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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万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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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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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琪娃》连载

第二十九章 一言九鼎


青果儿听药圣王要他做女儿替身去让烈火烧,慨然而笑:“怕什么?好!这个交易我做得,我送你女儿给你,你说话得守信用!”

“当然,我老汉吐字是金,岂能不守信用?!”药圣王说到这儿,不禁仔细打量这个娃娃:他细挑的个儿,端庄的面相,白净而微青的面皮,生得怪精壮怪惹人可爱的,心下有些惘然,他沉吟一会,用话敲打青果儿心鼓:“娃儿,你得好好想一想,这烈火可不是玩儿哪!假如你被烈火烧了,活不出来,可别怪我哪!”

青果儿笑说:“不会怪你老人家的,只望你守信用,从此不再拘束你女儿就是了。好,开始吧!”

雪琦儿大吃一惊,猛地扑上来,紧紧抓住青果儿,哭喊道:“青果哥,你疯啦! 你别听这老儿的话!你要去救妈妈呀!青果哥,不!我不让你去,你不是火精儿,你不能钻火的!你干嘛要救他的女儿,他一句话能值几个钱,值得用一条命去换?青果哥,你快走吧!我们走......”

看到雪琦儿哭成一个泪人儿,青果儿鼻子不禁一酸,但他心里有数,抓住雪琦儿手,用手使劲在他手心捏捏,安慰说::“雪琦妹,你放心吧,我不会死的,我还要去救果月师太她们呢!”

雪琦儿急怒交加,哪里理会青果儿暗示,喊道:“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药圣王怕雪琦儿打破他的好计,便命几个汉子强硬地拖开雪琦儿,又派几个汉子强硬地解开少女的绳索,拖出火场,便对青果儿说:“娃儿, 你的名字叫青果儿,是不是?名字太好了,我真喜欢你,真是佩服你。好,请吧!”

青果儿依言走上柴禾堆,几条汉子用粗大绳索绑缚了他。药圣王不敢拖延, 挥手下令:“点火!”

早有俩条汉子手执火把跑了过来,将火把投到柴禾堆上。 那柴禾堆早被油料松脂浸拌过,火一投入,便呼地腾起数十丈高,淹没了青果儿, 淹没了老树。雪琦儿和药圣王女儿香丽哭得直跺脚,呼天喊地,惨声逼人。

在柴禾噼啪爆裂声中。烟火卷腾,直上云霄,青果儿身后的大树被燃着,象是一株火树,火苗儿象千百万蛇儿,扭腾着,伸缩着,吞噬着一切。 药圣王站在火场远处,感到火气逼人,焦烤得难受,不禁后退丈远。在他想象中,青果儿一定会被火烧得挣扎着,痛哭着,呻吟着,然而,这些应该发生的事儿却没有发生。药圣王感到有些怪异,他紧盯看着火树,但见浓烟冲天,火焰腾卷,除了火的爆烈呼啸声外,根本听不到青果儿一点儿动静,咦,这孩子怎么啦?药圣王不禁喊:“青果娃儿,你痛吗?你喊一声吧!”

火场上,没有青果儿回声。

有汉子说:“大王,别喊了,这火这样猛烈,怕早就被烧成白骨了。”

药圣王神色黯然,他回想刚才还生龙活虎神俊可爱的孩子, 现在竟然被烧成一缕青烟一堆白骨......他不敢想下去,心里一紧,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紧紧拘束着他的心——这可是几千年来没有过的事啊!

雪琦儿嗓子也哭哑了,大树也烧塌了,火焰也渐渐燃尽了最后一点精力, 渐渐化为山风,化为灰烬。这时,在众人面前, 奇迹出现了:青果儿挺潇洒地端坐着,仿佛是闲庭中打坐的童僧。他身体四周瑞气缭绕,金光四跃。这燃天的大火竟没有损害他的毫发,难道青果儿是真神麽?众大汉纷纷跪倒在地,向青果儿磕头。 药圣王愣住了,呆了半天没敢动窝儿。雪琦儿破涕为笑,踩着烟火冲过来,拉起青果儿,又是抱,又是捶,又是笑。药圣王的女儿也被这情景弄呆了,双手合十, 口里直念佛!

