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激战长空

第二十八章    激战长空

       周海和孟宪国带领着小豆子，完成了护送慰问组返回营部的任务，又参加了师团首长在营部召开的作战形势分析会议，于当晚就返回了侧翼阵地前山坑道。

等他们返回侧翼坑道后得知，团部通信兵已经把营部通往小分队的电话线接好了。郑福军和姚建刚汇报说，为了安全起见，电话线是从后山坑道口接进来的，电话机放置在了前山坑道，也可以随时向后山坑道挪移。

周海高兴地说：“咱们小分队的这个队部，越来越有样子了啊，连电话都有了。我看啊，这个肖良玉可以当小分队通信班的班长了。”

周海看着电话机，问道：“都试过了吧，声音清楚吗？给我接通营部，我和郝营长说句话。”

肖良玉急忙替周海接通了电话，周海兴奋地向郝营长汇报了自己顺利返回的情况，同时询问营里给小分队加强过来的机炮班什么时候能到位。郝营长告诉他，现在拼凑一个机炮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从谁的身边抽走人员和武器装备都会遭遇强烈抵触的。这个对于我这个营长来说呢，每个连队都好比是自己的手心手背，那可都是肉啊。不过，郝营长肯定地说明天下午，或者最迟后天上午必须到位。周海高兴地一再表示感谢营长对小分队的关心，保证不辜负上级首长的信任与支持，坚决完成“影子奇兵”的光荣使命。

周海根据上级首长的指示精神，在当晚就召集小分队全体指战员开会。他首先传达了上级首长对特战小分队的有关“影子奇兵”命名的命令。他解释说：“‘影子奇兵’首先是我们小分队全体指战员通过打仗，以出色的战斗成绩为自己赢得的一个荣誉称号，后来被郝锡东营长总结归纳出来一个‘影子’这个比喻词汇。再后来，师部赵参谋长干脆就用‘影子奇兵’对我们小分队进行了直接命名。‘影子’，就是让敌人在挨打的时候感觉有这么一支神奇的小分队在揍他们，可是他们又找不到、看不见是谁在揍他们。挨揍以后，想找我们又没有地方找，只能是干着急没有办法啊。另外呢，我们还要研究完善一下今后的作战方案，以便于下一步做好应对新情况的发生。这个研究完善小分队下一步作战方案的工作，由我和郑福军、孟宪国、姚建刚，再加上各班班长组成一个队委会，进行探讨商议后再形成初步方案，报营部首长审核批准后执行。营团首长也个别和我说过了，这个方案只能是粗线条的，是个预案框架，这项工作随后再行商议。现在，有请孟宪国同志带领大家学习一下文件，是上级有关我空军的战绩通报宣传稿资料。这是根据师首长的指示进行的，希望大家注意倾听，有文化识字的同志，可以记录一些故事情节。这份材料非常珍贵，我希望大家认真听听。”

说罢，周海朝着孟宪国示意了一下，让他开始带领大家学习文件。

孟宪国突然想起郝营长说过的，要给小分队增补一个机炮班的事情来，他提醒道：“周副连长，你还是先和大家说说营里要给咱们加强人员和武器的事儿吧，也让大家高兴高兴啊。”

大家一听孟宪国说的这话，都伸长了脖子看着周海和孟宪国，期待着他们能够说出令人鼓舞的好消息来。

周海赶紧说道：“噢，对了，这个营里要给咱们小分队配属一个机炮班，大概是七个人，一挺重机枪，一门迫击炮。估计明后天就能到位了。哦，我看啊，到时候就让小豆子和乔二宝去接应一下吧。”

孟宪国拿出了那份资料，翻阅了一下便抬起头来看着大家严肃地说：“同志们，我们是陆军一直在地面作战，对我们空军作战的情况了解不多。大家在《志愿军》报上可以看到一些，但是那也只是很有限的一些报道。我这里有一份刚刚从师部作战科首长那里得到的内部通报，这本来属于秘密材料，但是首长们还是让我拿回来读给大家听听，让前线阵地上的战士们知道我们的空军在成长，在与敌人的空军较量。我们年轻的空军飞行员，最多的飞行还不到100个小时，有的仅仅飞行了几十个或十几个小时他们就上战场了，就开始和敌军参加过二次世界大战的王牌飞行员作战。而敌军飞行员平均飞行都达到1000多个小时以上了，作战出航300架次以上。我们的飞行员呢，可是从来都没有参加过任何空战啊。据师司令部赵参谋长介绍，平均算下来，我们的飞机与敌军的飞机之间的比例悬殊到1:6的程度。也就是说，我们一架飞机，要对付敌军的六架飞机啊。想想看，这样的差距，我们的空军能行吗？告诉大家吧，行，我们的空军很了不起。我这里拿来的虽然是一份涉密通报，但是首长说了，我们这些特战队员最应该知道这些战况，因为我们随时都有可能面临着牺牲。那么，就让我们在牺牲之前听一听自己空军的作战成绩吧，这样我们特战小分队的指战员也可以得到一番巨大的鼓舞。下面，我介绍的都是今年以来的资料通报，请大家仔细地听听吧。”

