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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万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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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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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琪娃》连载

第九章 无奈恩仇


那穿着紫色道袍的风吟月吟道姑果然十分厉害,只见她们疾如流星,挟风带势,呼啸而至,凌空双剑,一齐向青果儿横扫过来,剑闪斜阳,左掣右挥,宛如冰凌相激,冷光眩目,剑啸声划破女人们柔弱的心地,令人颤恐:“青果儿这孩子可算彻底完了。”

当时,青果儿早将琬琦儿,金刚儿,火精儿与雪琦儿拢合一起。他拔出铁剑沉着应战。但见他人虽小,但是剑术却是颇具造诣,挥剑吐势浑然一体。两位道姑虽有多年实战经验,而青果儿初出茅庐,但青果儿体内含纳的是阴泉剑子百年潜修的内功,能发能收,发时绵绵如长江大河,奔腾不绝;收时如海绵吸水,将外势兼收并蓄。

      这一回,两道姑也是忒轻视青果儿了,心想对付几个娃儿,只要吐出一点内劲,就可以将他们压个粉碎,也好在师姐妹们面前露露脸。谁知他们估错了对象:这五个孩子非同常人,他们是半神半人,一点内劲岂能奈何他们?!同时,她们又不知道青果儿来历和功底,更犯兵家大忌。她们怀着一战即胜的心情,凌空舞出一个剑花,便内劲疾吐,企图一举压得青果儿颓然倒地,岂知青果儿求之不得,举起铁剑轻轻一托,三剑交鸣,便粘住不动,风吟月吟强劲的内势源源不断地被青果儿吸进体内去。

       两道姑暗叫声:“不好”,催动内功,加速吐势,以为可把青果儿压垮。青果儿师源于阴泉剑子,阴泉剑子阳功有余,阴劲不足,正需要阴势补充,以达到阴阳交泰上乘内功。这道姑们均为女流,女流们练功自有十份阴柔,那阴柔导入青果儿体内,如同大旱之逢甘霖,正是求之不得的事。这样,阴阳交合,陡然间使青果儿功力激增,现在恐怕连阴泉剑子来也比他不过 。

风吟月吟越发紧张,竭尽全力吐出内势,其时,她们仍然凌空不动,双剑交叉压在青果儿头上,剑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优美神姿,赢得百人方阵满场喝彩。果月师太初时不知底细,内心暗暗称赞徒儿,谁知过了半晌,两女早已气喘吁吁,面目涨红,形如虚脱,果月师太毕竟是见多识广之人,暗叫一声:“不好”,便疾飞前来助战。

       青果儿眼见将两女内劲吸光,又见果月师太手挥拂尘而来,便爆出一点内劲,铁剑一挥,只听“铿锵”一声响亮,两道姑被青果儿内劲催托,如同断线风筝,飘飘摇摇直朝百人方队飞来,正遇上中途飞身相救的果月师太,一手托住一个,立即感到风吟月吟全身内劲丧失,身骨酥软,不禁大骇,暗奇青果儿小小人儿,竟有着这样惊世奇功。电光石火间,果月师太觉得自己亲自与青果儿较量也不能说有十分把握,遂托着风吟月吟,飞回阵内。这一点,众道姑们均未看出,只是以为果月师太看见风吟月吟被掷发空中,才飞身去抢救,众人对此功力皆钦佩不已,同时对五个琪娃大感惊奇。

果月师太飞回阵内,眼看着风吟月吟面色如金,娇喘吁吁,显是刚才青果儿吐出内劲时震动五脏,受了内伤。果月大怒,鹤发飘飘,冷峻命令:“布阵 !”显然,心爱的徒儿受伤,使果月师太倍感心痛,她真的要对大逆不道无法无天的娃儿们痛下杀手了。

随着一声“布阵”令,红绿黄紫白的方队按金木水火土五行生克迅速旋转运动。这些女道姑们果然功力非凡,那方队首尾相衔,剑锋吐光,颇具威势,百人相运,而且均为女流,那阵势环环相扣,一时间天阴地惨,威势旋起飚风,直逼五琪娃。

青果儿从未见过这样阵势,不禁骇然,心想:“此命危矣!”

金刚儿说:“这方阵算什么?!还比不上那蚂蚁阵来得有趣,来得威风。”显然,这是一句笑话,但却一下子触动青果儿的灵感:对,唤蚁王来对付她们!

