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丛林猎杀

第二十三章    丛林猎杀

       姚建刚、张来福那边已经完全暴露了。敌军在尚未察觉有一辆坦克被对手劫持之前，开始将主要反击目标对准了姚建刚、张来福等人。机警的小豆子就是利用战斗交火的各种间隙，迂回到坦克的侧翼，成功地登上了被孔庆丰占领的敌军坦克。

本来敌人并没有注意到小豆子登上了坦克，随后由于小豆子操纵着车载机关枪朝着敌军扫射起来，敌军这才发现了是一个穿着对手军装的人在射击。他们又立即调转枪口对准了小豆子，开始朝着小豆子射击。机灵的小豆子赶紧撤退到了坦克舱内，打算通过射击孔朝外狙杀敌军。他突然发现孔庆丰左臂膀缠着的绷带渗出了红红的鲜血，急忙关切地问道：“咋个，孔班长你负伤了？那你还能够搞这个坦克？”

孔庆丰说：“没关系，你注意观察一下，想办法让乔二宝进来，他熟悉坦克驾驶。”

“要的要的。”

这时候，趁着小豆子在坦克上的机枪扫射和姚建刚他们的猛烈射击吸引了敌军的注意力，乔二宝抓住了瞬间转移的机会。他抓住时机，赶紧朝着附近地势较为低洼的地方匍匐着。突然，他看到了一个敞开的炮弹箱，里边有三发迫击炮弹。乔二宝这才猛然想起了自己刚才发现的那门迫击炮应该可以派上用场了。于是他拖着炮弹箱，朝着那门迫击炮靠拢过去。找到了炮，他来不及安装座板支架，直接采取简便射击的方式对敌军进行了第一发射击。效果不错，第一发炮弹就将敌军火力压制了下去，接着又将第二发射向了一辆敌军坦克的车载机枪。然后，大背着冲锋枪的乔二宝抱着炮身和剩余的最后一发炮弹迅速朝着孔庆丰占领的那辆坦克迂回过去。

乔二宝刚刚离开自己发射炮弹的位置，那里就被敌军的迫击炮弹覆盖了。冲击波将乔二宝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乔二宝赶紧就势卧倒，随即观察着敌军的射击动向。他发现又有一辆敌军坦克的炮塔朝着孔庆丰占据的坦克摇摆过去，便赶紧寻找有利地形迅速竖起炮身，再次实施简便射击。

“轰”的一声，乔二宝抢在敌军坦克开炮之前朝着敌军坦克开了炮，弹着点正好落在敌军坦克炮管根部，一下子就摧毁了坦克的火炮。乔二宝随即扔掉已经没有了炮弹的炮身，摘下身上的冲锋枪，开始朝着敌军步兵进行射击，与姚建刚那边的火力形成了内外策应的态势。

这时候，姚建刚那边的几个人又朝着敌军投掷了几颗手榴弹，乔二宝借着手榴弹在敌群中爆炸形成的烟雾做掩护，迅速攀登上了孔庆丰、小豆子占领的那辆坦克。

乔二宝摘下自己身上的防雪斗篷，系在了敌军坦克的天线上，以此给战友们留下一个信号标记，免得误伤了自己人。

小豆子在孔班长的指导下，通过观察瞭望孔发现了乔二宝的情况，他立刻打开炮塔门，招呼着乔二宝迅速钻进了坦克内。乔二宝看见坦克中还有两具敌军尸体占据着空间，赶紧说了句“扔出去”，便放下冲锋枪，摘下敌军的坦克帽自己戴上一顶，扔给小豆子一顶，随后和小豆子一起将尸体弄出了车仓外。

乔二宝眼看着孔庆丰左臂绷带上的鲜血都渗透了，便说道：“孔班长，我来开吧，你赶紧再处理一下伤口。”说着，他接过了操纵杆，透过观察窗看到前方恰好视野开阔，便猛踩油门踏板，把稳操纵杆向前冲去。由于很久没有开过坦克了，乔二宝一时间脚下用力过猛，坦克突然快速地向前冲了出去。超常的车速引起了双方人员的注意，天线上的防雪斗篷给人以挂“白旗”投降的感觉，让敌军士兵看了有些莫名其妙。乔二宝顾不了那么多，驾驶着坦克开始突围。

