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班的班长是一男一女,都很敬重她。她的地位在此处很牢固。女领导陈茹倒还好,就是那个男领班王毅不好相处。在他眼里全是事。看谁都有问题。他收拾不下的时候,就会跑到上层那里去谗告某人。员工大多都憎恨他。偏爱女领班。女领班老是一副喜面的脸,谁人不爱!我初来乍到,四周的环境不很了解,也没过多的经历,心里藏不住话,别人问什么,老实巴交地说出来。以为自己真诚到有了好同事,然而事实相反。一个微小的部门,新来员工,作为领导地都要问上问下,这是谁的关系。它不可磨灭的老资历,维持着老工们的好奇心。搁在过去,这儿的大门很紧严的,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没有一等的关系,只好站在门外观望里面的风景。如今不同了,可依然需要某些微不足道的关系。部门的大小取决于关系的轻重。我进之前,也是动用了关系。这关系有多大,在当时我的眼里就是最大。干到最后,回头一想过去的关系就是个哗众取宠的笑话。那种被人嘲弄的目光让我牢记一世。刚来,带班的与身边的同事,都会问相同的一句话,“你是谁弄来的?”我很天真,心里没有秘密,便毫无保留地透露了。
“我是上面的王总弄来的。”大声地炫耀出自己的来头不小,喜滋滋地望着每一张意想不到的脸色。
我以为问话结束了,但没想到又来了探究,“是哪个王总?咱们这儿王总好几个呢?”其中王毅和戴着眼镜的师气服务生张哲焦急地等待着答案。张哲是毕业了不久的大专生,他来这里不单单是当一位服务生来了,而是奔着更大的前途去干的。看着每一张才认识的脸,陌生到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思想,便一字不差地说出来。
“我是陕北的那个王总弄来的。“具体名字不用说,每位总的履历他们一清二楚。男班长王毅的脸色迅速地变了,成了一种轻视的神情。
张哲和我同是一代人,听到我的关系人,张开口吃惊地说:“能攀上上面的老总都大有来头,你们有亲戚关系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我叔的关系。“反正主要的都交待完了,后面的话就没必要再进一步说了。
其实,我说的那个是陕北人的王总,连见过面都没见过。只是听了让我来到这里的人的话。事后,我说的一切全部第二天传到杨柳那里去了。这是我料想不到的。杨柳若是不告诉我,我还会张着嘴逢人说自己的话。我初到社会,人心的险恶我没有尝试过。看到每一张脸都是人脸,哪知此处还长着比妖怪可怕的脸?能交到杨柳我在当时很幸运,跟前终于有一位能说上知心话的人。她是善良的,但她的性格高冷。和人只把关系交到表面上。不想让年轻人受到别人的伤害,她能帮一把便是一把。冲着这点,我认定她有一颗菩萨心。长期观察她的为人,人确实不坏,而且见不得坏人为非作歹。她自身的情况到底如何,我是说她的家庭状况,关于她这一点谣言巨大。我刚来关于她的私事也不想多问。一是出于礼貌,二是隐私就是稳私,无权过问别人。在一次谈话中,她问我何时打算结婚,我说可能明年吧。一问到这里,我逮住了机会,问她的子女,“杨姐,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一听我问到这个问题,她便快速地低下头去,用手抓弄起柜台上的单子,为了证实自己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不紧不慢地说出来:“女孩。”
听到是女孩,我也喜欢女孩,我真心替她祝福,说:“女儿好,女儿能给妈妈说关心话。”
她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