孟宪国说着，展开手里的那份资料，开始一字一句地给大家阅读起来——

1月11日，上午，空3师7团3大队击落敌机3架，击伤1架。下午，7团2大队击落F-86佩刀3架。

1月18日，空14师40团，在清川江口南岸打敌小机群，击落敌机1架。

1月31日，空6师16团击落敌机2架。

2月10日，空4师12团3大队击落敌机2架，击毙美空军第4联队第334中队少校中队长、美国“空中英雄”乔治·阿·戴维斯。

2月23日，空6师18团击落敌F-84、B-26飞机各1架。

2月23日，空4师10团击落敌机2架，击伤1架。

3月3日、5日，空军4师10团、12团，接连击落敌机3架，击伤2架。

3月10日，空4师10团起飞时遭敌偷袭，我军击落敌机2架，击伤1架。

3月20日，空15师45团击落敌机2架，击伤1架。

4月22日，空15师45团击伤敌机1架。

4月23日，空4师10团着陆时反击敌偷袭，击落敌机2架。

5月2日，空15师43团击落敌机1架。

7月4日，空12师起飞8架飞机，冲散敌F-86先遣梯队，迫使美战斗轰炸机中途返航。

7月27日，空3师在平壤以南打敌小机群，击落MK-5飞机4架；同日17师51团击落敌机1架。

8月5日，空3师9团一大队和空12师34团三大队，击落敌机3架，击伤1架。

8月6日，空17师49团一大队，打敌小机群，击落击伤各1架。

8月8日，空3师7团一大队，在平壤地区打敌小机群，击落敌P-51飞机2架。

8月9日，空18师52团，击落敌FMK-8飞机1架。

9月1日，空12师34团二大队击落P-51飞机3架。

9月9日、15日、17日，空3师、空12师击退美企图袭击水丰发电站和鸭绿江大桥的美空军大机群。

9月20日，空2师飞行员何中道、李永年在上海上空击落美空军B-29飞机1架。这是我空军在国土防空作战中第一次击落敌机。

阅读完空战通报要点，孟宪国继续说道：“除了以上战报要点以外，还有一些我空军飞行员空中激战的典型事迹，这些事迹也是很感人的，他们都是值得我们认真学习的英雄楷模。比如，和我年龄相仿的一位空军英雄，他的事迹就非常感人。他是19岁的英雄飞行员韩××，他于今年年初驾驶战鹰来到朝鲜前线。哦，这个顺便解释一下啊，上级出于对飞行员安全的考虑，宣传材料上凡是涉及到飞行员名字的地方，都不表明具体姓名。这个情况大家理解就可以了。好了，我接着念材料啊。”

孟宪国解释完以后，又继续阅读宣传材料道：“别看这位才19岁的飞行员在战斗机上只飞行了几十个小时，但是他因为平时苦练本领，驾驶技术非常娴熟。他给长机飞僚机，与长机配合得相当默契。他非常勇猛，动作快捷熟练，敢于靠近打击敌机，而且打得准、打得狠。在今年年初他入朝不久的一次空战中，他只身与敌军四架F-80型战机激烈格斗，一举击落敌机2架。”

战士们听了一个个都非常开心，他们仿佛看到了敌机被我军飞机击落的实战场景。有几个战士坐在那里互相比划着，用双手模仿着敌机坠落爆炸的动作情形。更多的战士则是渴望继续听听我空军激战长空的故事。

小豆子率先吆喝着：“我说孟哥，还有啥子打敌人飞机的战斗故事，你再给我们讲一哈嘛，我们还想听一听哦。”

