一些难听的,算啥本事呀?”

从公公站在院子里叫骂,小玫就惊醒过来,公公骂的这些难听的话语,也都钻进了她的耳朵。小玫难以接受得了,已经用被子捂着嘴哭了起来。

小冈也醒了过来,听到父亲在院里叫骂,又看到小玫在哭,气也不打一处来,赶紧下楼,想把父亲先劝回屋里。

骂着骂着不解气的张汉生,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朝着小玫亮着灯的卧室窗户的玻璃砸了去。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把小玫吓了一跳,赶紧穿衣,鞋袜也没来得及穿,赤着双脚开开大门,哭着跑向自己娘家去了。

下了楼的小冈看到父亲砸出砖头,想阻止已经晚了。搂着父亲的腰,和赶来的母亲,把老爹拖回屋里,从外边给关上屋门后,又急着赶回楼上,看见已经人去楼空,知道小玫回娘家了。心下一凉,知道小玫这次走了,可能真的要失去她了。

张汉生老汉这次真的是疯了,不认人了,见谁骂谁,见谁打谁。没有办法,在矿山的老大和老二回来,把父亲接到矿上的医院,让父亲住了院。

从此以后,小玫再没有踏进小冈家里一步,在娘家自己原来的闺房里,长住了下来。每天以泪洗面,什么也干不下去,把张佩业夫妇愁得也成了一块心病。

一天,张佩业接到上海市友好厂家寄来的邀请函,去参加一年一度的厂商答谢和联谊会。张佩业和老伴商量着,借着这个机会,带上小玫到外边去散散心的,暂时让小玫换一下环境,兴许过一段时间,小玫就会好起来的。

吃晚饭的时候,父母纷纷劝说着小玫:“人这一生之中,谁也不会保证自己平平安安不出一点坎坷。人吗,就是要居安思危,居危思安,才能够活得下去。你的英语底子不是还有吗,你再温习一下,过几天,跟着我去上海参加一个客商联谊会的,给父亲做一下翻译行不行啊?不管怎么样,你不能老这么消沉下去!”张佩业说着,给小玫的碗里夹了一块子菜。

小玫真想插上翅膀飞离这个伤心的地方,听父亲这么一说,赶紧说:“爸爸,这是真的?”

“你爸爸啥时骗过你。”母亲说,“你爸爸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一路上也好照应一下你爸爸!”

“以往爸爸去上海的时候,我想跟着去,爸爸都不让。这次我一定去,几时走啊?”小玫已经迫不及待了。

“三天以后,咱就走。”张佩业说完,看到小玫脸上有了一点笑模样,和小玫母亲也轻轻地笑了笑。

北方刚刚进入夏天,而南方的上海已是盛夏时节了。由于上海市是海洋气候,不温不火,并不是多么炎热。绿化带红花绿树,广告牌在林立的高楼之间,有新的有旧的,路上匆匆的人流里,长裤短裤,肤色各异,处处显示着这个城市的陈旧里有现代,是一个中西文明结合的十字路口。

小玫父女下了火车后,坐进来接站的大客车里,欣赏着窗外繁华的市井,如流星一般匆匆地向后闪去,看得小玫的眼睛有些缭乱。心想,大城市就是有气派呀!能让每一个初次到来的人,倾倒折服在它的脚下。摩天大楼一幢接着一幢,鳞次栉比,有的上下通体一色,有的用玻璃上下包裹起来,反射着耀眼的阳光,犹如一个个发光的巨人,矗立在那儿。城市一幕幕繁华缭乱的景象,叠印在小玫眼里,让她暂时忘却了在家时的不愉快。这也只是带来一丝好奇心虚荣心的满足,相反却感觉又增添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挤压着自己。

在小玫心里,反衬出一种类似荒凉的感觉。自己身处其中,却觉得自己置身其外,这个普通人梦里的花花世界,不属于自己,自己只属于与此毫不相干的另一个世界。同时,她又觉得自己年轻的心,又是那样地衰败和苍老,多愁善感的心情,和这座世人瞩目的勃勃向上的城市,是那样地不协调。似乎也有这样的一种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又老又丑的人,站在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男子的面前,相互不能靠近和容纳对方。

而自己的实际年龄,也才只有二十出头呀!小玫看看身边坐着的父亲,父亲正闭目养神。知道父亲这一次来上海,并没有多么重要的事情,也知道父亲并没有打算要来的。父亲这次带自己出来,多半是为了让自己散散心的。

对这一家邀请父亲参会的企业集团,小玫也很清楚。由过去的一家并不起眼的街道食品小厂,已经成长为华兴食品股份公司,是上海一家颇具实力的企业集团。改革开放之初,只是生产罐头饼干和普通糖果为主的食品厂。真正腾飞还是在上边下达开发浦东的指示以后,地处浦东要害的这家街道企业的地价,一夜之间窜到天上,成了天价,也成了中外资本瞩目倾心的风水宝地,一下谈成两家外资项目,实力壮大之后,又兼并了一家长期亏损的国营食品厂。没有几年,经过滚雪球似的发展,才成了今天拥有遍布全国城乡的32家卫星公司的大企业集团。

按说张佩业这一家小的不能再小的村办企业,又是怎么找上一家这样的大企业做靠山的呢?又是怎么被年年邀请来上海,或参会联展,或是答谢会的呢?这还得从八几年的通货膨胀物价飞涨说起。当时,这家食品厂是叫天源食品厂。由于底子薄没有钱买原料,眼看工厂就要破产,工人回家待业,是张佩业联络了好几家村办企业,将自己冷库的分割鸡肉等的,赊销给了天源食品厂,做了罐头等的原料,使得天源食品厂渡过难关,才得以生存了下来。所以,天源食品厂的厂长,就是华兴公司的董事长李子坤,很是看重张佩业这个人,觉得农民企业家,比别的经商的人员都靠得住。随之后崛起的华兴公司,也证明了张佩业决定把企业根基扎在大上海的正确和英明,也证明当初救助天源公司的赌注,下对了。

