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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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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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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之恋》连载

第二十五章 黄河际会

天上没有几颗星星,月亮也还没有出来,夜色也就显得浓了些。

这天晚上,吕斌和吕国祥就来到了吕蒙华家里。新选出来的几个村里的头儿,也是在寻找着帮着群众致富的门路。

吕蒙华的家,在村子东北角,处在这儿的几户人家,和其他农户家里不一样,屋里亮着电灯的光芒,显得村里大部分群众的家里,更加死气沉沉的。如今,村子里还没有安装上电。吕蒙华这儿几户有电的人家,是吕蒙华通过关系,几户人家凑钱买来水泥电线杆和铝线,从就近的大芦湖养鱼场里,拉过来的电力。这几户人家,也都是村里经济条件比较好的,家里也都买了黑白电视机,和录音机等的家用电器。

吕斌看到吕蒙华媳妇,在明亮的电灯光下的鸭棚里打扫着。看见上百只雪白的鸭子,在吱吱嘎嘎的,他就感到眼前一亮。和蒙华妻子说:“嫂子,你这是喂着多少只八八子呀?”当地的土话,八八子即是鸭子。

“二百来只。斌子兄弟,他爷们去屋里了,你快去屋里看电视的吧!”蒙华媳妇说。

“哦,不着急。一年你能喂几批呀?”吕斌又问。

“三个月出栏一批,中间空闲一阵子,也就出栏三批。”

“一只八八子纯利润多少钱呀,怕说不?”吕斌又问着。

“怕啥,去了饲料钱,一只能赚三块钱。”

“贰佰只就是600块钱,一年喂三批,就是接近两千多钱。比一个人种着十多亩棉花,收入还多呢!”吕斌算着账说。

“是啊!自己赚得还是少,往芦湖鸭厂一送,人家赚大的。八八子的浑身,都是宝。鸭绒能做羽绒服和鸭绒被,鸭毛可以做肥料,鸭肝鸭肉可以用来出口赚取外汇。”蒙华媳妇说。

这时,吕蒙华从屋里走了出来:“斌子,看啥呢?”

“我在看你们的八八子呢!你小子,不能吃独食。你和芦湖鸭厂的人熟,之后,你去和里面的人说说,让咱们村里的每一个农户,都能喂上八八子,搞一点副业增加一点收入。”吕斌说。

“这个问题不大!人家百里之外的农民,都来签合同,给厂里喂鸭子。在咱们本地上,只要你动员村里的群众们想喂的话,需要的鸭苗饲料啥的,我全包了。”吕蒙华把吕斌拽进屋里,并给了一支过滤嘴好烟,又给点上。接着说,“你看看电视上,人家外面的世界多么精彩,有的农村发展得像模像样了。咱们这儿的农民,思想和干劲,都赶不上人家。就说我倒腾的棉籽皮儿,咱们县里出棉籽皮儿,可是很少有人种蘑菇,都拉到外地去了。人家那儿,赚钱少的蘑菇都不种了,都培育挣钱多的猴头菇和灵芝了。人家那儿最穷的农户,也比咱这儿最有钱的富裕。”

吕斌在吕蒙华家里,和吕国祥他们三个人,喝酒喝到挺晚才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有一种亢奋的情绪,抽着烟望着窗外有些迷离的夜色。他就觉得,黑夜里充满了神秘和无限的生机。夜是滋生生命和梦想的温床,或许因为人们在夜里有了一个个瑰丽的梦想,才会有了白天不懈的追求和奋斗!夜色让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得暇松弛筋骨和安逸精神,调整着白天走路时出现的失误和偏差,造就着随着太阳升起的一个个新的希望和憧憬!

吕斌想着想着,不住地抽着烟,床前的地上落满了一层烟灰。

就这样,他整整一夜没有合眼,到了天快亮时,他也不曾有一丝倦意。觉得自己的双眼明亮有力,思路清晰。下了地后,感觉脚下特别有力气,大地是那么地恩泽,每天在不停旋转的同时,还要驮着身上密密麻麻的动植物,为其提供不竭的能源和生存必须的食物。

通过一夜思考,一个近乎伟大的振兴全村的计划,在吕斌的脑子里酝酿成熟。大致的轮廓,让他看到了那一个迷人的美景。

吕斌推出车子,骑上如飞一般出了村,很快来到乡政府大铁门前跳下车子。把车子往路边树上一靠,就转开了脑筋,考虑着怎么样和王书记说出自己的打算?怎样才能说服他,跟着自己到村上去查看一番的?以及怎样打动他,让他帮着自己贷到一笔创业的资金。

