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我身上或许看到了真诚,把我叫到她身边,让我坐下来,就像小时候祖母给我梳头那样,两手放下我的高马尾,在头发里有新样式的抓弄起来,她在分股头发,不等我感觉,她把我当孩子似的说:“今天换个发型,我给你编辫子。“辫子还没编好,一个男客就进来了,径直走到台球案前,拿起球杆戳起球来。我看着那男的:戴了个眼镜,小个头,一身黑服,头顶快要谢光了,年龄不是很大。这个男的一来,我们说话不像无人时方便了。
“好了,去照镜子吧。”我回过头去,她朝我头上脸上一个劲地看,像是我变了,她不认识了。
我笑了,她又说:“一下子漂亮了。”
我的手是笨的,在颈后编不来。我也就听话地照了镜子。回来后,她问我:“是不是很好看?”
我点头微笑肯定。
这个男的一来,我们后面有些话不便说了。我过来两个多小时了,我就想回去。再说了,外面天也黑了。我就对杨姐说:“姐,我回去呀。”
她说:“你急啥呢?”从她眼神里看出,她不愿我回去,还想我再陪她一会儿。
我坐在一旁,半天不说话,我也心急,坐着也是难受。我就找来理由说:“我回去把洗的衣服一收。明天我早早过来陪你。”
我的理由使她还不想让我离开,但她见我几次站起来,坐不住的样子,只好说:“好吧。那你回。“
我坐在电梯里,那个男的就急速跟来,让我稍等他进来。他盯着我的全身上下不住地看进入到电梯,丝毫没有慌乱。本着这个陌生人用陌生的表情在我身上近距离地端视,我有点不自在,看到那副眼镜下面的小眼睛,我心里竟然起厌了;似是个色鬼,上辈子没见过女人,我有意转过头去,杜绝他看我的脸。
电梯眼看快要落一楼了,他蓦地问我,“你在这儿开会吗?”
“没有。“我望着电梯上快速地变化着的红色降落数字说。
“方便留个电话吗?交个朋友。”他声音比开头问话小了些,而且脸也有些微红,已经拿出手机,似是有把握我会应了他的要求。
我是面情软的人,为了留足不认识的男人面子,居然告诉了他。走到回去的路上,为着刚才留联系方式的一幕,真有点想不通了。自己好像烧脑了似的,把电话给一个相貌不够大气的男子。回到租屋里,脑门才清醒了,找出那男的号码,就加入了黑名单。此时,这样的做法才挽回了做女孩的矜持。我心舒服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