以后,村办企业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由于资金和技术积累有限,在起伏不定的经济大潮中,大多破产或倒闭了。而张佩业的村办企业却能一支独秀,即得益于发展起来的华兴公司的报恩式的反哺。随后,张佩业的企业又加入了华兴公司的卫星公司,更是顺风顺水,也发展壮大了起来。

上海的夜色,更是如梦幻仙境一般,霓虹幻彩,在高高低低远远近近的建筑上,如繁星一样闪烁。大灯小灯,千盏万盏,犹如一个灯的海洋。人置身在自己双手创造出来的迷宫一样扑朔迷离的世界中,觉得自己犹如爬虫一般渺小,几乎找不到个人的存在和位置。一个人就像这灯的海洋中的一滴水,或是一粒沙子。此时此刻,小玫就是这样的感觉。她和父亲,让对方安排在公司新建的高达50层楼的大酒店里下榻。这个大酒店,地处浦东的繁华地段。公司年底举办的是答谢会,一年中间举办的是客商联谊会,也展出各位带来的商品。将遍布全球的欧美各国和港台的客商,都邀请了来,还有全国慕名而来参会的。所以,每年联谊会的规模,是很大的。

傍晚七点半,小玫跟在父亲身后,来到大酒店会餐室,参加贵宾宴会。公司代表发表了简短的祝辞后,很快酒菜齐备。小玫虽然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也不是放不开手脚的姑娘,但是,像今天这样中外宾朋云集的大型宴会,还是头一次。一言一行,她都小心谨慎地在规范着自己,怕来自乡下的自己,万一失手,会招人笑话和让人看不起,影响了自己和父亲的形象,而最终会使自己丧失商业上的机会。

和小玫父女同席的有白皮肤蓝眼睛的欧美人,有相同肤色的日韩人,还有肤色发暗的东南亚人。以前,在电视和城市大街上也见过外国人。像这么近距离并在同一个大餐桌就餐,还是第一次。男人们不管年老的还是年轻的,个个看上去油光满面,神采奕奕,穿着显赫,举止优雅,谈吐不俗。女士们个个珠光宝气,袒胸露背。有一位年轻白人的妻子,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发着光泽,眼睛蓝得像清澈的蓝天一样迷人。看着会让人想到,造物主不公平,为什么把多样的好东西,都赐给了白人呢?白白的肤色就让人羡慕,头发的颜色还有着黄金一般的色泽,眼睛还会发出蓝宝石一样的光芒。数样特色寄予白人一身,能不叫别的肤色的人种,嫉妒和羡慕,埋怨上帝不公吗?

今天,小玫的穿着一点也不落俗套,身上穿了一件极具东方女性魅力的紫色旗袍,项上戴了一挂细细的金项链,看上去脱俗雅洁。这一身打扮,即折射出民族服饰的特色,又能穿出一种时尚和修养。这一套行头,是来到上海后的第二天,父亲陪着她到商厦买的。看着转盘餐桌上丰盛的菜肴,有自己吃过的叫得出名字的,也有自己没有吃过叫不出名字的。服务员小姐每上一道菜,都热情得体地向他们讲解着这一道菜的名字、制作方法和如何吃法。由于小玫过于小心和谨慎,动作和言语就显得有些拘谨,倒是身边的一位青年不时地帮着小玫夹菜。

随着服务员端上来一个大圆盘,放在餐桌中间,满座客人皆露出喜庆之色。那位四十几岁的美国人,用带一点生硬的中国话,情不自禁地说:“嗷,福到了,福到了。”

小玫看到在圆圆的瓷盘里,用红色果酱写着一个很标致的福字。但是,吃到嘴里并不是多么精道,甜魔索的,里面更多一层的是包容了中国传统里的,一些祈福求财的美好的愿望。像家乡给小孩过生日,给老人过寿诞,在蛋糕上喷上的福和寿字差不多一个意思。小玫在品尝的时候,吃到嘴里果然是甜腻腻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但是,看到那个美国人吃的时候的兴奋劲,和不时地发出“好、好!”地赞叹声,小玫就从中品出了一些滋味。

其实,这些人的生活,已不是能用吃了某一道菜就会幸福了来形容。他们可能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上天坐飞机,出门有小车,居家有宽敞的住房。住房里面有空调,银行里有花不完的钱财。他们也许永远体味不到,为了给孩子筹集学费,父母要去卖了辛苦劳动得来的小麦或是玉米,那一种心酸的滋味。

小玫心想,中国有着五千年的文明史,无论是服饰,还是饮食,哪怕是一丁点的精华,也会把一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外国人,迷倒和折服。

用完晚餐以后,客人们由礼仪小姐引领着,乘坐着飞快的电梯,踏上50余层楼顶的旋转的观光室,四周是透明玻璃的。同时也是个酒吧和娱乐间,玩累的人们,可以在此娱乐、品酒和喝饮料。这里宽敞又不失情趣,布置豪华高雅,华丽的灯饰明亮适度,盆盆鲜花吐着醉人的芬芳,音乐水帘粉红耀目,座椅凉爽舒适。整面墙上是一幅巨大的名人山水字画,下面的大理石坐上,站着一个纯白大理石雕刻的亭亭玉立的裸体女郎。地板亮得耀眼,而脚下却不感到打滑,显然是在地板上打了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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