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以后为了太平，话变得更少了。几乎是没有话的。别人问什么，我也就看看过去了。我在杨柳这个女人跟前，我失去了自我。她有时数落我，我也懒得理了。长此下去，使她数落我的资本变本加厉。弄得我在人前抬不起头。我真想起来对抗。但她那锐利的眼神打压了我的勇气。我是翅翼没有长全的小鸟。没有底气作为挡牌。

我认了，由着世人在我身上跳样板戏。

就在我进入这个场地之前我已经订婚了。说是未婚夫也合情合理。后来，她知道我订婚了。一听说我订婚了，立马就给我随了二百元的礼。说起来意思不小，仪式早已过了，她给钱我当然不收。然而她聪明地充当我的话费了。即使我再怎么执拗，都抵不过她的固执。她身上若即若离的品性使我感到时好时坏。对她无法确定性地下定义。她的高深，我承认我看不清。这点我是认的。我和她熟到一定的程度，她各种难听的话都能毫不避讳地讲出来，难堪于我不存在了。我于她前没有半点颜面了。她每次说完，一看我全脸不兴，就打着为我好的谎旗说：“我是为了你日后过得更好。”然后像个神婆似的靠近我，头挨头，拉住我的上衣肩，惆怅地说：“妹子，你不懂。你睁眼看看四周都是离婚的。不这样严谨，我怕你日后吃亏。”她是为了什么，竟把心操到如此地步。我那时常常不明白。用死眼瞅着她转过去的背面寻上寻下，但年轻的资历，我认了她的话。她经常问一些远方男友的状况。我如实回答。她问到男方的经济情况，我说了大概，她听出了私见。她像一家之长似的，对我开始劝导，说：“他家还有个弟？儿多经济肯定好不到哪里去。给你买房子了吗？城里多好！以后有了小孩能接受到好的教育。你在农村长大，还让自己的子女也要在农村成长吗？为了下一代，趁着没结婚，好好考虑将来的打算。”

听来的每一句话都关呼长远的打算。婚姻于我不是儿戏。那时订婚都没像这样慎重思考过。在杨柳的语调里开始怀疑自己即将进入婚姻的仓促感了。我是托媒人说的象。稳定的男女之情不曾有。马虎上了别人家的船。站在上面还未坐下去。那种逃脱的机会有。

杨柳给我出各种注意试探这个订了婚的男人，她让我给他要一次钱，没嫁给人家，我觉得要不着。杨柳指着我的脑袋说：“真是榆木脑袋！现在要不下，还指望结了婚要吗？检验一个男人对你是否真心就是婚前这个阶段。”

我持着傻气当聪明，举理反他，说：“结了婚才叫过日子！要钱肯定要得着。没结婚前我要的是哪门子钱！”

“你真傻！只有钱能探人的真心！给你说实在的，谁人我都不信，我只信钱带给我的安全感。金钱有爱情，金钱有婚姻，金钱有过日子的柴米油盐。金钱可没有甜言蜜语。你清醒吧！跟着我学做人间的清醒者。要吧，要出来，才是你们的真正结合。要不出来，就说明他不配和你结婚。我的话，你现在不爱听，但那是婚后的定海神针。”

看来我不要实在讲不下去了。我也傻，订婚前没试过他。就草草地结合了。我决定一试。但我多少钱数试呢？这可把我难住了。那时正兴网店。杨柳说让我以这个名义给他要钱。他如果真是未婚夫，就有义务为你出这笔钱。杨柳把话都说到这种地步，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我为了证明我在人家心目中的地位，撇嘴以嘲笑她的过分担心。拿起电话悠闲地打过去，仿佛不是个事，就是一句简话。答应得很好，说给我。但我等过了明天，都没收到钱。再次来电聊天，话里是其他的话题了。承诺过给钱的事抛诸脑后。我也心凉地平静着他那喜好的油腔。我失败了。言自己期望太高。失脸地去面对杨柳。杨柳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让我好好想想将来。一个婚前都不愿投资的男人，后期能投资更大吗？家庭可以有好几个，但真心只有一条。金钱的考验让我对这段拴不住牢固的婚姻失去信心。想了好久，我决定以女方的立场退婚。

事出来了，才能认清人的素养。彩礼钱全部归还男方。但条件是：“不许说三道四。就是两个孩子谈不到一起了。“家都离得不远，风吹得很勤，各种流言来了。男方说我勾搭上了有钱的主。把他儿子给甩了。这件退婚的风波，父母的脸也没少丢。我的父母说：”日子是给我过得，他们尊重我“心里再多的为难还是放下了，开明地以我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