公路以南中学里的大操场上,正有一队长龙似的首尾快接在一起的学生,在晨光里跑着步。那有力的哨音和踏地有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震荡着大地,鼓动着不远处吕斌的耳膜。想想自己的学生时代,是那样的让人留恋,和在懵懂中匆匆而过。听着那带领跑步老师的哨子声,和学生们的脚步声是那样亲切,彷佛自己又年轻了几岁。自己也真想跟在学生们后面去跑一跑,跳一跳的。正想着,听到有人叫自己:“小吕,这么早,你一个人在那儿干什么?”

吕斌忙朝大铁门里面看,没有人,铁门也没有开,猛地一回头,就看到穿着一身运动装跑过来的王书记。

“王书记,你也和学生一样,早起来跑步去了?”吕斌问。

“习惯了,一直扔不下。学生们和老师在操场上跑,我沿着公路跑,正好合着他们的哨子。”王书记说着,推开大铁门一侧虚掩着的一个小铁门,和吕斌走了进去,“今天没有会议,也不是党员开课的日子,这么早急着来有事呀?”

来到王书记宿舍前,吕斌把车子靠在墙上,和王书记进了屋,还没有坐下就说:“王书记,夜来晚上,我一夜没睡着,想了整整一夜,到了快明天了理出一个头绪。按耐不住,我就来了,担心来晚了你不在家呢!”

“坐下说,坐下说。我今天不外出,有啥要紧事,等会儿再说,我去食堂打饭的,咱们吃着饭再说。”王书记说着,拿着饭盒菜盆走了出去。

一会儿后,夏露和王书记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的饭盒菜盆里,盛满了包子。

“小吕,洗手,吃饭。”夏露说。

“小吕,你的腿真长呀。食堂多日没吃茴香猪肉馅的大包子,偏偏让你赶上了。”王书记说。

吕斌不好意思地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吕斌说着,来到门后的脸盆架前面,洗了手脸。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来,夏露拿起一个包子,递到吕斌的手里。吕斌咬了一口,吃着说,“呵,这包子挺香的,谢谢夏露和王书记,改日请你们到我们村上走一走,我再请你们。”

“小吕,别客气,由于是早餐,就没有让你喝酒啊!”王书记说。

“哦。”吕斌沉吟一会儿,还是开了口,“王书记,我刚才要说的那个想法,在这儿是纸上谈兵,没法说清楚,我想把你请到黄河大堰上,去看一看的,不知道你啥时有时间?”

王书记看了夏露一眼:“奥——看来还与水利有关系。要不要夏露,一起去啊?”

“小夏能去最好,不知道人家赏不赏脸呢?”吕斌看着夏露说。

“小吕,你卖的什么关子呀?搞得神神秘秘的。”夏露笑着说。

他们三个人吃着饭,说着话,天已经大亮了起来。殷红苍劲的朝阳钻升了起来,透过云霓,向大地向苍生万物,洒下了万道金色的光芒。

一个多小时以后,他们三个人各自骑着一辆自行车,已经来到黄河大堰下面。先是到了淄源沟源头澄沙池的边上,下了车子。看到吕斌下了车子,王书记和夏露也跳下车子。

王书记看着面前淤得和浅碟子样的澄沙池,问吕斌:“小吕,你想在澄沙池上做什么文章啊?”

“王书记,你说对了,我是想在这上面做点文章。这澄沙池里外的地,是我们村里的,由于不能种地,原先是一片沼泽,就让村里扔下了。这儿隔着柏油路近,交通方便,我想给村上建一个砖窑厂,可以说一举多得。即给我们村致了富,不让村民在每年一次的缴纳提留上,和上边打唧唧,影响干群关系和政府的形象!另外,更主要的是,可以解决澄沙池的淤沙问题,用不着几年淤平了后,再愁着没处找地方建澄沙池呢!”吕斌充满激情地说,“你们说,这样好不好呢,王书记、小夏?”