孟宪国翻阅着资料说：“好吧，这里另外还有一个我空3师9团的战例。7月27日这一天大雨刚停，敌军企图趁着恶劣天气以为我们不会防备，这样呢敌军又来轰炸平壤。为了争取时间截住这些敌机，我军指挥员决定直接越过西朝鲜湾从海上飞往战区。空3师9团某大队接到任务后，利用云层隐蔽，排成严整的战斗队形横越海洋直接飞临战区海面空域。这个时候，带队飞行员耳机里传来了地面的敌情通报：‘敌8架MK-5飞机正在镇南浦空域，航向185，高度3000，速度350。’带队飞行员率领着我们的机群，按照地面指挥员的指令，迅速地从6000米高空下插大同江，奔向沙里院，绕过海湾，迅速地进人战区。我们的飞行员个个瞪着一双警惕的眼睛，全神贯注地搜索着敌机。突然，我军飞行员看到战区边缘飘起几股白烟，他们知道这是我军的防空高射炮向敌机开火了。很快，他们通过我军高射炮的指引发现了敌机。于是，我军带队飞行员率领飞机向敌机方向压过去。我长机刘××带领僚机罗××直接投入战斗。他们刚刚快速地拉了个180度的转弯，就看到敌机正加速向海上逃去，这时我空军飞行员盯住敌机穷追不舍。然而，敌军飞行员毕竟是有着上千小时飞行时间和无数次空战经历的王牌飞行员，是非常狡猾的，他们凭借以往的飞行作战经验立即钻进云层中隐藏起来。当时，我军飞行员还没有进行过云中飞行训练，不便于直接进入云层追击。长机刘××灵机一动，直接一转弯，贴近云层向前跟进追击。透过云层空隙，我们的飞行员发现敌机时隐时现，便立即炮弹上膛，做好了时刻可以攻击敌机的准备。敌机在云中穿行了一段时间，误以为已经甩掉了我军飞机，便放慢速度从云中钻了出来。此时恰好被赶过来的我军飞行员刘××抓住了战机，他在距敌机300米的时候按动了炮钮将一串机关炮弹射向敌机，立刻将敌机击落。攻击完毕后，刘××随即观察到自己的僚机紧紧地跟在身后，他放心地继续向前观察，又发现两架敌机。刘××最初以为是在敌机尾后，仔细再一看，发现敌机竟然是与自己相向对头迎面飞来的。刘××一边开炮，一边迎着敌机冲了过去。敌人吓得猛推操纵杆，从他的机腹下方逃了过去。刘××环顾四周，又将飞机拉上去，对准另一架敌机迅速开炮，随即将这架受伤的敌机赶进了大海。战斗胜利地结束了，我军飞行员们满怀着喜悦的心情胜利返航了。这是一次在复杂气象条件下的战斗，带队长机飞行员刘××获得了击落击伤敌机各1架的战绩，飞行员张××、朱××也各击落1架敌机。最终，我空军取得4：0的可喜战果。

大家听得入迷了一般，一个个始终伸长着脖子看着孟宪国，仿佛他讲述的情景就刻画在他的脸上似的。

这时候，孟宪国心情沉痛地说：“其实，空军和我们陆军一样，也有流血牺牲。我们的空军也损失了很多飞机，也牺牲了一些飞行员。我们的飞行员都是一些初出茅庐的新飞行员，他们出国作战之前的空战经验为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够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应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所以，我们应该向空军战友学习，向牺牲的飞行员烈士致敬！”

大家一时间沉默着，没有人说话。

停了一会儿，还是小豆子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再次吆喝起来问道：“还有啥子空军打敌机的故事嘛，再说上一段来听一哈。”

“是啊，孟秀才，你再讲一段吧，多讲讲咱们的空军打掉敌机的故事。”许多战士也学着小豆子的样子，使劲地嚷嚷着，希望孟宪国再讲一段。

孟宪国看着每一位同志那种十分渴望继续倾听的眼神，深深地感受到了身边战士们那翘首以待的迫切心情，于是他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看周海。

周海立即点头说：“那，孟秀才你就再找一段空战的故事，读给同志们听听吧。再找找去年的，把咱们空军入朝初期的故事，再给大家阅读一段吧。”

“好吧，既然大家这么愿意听，那我就再阅读一段吧。”孟宪国说着，一边翻阅资料，一边砸吧着自己的嘴，又用舌头轻轻地添了添自己的嘴唇。其实，他早就感觉到了有些口渴，只是没有说出来。