小豆子立刻坐在了副驾驶位置，直接操控着前置机关枪朝着前边的敌军步兵猛烈扫射起来。

此刻，敌军对主阵地的再次进攻已经被打乱了，他们在我主阵地强大的反击下不得已败退了下来。但是，敌军撤了一半的时候，终于发现了对手有一部分人对其实施了“拦腰斩断”的偷袭战术，也意识到了“死人变活人”的诈术给他们造成了明显的损失。于是，气急败坏的敌军就在撤退途中调整了战术，转而对我伏击小组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姚建刚这边很快成为了敌军反击的重点目标，一时间敌军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来，更有几辆状态完好的敌军坦克和装甲车紧紧盯住他们不放，坦克火炮和机关枪几番火力压制，已经造成姚建刚小组两个战士牺牲和吴德春负伤。姚建刚和张来福感觉到了明显的压力，迫不得已决定不再硬撑，开始带领余下人员一边还击一边向着丛林撤退。

此时的乔二宝提醒道：“孔班长，我就要超越敌人了，你准备好向着侧翼、后翼的敌人开炮。小豆子，你也该调换机枪射击位置了。”

然而，乔二宝不曾料到自己驾驶的坦克已经被敌军注意到了，一辆敌军坦克开足了马力朝着这辆挂着“白旗”的坦克追了过来。

孔庆丰见状，急忙命令乔二宝紧急刹车，自己将火炮对准追击的这辆坦克迅速开炮。可是，匆忙中这一炮打偏了，没有击中敌军坦克的要害部位，仅仅炸坏了坦克的履带和一个主动轮。虽然敌军这辆坦克不能继续追击了，但是它的火力配备依然完好无损，敌军坦克立即进行了炮火还击。

乔二宝发现已经摆脱了敌军坦克的追击，立即增强了必胜的信心。他继续加足了马力，迅速朝着丛林方向突围过去。这时候，小豆子从瞭望口发现，有两辆敌军的装甲车以超常的速度追击过来。尽管装甲车上没有大口径火炮，但是有机关枪，有武器装备精良的士兵。于是，小豆子赶紧操控着机关枪朝敌人实施了一阵长长的点射。

孔庆丰看到小豆子一个人的火力不足以对付两辆装甲车上的多名敌军，便再次调整火炮发射方向和角度，立即朝着敌军装甲车开炮。遗憾的是，当这最后一发炮弹射出以后，车内就再也没有炮弹了。此刻，车载机关枪成为了他们掌控的这辆坦克上唯一强大的火力支撑。

就在乔二宝驾驶着坦克即将撤退到丛林附近时，远处的一辆敌军坦克朝着这边开炮了。

“小豆子，快点撤回来，敌人开炮了，注意安全。”孔庆丰急忙命令着。

“轰！”随着一声震响，乔二宝只觉得自己驾驶的坦克摇晃了一下，紧接着又缓缓地朝前滑行了一段距离，随即就如同陷入泥坑一般停在那里不动了。孔庆丰心里一惊，坏了，一定是履带被炸断了。

“快！立即跳车，向树林子里边撤退。”孔庆丰果断地下达了弃车撤退的命令。

小豆子提起自己的步枪，率先跳下了坦克。接着，孔庆丰从炮塔门探出头来观察了一下，然后一边命令乔二宝和小豆子一起先行撤退，一边挪到车载机枪位置操起机关枪朝着敌军猛烈扫射起来。

乔二宝跳下坦克，急忙躲在坦克的侧面一边朝着敌军进行射击，一边大声呼喊着：“孔班长，你快跳车和小豆子先撤，我掩护你们。”

小豆子趴在地上，朝着装甲车上的敌军进行点名式射击，可以说是弹无虚发一枪击毙一个。孔庆丰见时机到了，急忙跳下了坦克，大声疾呼道：“撤退！”