青果儿站起身来,笑吟吟地走近药圣王:“老人家,你女儿送给你了,下面......”

药圣王回过神,恭谦地说:“青果儿,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你是神吗?”

雪琦儿笑说:“我青果哥同你一样,也是圣王啊!”

“哦,他是什么圣王?”

雪琦儿说:“他是百兽之王,凡是天上飞的,地上爬的,象鹰呀鹏呀虎呀蛇呀 甚至鼠啊蚂蚁啊,都听他的指挥!他是百毒不侵,百害不染的天上神人下凡啊!”

雪琦儿有意吹嘘吹嘘,但其他在场人都以为是真的,对青果儿越发尊敬。药圣王说:“青果儿,不,青果王你真伟大,让你费心了,救了我女儿,解了我难题,我感谢你哪!好吧,到我寒舍坐一坐吧!”

药圣王的女儿香丽动情地挽起青果儿胳臂,悄悄地说:“青果儿哥哥,你现在是我父王最信服的人了。他就是那么一个倔性子,好歹不分, 但是说过的话儿一句一个顶真,没有不兑现的。他若是信服谁,一辈子给他当牛做马他都干。这会儿,你想要什么,只要同他说,他没有不给的。”

青果儿被众人簇拥着走,说:“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要一点解药,给道姑们救命。”

“不,”药圣王女儿香丽急促地说:“你还应当要,你一定要要!”

青果儿笑笑,说:“我要什么,我又不是贪得无厌的人。 我要解药也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救人。对于我自己,几乎毫无所求。”

香丽听罢,脸色有些花容惨淡,叹息道:“这是多好的机会啊,我想你要,我要你要,你应当向我父王要你最最喜爱的东西啊!”

说话间,也不知道药圣王弄了什么缩地法,一晃眼功夫,药圣王邸到了。那是群山中间的好大一片房舍,远远看去,修竹茂林,回廊抱厦,颇是清幽整齐; 近观之,那房舍外面全都是用碧竹树壁,里面不知用了什么涂料,墙壁细腻雅洁,微微闪光,且香气馥郁。药圣王让坐布茶,询问青果儿兄妹来源去处。 青果儿惦记着果月师太,不愿多扯闲话,只是极简略地告诉药圣王,他们来自五神湖,是五湖神的儿女,母亲被黄风怪拘到遥远的大漠去了,他们兄妹五人出山来救母亲。

药圣王抚髯笑说:“这真真是有志不在年高啊,看你们娃儿年纪轻轻,志向倒是挺大。不过,黄风怪这家伙挺不容易对付呢!”

青果儿唯唯。他稍微同药圣王寒暄一会儿,便直言道:“老人家,果儿还得急赶着回去救人,望老人家快给我解药,果儿很是感激。”

药圣王笑说:“不忙么,难得来一次,玩上几天再说。老汉痴活了千多年寿数,如今才得你一个最可宝贵的东西——这就是你济世救人的品德,我好是高兴。你年纪虽轻,但是人格已是十分动人。我交上你这么一个忘年诤友, 也算是人生一大乐趣也!”

雪琦儿说:“老爷爷,俗话说:救命如救火,一丝儿也疏忽不得,拖延一分钟,就是一条生命啊。如果我们在这香炉山玩上几天,我们有幸聆听老爷爷教诲,快乐当然是十分快乐了,可是那一洞子道姑们怕全都变成干尸了。 老爷爷说话是一言九鼎,我青果儿哥哥说话可也是一言九鼎啊!你看他说救人就救人,说钻火就钻火,从不打一个马虎眼儿。如果这一回让道姑们全都死光了, 他说过的话还算是屁去?我想,他若是说话不一言九鼎了,老爷爷你恐怕也不会乐意的。”

药圣王听了,脸上不禁浮出愧色来,抱歉地笑道:“哦,你说得对,人说话就得一言九鼎,千万不可食言的。小哥儿若是一个食言的角色,我老汉先是瞧不起他。好吧,我也不耽误你们救人了。你们两位小友先坐一会儿,请用茶,我去药房里 给你们配药去。”说罢,他歉意地笑了一笑,便急匆匆走了出去。

药圣王方出门,他女儿香丽便闪进屋来,柳眼流波,紧盯着青果儿:“青果儿小哥哥,你向我父王要了么?”