小豆子看在眼里，知道孟宪国是口渴了。他赶紧摘下自己的水壶，一边拔下壶嘴上的木塞，一边递给孟宪国说道：“孟哥，我这里还有一些水，你喝上两口吧。这还是从营部回来的时候，营部报务员韩东给我装满的水呢。”

孟宪国接过小豆子递过来的水壶，轻轻地喝了一小口，然后又还给小豆子说：“你拿给伤员喝去吧，我继续给大家读一段。”

孟宪国翻阅到前边的部分资料，浏览着看了一会儿说：“我再给大家阅读一些空四师的故事吧。去年9月份，空四师在金川里大桥上空，与敌空军展开了首场激烈的空战。这个清川江上的金川里大桥非常重要，因为好几条铁路、公路都要从这里经过，这里是连接南北交通运输的咽喉要地。我们的武器弹药、棉衣被装和粮食药品等各种军用物资，都需要经过这里运往前线。敌军也明白，只要把这里炸掉、破坏掉，我们的后勤保障就断了，所以这里成为了敌军轰炸破坏的重要目标。那么如何保卫好这个战略要地，对于我军来说就是具有重大战略意义的关键任务。我们在这里当然也部署了很多的工兵部队、高射炮防控部队、探照灯部队和抢修民工等。说实话，有很多战友同志包括民工，都牺牲在了这里。9月下旬的一天下午，空军四师接到战区地面观察站报告，有一敌机机群正向新义州地区进犯。我空军指挥所立即下令出击，空四师十二团的16架战机在副团长李××的率领下迅速升空，迎击敌机机群。我们年轻的空军飞行员驾驶着战鹰，勇敢地冲向敌军机群。很快，我们的飞行员发现了敌机正在向金川里大桥进行轰炸和扫射。这批飞机是敌空军波音-29超级堡垒式轰炸机，是敌军最大的重型轰炸机，它的载弹量2万磅，配有0.5英寸机枪和20毫米航炮，具有极大的破坏力和杀伤力。‘甩掉副油箱，3号、4号掩护，2号跟我攻击！’副团长李××看到敌机正在轰炸大桥，他愤怒地下达了向敌机进攻的命令。”

这个时候，小豆子插嘴问道：“这个，这个‘甩掉副油箱’说的是啥子东西？”

“小豆子你不要插话，让孟秀才继续念下去。快点啊，孟秀才，你赶紧接着念那个故事啊……”大家急切地催促着孟宪国，让他赶紧继续阅读，因为大家正如饥似渴地等待着听故事呢。

孟宪国笑了笑说：“呵呵，这个‘甩掉副油箱’啊，说的就是把飞机上外挂的油箱甩掉，这样可以减轻飞机的载重量，而且可以保障飞机更加安全。以后有机会，大家可以阅读一些这方面的书刊资料就明白了。好了，我接着给大家念故事啊。”