王书记和夏露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竟也有一种不谋而合地同感地笑了。

“小吕,真有你的!你小子是孙悟空呢,好像钻进我们的肚子里样,知道我和小夏正在为什么发愁呢?建好的澄沙池,只放几次黄河水就淤平了。别的地方的沼泽地和盐碱地,不是养了鱼,就是开发成稻田了。澄沙池清除的淤泥,没处放,还压坏了农田。这样下去,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啊!这还不说,澄沙池功能减弱,放出的水不是清水,把新建的淄源沟也淤了。由于是石板护坡,还不能机械清淤,只能人工,可费劲了。另外,听你说过,村民用淄源沟放出来的水浇地,还淤了好好的红土地。我让小夏向市里回报,还想搬请这方面的专家,来帮我们解决这个头疼的问题。我和小夏,正在为找不到一个可以一劳永逸的治淤方案,头疼着。如果,能在澄沙池附近修建一个可以消化泥沙的红砖窑,那真是一举多得,利国利民。只是,我们迫于黄河岸边不能修建砖瓦厂的规定,给桎梏住思想了。”王书记也颇是激动地说。

“这可以说是一个,纲举目张的好方法。可以解决澄沙池和淄源沟每年一次的清淤,还可富裕一方百姓,和给国家纳税。我想,这样的大好事,规定可以研究,是可以突破的。”夏露说。

“对的,好事不能等,特事特办。这事,咱们回去就给市水利局打报告,请求支援。”王书记兴奋地说,“现在,不是能不能建砖窑厂的事,关键是吕斌替我们想到这儿,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王书记,办一个像模像样的有规模的砖窑厂,需要一大笔钱呢?我们的手里,可是没有一分钱的,全靠你们扶持,贷款也行!”吕斌说。

“这么有利的事情,我想钱不是主要的。只要市水利局能通过这个方案,咱们争取市水利局给拨一点,乡里支持一部分,其余的发动群众入股,和贷款都行。这件事情的公关任务,我就交给夏露了。小吕,你可不要小看夏露的公关能力呀!夏露的爸爸,那可是我们市水利局的一把手,也是我的直接领导。”王书记说着,和吕斌、夏露三个人,结伴来到不远的黄河大堰上,呼吸着新鲜湿润清爽的空气。

虽然,三个人都不是第一次来到这儿,但是,每一次的到来,都感觉是和第一次来到黄河母亲的身边一样,豪迈填胸,新鲜好奇。

第二天,夏露受王书记和吕斌之托,赶着坐车去了市里。

没有想到,事情格外地顺利。第三天,夏露即满载而归,向王书记和吕斌通报了此次去市水利局的收获。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市水利局将吕斌计划修建日产10万块,提高到日产20万块以上。这样,修建一座流动转烧的轮盘窑,不停地烧,才能把整个澄沙池的泥沙消化掉。市水利局先拨20万元的启动资金,和一台价值六七万元的新的推土机,还有一套两万多元的泥浆泵。其余不够的,由王书记帮忙解决一部分。现在就开工,争取在入冬前竣工,点火成功,烧出第一窑砖。到时候,市里水利局来剪裁庆贺。

夏露说可不和我说的如此轻松。当时,我没有去找父亲,而是去找了科里的人们。他们听了我的回报以后,首先就搬出水利法,上纲上线,说在黄河近前不能修建砖瓦厂,这是瞎胡闹!没有办法,我才去找的我父亲,我父亲一个人也不能做主。连夜召开了局领导紧急会议,到深夜十二点,才肯定了这个方案。这再请示市里有关领导,得到首肯以后,我这才赶着回来交差的。另外,市水利局每年还给你们后吕村,数万元的清淤补助呢!

吕斌激动地给夏露弯腰深深鞠了一躬说:“这件事情办成了,小夏是首功一件啊!将来,在我们村建起的功德碑上,你和王书记的名字,应当刻在最上面第一排。”

“不敢当啊!因为,这就是我和王书记的份内工作。应该说,先有了你的这一个好的设想,才有这样一个好的结果。”夏露说。

“还有不到三个月时间,吕斌你可要加紧。我们可都等着,你的第一窑砖出炉呢!”王书记也说。

吕斌没有再说什么豪言壮语,而是着急地回到村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这一下,他可真成了一个纵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的人了。又要找建窑的建筑施工队,还要寻找懂得烧砖技术的师傅。

资金筹集完了以后,还差着不多,四万块钱怎么也凑不齐了。

吕大爹说:“要不,咱们跟前吕村里借一点,油田在他们村的土地里打了不少油井,给了不少钱。”