青果儿答:“要了,老人家去拿了。”

“你要的什么呀?”

“要的是解药啊。”

香丽听罢,呆了一呆,不禁愁容惨戚:“你没要别的什么吗?”

“没要。”青果儿说。

药圣王女儿急道:“你一不要金,二不要银,你该是要香丽啊!”

“香丽?”青果儿茫然不解,问:“香丽是什么玩意儿?”

药圣王女儿突然羞红了脸,呆了一呆,悄悄说:“香丽就是我呀!”她说着,忙用手握住脸蛋,吃吃地笑,并从手指缝中偷看青果儿神色。

青果儿悠然笑道:“我跟老人家要你,干什么呢?”

一句话打得香丽满腔芳心冰冷寒彻, 她一腔柔情蜜意顿时被抛到爪哇国里去了,不禁有些恼怒地说:“你这人,真是的,你不要我,你不爱我, 你为什么又要救我?你说呀,你为什么舍生忘死来救我啊?!”

“我?!”青果儿口讷:“我,我救你是为了救人啊!姑娘,你不知道,我这人心最是看不得人遇害,我忍不住要救他!无论在五神湖,或是别的地方,不仅是人,就是鹿啊,鸟啊,马啊,虎啊,遇上灾难,我都会伸出手去救。 我认为只要不是大奸大恶的坏人,就应当互相帮助,这才是做人的美德!”

香丽说:“好吧,就依你说的,你现在救救我吧!”

青果儿不解,说:“你现在不是蛮好嘛,要我救什么?”

香丽急道:“王爷看我死过一次,他的话已经算数了,不再逼我了。可是,假如,他再有第二个许诺呢,他再许诺把我嫁给那个混蛋呢?”

雪琦儿不解地问:“姐姐,什么混蛋?”

香丽说:“他就是雪狐啊!”

“什么?雪狐?”青果儿兄妹听罢一惊,都离座而起:“他也在这儿?”

“是的,我就在这儿!”门外悠悠飘进一个熟悉的声音,随即出现断臂烂黑面目狰狞的白雪公子,他冷冷走进屋里,摇头晃脑儿:“青果儿,你没想到吧,白雪公子拜你所赐,受你的刀剑,受你假阴珠的恭维,还能活到今天。。”说着,回转身来,狞笑着对雪琦儿说:“喔,雪琦儿,你也在这儿?你好美啊,自从蛟龙潭水下那石洞里,你骂我是鬼,果然,你们兄妹真的把一个世上人人赞美的白雪公子,弄成人人唾弃的鬼了,你说,是嘛?!”

雪狐放声大笑,那是怒笑,那是苦笑,那是哭笑,那是积愤如山的恨笑。

雪狐的声音非常凄厉,不复初见时的甜润,而是一种从砖头角间磨擦出来的怪声,雪琦儿初见他半边烂黑半边焦黄的体色,真如见了鬼一般,不禁与香丽相携手,直朝青果儿身边靠拢。

青果儿自是见过火后的雪狐,是以并不见怪:“哦,是你呀?你怎么到药圣王宫邸来啦?”

香丽说:“他是他妈妈送来的,那时快要死了, 是王爷用神药神技救活了他 。”

雪狐把手朝青果儿面前一伸:“别扯蛋了,快把东西还给我吧!”

“什么?”青果儿问。

雪狐吼道:“装什么呆?快拿出来,阳珠,阳珠!——我的阳珠!”

