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洞陡然被封,令三兄弟与白雪公子大吃一惊。金刚儿怒道:“是什么邪恶人在作怪?!逮住它,恨不能碎尸万段!”
洞外那邪阴沉地笑了几声,说:“娃儿们,今天可找到活坟墓了罢!你们听着,等到午时三刻,你们都没法活命!听说你们是五湖神的儿子,肉鲜着呢,正好给我姥姥烤了下酒吃。”
火精儿闻言大怒,骂道:“放你娘的臭屁!你敢站到我这儿来,不叫你烧成枯骨绝不罢休!”
洞外那邪只是冷笑,并不答声。
青果儿放声说:“洞外不知何方高人?我们兄弟们与你前世无仇,后世无怨,为什么下这样毒手?还望慈悲为怀,放我们兄弟出去。”
洞外邪怪忽而冷笑,咬牙切齿答道:“你们还慈悲?你们吃了我徒儿的肉,寝了我徒儿的皮,还想活吗?快纳我两个徒儿命来!”
众人一听,不禁顿足叫苦:糟糕,原来是两匹野猪的师傅。也不知这师傅是什么熊角色,教的徒弟这么不经打,经金刚儿三拳两脚就给报销了。看来,这冤仇一时还难解结。
金刚儿闻言说:“青果哥,原来他是猪崽子头儿,别理他!咱们打出去。”说罢,他挥拳击石,打得巨石崩裂,火星飞迸。但是,毕竟洞壁道太长,巨石累累不穷,金刚儿人小,打开一米多长洞道,前面洞道积石还是岿然不动。
青果儿看金刚儿累得筋疲力竭,捧起他的手臂,但见血肉淋漓,心疼得不得了,说:“金刚儿,你先别打,我想,我们就是累死,怕也难打通洞道,再说打通后,外面那邪怪还在等着我们,又会是一埸血战。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看能不能找 条出路。”
火精儿对雪狐说:“白雪公子,你对这一带地理熟悉,你说说吧,乍能设法逃出去?”
雪狐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好主意来,说:“惭愧,出生这么多年,对大山肚子里的事情,这从来没有认真想过。”
金刚儿忽而说:“你曾说过青媚老夫人能知过去未来。我们眼下遭难,她也会知道吗?”
“应该知道的。”雪狐说:“我娘盘膝焚香端坐时,这方园几百里的信息,她都能够感受得到。”
三兄弟欢欣鼓舞起来:“那就不怕,青媚夫人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雪狐摇摇头:“说不定,我娘已修行千年,早养成与人为善,与世无争的性格,这多年来,苦水岭一带猪们狐们狼们,各有地盘,互不侵犯,目下我们在猪们的地盘里,我娘不会插一手坏了她老规矩的。”
“咦,“金刚儿说:“这么说,青媚夫人会见死不救吗?我们三兄弟不说了,连你这儿子,她也不救么?”
雪狐迷惘着眼睛,说:“我不知道,还没有先例。”
三兄弟绝望了,互相沉默着。在黑暗的山洞里,静静地等待死神来临,那种滋味,那种恐怖,恐怕是人生最难熬的一瞬。
金刚儿朝青果儿身边凑凑,说:“哥,我想起五神湖,那里真美,真暖和。我想起那个神仙洞,那宝石比星儿灿烂,好美呀,互相辉映,交织成一组组美丽的光环。我爱在这光环的照耀下,做着甜甜的梦。”
浓郁的思乡情愫也勾起火精儿的思绪,他说:“妈妈常带领我们散步,湖畔长着好多好多美丽的花,我想采摘,妈妈说:‘别采,花儿也是一朵小生命,你采摘下来,美好的生命也就完结了。’于是,我没有采,我只是轻轻的抚爱她,悄悄地闻她的清香味儿,看她红彤彤的笑脸儿,那时,我真感到陶醉了。是的,生命是最可宝贵的东西。”
青果儿说:“好兄弟,妈妈还等着我们去救,妹妹还等着我们回去,生命是非常宝贵的,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闯出野猪洞。”
三兄弟相依偎,倚在洞壁上,不再作声,每个人都绞尽脑汁思考着对策。青果儿在寂静中,忽然感受到澎湃声,象是五神湖波浪的拍岸声。他轻轻摇摇头,想道:乡思太重,竟然在这干枯的野猪洞中仿佛听到五神湖浪,真是乡情醉人哪!