“借他们的钱,他们肯定提出来入股,那样,一个馍馍掰一块去,还不只是分点红利的问题。他们再提出,安排人进场子干活,咱们村里的人还安排不过来,到时不好说话。”吕斌说。

“我看,还是先让村民们得点好处吧!几万块钱,跟村里的群众们借一借,还的时候,比银行的利息高。村民们不愿意借,算入股也行。”吕蒙华说。

“说实在的,砖窑厂建起来不知道是赔,还是赚,这么一点小钱,群众们可能也不配合,不会往外掏的。眼前现得利的事,他们才干呢!”吕斌说。

“这几万块钱,已经不是问题了,实在不行,我自己补上也行。我顾虑的就是,建砖窑的那一块空闲地,是咱们村的不假,可是不长庄稼,多少年了,让村里荒废着和扔了差不多,由于隔着河西村近,都让他们村的群众,划拉起来,做了打稻谷的麦场了。听说我们要修建砖窑厂,他们一定会红眼,到时会阻拦我们,不让我们施工的。”吕蒙华忧虑地说。

“嗯,你说的不是没有可能。”吕斌沉思着说。

次日晚间,吕斌几个村领导,把村里的群众们召集到村小学里,商量集资的事情。同时,也是借着这个空档,和群众们说一下建窑场的事情。也是村领导班子成立以来,第一次开会。

村民们的兴致都很高,人人都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自己刚刚选出来就想大干一番事业的村长吕斌。佩服的有,怀疑的有,看热闹的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则不相信这个世代以耕种为生的村子,会让一个没结婚的毛头小伙子,折腾富裕了。

说实话,吕斌这第一把火烧得也够突然的,人们都怕走近了会让火烧着呢!当然,更多的则是穷怕了的村民们,都盼望着吕斌能超过他爹有所出息,给村里的大人和孩子,找到一条挣钱的好门路。

吕斌看到人们来得差不多了,看了吕大爹和吕蒙华及吕国祥一眼,就朝着下面乱哄哄的人们说:“老少爷们们,你们已经知道了咱们村里由市水利局扶持着,要建一个大型的砖窑厂,三十多万元的资金,基本筹措齐了,还差着一点小尾巴,想再跟群众们集资一点。也主要是吧,考虑着让村里群众们能入一点股,年底好分红。你们心里有啥想法,可以敞开说一说啊!”

“别办砸了,赔得输光了腚就行。我们不参股,也不分啥子红。”有村民喊着说,“斌子,你领着老少爷们干点啥不好,一下非要干这么大的买卖。还没学会爬呢,又先想站起来跑,等着张跟头吧!”

“俗话说,没有大网,也逮不来大鱼。本来只差几万块钱,要是村民参股的多了,可以多留出一部分来,让群众们多赚一点。”吕斌说。

“俗话也说,没有大鱼,也撞不出大窟窿。你们不说明白,别说集资入股,听说你们还贷不少的款,办赔了,这个贷款有谁来还?到时候,你们不干了,还不得让群众们给你们背上。你老子欠下的陈旧的贷款,还没有还上呢,你再接着落一腚的饥荒。这个事情,说不到明处,这个砖窑厂是不能修建的,我们不答应!”另一个群众跟着说。

吕斌心想,看来今晚集资的事情,还真不好办,群众们说的也是很实在的事情。这些事情,事前都考虑过,就镇定地说:“你们说得对,有顾虑,也是自然的。毕竟办这么大的一个砖窑厂,不是一件小事,何况咱们村以前小企业也没有办过!不过,我请你们放心。咱们村委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是一时地冲动。我们是得天时地利,就差人和了。国家正在搞大建设,烧出的砖不会没有销路。交通方便,西达县城,东到滨州,由于是黄河边上,方圆上百里没有一个砖窑厂。我们在保证质量的同时,价格低一点,因为我们有源源不断的澄沙池清出的泥沙。现在,不是场子办砸的问题,而是我们敢不敢的问题。退一万步,就是真的办砸了,我们商量好了,群众的日子还不富裕,这几万元的贷款,由我和吕蒙华大哥自己承担,绝对不让你们分摊一分钱的贷款!”吕斌说着,从身上摸出1000元钱,拍在桌子上说,“这是我个人的投资入股1000元。”

吕蒙华和吕国祥,还有吕大爹三个人,也各自拿出了1000元,放在桌子上。

吕蒙华说:“如果,大家伙实在是不想入股,我们也不强求,我知道,群众们确实不富裕,可能有这个心,没有这个力。这样吧,余下的几万块钱,我自己出。我可说一句,到时我自己分红多了,大伙可不要红眼,事先又不是没有通知过你们啊!”

