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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万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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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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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琪娃》连载

第三章 雪狐说关


五只苍鹰载着五个琪娃,飞呀飞呀,飞了三天三夜,来到西北地带。西北地带山势峭峻,天气酷冷,那黑苍苍的森林,那冷森森的山峰,那白皑皑的冰川,到处透出逼人的寒意。五个琪娃在苍鹰背上冻得直打哆嗦。这也难怪,除了琬琦儿和雪琦儿穿着柔软的羽毛服外,三个男孩都是光腚赤身子,哪曾耐得信这样的冰雪祁寒。

灰暗的天降起鹅毛似的大雪,纷纷扬扬,到处是混混沌沌的一片。雪儿裹着苍鹰的翅膀,结成冰砣儿,沉重得使苍鹰直朝地下坠。苍鹰们奋勇鼓翅,还想把五个琪娃载向更远方,但是,饥饿寒冷和沉重的飞行,累得它们都筋疲力竭,一个个先后坠落在一个陡峭的崖头上。一只苍鹰悲凄地说:“青果儿,请原谅,我们不能再载着你们飞行了。我们将在这儿死去。你们再朝西北方走吧,冰美人就在雪莲山。”

青果儿也被冻成冰条儿,他痛苦地抱着苍鹰的脖子:“你们不能死!我要救活你们!我们找一个山洞,先烧一堆火,给你们暖和暖和,再给你们找些吃的。别怕,用不着十数日,你们一定会振羽奋飞。蓝天是属于你们的!”

五个琪娃扶携着五只鹰儿,在山道上艰难地迈着步儿。崖下劲风横扫,撩起积雪扬上天空,粉也似的迷人眼睛。崖边冰凌儿被风扫得呛啷啷一阵乱响,纷纷向崖下坠去。转过一个山头,他们惊喜地发现一个山洞,都欢呼着直朝里冲。

蓦然,一声怪叫,山洞里冲出两匹蠢货来,金刚儿走在前头,忍不妨被撞个趔趄,定睛一看,原来是两匹生着獠牙的野猪,肥肥壮壮,凶凶恶恶。

      金刚儿暗喜:“肚子正叫饿,食物就送上来了。”他一时兴起,抡起胳臂,左右开弓,只听啪啪两声,两匹野猪脑袋早开了花,挣扎几回,不动弹了。

五琪娃找到一个暖和的山洞,又猎了两匹野猪,火精儿作法吐火燃起一堆篝火来,洞子里顿时暖融融的。金刚儿撕下半匹野猪肉,让五只苍鹰饱餐一顿,又撕开大堆肉,在火上烤熟,兄弟姐妹们终于尝到烤肉的滋味。

       青果儿瞧瞧赤身露体的兄弟三个,便将猪皮扒下来,用火燎去猪毛,三兄弟各撕一块裹在身上,好似裙袍,也挺暖和。

       雪琦儿说:“姐姐,你看哥哥们,一个个都成怪人了。”琬琦儿仔细看去,也忍不住吃吃地笑。

金刚儿喝道:“都笑什么?只要好上雪莲山去,怪人又怎么样?要不,你们把羽衣脱下来,给我穿,好不?!”琬琦儿和雪琦儿果然被镇唬住,不敢再吱声。

第二天,天色放晴,青果儿出洞登山远眺,但见银妆玉裹,到处是一派冰雪世界,阳光泠然照耀着,天地间明晃晃的,亮得耀眼。青果儿想念妈妈,盘算不能呆得太久,决意起程。

五苍鹰受了内伤,还得在山洞休养几天。五琪娃给它们留足生血野猪肉,又烤了一大堆肉干儿带着,便告别苍鹰,向西雪莲山跋涉。

琬琦儿说 :“青果哥,我们去拜访冰美人,就知道黄风怪住的洞子吗?”青果儿犹豫说:“也许能。听兽儿们说:黄风怪,冰美人与旱魔王,是西北三大王,他们互相一定是知道的。”

走着走着,山道上突然横出一匹狐狸来,那是皮毛雪白的雪狐,眼睛红亮,神情精灵。青果儿走上前去,施礼道:“狐兄,请问雪莲山还有多远?“

雪狐望着青果儿,说:“你们去拜访冰美人吗?“

      青果儿答道:“是啊,狐兄如何知道?”

