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她指定的地点,接听我的电话后看见她缓缓地出来了。我把钱给了司机,一看见她,才花出去的钱都不心疼了。至于为什么出现那种快速变化的心情,我想不深刻。她把我直接领进酒店。她见到我不高兴。还在为接电话的事训我呢。我也一声不吭地跟在她的后面去找她住的房间。到了电梯跟前,上面有人还没下来,她按过钮,我们就等。这时还是没她的话。她拿着手机只顾联络使她舒心的情语。我十分别扭地站在她眼前。不知如何是好。在他人跟前,十分明了地应证了我低三下四的忸态。我想拂袖而去,但意外的胆子还未养肥。
电梯门开了,下的人出来,上的我们进去。我站在按钮这边,她在另边。为做眼色,我问她几楼。
“姐,几楼?”
她不声不响地扫了我一眼,目光冷得我心直颤。她自己伸过手按了八楼。楼梯道里的景象晃了我的眼,目光迷乱地流动四边。双脚下的地毯平滑着我的脚板。我似是走在一平青云的大道上。光线柔和着我们的视觉。听见嗞嗞的一声,似是电镀到什么了。我心声惊奇地看见她把门卡按在开门的电磁感应区。我第一次明白,原来这种高档的住所,是用卡刷门的。这见识了我的眼界。一进去,右手就是洗澡的,再过去是两张床子。左边摆着桌椅。她换上脱鞋走到床子那边,我规矩到不叫我坐,我就始终站着。见她脱掉上衣,又向我走过来,我让开路。她把外套搭在门里的衣钩上。
“你站在那儿干什么,过来把鞋一换。”
换过鞋子,我坐在她对面的床沿上。我不知说些什么的时候,她说:“你饿不饿?休息一会儿出去吃点什么吧。”
“我来吃过了。你要是饿了,我帮你出去买。”
“一会儿再看吧。”
她继续玩起她的手机。我望着她静静地看。沉默着的时候,我们身边有些干冷。但自从认识到现今,把这种不太正常的气氛早已培养定型了。按理说,玩手机是当今人们的驱烦器。我也该玩玩的。但我背包里的怕出来露光。这间房子虽开着暗淡的光,可挡不住它的艳气。她通语的机子匹配着此处的场景;而我不用提了。寒碜在这儿用不得。我只能把穷气盖住,富气全包配给她的金钱人生。
心到了这里,但我的精神乐土似乎排斥着这儿。她看她的手机,我享受着此刻的安逸。原以为可以挨到出去吃饭。但她的物质精神起抗了。手机放到床柜上。盯紧我说:“马依依,我杨柳和你交往是冒着危险的。我只和你来往,不要让你身边的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不能因为你,把我身边的人都害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她那一套高深,又出来趁时的发威了。我认为她小题大做,便说:“我没把你怎样呀?“
她嗓门一下子提高了,表情又进入了一层面,一心地自作理由地说:“还没把我怎么样!你让别人接我电话干啥呢?那人要是知道我的住处,图谋不轨地想害我,把我这边一查,指不定干出什么事来了。现在这人啥做不出来!我交往的可不是普通人。与人交往,一定要保护他的所有。小马,你让我害怕。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从我身上该学到点东西了。我神秘是为了身边人的安全。”
我触碰了与她结交的底线,从她嘴里出来的这些话,没有一句客气,反是改变我的思想意识。在她这里,要学她的样,保持某种神秘感。
到她跟前,像我这样穷酸的人语言挑不起理由的充足。低个头,不是软弱,而是无声的价值沉默。
在她眼前,她说什么我都是,从未反对过她。我没有条件优势反对别人。我们之间的差距,很好形容的。她犹如高山,我是低谷。我只能膜拜她的威严。去靠近,看似不可能的。走出门外,她身上的衣,我身上的衣,一区分,就能看出贵贱之别的。
我们是谈一阵,然后就静一阵。她想喝水了,走到桌子跟前,拿起水壶,就要去烧。我是没有优待的客人,赶紧站起来,就说:“我去接水烧吧。”她把壶转给我,提醒我说:“不要接得太满。”
从卫生间里接水出来,她让我交给她。她揭开壶盖看了看,不是很满。说:“好。”
水壶在即将开的时候,她说:“给你也倒点水喝。你喝茶吗?”
“不了,白开水就好。”我在她嘴里优待不起的。
水开了,她用开水冲洗杯子里面,用手摇了摇,我急忙接住手,说:“让我去倒。”
白色的带盖杯子,给了我泛动了的白浪,一起一伏不敢大声海涛。她亲自帮我倒进水。她的杯子里是冲饮过的菊水,再次续上水。她端杯来到我的跟前,用眼指着说:“看这菊花大不?这是你哥给我买的,一个五块钱呢。喝起来口感就是不错。”
从她的杯里,我仿佛看见了水的满足,有这三朵菊花浮在它的表面,它的人生没有单调地、白白地冲泡,吮吸着花样的奉献,那抹黄气正是一飞冲天的物质大门开放。
一听它的价位,表明她的生活质量不低,我比她年轻,而过得狼狈不堪,使我认知羞涩。我羞愧地垂下头,看着自己不争气的脚。人家比你老,凭着双脚都能跑出物质的生活。可你呢,年轻的跑不出物质的质量。我是无能的脸面,相对于她高高在上的经济水平,我无权发言,甚至决定自己的主权。
坐了好久,也没见她说什么要点。我再坐下去,就失去了来的意义。眼看天黑了,我想回去。待一秒都是不自然无声地挠我。
“姐,我回去呀。天都黑了。“
“今晚就住这儿吧。你没看到我开了两张床的房吗?专门为我们开的。让你出来享受下。洗个热水澡,让你身体舒服舒服。“
她总是有理由留下我。但她习惯的说词,听起来不那么初次真实了。但为了维持这份交情,我依然相信着她的真情实意。为了挽留我,她与我找起话来。
她问我:“这种环境喜欢吗?住在这里舒服不舒服?”
我说:“挺好的。”
“你知道一晚上多少钱吗?”她又拿钱衡量了。
我表示不知地摇头,她笑了笑。
“你哥专门为我办了一张住这里的卡,上面充了好几千,让我随便刷,用完了他再派人充。有专门吃饭的餐厅。不用去外面吃饭。这儿消费的是优美的环境。小马,我让你过来,是为了让你见识世面。并不是想让你给我做什么。“
她说得那么入理,我根本找不出理由反对。顺着她讲下去。为了试探我是否想过这种生活,她把话题又转到不该转到的。
“小马,你听就是了。为了改善你的生活,你确实辜负了我的好心。老王前几日还问你呢。这说明他一直惦记着你。认识那样的人是需要牵线的人。有身份,有地位,而且还有权力。你不识好歹,我也没办法。哪儿条件好,都是票子实买到的。 自古笑贫不笑娼。我认为只要口袋里有钱花,才是真主意。管他什么道德不道德。只要我们不杀人抢劫,就是好公民。你的思想要改变了,不要直线走到底。人来到这世上,要懂得拐弯,曲线走不是得不到好处。”她语气早都缓和了,谈到金钱是满心的欢喜,钱征服了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