青果儿仰天长啸,朝树林里待命的蚁王说:“蚁王兄,我是上帝派来的蚁圣。现在道姑百人方阵来攻击我,我命令你立即指挥千万只兵蚁,前来助我,驱散道姑方阵。”

      蚁王闻令,立即布置。于是,一重重烟云也似的蚁阵从林子里扑出来,直扑道姑方阵。

道姑方阵正按序演习,包围圈越束越紧,这时,疯狂的肥硕飞蚁扑进阵队,扑上道姑们的脸,钻进道姑们的衣服,也爬进道姑们的耳朵鼻孔,乱咬一气。在蚁兵们疯狂攻击下,道姑们非但发不出内功,而且被咬得嗷嗷直叫,方阵立时乱了套,她们左奔右突,粉拳直挥,试图驱开蚁兵。但是,那蚁兵们好似训练有素,追击不休。

果月师太在一边楞看着,气得几乎发疯。她口中不断念着咒语,拂尘也不断地挥舞着,企图象以前那样指挥蚁阵,岂知蚁王投了新主人,不服从她的命令,而蚁兵们只服从蚁王的命令,因此,果月师太眼看着自己子弟们被咬得花容失色,血肉淋漓,却想不出相救的办法来。

忽然,果月师太发现五个琪娃安然无恙,金刚儿火精儿乐得扑手直笑。果月想:一定是青果儿搞的鬼,要救众人,只有求助青果儿撤下蚁阵。于是,果月呼:“青果儿,贫道放你们走,你就撤下蚁阵吧!”

金刚儿说:“大哥,别理她,多招来蚁兵,咬死她们 !”

“别胡说八道!”青果儿斥责道:“从道理上说,我们也多不是。若不是她们催动方阵,要我们的命,我也非常不愿意用此法,得饶人处且饶人罢!”于是,青果儿改用蚁语发布命令给蚁王:“蚁王兄,你可以撤回蚁阵了。”果然,蚁阵接到蚁王命令,纷纷撤回林间去。

山坡上,道姑们十分狼狈,或粉面咬成洞洞,或衣服内钻进飞蚁咬成许多疙瘩,衣服凌乱,头发纷披,一个个如同打了一场败仗,喘息不已。

青果儿说:“果月老太太,刚才失礼,是逼不得已事儿,承蒙相让,还望不要食言。”

果月恨得咬牙切齿:“我是一代高人,岂能同你们娃儿们失言,你们走吧,这场浩劫,想还会报的。”

琬琦儿与雪琦儿一齐施礼,说:“师太,一日为师百日恩,这十几天里,你教我们练习武功,我们永远忘不了您。我们哥哥弟弟得罪了您老人家,得罪了道观,我们为他们谢罪,弟子愿负荆请罪,请您鞭笞。”

果月师太说:“算了,落凤山道观是没有你们这样子弟的,如果我承认你们是我的子弟,你们一个也不能走,走就是违抗道规,背叛师门,任是你们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你们,现在不承认你们是子弟,放你们自由去吧!”

琬琦儿与雪琦儿想起探山被蚁咬伤,果月师太是嘘寒问暖,亲煎汤药。痊愈后,又是日夜教练武功,特地将自己多年研究的武功秘诀全传授给她们,实质上是收了她们做关门子弟,这使一些师姐妹们羡慕不已,有人嫉妒得眼红。金刚儿和火精儿烧光落凤山道观以后,有些师姐妹们手执利剑,欲杀她们,以泄其忿。在危难关头,又是果月师太为之排解危难,平息众怒。想到受恩良多,两姐妹不禁热泪盈眶,再三伏在地上磕头,以谢师恩。

果月心中也十分难受,说:“罢,罢,你们走罢。不过,青果儿,你若是信得过贫道,就请你告诉我,贫道训练多年蚁阵,为什么你一来就立即倒戈,听从你的指挥,莫非你真有什么神法吗?!”

青果儿笑道:“果月师太,果儿也是没有什么神法,只不过您用的是蚁王,我用的是蚁圣。蚁圣比蚁王大呀。”

果月糊涂了:“什么蚁王蚁圣呀?!”

“蚁王就是蚁群之王,能指挥千百万蚁群。蚁圣就是管理蚁王们的头儿。”

“蚁圣是谁?!他在哪里?!”

青果儿拍拍胸脯:“蚁圣就是我呀!”