雪狐笑道:“世上事还有瞒得住我们狐的?不过,我劝你们回去吧,冰美人不是好见的。”

青果儿急道:“为什么不好见?我们要去救妈妈呀!我们不过去请教一下门路,又有什么不好见的?”

雪狐说:“你们娃儿不知事,要见冰美人,先要过五关,最后要用神棰儿捶开宫门,方才见得着,你们娃能有这个本事吗?”

青果儿问:“哪五关?请狐兄告诉我,让我们去试试 。”

雪狐摇摇硕大柔软的尾巴,悄声说:“这五关嘛,还挺神秘的。这第一关是九曲迷宫关,那迷宫造得很窄很低,扑朔迷离,一旦走岔道儿,就到处是陷阱,就是死不了,也找不到出路来,只好在里面转呀转呀,转得肚子饿了,精力没了,最后还是死的。”

青果儿倒抽一口冷气:“狐兄,竟有这么难?那第二关呢?”

“第二关,“雪狐看青果儿一眼,说:“叫火中摸彩珠关。”

青果儿想起火精儿,笑道:“这不难,大不了烧个皮焦毛燎的,也能把彩珠儿抢出来。”

雪狐哈哈一笑:“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火势方园有三百丈,你能穿过去么?再说这火也不是天火,也不是地火,而是阴阳五味真火,火中彩珠你真有把握取出来吗?”

      青果儿眉头一皱,想道:果然小觑不得,难!

“第三关”。雪狐振声叫道:“是一盘围棋,只要动一个棋子儿,将满盘棋走活了,这满盘棋子就会跳出来变成一块块大石头,浮空搭在峡谷上,让你人过去。如果走错了一步,这满盘棋子就会跳起来变成一把把刀子,向你们兄弟姐妹们刺来,你们能躲得了?”

青果儿听了,惊出一身冷汗来,喃喃自语:“难,难于上青天!”

雪狐笑望着青果儿,继续说:“那第四关嘛,是听音乐。”

青果儿奇怪:“听音乐有什么奇妙?”

雪狐说:“那音乐是冰美人采收的天籁地气,灌注在一杆硕大的玉笛中,能发能

收。奏发起来,能摄人魂魄,化人血肉,使人一时间消弥于无形,让你死都没个影儿,这比上面三关难过得多了。”

青果儿问:“第五关好过吗?”

雪狐答道:“那第五关是个山婆婆,她是冰美人属下,是管辖雪莲山的。你们拜访山婆婆,山婆婆同意见,就会取神棰给你们开宫门,若不同意见,你永远也不想见到冰美人。”

青果儿想想说:“我看,前四关不用过,我能回去乘鹰儿,或骑大鹏鸟去,越过去,直接拜见山婆婆,不是好吗?”

雪狐摇摇头说:“不行的,青果儿,冰美人在雪莲山冰川上空,用冰丝儿织成密密的天网儿,莫说鸟儿,就是黄风怪化成一团风,也透不进去的,你怎么能进呢?”

雪琦儿在一旁只见青果儿与雪狐叽叽哩哩地说个不休,早等不及了,抢步上前,拦着青果儿:“青果儿哥,我们快走嘛,快到冰美人那儿去呀!”

青果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回首对兄弟妹妹们说:“难呢,雪狐告诉我,要过五关,才能见到冰美人。这五关都不好过呢。”

“怕什么?”火精儿吵着说:“她不让过,我用火攻她!”

“还有我!”金刚儿举起拳头:“这拳头硬,我用拳头砸她!”

青果儿叹口气说:“你们还不知道,你们哪里见得到冰美人?要见冰美人先得要过五关,这五关关关都险,弄不好要送命哩!跟你们说:第一关是九曲迷宫关,里面全是陷阱,第二关是火中摸彩珠,那火是阴阳五味火,第三关是下围棋,走活了棋子可以变石桥让你过,走不活全变成飞刀来杀你。第四关听音乐,你若是抗不住,就会在乐声中化得无影无踪。第五关还有个山婆婆,也不好对付。你们看,这些关都难过得去,还想见到冰美人吗?”