“好不要脸!怎么是你的?”雪琦儿感到愤怒,说:“你一只狐狸,哪来阳珠?是你把神虎骗下陷阱,用符镇人家,抢人家口中的阳珠,人家恨死你了!委托我青果哥把阳珠夺过来,还给神虎,你还有脸要?”

雪狐抚抚自己脸,嘿嘿地冷笑几声:“脸?哈哈,你说我还有脸吗?我当然没有脸了,我脸早被你们兄妹撕光了,你们还跟我讲什么脸?告诉你,不但阳珠要还给我,阴珠也必须给我, 否则......”

“否则怎么样?”青果儿问。

“否则走着瞧!”

青果儿倔劲来了,刚硬地说:“不用走着瞧,我就在这儿,你有本事,就来拿吧!”

香丽看着双方剑拔弩张,不禁催促雪狐:“你赶快走吧!我父王就要来了。青果儿公子是父王最尊贵的客人,你得罪公子,就是得罪我父王,到时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香丽的话果然有十分威力,因为雪狐知道,旱魔王是说红不绿的家伙,在西北地带,除了黄风怪,冰美人,就数旱魔王威力最大。真真拼起来,莫说雪狐这样初出茅庐的嫩狐狸,就是十个象他母亲青媚夫人这样有功力的人联手拼,也不是旱魔王的对手。再说,旱魔王的性格喜怒无常,怪得不得了,惹得他发起怒来,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如果青果儿真的是旱魔王请来的贵宾......雪狐得罪了他,旱魔王一冲之怒,那可是死无葬身之地了。雪狐想到这儿,心里不寒而栗,嘴里却硬:“好吧,青果儿,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走着瞧吧!”他不敢多呆,害怕真的撞见旱魔王,急匆匆地走了。

香丽看着雪狐悻悻地走了,哀求地望着青果儿,泫然欲泣。雪琦儿拿出手绢儿,替香丽拭泪,劝慰道 :“香丽姐姐,你别哭,你有什么话就吐诉出来,也痛快些!”

“好妹妹!”香丽凄惋地说:“这混蛋你都看见了,鬼一样的人品, 蛇蝎一样的心肠,我父王好是糊涂了,竟将我给这样的人,我是生不如死啊!我逃奔下山,又被抓回来,说是有违父王的诺言。青果儿小哥哥替代我死过一回,消除了父王的前一个诺言。假如,父王经不住雪狐母亲青媚夫人的追求,再来第二个诺言,那时,青果儿哥哥不在这里,谁来替我消除父王的诺言呢?谁来救我?我不仍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吗?所以,你要救我到底,青果儿小哥哥要救救我吧!”

雪琦儿也颇犯难:“是啊,这真是难事!怎么救法呢?”

香丽忙说:“不!其实也是不难的。只要青果儿哥哥对我父王说:我要香丽。 父王高兴起来,真的会把我给青果儿。那时,父王许下这诺言,就再也不会反口了 ,那恶人也不会沾到我的边了。”

青果儿傻傻的回答:“我跟药圣王老人家要香丽,老人家若是问我:你要香丽干什么呢?我该是怎么回答?真的,我要你干什么呢?”

香丽粉面羞红,低下头去,扭妮难言。倒是雪琦儿爽快:“这有什么难的?!就说我要香丽做姐姐呗!”

“做姐姐?”青果儿说:“我已经有一个姐姐了。”

“咦,你姐姐是谁?我怎么不知道?”雪琦儿急问。

青果儿说:“你还蒙在鼓里呢!我新拜识的姐姐就是雪莲, 她帮我做了好多好多事儿。哦,你还不知道哩。”青果儿压低声音,在雪琦儿耳边悄声说:“雪莲姐姐就是冰美人啊!”

“真的?!”雪琦儿不禁兴奋起来,拍手直乐:“好痛快! 冰美人竟做我们的姐姐了。我说,青果儿哥哥,你也向药圣王老爷爷要香丽做姐姐嘛!”