这可真是海外奇谈,果月师太不相信这话,她认为这是青果儿在耍滑。于是,果月不再提蚁王蚁圣,又提出另一个问题:“告诉我,你师父到底是谁?!”

“我师父是阴泉剑子。”

“什么,是他!”果月感到一阵晕眩,这个埋在心头五十年的名字,乍一发掘,仍如惊雷一样,爆发出巨大的威力,使她心灵发抖。她颤声问:“他......他,他还好么?!”

“好,也不好!”青果儿说,他对果月师太急剧变化的神色感到困惑。

“这话怎么说?!”果月急切地问:“为什么是好,为什么又是不好?!”

“好,是指我师父功力大进,技艺超群。不好,是师父损一眼,一耳,一臂,一腿。”

果月握住脸,泪水竟禁不住奔流下来,她这才感到女人情感的脆弱。叱咤沙场半个世纪,自以为已经练成铁石心肠,却硬是在小儿女情上控制不住感情。她有些不好意思悄悄抹去了泪水,恢复壮严神态:“青果儿,他住在哪儿?!”

“在苦水岭阴泉洞阴泉别墅里。”

果月默默不语,她回想着遥远的往事,那是甜蜜的苦恼,苦恼的甜蜜。青果儿毕竟是孩子,难以理解那些体现在男男女女间恩恩怨怨的情愫。他看果月不再吱声,便补充一个消息:“果月师太,我知道被抓的娃儿们关在哪里。”

“哦,你知道?!”果月一下子认真起来:“快告诉我,孩子们究竟关在哪里?!是什么魔怪抓他们去的?!抓去要干什么?!”

青果儿说:“他们全关在温泉山瀑布下网儿洞里,那里是地鼠精洞。今年轮到地鼠精王做东,抓一百个娃儿是用来排百娃宴的。”

果月师太大吃一惊:“果真如此么?!”

“千真万确。”青果儿说:“我自己就是被四鬼抓进去的,后来,我逃了出来。我亲眼看见有五十多个娃儿关在铁门里。据说,再有五十天,就用这些孩子做菜招待群魔们。”

“好!青果儿,你提供这一消息很有价值,我要带人去救那些娃们,你们走吧,我再也不追究你们了。”

众道姑虽然受到蚁阵打击,但仍是围箍着五琪娃。听到师太下令,道姑们自动让出一条道来,眼睛里都射出仇视的锋芒。

金刚儿说:“有言在先,我金刚儿有开山裂石之勇。若是有人暗地偷袭,可别怪我拳头不讲客气。”

青果儿喝道:“金刚儿,你胡说些什么?!师太令重如山,有谁敢违反?!况且堂堂大侠,决不会食言,令世人耻笑的。还不快谢师太之恩!”

金刚儿拜也不拜,大咧咧地拱拱手,算是施礼,粗声鲁气地说:“师太,我哥哥让我谢谢你,我就谢谢你了。我兄弟俩天生就这个性子,宁屈不弯,若不是你们狠施杀手,我火精儿弟弟也不会喷火烧了你们八百间房舍。不过嘛,不要难过,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看你们旧道观也不太济事,烧了也好,建起新道观来,岂不富丽堂皇?!师太,你说是不是?!”

果月闻语,哭不得,笑不得,气不得,打不得。她知道,单是凭青果儿现在功力,果月竭尽全力恐怕也难取胜,再加上金刚儿有万夫不挡之勇,火精儿有吐火喷焰之神,两个女娃儿也都身手娇捷,再加上青果儿操纵着千百万蚁兵,认真打起来,下场或许比风吟月吟师姐妹还要惨。果月不愿看好端端的落凤山道观这样江湖上一呼万应的大宗派立时惨败。其实,她内心也颇自责自己太鲁莽,原以为两个小娃儿,派十几个道姑围上去吓吓他们,岂知他们竟有这样的神力,烧得道观一干二净。唉,算了,在劫难逃啊。她面容冷峻,眼泪朝肚里流。她不理会金刚儿几乎无理的谢恩话,命令方阵队道姑:“放娃儿们走,不许动武,违令者斩!”

五琪娃从容走出道姑们百人方阵。疾奔到山头上,但见前山道观废墟,满目惨然,青果儿狠狠地瞪了金刚儿火精儿一眼,斥责说:“做人,都要讲点道德,讲点良心。你们怎么一气,就毁了人家百年根基?!”