是的,五关的确不好过。众琪娃默不作声,四周只有林间树枝积雪被风吹落的簌簌声。

琬琦儿忽问:“青果哥,请问雪狐,为什么冰美人要设这么多关,阻人见她?”

青果儿忙转问雪狐。雪狐似乎老经事故,不慌不忙地说:“冰美人很美,很圣洁,世上一些精呀怪呀,都想娶她为妻。你们说,她一个神圣的冰川之神,能找一个庸俗不堪粗暴极顶的笨蛋做丈夫吗?不会的,她心里的白马王子是象我这样,既年轻、又漂亮、又勇敢、又文雅、又充满智慧的人。”

青果儿看雪狐模样儿,不禁笑道:“那么,你为什么没有过五关拜见冰美人呢,你难道不想见见 冰美人么?”

“想的,只是冰美人没有见过我 ,所以不曾让我过关,一旦见过我,一定会是一见锺情的。”雪狐很是自信地说:“青果儿,你不相信么?我早就分析过了,这五关,实在是千古万世第一大情关,你看:第一关就是考察你的智慧,第二关审问你对爱情的忠贞,彩珠象征着爱情呀!第三关看你的文品,第四关观你的音韵,凡懂乐理者,不仅不会被音乐摄精化血,而且还品味出内含的圣理。第五关,就是让山婆婆观察你的面貌,貌不美,心不良者,别想溜过这一关去。”

青果儿问:“这么说,还没有人闯过关去?”

“没有!”雪狐肯定地说。

“那么,有没有人闯关呢?”

“自然多哪!有人,有兽精,有邪怪,还没有听说闯过前三关的。”雪狐答。

青果儿沉思 一番,对雪狐说:“狐兄,我是从五神湖来的,我妈妈被黄风怪掳了去,我们不远万里,想去救妈妈。现在,我很想拜托狐兄一件事。”

“啥事?你说,我来办。”

“我想拜托狐兄照顾一下我的弟弟妹妹们。”

“这,你放心,我来照顾。你干什么去?”

“我想闯关去!”

雪狐惊道:“青果儿,你是疯啦?凭你这小人儿,你竟想闯关去?!你难道不怕死?”

青果儿说:“妈妈受难,我心不安,粉身碎骨也算不了什么。再说,人应该奋斗,闯关无非有二条路,一是成功,二是失败。假如我不敢去闯关,就没有成功,永远失败,你说是吗?”

雪狐赞羡地望望英俊的青果儿,叹口气说:“青果儿,你志气很大,我很佩服。我在这一带生活久了,也听说不少闯关的秘窍,我想陪你一起去闯关,行吗?”

青果儿说:“你不能去,你 不怕死?!”

雪狐说:“岂不闻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只要能见上冰美人,我愿意。再说,多一个头脑,多一份智慧,或许能想想办法闯过去。”

青果儿答应:“好吧!”他吩咐弟弟妹妹们在这儿呆着,待他闯过关探得消息回来,一同去黄穴洞救妈妈。谁知此言一出,琪娃们都象炸了窝,个个反对。

雪琦儿跳脚嚷道:“青果哥,你先别发号司令,救妈妈也有我们一份。”

金刚儿叫道:“大哥,你呆着,让我去打头阵。”

火精儿抢着说:“咦,闯火阵还用得着你们?把我扔了,你们一个也闯不过去。”

琬琦儿埋怨:“青果哥好私心,你不让去,我偏要去的。”

青果儿说:“好弟弟,好妹妹,闯关是件冒险的事儿,假如闯不过去,牺牲我一个,你们还可以救妈妈,假如都去冒险,万一有个闪失,全军覆没,你们说,谁去救妈妈,你们说呀?你们一窝蜂地闹着,还想不想一条后路?”

琬琦儿认真想想,说:“青果哥,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是,冒险不是莽撞,只要有几分把握,那个险,才值得去冒。你先告诉我们,你打算用什么方法闯五关去?第一关迷宫你怎么闯?那火阵你怎么越?......”

青果儿感到犯愁:是啊,这关该怎么闯?——倒还真的没有想过。

西天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傍晚的山乡寒气越发浓重。五琪娃互相呆呆地望着,半晌也想不出一个妙策来。雪狐说:“走吧,先到我们窝里呆一夜,再商量商量吧!”