他想摆脱那水声,但是,摆脱不了,那浪声隐隐约约,悄悄而连绵不断地扑进耳鼓。青果儿感到奇怪,游目四顾,洞色黯淡,残烬中的星火儿仍在闪烁,奇怪,洞内不见一滴水儿,哪来涛声澎湃?
但是,那心灵感受到的水声仍固执地轻轻扑来,水声虽微,但凝神可辨,或如细若游丝,或如横空出击,汪洋恣肆,不可名状。
青果儿思索良久,忽而惊喜:暗河!一定是暗河!
山野下了一埸大雪,雪在地温烘托下化为水,水滴顺着石缝涓涓成流,千流成溪,万溪成河,河水大时浪涛激越,声音透过岩石传来。这一思想,使众兄弟们都惊喜起来,他们都把耳朵紧贴洞壁,仔细捉摸那个浪声凝哮点。
终于,青果儿说:“在这里。”
金刚儿,火精儿和雪狐都挨个儿凑上去听,果然涛声鼓人,响声很大,显然,这里离地河最近,岩石最薄。
青果儿分析说:“有地河,就一定会有出路的,因为河水总是要流出山去。金刚儿,你再辛苦一下,把这里岩石打空,我们到地河那边找出路去。”
金刚儿叫苦道:“青果哥,我刚才累了一会,肚子里没食,早提不起劲来,咋办?”
此言一出,青果儿也感到手足无措了。在这闭塞的山洞里,哪来食物?没有食物,金刚儿没劲打通岩道,还不是死路一条?
也许是心中焦虑,青果儿无意用枯枝拔弄灰烬,那星星之火碰着枯草枝叶,又旺旺的燃烧起来,火精儿不断地把野猪窝上草藤儿投放火里,火燃烧愈烈,把整个洞子照得通明。火精儿眼尖,发现洞内角落里散布着一些巴掌大的他们遗留下来的残碎猪肉,再寻觅,又发现一窝草蓬边有一大块野猪肉,已是被苍鹰乱啄上几十个烂洞眼儿。三兄弟顿时兴奋起来,忙碌着剥肉,架火烤肉,不多时,一股诱人的烤肉香味在洞子里散溢开来,诱得人直流涎水。三兄弟狼吞虎咽,雪狐也大啖一饱,顿时,大块烤肉去了大半,还剩一小半烤肉,金刚儿掖在怀里,以防饿了再吃。
吃完肉,金刚儿精神抖擞,叉开腿,提起劲,挥起一拳,对准那岩石直捣,叭的一声,岩壁大石乱崩,豁出一尺深浅的洞眼来。金刚儿又呼地击出一拳,震得整个洞子直晃动,又打进一尺多深洞眼。于是,洞那边暗河更靠近了,响声滔滔,火精儿兴奋得直叫:“捣!捣!再捣大一点儿。”
“先慢着!”青果儿突然喊道。
金刚儿听话,疑惑地回首问:“哥,你有什么话?”
青果儿说:“我们得有个准备,假如这洞正好在暗河水中,你一拳捣开,大水滔滔涌进来,把我们冲得稀哩忽噜,到时满洞全是水,黑天瞎地,怕是连你捣开的洞眼儿也寻不着,那不要命吗?我想,咱们互相牵握着手,伏在洞壁一边,等你捣开,若没有水更好,若是有水,先让水冲进来,然后我们再跟你从这洞眼里爬出去,千万不要闪失了,你们看如何?”