乔二宝和小豆子立即起身，跟随孔庆丰朝着丛林奔去。很快，他们与前来接应的姚建刚、张来福会合后，一起朝着丛林深处奔去。

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我主阵地方向的反冲锋已经结束了。敌军渐渐地发现了侧翼对手人数不多，火力不强的弱点。他们开始从最初的措手不及、三方应付的状态，逐步调整了作战部署，开始将全部作战目标确定在丛林一带。很快，敌军就开始有计划、有组织的指挥着坦克和装甲车朝着丛林围剿过来。

面对敌人的疯狂进攻，姚建刚通过和孔庆丰、张来福等人对目前敌我力量对比分析后认为，敌军人数多、装备精良且来势凶猛，我们不宜集中与敌正面硬拼，否则容易遭遇敌军的一次性围歼。我们必须化整为零，一个人一杆枪就是一个战斗单元，四散开来，对敌形成一个多点狙杀的状态，让敌人无法集中围剿我们。

姚建刚最后强调了一个问题，他说：“大家必须记住，无论如何，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在做好自我保护的前提下，时时刻刻地努力出击，及时打击敌人，让敌人在同一时刻或者在很短的时间里感觉到，我们是处在不同位置上的多人在战斗。必须给敌军造成一种他们被我们包围了的错觉。”

孔庆丰补充说：“大家必须做好自我保护，找树林密集的地方，找树木茂盛便于隐蔽的地方狙杀敌人。可以用手榴弹下几个绊雷伏击敌人步兵。”部署完毕后，大家立刻朝着不同的方向分散隐蔽起来。

与此同时，郑福军、孟宪国带领着机枪组和赵大强的一个班，携带着火箭筒、掷弹筒和反坦克手雷等武器装备，寻着枪炮声迅速驰援而来。

围剿上来的敌军凭借武器装备的优势，还没有看到具体目标就疯狂而盲目地进行了一番炮击和扫射。以至于搞得丛林中一时间火光四起、炮声轰鸣，机关枪的长时间连续扫射，打得树木枝杈乱飞，一片乌烟瘴气。然而，这种气急败坏般的疯狂一方面为张福军的驰援队伍指引了目标，另一方面在姚建刚等人做出的化整为零、分散猎杀战术面前显得是异常的徒劳和拙劣，除了倾泻弹药和浪费精力以外，并没有获得多少实际意义。相比较而言，我特战小分队的勇士们则显得异常的机动灵活，他们时而从这边打上一枪，时而从那边扫射一番。稍后，又莫名其妙地仿佛天上降下一颗手榴弹落在敌军身边爆炸了。其实，这是孔庆丰的投弹怪招，他是远远地把手榴弹抛到敌人所处位置的树梢上，让手榴弹在树梢上停留片刻，再成自由落体运动状态自然坠落在敌群中爆炸。

较量了一阵子之后，敌军的武器装备优势几乎毫无意义可言，而我特战小分队的零散猎杀，却成为了对敌人的致命打击。因为敌军人多目标大，加之敌军的火力猛烈时时刻刻处在明处，敌人总是盲目炮轰、扫射似乎在提醒我们要保持警惕。我小分队人员化整为零后，任何一个人的射击都不会暴露整体目标，而且一声枪响之后就很难在短时间内听到同一个方向的第二声枪响。当敌军朝着第一声枪响的方向射击的时候，或许是侧面，也可能是后边又朝着敌人打来一梭子的子弹。

我特战小分队指战员具有很强的单兵作战能力，也有着很强的团队协作意识。他们既能够就地隐蔽单兵射击，又善于配合协作随时对另一方向的战友给予有效策应。

这期间，乔二宝和小豆子的精准射击可谓是大显身手。乔二宝击穿了敌军坦克的油箱，让熊熊大火烧毁了坦克。乔二宝除了击毙若干个敌军单兵以外，竟然连续三枪击爆三个敌军喷火兵背着的燃料罐、连续两枪打断敌军坦克的天线。