孟宪国清理了一下嗓子，又重新翻阅着资料给大家继续念着：“这个时候，敌轰炸机发现我军飞机来了，吓得急忙四散开来企图逃跑。可是，李副团长突然发现自己的飞机双翼已被敌机打了好几个窟窿。再回头瞭望一下，又发现有4架敌机从后上方恶狠狠地向他俯冲而来。李副团长意识到敌机集群属于包括轰炸机、战斗机等多种类型混合编队的大机群。而且，此刻敌机正在偷袭自己，他赶紧向上拉起操纵杆，一边让自己驾驶的飞机上升，一边紧急转弯，摆脱了敌人的攻击。敌人的战斗机藏在云层中，负责掩护他们的轰炸机对地面进行轰炸、扫射。他们趁着我机全神贯注扑向轰炸机群的时候，来了个‘黄雀在后’，企图把我编队一口吃掉。由于敌机来得十分突然，双方的编队相距仅1000米，情况非常危机。而且狡猾的敌军轰炸机见我方战斗机已经投入战斗，他们就放弃了对地面目标的轰炸，立即返航撤离了，只留下他们的歼击机和我们纠缠。再说李副团长驾驶的飞机被敌机击中后，他的僚机冲过来一顿乱炮将敌机驱逐，他们又迅速左转上升，准备占据有利位置进行反击。可是毕竟敌机数量多，从多个方向交叉向我机进攻，李副团长的飞机再次被击中。此刻，5号机和6号机的两位飞行员奋不顾身地驾驶着战鹰进行掩护。他们看到另一批美机6架又向李副团长的飞机袭来，便勇敢地双双冲了上去。敌军飞行员毕竟都是具有长期空战经验的老手，加上他们早已隐蔽占据了有利进攻位置，所以他们的进攻非常厉害，我们的一架飞机不幸被敌机击中，飞行员牺牲。我军另一架飞机的飞行员驾驶着战机勇敢出击，将一架敌机打得当即凌空爆炸，首创我志愿军空军击落敌F-86战斗机的纪录。可是，由于寡不敌众，在其余5架敌机的围攻下，我们的这架飞机不幸中弹，飞行员壮烈牺牲。到了这样的时刻，敌人已看出李副团长的飞机受伤了，便一下子围上来8架敌机企图击落他。眼看着自己的战友都牺牲了，李副团长怒火中烧，驾驶着受伤的飞机冲过去跟敌机拼命。然而，李副团长驾驶的飞机由于操纵已经不太灵活了，虽然咬住了敌机，也瞄准了敌机，也按动发射按钮向敌机开炮了，遗憾的是此时飞机的机械系统已中弹失灵打不出炮弹。在激烈的空中格斗中航炮哑了，飞行员无疑就等于手无寸铁。这时候，李副团长只能是被动躲避，无法还击。面对8架敌机多次向自己驾驶的战机开火，李副团长的飞机又多处中弹抖动得更厉害了。幸好敌机只是使用机关枪，暂时没有发射大口径炮弹。此时此刻，李副团长唯一的念头就是突围出去，务必保住自己的战机。因为我们的飞机来之不易啊，全国人民省吃俭用，饿着肚子捐献飞机大炮，如果能够将这架受伤的飞机驾驶着回去，这将是对空军建设挽回巨大的损失啊。李副团长一会儿来个跃升，一会儿又来一个盘旋下降；刚刚做完一个横动，忽然又翻个斤斗。他在敌机群的重围之中闪转腾挪，左冲右突，用不规则的飞行动作躲开了敌机射来的一串串子弹。忽然，李副团长发现左下方有一大块棉絮状的浓积云。飞行员都懂得，云彩就是空中的战斗掩体，有效利用云彩的掩护，就相当于是陆军在地面利用地形地物掩护自己一样。他机智地操纵飞机一头钻进云层中，仿佛潜艇紧急下潜似的，不见了踪影。经过一场生死搏斗，李副团长终于摆脱了绝境，驾驶着满身蜂窝般弹孔的战鹰安全返航，降落在了自己的机场上。地勤人员过来检查后发现，这架战机共有56处负伤。这是李副团长第一次战斗起飞，他的总飞行时间才几十个小时，而围攻他的敌机飞行员都是已经飞了数千小时，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老牌飞贼。尽管如此，那些驾驶技术和飞行装备都占优势的敌机飞行员，还是没有把他打下来。李副团长第一次参加空战虽然没有击落敌机，但是表现了临危不惧、英勇顽强的精神气概。”

大家听到这里，内心里似乎感觉到了一丝沉重。是啊，前边听到的都是我空军击落敌机的好消息，可是孟秀才这一段讲述的，却是我们的飞机被敌人击落，我们的飞行员牺牲等令人内心深感沉痛的消息。大家心里怎么会不难过呢？我们的国家还很困难，购买一架飞机需要花很多钱，培养一个飞行员更加不容易。所以，当大家听到我们自己的空军飞机遭受到损失、飞行员牺牲的时候，同志们的心里必然是非常难过的。

周海感觉到了大家此刻心情的沉痛，他严肃地说道：“同志们，打仗总是会有流血牺牲的。无论是陆军还是空军，我们都是军人，军人所面对的就可能是危险和牺牲。要知道，我们的空军飞行员还是刚刚走出航校的一群突击培训出来的学员，他们的空中实战经验为零，而且面对的敌军普遍都是飞行超过一千小时以上的王牌飞行员。所以说，面对强敌，我们的空军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过段时间，当我们开始大反攻的时候，我们的空军一定会有新的作为和新的胜利。”

孟宪国接着说道“激战长空，不仅有凯旋而归，也会有血洒蓝天。我们是战士，无论在陆地打仗，还是在空中打仗，总是会有牺牲的。但是，我们已经从入朝初期的极端困难，走到了今天的迫使敌军与我们谈判。我们应该坚信，和平的曙光一定会照亮朝鲜半岛、照亮亚洲、照亮人类世界。”

大家听了周海和孟宪国的话，内心里都充满了对未来美好前景的无限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