大伙儿一想,果然有道理,便照着青果儿话办了。
金刚儿侧过身来,虎起全身劲,又一拳猛捣过去,呼地一声,一股潮湿的劲风直从洞眼儿扑进来,锐利得象刀子一样,寒冷剔骨。那洞口的大石小石一齐随风乱撞过来,金刚儿避得快,才没伤着头脸。那些乱石砸到野猪洞壁上,迸发出巨大的响声,并在黑暗中迸闪出火花来。一时间,这乱石声,啸风声,惊涛声,都在洞里交相争鸣,剌得人耳鼓生疼。
青果儿欣喜,可怜这野猪洞没有进水,若是进水,还不知会有多少麻烦。金刚儿把捣的洞扩宽大些,又除去獠牙飞齿的锐石,先试着爬过洞去,回头对洞里青果儿喊:“好大好深的洞子哩!”
青果儿,火精儿和雪狐都相继钻过来,定睛一看:巧得很,金刚儿打出的壁洞正好贴在暗河边。看这暗河边,岩石被河水冲刷成阶梯状的坡线,由于雪水非同暴雨,大山里水汇集来虽说汹涌,但到底不似暴雨注来的洪水,若是豪雨如注,一定会淹没方才打的壁洞的。
到底是孩儿们习性,经过多时囚锢灾难之后,兄弟们从解放中获得孩童的活力,他们在水边你抱我,我搂你,嘻嘻哈哈,笑闹一团,那孩童放肆的笑声在涛声中掠过,撞在洞壁上,泼出一洞生机来。
突然,一声霹雳似的声音,压过涛声,直撞过来:“是谁嬉闹,胆敢打扰老夫的宁静?!”
三兄弟听得莫名其妙,又目瞪口呆。这声音委实威力巨大,竟压过满洞轰鸣的涛声 ,
仿佛从满洞壁里振发出来,令人分不清声音来自何处。况且,那声音带有巨大内劲,压得人直趔趄。
火精儿喊:“喂,说话的,你是人还是鬼呀?”
“亦人亦鬼。”那声音又轰然压来,仿佛有些苍老。
“老前辈,”青果儿喊道:“我们兄弟受难,还仰仗着您老人家指点迷津,指引我们出洞,请问老前辈,您在哪里呀?”
默无回声。
雪狐说:“我们来回找找吧,看看有没有出洞口,别管他。”
青果儿说:“真是怪得很,这样洞子里竟然还有人住着,似乎很灵,又象很傻,连话也不回。”
“你也傻哩。”那声又在发话了:“你傻,我傻,大家都傻,哈哈哈——!“那人说着,笑出声来。那笑声竟如从破铁罐洞里鼓出来一般,怪难听的。
“老前辈,请问你住在哪里?我们好去拜访。”青果儿恭敬地追问说。
哑然无声。
金刚儿说:“青果儿哥,别再跟他扯淡了,按雪狐说的,我们寻洞口去。”
三兄弟与雪狐沿着暗河向上游探索,一直探索到瀑布前,但见丛石嶙峋,似虎欲扑,似豹欲跃。那瀑布匹练也似的从密不见眼儿的岩缝中喷激而出,飞珠溅玉跌落洞中深潭里,潭水湍急成流,撞击着河道里一块块砥石,激发出冲空雪浪花。山洞本来就是一种共鸣体,这浪涛声在洞腔里回旋激撞,声音被愈激愈响,竟如天上雷涛般的滚滚而来。
青果儿在惊天动地的涛声中,凝望许久,也没发现一条登山的出路。于是,转回头来,沿着逶迤的暗河又向下游寻找,行走十多里,来到下游尽头,迎面是一堵平展展石壁,齐插插栽在水中,那水从这石壁底部深不可测的隙缝中奔挤出去,眼儿口就在暗河下。金刚儿下水摸去,那出口眼儿也不过几丈来宽,半人来高,水势特急,连金刚儿这样常在五神湖弄潮的大力士也感到心里发怵,潜游了一会,摸不上边际,水中又无法换气,不敢弄险,只好回身上岸。兄弟们精疲力竭地跌坐在河畔枯石上,默默无语。
怎么办?出路在哪里?
“娃儿们,回头来,同老夫作伴吧!”忽而那洞中怪人又发起话来,招呼湖神之子。
青果儿说:“老前辈,您究竟住在哪儿?我们走遍了洞子,也没发现您。”
“嗬,你这娃儿好,又讲理,又嘴甜。好,我引你们来,见了我不要害怕,行吗?”