雪琦儿说:“是呢,青果儿哥,他们放火,气得我们也要打他们的耳括子。”

金刚儿说:“雪琦儿妹妹,你打嘛,送给你打,你打不打?!你不想想,你们舒舒服服躲在乌龟壳里,害得我们好找,喊你们又不出来。”

“谁舒舒服服哪?!”琬琦儿说:“道姑们没有告诉我们嘛,你们喊的声音小,猫叫似的细声,我们怎么听得见?!”

“喊声还小呢,”火精儿说:“怕把嗓子都炸破了。那道观占地广大,一时哪能听得见,再说,道姑们又是拼命追赶我们,拿剑要抹我们脖子。”

青果儿问:“我情况不清楚,你们告诉我,为什么要纵火烧道观?!”

金刚儿与火精儿一路走,一路说。原来,那天阴泉剑子托着他们与白雪公子飞出阴泉洞后,为了避免满山遍野的野猪纠缠,在峡谷下一岩缝里呆了一天,冷风嗖嗖,吹得人好是难受。第二天,他们赶回雪狐洞,问青媚夫人,说是琬琦儿和雪琦儿外出探蚁冢还没有回来。兄弟俩怕她们出事,满山遍野寻找,找了十几天,还是没有踪迹。兄弟俩急了,大雪封山,饥兽成群,这是最危险的季节。再说两个女娃儿,没有吃没有喝,岂不冻死饿死?!

于是,兄弟俩在这方圆百十里大地上不断寻觅。好在金刚儿有些膂力,火精儿能吐神火,金刚儿打猎些野兽,火精儿吐火燃木烤肉,倒也不愁肚子饿。渴了,吞口洁雪;饿了,嚼嚼烤肉,就这样,他们在齐膝深的雪地里不断地跋涉。

      一天,兄弟俩遇上一个年轻的樵夫,问樵夫可曾看见两个穿羽衣的女孩没有?!樵夫回说二十几天前看见过,女孩问何处有蚂蚁,樵夫告诉她们,落凤山蚂蚁很多,于是,女孩儿就欢天喜地双双直奔落凤山去了。

       金刚儿与火精儿一听,都精神振奋,忙不迭朝落凤山赶去。

落凤山蚁儿特别肥硕,体态有如蝗虫。初上山,那些飞蚁们便团团围上来,又咬又噬,火精儿耐不住,张口喷火,那丈多远的火舌将飞蚁们烧成枯翅烂骨。那些蚁们仿佛也挺有灵性,团团围定两个娃儿,嗡嗡飞叫。金刚儿刈了一大堆野草,燎起烟来,那烟既浓且大,随风而扬,弥漫山野。蚁们怕烟燎,只得自行散开。他们继续前进,问一山里小童,小童说两羽衣女孩遭蚁咬伤后,被落凤山道观的道姑们救进观里去了。

落凤山道观果然雄壮,不愧为有百多年历史的天下闻名的大观,从巍峨的山门始,端的是重楼迭榭,画廊绣阁,连绵不绝。此观更有三绝著名于世:一谓剑绝,二谓阵绝,三谓蚁绝。就是打起敌人来,先以剑术独步天下,剑不成遂用阵,阵不威辅用蚁,相得益彰,令天下武侠不敢小觑之。更有一绝的是,此观自创立以来,专收女徒,不收男娃,潜心默修,自得阴柔秘诀。如同少林寺不敢擅让女流出没,落凤山道观也严禁男人出没,即使是男娃也是不允许的。金刚儿与火精儿腰围猪皮,袒露上身,更是大忌,自是受到巡山的道姑们阻挡。

      两男娃窝着一肚子气,想方设法,也是没有闯过山门去。两娃儿岂是无能之辈,他们瞅没人时,溜上后山,从悬崖隙缝攀援而上,随后顺着藤蔓垂溜下来,竟人不知鬼不觉偷进观来。

云月半隐,夜色深沉,道观里宫殿重重,或朱扉紧闭,或绣阁窗灯半明,两娃儿浑不知琬琦儿与雪琦儿呆在哪里。金刚儿找得不耐烦,扯开嗓们大呼:“琬琦儿——!雪琦儿!”