下边的群众们,双手拍掌欢迎着。

不出吕斌所料,这些年,群众们都让这样那样的集资,吓出毛病来了。明明看着是好事,也不敢伸招了。

一天中午。吕斌和村里同来的小四轮拖拉机,停在县城五金店的门前,将电线铁丝等的装上了车。说一千道一万,吕斌想先拿出两万元,给村里安上电,让村民们告别点了几千年的油灯,每户拉上灯泡,有条件的买上电视机,也看看外面的世界发展得是多么地快。比比自己的家乡,是多么地落后呀!落后的还不只是村里的经济,还有人们的头脑观念。那天晚上的集资会议,自己本想说,将来要把咱们的村庄,建设成园林化,村民工人化,村庄城市化,孩子上学不花钱,老有所养等等的。他怕群众们说自己是,瞎吹牛。干点实际的,给村里上了电,办一件父亲多年想办没有办成的事儿,先鼓一鼓村民们的士气!

吕斌和拖拉机正要回村时,让骑着摩托车从这儿路过的留憨,即是寒梅的丈夫刘玉虎挡住了。刘玉虎感激吕斌在他和寒梅结婚的时候,车队从他们村里走,吕斌没有出来给他们难堪。强拉硬拽着吕斌,来到一家路边的饭馆里。刘玉虎叫来了好酒好菜的,把站着的吕斌,拽到位子上坐下。

吕斌面对这个欠着自己1000多元工钱,如今又抢走了自己恋人的人,不知道说什么?在这件事情上,吕斌没法怪寒梅,也说不上多么恨眼前的这个人。看到刘玉虎前后忙活很是热情的样子,他猜不出这个有着几十万元财产的家伙,把自己请到饭店里来做什么?怪事,以前,他可是见了自己躲避还来不及呢?

忙活了一头汗的刘玉虎,自己摸起筷子吃了口菜说:“来来,兄弟,咱们两个我不让你,你不让我,吃喝随便。不吃不喝,可是白不吃白不喝。等一会的酒菜钱,可是有你的一半啊!”说完,刘玉虎又把自己和吕斌的酒杯倒满酒,顾自干了一杯。

话说到这里,吕斌就不再客气,也自顾自地喝酒吃菜。

“好,够朋友,给我面子。”刘玉虎又把二人的空杯,倒满了酒,“兄弟,我早就想找一个机会,咱们坐下来说说话,也向你道个歉。当初,我不是有意挖你的墙根的。不是老兄我说你,是你老弟自己不要寒梅了的。现在,我虽然和寒梅添了一个儿子,日子过得也说得过去,可就是终日不见寒梅一个笑脸!我们谁也不敢提你的名字。前些日子,寒梅忽然提起你了。说你要给村里办个窑场,钱不够用的!说你想过很多办法,也借过,也贷过,钱还是不够。我和寒梅商量过,差多少我们帮你!我就喜欢,你这样敢闯敢干的小伙子。你随便喊一口,我保证让你合上口;将来烧出了砖,我给你联系一下县城的建筑工地,都用你的砖,销路保证不成问题。”

“你们是想花钱,买一个心安理得吧!”吕斌说。

“兄弟说话真爽!我们不是花钱,借给你钱,算我们的入股。咋么,当初是你小子自己昏了头,做错了事情,寒梅是万不得已,为了成全你和南乡来的那个女子,委屈地嫁给了我这个死了老婆的人,做了后娘就够难受的了,你还说我们花钱买心安。你要这样说,你小子就不够男子汉。还有,早该着你三个月的工钱1000多块,加上利息给你1500元,总行了吧!”刘玉虎说完,掏出一叠钱,拍在吕斌面前的桌子上。

“我只恨自己不争气,谁都没有埋怨过。我只要回自己应该的1000来块。”吕斌从那一叠钱里,数出1100元。“这是1100,剩下的四百还是你的。至于入股的事,你晚了一步,由吕蒙华自己垫上。不过,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走了。”吕斌说完,起身出了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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