正说着,药圣王手提一只锦囊香袋来,笑吟吟地问:“小友们,你们快乐什么呀?”

雪琦儿朝香丽挤挤眼,抢着说:“药圣王老爷爷, 我青果儿哥哥想向老爷爷要姐姐!”

药圣王不禁被逗乐了:“要什么姐姐啊!你们说个明白,我一定给!”

雪琦儿朝香丽一指,说:“我们要的就是她——香丽姐姐。”

药圣王乐坏了,喜笑颜开,一迭声地说:“要得!要得!这可是做亲了。你们要香丽做姐姐,按名份上你们就是我的干女儿,干儿子,咱们是两不吃亏。好, 青果儿,我准了,你就拜见你姐姐吧!”

青果儿笑着向香丽施了一礼:“香丽姐姐,按你说的,我拜你做姐姐, 我好高兴,你也该高兴吧?!”

香丽笑容十分勉强,象僵硬似的,半晌,她谢药圣王说:“父王, 你让我做青果儿姐姐,也就是将我终生都交给青果儿了,你不会反悔吧!”

“哪会呢,傻孩子,我是一言九鼎的药圣王啊,岂能随意反悔呢?”

香丽这才高兴起来,对青果儿雪琦儿笑说:“青果儿,虽然父王将我托付你做姐姐,可是,请允许我仍旧称你为青果儿小哥哥,我觉得这样称呼既方便又顺口。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永远不敢托大,青果儿小哥哥,你说这样好吗?”

“这样也好!”青果儿尚未回答,药圣王便肯定地说:“什么姐姐妹妹? 在我看起来,全都一样!”

青果儿与雪琦儿也都点头同意。是的,在他们眼里,姐姐妹妹也的确是没有多少分别的。

香丽说:“青果儿哥哥,雪琦儿妹妹,今后,我们哥哥妹妹们在一起,要同生死,共患难,你们说好吗?”

青果儿雪琦儿齐声道:“好的,同生死,共患难!”

药圣王打趣地说:“香丽啊,这回你可享福了。 你交上一个百兽圣王的小哥哥,今后我再也不敢动你一个指头了,不然,你叫来我圣王小老弟,乖乖, 发起神威来,岂不要我老命?”

青果儿雪琦儿都被药圣王逗乐了,香丽也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 泪珠儿顿时盈 眶而出,她匆匆奔出门去,真想掩面大哭一埸。是的,今天的遭遇太神奇了, 今天的情感太跌宕起伏了,今天的酸甜苦辣太纷呈了。少女说不出的满腔情怀,只能用泪水来倾诉啊!

屋里,青果儿问:“老人家,您给我的解药带来了吗?”

药圣王诙谐地说:“圣王有令,敢不遵命?!你瞧,你要的解药都在这儿呢!每人只需撮上一小撮儿,放在嘴里,然后用水冲服下肚,不过一时半刻, 毒全都解除了。你放心,这是我花了几百年心血才配成的药,可灵啦!”

青果儿双手接过锦囊,闻了一闻,一股芬香的药香味直透泥丸,顺着督脉而下,翻至下丹田,又返回泥丸,全身感到十分舒服,情知是十分难得的好药, 心里十分高兴,揣进怀里,对药圣王施礼说:“老人家,真感谢你啦!”

“说的哪家子外门话。”药圣王故意不高兴:“到底谁谢谁呀, 你送给我宝贵的女儿, 给我解了一大难题,送这点药算什么?你将来有难事儿,只管来寻我,你是我干儿子嘛!”

雪琦儿笑说:“老爷爷见多识广,真是妙语如珠!老爷爷,就按你说的,我们今后有事难办,还来请你哪!到时,可不兴装着认不识我们呀!”

药圣王仿佛真生气了,沉下脸来:“这是什么话,你以为我老汉是说话不守信用的人麽?告诉你娃儿,我说下一句话,就是拿命来换都不用。”

青果儿知道旱魔王脾气,忙笑说:“老人家别生气,雪琦儿知道你老人家一言九鼎的,她是开玩笑呢!喔!时间不早了,我和雪琦儿还得赶回去,老人家,再见啦!”