孔庆丰凭借身穿敌军少尉军服的掩护，加之会说几句英语的优势，竟然糊弄诱导着敌军朝着悬崖方向追击了一番，然后投过去两颗手榴弹便与之拜拜了。

姚建刚和张来福更是处在不同的两个方向，彼此遥相呼应地你放一枪，我打三发，分别撂倒几个敌人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进入丛林深处以后，敌军的坦克、装甲车面对粗壮的参天大树已经失去的机动快捷的优势，他们的步兵后来都不敢走出坦克和装甲车，因为暴露在外就会遭遇多个方向射来的子弹击杀。

就在敌军如无头苍蝇乱撞乱串的时候，郑福军、孟宪国、赵大强带领的驰援人员在大桩子的引导下及时赶到了。他们的火箭筒、掷弹筒等武器毫不客气地开始大显身手。本来就处于盲从、焦虑状态的敌军，一下子就气馁了。因为他们的多辆坦克、装甲车很快都被摧毁了。零散的步兵也被掷弹筒、手榴弹炸的四处逃窜，随之又被我小分队机枪组的猛烈扫射打得无处藏匿，纷纷倒地毙命。

郑福军和孟宪国等人发现敌军坦克、装甲车几乎都不再还击了，猜测着可能是被击毁或者已经没有剩余弹药了，他们的直观感觉就是这场战斗已经胜利在望。

姚建刚、孔庆丰和张来福等也似乎觉得，他们几个人撤退进入丛林以后从最初的隐蔽，到相持，再到反击，恰如破茧而出的蝴蝶完成了一个美丽的蜕变。

然而，战场上的瞬息万变总是不以人们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就在郑福军千方百计联系上了姚建刚以后，大致了解了一番有关情况，打算对敌军进行一次乘胜追击式的反冲锋的时候，敌人的一辆装甲车上的扩音器突然响了起来。

“中国人注意啦，中国人注意啦，你们受苦了，快放下武器吧。你们不要再开枪、开炮了，你们看看你们的这个士兵，他还活着，你们不要开枪，你们开枪他就会死掉去见上帝的。”扩音器里竟然传出了敌军用中文播放出来的舆论宣传内容，还包括对我们的直接要挟和恐吓，他们这是企图对我军人员进行心理战。

紧接着，大家看到一个敌军拿着手枪抵住被俘的一个我方战士，从装甲车的后边缓缓地走了出来，然后又很快躲在了装甲车的后边，只是推搡着那个我方战士迫使他露出身影和面庞。

大家仔细一看，那个被俘的战士竟然是支援加强班的伤员吴德春。

孔庆丰气得骂了起来：“我日恁娘地呦，快把俺兄弟放了！”一边骂着，一边朝着装甲车扫射了一个长点射。

“哒哒哒哒……”子弹打在敌军装甲车铁甲上四处乱蹦，但是没有伤及到敌人。

郑福军立即阻止了孔庆丰的继续射击，随后询问姚建刚这是怎么回事。

姚建刚心里不免“咯噔”一下，心里想坏了，怎么忘记了吴德春是个被弹片击中胸腔的伤员了呢，于是将情况向三排长进行了简要汇报。刚才在化整为零的时候，大家似乎谁都没有注意到吴德春的伤情。他因为身上有伤，独立机动作战灵活性显然要降低很多，在丛林中行动必然迟缓笨拙，他最终被敌军俘获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姚建刚这才醒悟过来让伤员也处于单兵作战状态，实在是自己这个指挥员犯下的最大错误。

此刻看到被敌军捆绑着的吴德春身上的绷带都散落了下来，腿上还有新的枪伤，似乎还在流淌着血，姚建刚内心里极为愧疚。他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进行作战部署的时候，由于过于匆忙竟然忽略了伤员吴德春的存在。而这个吴德春大概是不想给战友们添麻烦，也没有提出什么要求来，竟然和大家一样单独行动了。他的腿是什么时候又受的伤？这一定是在独立分散作战期间被敌军击伤的，也或许就是因此而被俘的。

“同志们，你们不要管我，尽管开枪消灭敌人。”吴德春顽强地呼喊着，他似乎想挣脱敌人的控制，但是身体有伤而且又被捆绑着，根本无力挣脱。

郑福军急切地询问道：“小豆子，你有把握击毙那个躲在吴德春身后的家伙吗？”