“当然。”青果儿说:“我们生来还没有怕过什么,当然不会害怕老前辈。”
“好吧,你们来。”那奇人说着,青果儿等人立即觉得空中涌来一股大力,提携着三兄弟,直朝回走。雪狐在后面有些跟不上,气喘喘叫道:“慢些,慢些嘛!”不多半小时,三兄弟又神差鬼使似的来到金刚儿打开的壁洞前,那股大力才告消失。
青果儿仰面追寻,期望探索出那怪人所在,可是,洞野阴暗混沌,分辨不清。
青果儿不得不大声喊:“前辈,你在哪里?”
蓦地,一团朦胧白光激射过来,到三兄弟头上,飘然而下。青果儿定睛一看,是一白发白须的老人,身穿一袭灰色长袍,身形峻拔,面容红润,颇具仙风道骨,看得出,这人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可惜,他瘦脸疤痕累累,一目已盲,一只耳朵也被削去,右袍袖空空荡荡,左腿也早以截肢,仅剩右腿金鸡独立。
“怎么样,怕我吗?”灰袍老人发话,看不清口唇,只看见他尺许长的胡须在抖动。他说:“娃儿们,我不是鬼,也不是神,我是人,但我在这儿呆上一个甲子了,可算是半鬼半人半神那么一种怪物。这里洞叫阴泉洞,河叫阴泉河,人呢,就叫阴泉剑子。我在这儿守着,一直在等待一个人。”
金刚儿问:“你等谁?”
“等候我的徒儿!”
“哦,等候你徒儿,你徒儿是谁?他出走了吗?”
“没有。“阴泉剑子说:“我也不知道我的徒儿是谁,但我等着,否则,我的誓言,我的希望,我的理想,我的仇恨,全会带进坟墓里去。”
青果儿感到好奇:“老前辈,您有什么誓言,希望,理想和仇恨?”
阴泉剑子在冷森森的洞里,陡然须发剑也似的嚣张,根根耸挺起来,满身被一种气劲迸发的红光包裹着,逼得孩子们忍禁不住,频频倒退。他怪声叫道:“二十年情人,二十年恋人,二十年仇人”。
雪狐问:“你到底说是谁?“
“我说的是冰美人!”
火精儿喷出火舌儿,照照阴泉剑子苍老的脸,戏说:“老汉,什么情人恋人仇人美人的,你莫非疯了?人就是人呗,哪有这么一大串名儿?”
“娃儿,你不懂!你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心!我十八岁那年,跟师父在山上练武功,忽见天上飞来一个晶莹的美人,她朝我回眸一笑,的确是美如神仙下凡,倾城绝国,我立即感到魂儿被摄走啦!听师父说,她就是冰川神女冰美人,从此我爱上她,茶不思,饭不想,就是想她。”
青果儿笑道:“傻了,想她做什么?没有她不能活了?”
“对了,好小子,你说得对,自从那一天,我不想她真不能活了,有一天,师父找我,说知道我害上相思病了,就派我到雪莲山冰川来,说人世间各大武家名门都传说冰美人的神宫里有一种绝世的秘术全书,人若是学了其中一种,就可以称霸天下,师父说冰美人曾经对我回眸一笑,我有条件见到冰美人,偷回秘术全书。如果拿不回,就不要见他。这样,我就领从师父命令,找上冰美人来了。”
青果儿听阴泉剑子说这些话,不觉心里一动,忙问:“你找冰美人,找着没有?”
“小子,”阴泉剑子阴沉地说:“冰美人这美好的名字不准你随便说,免得被你说脏了,你若是再说一声,我就给你一个老大耳括子。”
“好,不让说就不说。”青果儿顺从地说。
雪狐瞧瞧阴泉剑子模样儿,不禁感到好笑,悄悄说:“青果儿,这么个熊样儿,给冰美人提鞋怕也不要,还害相思病追求冰美人,真笑掉人大牙了。冰美人看上我这样少年公子还差不多,岂有看上这又老又残又脏又痴的呆老头子,嘻嘻......”