火精儿也立即响应,兄弟俩喊声彼起此伏,惊动道观。立即有十多名道姑持剑涌出,团团围住他们。道姑们见是两个赤身露体的男娃,不禁羞得脸红。但是,观规谨严,说不得要驱逐他们下山。金刚儿火精儿是懒散惯了,岂服人管教?!于是,双方扭打起来,金刚儿拳重,当场打伤几个道姑,道姑们看金刚儿下手狠重,便纷纷取出铁莲子飞击,一些铁莲子打中金刚儿和火精儿,疼得他们直咬牙。金刚儿说:“走,上房去!”两兄弟身手轻捷,一 腾身,便飞上楼阁,俯身看去,但见四周火把重重,围者甚众。

金刚儿是火暴性子,他吵吵说:“这些道姑们真是蛮不讲理,我们来寻姐姐妹妹,怪她们什么事?!还把我们当成贼,用暗器打我们。火精儿,来,烧他一把火。”

也是孩儿家玩性重,不知后果,火精儿果然作势,吐出一丈多长浓烈火焰来,直喷楼阁,那楼阁多是山里巨木筑成的,最怕火攻。正值冬季,木燥逢烈火,顿时旺旺地燃烧起来,金刚儿火精儿乐得手舞足蹈。楼下道姑们慌了,各种暗器更密集打了过来。为了躲避暗器,金刚儿火精儿不得不从一间房跳向另一间房,一连跳过十多栋房屋,每跳一栋,火精儿都喷火烧屋。风助火势,火烈生风,于是,整个道观烧成一片火海,道姑们再也顾不上两个娃儿,慌忙扑进火海里抢救物什。

两兄弟闹过一回后,心想:道姑不肯交出琬琦儿与雪琦儿,少不得要叫青果儿哥来,于是急速返回苦水岭。

谁知青果儿不在阴泉洞,阴泉剑子也不知去向。请求青媚夫人帮助,青媚夫人不但不救,反而斥责他们是胡闹。无可奈何,两兄弟又返回落凤山,希望拼得一死,救回琬琦儿和雪琦儿。于是,爆发落凤山道观全体道姑们列阵持剑。凛然待敌的奇观。

青果儿听完这段故事,沉思良久,说:“虽然,她们用蚁阵来对付你们,有些过份。但人家自有一腔苦衷,我们欠人家的太多了。金刚儿,火精儿,你们听着,再遇上落凤山道姑你们一定要对人家好,不得无礼。”青果儿这番话自有一种威严,金刚儿与火精儿唯唯承诺,心悦口服。

走了半天路,金刚儿感到累,蹲在路边石头上不再走。青果儿问:“怎么不走?!”

金刚儿说:“肚子里净唱空城戏,饿得很,那来力气赶路去?!”

青果儿望望连绵的远山,说:“咱们进老林里去,看看能不能搞点吃的。”

五琪娃钻进深山老林,但见乔木森森,藤萝绕绕,雾岚袅袅,空林寂无人语,惟闻鸟鸣兽哮。欲说打猎,五琪娃都本领高强,再不象以前母亲羸萍布竹箭等待野兽上钩了。来到一块林中空地,金刚儿说:“大哥,你们都歇歇,我去逮只小兽来,免得你去又发善心放了。火精儿,你还是干老行当,架柴升火,等我一回来就烤肉。”说完,他风风火火窜进林子里去。

女孩儿也闲 不得,嘻嘻哈哈地到林子采蘑菇,摘野果,不一会儿便兜了一大兜回来,

雪琦儿脆生生地说:“青果儿哥,你尝尝看,好甜哩。”青果儿接过一枚果子,却是认不识,尝一尝真的是甜香满口,汁水可人。火精儿早已生起一堆火来,单等金刚儿猎来小兽,便可烤肉。

左等右等,金刚儿不回来。琬琦儿说:“金刚儿怎么啦?!莫非打不到小兽。”

       雪琦儿说:”哪能呢?!林子里兽们多得很,也许他又贪玩去了。他呀,顶好斗。”青果儿心里不安,耐心地等着。

忽然,青果儿隐隐闻听到南山里一阵虎啸,仿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来。他急起身说:“走!我们看看去。”众人一溜小跑,来到南山,这里林木稀疏,碧草蔓生,极目四顾,不知虎啸何处。正寻觅间,忽觉大地颠动,有虎啸声从地下发出。青果儿应着啸声寻去,原来是一个大陷阱。陷阱里,一条猛虎焦燥地闯来走去。陷阱一边,仿佛卧伏着一个人。

青果儿心惊肉跳:莫非是金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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