“有这个装甲车挡住了，这个龟儿子一直不暴露自己的身影，要想办法让他露出身体来嘛。”小豆子立即出枪并焦急地说。

“火箭筒……嗨！不行，误伤到吴德春不好办啊。”郑福军急得摘下自己的帽子摔在了地上。

小豆子说道：“排长，我这里做好射击打算，你安排一个人朝着敌人扔手榴弹，我这里可能就找到机会开枪了嘛。”

“胡闹！炸到吴德春怎么办？”孔庆丰直接就否定了小豆子的想法。

小豆子急切地解释道：“哎呀！不要拉导火索嘛！就是要吓唬他们一哈。”

侧卧在一旁的孟宪国受到小豆子话语的启发，他的脑海中很快出现了一个画面，那就是眼看着飞来的手榴弹落在敌军头上，他们吓得急忙躲避，给小豆子射击提供了机会。但是，如果不拉导火索，敌人不会害怕。拉导火索，又可能误伤自己人。那就干脆给他来个虚实结合，真假参半。

于是，孟宪国马上提议道：“赵班长，我先故意投掷一颗手榴弹到距离目标七米以外爆炸，确保不会误伤吴德春。然后呢，赵班长你朝着敌军装甲车的目标人，也就是躲在吴德春身后的那个家伙，直接投掷过去一颗手榴弹。但是你要记住，不要拉导火索，就在我投掷出去三秒钟后再出手。这样让敌人看到是直接奔着他们的人飞过去的手榴弹。我那颗假装投偏的爆炸了，就会干扰到他们对你投出的这颗手榴弹的判断，他们一定会出现混乱，小豆子就利用这个机会进行射击。”

“要的要的，这个办法蛮好地嘛。”小豆子叨咕着立刻推弹上堂，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随后，孟宪国和赵大强分别摸出了手榴弹握在了手中。孟宪国看着赵大强说：“准备好了，我先投弹，你延迟三秒之后再投掷。记住，你不要拉导火索。”

孟宪国说完，拉出手榴弹的导火索拉环，便奋力投掷了出去。随即，赵大强在延后三秒钟以后也把自己的手榴弹投掷了出去。

孟宪国的这个谋略果然奏效，随着第一颗“投偏”手榴弹的爆炸和第二颗手榴弹在敌军装甲车一侧的定点落地，敌军果然慌乱起来。瞧准时机的吴德春使劲扭动了一下身体，打算趁机挣脱敌军的控制，朝着装甲车外边挪动身体的刹那间，那个用手枪抵住吴德春的敌人不甘心让吴德春逃脱，便立即闪出身体去抓吴德春。

就在这极其短暂的一瞬间，那个敌军的身体就和小豆子步枪的准星、缺口之间连成了一条直线。小豆子抓住时机稳妥地轻扣扳机，一发子弹立刻冲出枪膛射向了那个敌军。

“叭”的一声枪响，那个敌军栽倒在地，吴德春拖着一条受伤的腿趁机艰难地、一瘸一拐地朝着远处跑去。但是，很快又有一个敌军提着卡宾枪追了过去，他试图重新捕获吴德春。但是小豆子再次射击，一枪就将那个追过去的敌人撂倒了。

郑福军大喊一声：“吴德春快卧倒隐蔽！”

然而，从敌军装甲车的侧面射出一串子弹，眼看着中弹后的吴德春身体摇晃了一下便栽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这边的郑福军、孟宪国等人眼睁睁地看着吴德春就这样牺牲了，大家十分难过。就在大家为战友的牺牲感到悲伤的瞬间，敌军装甲车突然开足马力朝着远方逃之夭夭。

郑福军急忙招呼火箭筒手开火。由于事发突然，而且匆忙中准备不足，连续发射出去的两发火箭弹都被逃脱中的敌军装甲车避开了。随后，火箭筒副射手报告说：“排长，没有弹药了……”

大家急忙用轻机枪和冲锋枪朝着装甲车扫射起来，可是由于距离越来越远，这些射出的子弹已经无法对远去的装甲车形成有效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