药圣王见这时可爱的男女娃儿,打从心里高兴,青果儿那常人难以企及的神奇本领,更使药圣王叹为观止,因此,他十分热情地把他们兄妹送出邸院门外,又送一程,方才回去。

这里,青果儿兄妹走上一座山头,仰首看天,天快黑了,归巢的鸟儿,在树间 叽叽喳喳叫着。青果儿打算拣一空阔的地方,再唤雄鹏,紧行间, 忍不防空中扔下渔网般金属丝软索来,紧紧罩在兄妹身上。青果儿兄妹正待挣扎, 那索儿忽地被凌空扯起。青果儿与雪琦儿仿佛被紧紧缚成一团,动弹不得!

“哈哈!”树下狂笑。

青果儿看去,原来是雪狐与森林老者一伙。雪狐悠然得意地说:“怎么样,青果儿,姜还是老的辣吧!你也得尝尝我的手段!”说罢, 他对身边森林老者徒儿们命令道:“上去,先给我搠他几个血洞,解解我心头恨!”

“慢着!”森林老者说:“你存心让我徒儿找死啊!他身上那件神衣,你根本近不了身,一近身,怕不但把你炸飞了,连那索儿也给炸飞了。”

雪狐说:“依你说,该用什么方法对付他?”

“用火!”森林老者鼓起三角眼,举起拳头:“用火烧!我们先用火把他们烧成俩个大坯料,待后投入炼丹炉再炼丹!”

雪狐说:“你哪,纯粹是痴人说梦!我知道,青果儿有阴阳二珠,在阴阳五味真火中都不怕,岂能怕你那用柴火烧的平凡的火?!算了吧, 我看用毒药先药死他们,给我把阴阳二珠取出来是正经。”

森林老者回击说:“你也是痴人说梦,昨天,我们毒药差点把他淹没,也没有毒死他们,他们不怕毒,岂能奈何得了他们?哦,是了,把他们扔到山涧下去,用水先呛死他们,不妨碍我炼丹的。”

雪狐摇摇头说:“你又外行了,你不知道,这两个娃儿都是好水性,先前在蛟龙潭,他们敢于潜水拜访蛟龙,岂能怕你浅浅的山涧水?”

森林老者眉头一皱,又想出一个主意:“再不,把他们扔给虎豹吃去,我们然后再击杀虎豹,连虎豹一齐炼丹,也能炼出神丹来。”

雪狐冷冷地说:“你道是虎豹敢吃他们?”

森林老者不解“怎么?连虎豹也不敢吃他们?”

“你呀,还不了解他们兄妹呢!他们兄妹各有神技!就拿青果儿来说吧,他懂得鸟言兽语,什么动物都听他的号令,岂敢吃他?”雪狐这一说, 直说得在埸的剑客大汉们毛骨悚然,对青果儿雪琦儿望而生畏,视若天神。

森林老者不禁愤愤然:“照你这么说,烧不死,杀不死,淹不死,毒不死,虎豹吃不死,我们就没有办法对付他们麽?”

雪狐说:“对付他们办法是有的。”

“什么办法,快说!”

雪狐说:“我们在这儿守上十几天,他们兄妹被吊在索子里,没有水喝,没有饭吃,日晒夜露,岂不活活饿死渴死!”

森林老者抚掌大笑:“妙哉!都说狐狸猾,你可算精猾到家了。好,就这么办!”

雪琦儿听了,不禁对青果儿说:“青果哥,这骚狐狸真叫辣!我饿上几天就会头昏眼花的,哪能耐上十几天?”

青果儿说:“耐上十几天还是小事,就是我们巴巴的搞来药,却是用不上。那个洞子怕要变成真正坟场了!”

雪琦儿惊道:“是啊,怎么办呢?”

正说着,树下林间大乱,有一女持剑过来,势不可挡。森林老者和雪狐同时 惊叫:“不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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