白雪公子正得意地嘻笑着,忽觉一般劲风扫来,腿子不由得一软,身体竟象一片羽毛般的吹飘起来,直向地河中跌落下去。青果儿伸手欲救,哪里救得?只见暗河腾起一片水浪,雪狐象被人抓着似的,捺下去,提起来,又捺下去,直灌得雪狐几乎死去活来。
青果儿知是阴泉剑子作法,便说:“老前辈,白雪公子出言不逊,请您谅解,放了他吧?”
阴泉剑子笑道:“好啊,我的好徒弟发话了,行的,放了这个骚狐狸。”说罢,他左手微微一抬,那暗河中失魂落魄的白雪公子便被轻轻提出水面,扔在河滩沙砾丛中。雪狐如同落汤鸡一般,被灌得够呛。
青果儿说:“老前辈——!”
阴泉剑子喝道:“别浑说,叫师父。”
“为什么?”
“因为我要收你做我的傻徒儿。”
“大哥,你别听他的。”金刚儿急道:“你不能做他徒弟,咱们要拜见冰美人,救妈妈去。”
金刚儿话刚落地,突然身子飞了起来,“砰”地一声,摔在岩壁上,饶是金刚儿刚硬,身子顿时麻了半边。
“你,你竟敢打人?”火精儿怒发冲冠,他喷出一口火焰来,那知火焰未及半尺,就被阴泉剑子用剑指硬生生堵了回嘴,噎得火精儿眼冒火花,嗓冒青烟,火辣辣的燎着肠胃。
金刚儿与火精儿岂能咽得下这口恶气?他俩磨拳擦掌,竟想左右夹攻。谁知阴泉剑子更快,他身形暴长,左手一撸,便一下子把两琪娃揽在怀里,丝毫动弹不得。他狞笑说:“傻徒儿,你肯不肯做我的徒儿?我是看上你哪。你身子骨好,人也好,是一块练武大师的料子,我说下,就该这么定了。你若是不答应,我就把他们摔成肉饼,喂这阴泉洞里鱼,养肥了鱼,可有味儿啦!”
青果儿大惊:“老前辈,你快放了我弟弟们,只要你放了他们,我就做你的徒弟。”
“好,还是我傻徒儿爽快。”阴泉剑子说:“我保证不杀他们,你先在这洞里呆着,我送他们出洞!”
“不!“青果儿急了,“你让我同弟弟们一起出去。等办完了事,我再来做你徒弟。”
“啊,小娃儿,“阴泉剑子伤痕累累的脸变得狰狞起来:“你也想耍滑?!好了,你不愿呆,我就送他们终吧!”
青果儿左右为难,却不敢怠慢这个说红不绿的魔头,生怕阴泉剑子手一紧,两个弟弟发生生命危险,便果断地说:“好吧,只要你把我弟弟们安全送出洞外,我就做你徒弟。金刚儿,火精儿,请你们务必照顾好两个妹妹,你们先在青媚夫人那儿呆着,等我做完徒弟就去攻关,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金刚儿与火精儿都哭了:“青果哥,可苦了你......”
阴泉剑子揽紧两个琪娃,又轻轻勾上雪狐,长啸一声,腾地升空,冉冉飞行,但见一团朦胧白光,渐渐飘失在洞野深处。
青果儿看着四周浓重的昏暗,忽然感到孤独,一种亲人离散的感觉袭上心头,使他浑身如同虚脱,冷汗淋漓。他不禁跌坐在地,心中暗暗叫苦:妈妈生死不明,妹妹们现在何方?弟弟们出洞前途未卜,五关千险万难,自己何日出洞?......
这时,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游了过来,渐行渐近,青果儿定睛一看,唬地惊跳起来,原来逼来的是一条大花蟒蛇。那蛇看到食物,箭一般窜扑过来,紧紧箍绕着青果儿,越缠越紧,青果儿被缠得骨胳架咯吱吱发响,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有些绝望:这番真要死在阴泉洞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