雪狐洞在一山崖下,山坡上密布高大乔木与灌木丛,洞口很隐蔽,若不是雪狐带路,是很难发现的。洞口很小,五琪娃需要俯躬下身子,才能走进。穿过一道狭窄的洞壁道,里面豁然宽广,空气中含混一种似麝似臊的气味儿。这洞不似一般狐狸洞,颇象人的居室,有石桌石椅石床。其时,洞里徘徊着一匹老雪狐,雪狐向青果儿介绍说:“这是我的母亲,她已经有一千多岁年纪了,能知未来过去,能变化人形。”

果然,青果儿尚未作礼,那老狐翻身一滚,忽而迸发出耀眼光辉,瞬间变化着一个衣冠楚楚仪容端庄的老妇人,那小雪狐也作势摇身,在霭霭青烟中,滚化作一个年轻英俊的少年公子,个儿如同青果儿一般高矮,只是面色皙白,潇洒可人。

      老狐与小狐幻作人后,便口吐人言,不再用狐语与青果儿交谈。老狐说:“稀客来临,我十分高兴。你们五个娃儿,都是一表人材,莫非你们就是世人所传五湖神的五个孩子?”

五琪娃齐声作答:“是!”

       青果儿走上前施礼道:“老前辈,你们住这苦寒之地,生活可真艰苦啊!”

老狐呵呵一笑,说:“娃儿,苦吗?你们看——”她用袖儿轻轻一拂,顿时出现了奇迹:原来简陋的山洞忽然变成华贵的居室,重茵迭锦,四壁熠熠生辉,室内宽敞明亮,香烟袅袅,一张张镂花嵌金桌椅,摆设有序,一尘不沾。

       狐母邀客道:“请坐下谈,娃儿们,山乡的确苦寒。你们知道吗?这里地名就叫做苦水岭,比不得你们东南五神湖秀美富裕温暖的。你们也别喊我老前辈,怪生分的,人称我青媚夫人,我儿称作白雪公子,你们就依人家说的称呼罢。”

五琪娃唯唯,各施礼而坐。白雪公子捧上茶来,香气幽然,杯中一泓碧泉,在微浮的热气中,但见绿茶嫩叶儿浮浮沉沉,轻盈若风中柳絮,凝重似雾中墨菊,嘬饮过后,非常可口。五琪娃顿觉旅途之劳一风吹净,浑身异常爽快,犹如居家一般快活。

       雪琦儿说:“青媚夫人,我不明白,你们狐们怎么能变化成人呢?”

“这嘛!“青媚夫人品一口茶缓缓答道:“人为万之灵,可是你们知道吗?人同其他一些动物一样,都是由最原始的生命——蛋白质化合而来的,经过千万年不断分化,形成各种动物与植物,形成各种生命特征,这说明,各种动植物和人一样,都具有生命的灵气,不过依灵气大小多寡分成不同等级罢了。凭借这点灵气,人能从猿进化到人,其他动物也是能变化的,就看自身造化与功力能不能促进变化罢了。据世间传闻,你们五娃不也是五湖神凭一点神气点化,借人一点血肉温抚而成人吗?!”

五琪娃听了,似懂非懂。

      青果儿说:“青媚夫人,我妈妈被黄风怪掳走了,现在下落不明,我们兄弟姐妹就是为这事来拜访冰美人的。据白雪兄说,要拜访冰美人,需要过五关,这五关也太难过了。您老人家能告诉我们黄风怪的巢穴吗?我们去找这个魔头!”

青媚夫人慈祥地笑笑,说:“娃儿,你还嫩哪,还不太懂事故哪!那黄风怪进无形,出无影,很少人知道他巢穴的,只有冰美人知道。就算你知道黄风怪穴洞,又怎么办呢?你们有什么本领打败它呢?说实在点,黄风怪不是风精,而是沙漠中一种会咆哮的尘精。尘精作怪时,势若风云涌动,别人不知情,都以为它是风神,所以称它黄风怪。它修五千年,也颇有本领,很是灵通的。我问,你们有什么本领?竟敢斗上黄风怪来。”

火精儿跳起来说:“我有!”他款款一扭腰伸头,便吐出两丈长火舌儿,红彤彤的,热焰灼人。

青媚夫人看了神情一振,白雪公了也颇高兴。金刚儿也跳起身来,稍一作势,腾跃挥臂朝顶上一击,只听啪啦啦一阵响,一块巨石被击落下地,山洞为之一抖。        青果儿说:“青媚夫人,请原谅我两个弟弟莽撞。他们这些微末功夫,实在算不了什么。但是,母亲被掳劫,我们与黄风怪不共戴天,我们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找他拼一死活!”

青媚夫人说:“好娃们,你们挺有志气。你们要找冰美人,那五关太难过。不过,老身愿为你们出出点子。第一关,青果儿懂鸟言兽语,不妨调集蚂蚁侦探线路,走通迷宫。第二关我画一张阴阳符,对付那阴阳火,须派一个钻得火的人去取彩珠。”

火精儿听罢,洋洋得意地对青果儿说:“青果哥,怎么样,这种事少了我还能行?”

青媚夫人继续说:“第三关,下围棋,五湖神是围棋一流高手,在五神湖畔下棋已历千年之久,冰美人那点棋路恐怕难不倒他们。第四关,先用阴阳符堵塞双耳,以免被摄走魂魄,然后意守丹田,联想自然界鸟语花香阳光的问候,或许能经历这关。第五关,山婆婆面前要机动灵活,要能够打动山婆婆的心,或许她会把神棰交给你。你们打开宫门,就可以求见冰美人,切勿鲁莽,以致功亏一篑。”

青果儿闻言大喜,忙谢青媚夫人。

      白雪公子在一旁说:“母亲,你有这么好的锦囊妙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现在好了,孩儿也想随青果儿一起拜见冰美人,好么?”

青媚夫人顿时一脸寒霜,厉声说:“你去不得,你不是真人身,弄不好徒惹杀身之祸。”

白雪公子说:“我听人说,冰美人是普天下最美的女人,我太爱她太想她了,我只想见她一眼,便死而无怨,心满意足了。妈妈,你让我去吧。”

青媚夫人叹息一声,不无忧郁地说:“孽障,你真是痴情得可以。你硬是要去,我也不拦你,但你要有自知之明,那雪莲山茫茫万古冰川,是雪的圣地,连我也不敢轻易践入一步,怕渎亵神灵,招灾惹患。你是何等种子,岂敢爱上玉雪之神?她永远也不会看上你的,这一去必是多灾多难。唉,孩子,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给自己取个白雪公子的名儿,原来你是想念冰美人啊!”

第二天,为了过五关,礼拜冰美人,青果儿一边请青媚夫人画符给兄妹们,一边命琬琦儿和雪琦儿到附近森林里寻觅蚁冢。他自己则率领金刚儿与火精儿回头寻找野猪洞,想请鹰儿辛苦一番,回五神湖去请五湖神来帮助解围棋迷儿。白雪公子因为将要见到朝思暮想的冰美人,特别兴奋,主动陪青果儿寻野猪洞里鹰儿去。

快到野猪洞,青果儿很是兴奋,用鹰语喊道:“鹰兄,鹰兄,我们来啦!”

他拔开荆棘,弯腰钻进洞里,不禁愣住了:野猪洞里一派狼藉,一堆残烬里未燃净的青枝还冒着袅袅余烟,闪烁点点星火。苍鹰养伤的野猪草窝里,只有几片鹰的羽毛。青果儿拾起几枝羽毛,回看寂寞无声的野猪洞,突然觉得恐怖:五只鹰儿好象是惨遭不幸!

       他大声呼唤:“鹰兄,鹰兄!你们在哪里?”

      火精儿,金刚儿想起苍鹰不辞劳苦,冒着死亡危险载着他们兄妹飞行千里,那份情谊感人之深,也不禁流下泪来,哭喊道:“鹰儿,鹰儿——!”

突然,洞口传来嘿嘿阴沉的笑声,继而轰然一声,石块尘土飞起,堵塞住洞口,洞子顿时一片黑暗,空气混浊,连人呼吸都发生困难。三兄弟和雪狐顿时呆住了,半晌做声不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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