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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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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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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奇兵》连载

第二十四章 疯狂炮击

第二十四章    疯狂炮击

      郑福军、孟宪国带领大家返回侧翼坑道以后,周海立即召集班排长和参加丛林猎杀战斗的全体人员开会。会上,周海首先让郑福军、孟宪国、姚建刚、孔庆丰等人对这次巧遇战机的整个战斗过程进行了汇报。

听完了汇报,周海没有直接对战斗情况进行评价,而是传达了郝锡东营长的指示精神。郝营长在听了周海对姚建刚等决定对进攻敌军进行“拦腰斩断”式伏击的想法汇报以后,谈了他的看法。大意就是随着特战小分队在几次战斗中摸索积累了一定的战斗经验,在遇到最佳战斗机遇期的关键时刻,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自行决定是否采取相应的战术行动。但是,务必要做到不打无把握之仗。也就是说,只要绝对有把握取得战斗的实际效果,来不及请示也可以暂时不必请示而直接实施战斗方案。但是,要尽量及早把行动情况向上级报告,以便赢得上级的有效支持。

针对这次因砍伐木料转而形成的一次战斗行动,周海首先肯定了姚建刚、孔庆丰、张来福和小豆子、乔二宝等同志的勇敢精神和战斗意志。这种面对强敌毫不畏惧,勇于战斗、敢于胜利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是非常值得赞赏和继续发扬光大的。从总体上看,整个战斗是以很小的代价赢得了很大的胜利。如果没有“拦腰斩断”和“死人复活”战术的成功施行,敌人的这次进攻恐怕会给主阵地造成较大的损失。正是因为有了姚建刚等同志的积极主动精神,有了大家面对强敌绝不屈服的精神,有了革命战士一往无前的英雄气概,才有了可喜可贺的胜利。

周海在总结陈述中,对孔庆丰、乔二宝和小豆子三个人进行了重点表扬。他认为,这三位同志是胆大心细,是足智多谋,是技能超群,是敢打敢拼勇于战胜强敌的表率。同时也表扬了张来福、乔二宝带伤敢于参加战斗的顽强精神;表扬了孔庆丰轻伤不下火线,一直坚持战斗到底的英雄主义气概。最后,他对牺牲的三位战友表达了沉痛悼念之情。

姚建刚和张来福也做了自我批评,他们俩很是后悔当时竟然忘记了吴德春已经负伤的情况。如果让小吴和另外一个身体健康的战友结伴在一起进行战斗,或许情况会好许多。然而,战场上的“如果”在时过境迁以后都是没有实际意义的,任何假设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往往就是追悔莫及的,唯有留给未来作为经验教训来汲取。

临近散会的时候,周海要求大家吃过饭之后尽快休息。但是,孔庆丰还是招呼班副邱德民强调说,饭后继续组织加强班的同志们进行坑道之家建设工程。

饭后,林医生和薛护士分别找到郑福军、孟宪国、姚建刚、张来顺、孔庆丰、乔二宝和小豆子等人,询问了许多有关这次对敌军进攻部队进行“拦腰斩断”和“丛林猎杀”行动的战斗故事,他们要在未来的慰问演出期间,向其他部队的战友进行广泛的宣传。

听了战友们的讲述,林医生感动得几次摘下眼镜来擦拭着自己的眼泪,他深有感触地对孟宪国说:“我们这些战士真的是太可爱了。当我站在他们面前,直接看着他们的时候,我会觉得他们就是一些普通的人。可是,当他们一旦走上战场,当他们亲临前线的时候,他们就会成为最勇敢的战士。他们在枪林弹雨中不会退缩,他们在炮火连天中勇往直前,他们为了赢得胜利不惜流血牺牲,他们会用自己的生命捍卫和平。孟秀才啊,我相信你们特战小分队的事迹,在伟大的抗美援朝战争历史上一定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因为,有你这个秀才的特殊作用。”

孟宪国非常感谢林医生对小分队的赞美和称颂,他表示自己一定努力详尽地记载和留存住小分队的战斗故事,将来整理出来带回祖国,让祖国人民看到我们这些战士的英雄事迹。

随后,林医生和薛护士又和孟宪国一起,对坑道内伤员的伤势情况进行了全面检查和有效诊治。

傍晚时分,林医生和薛护士又开始了最后一场慰问演出。他们明天就要返回营部,然后将要前往另一个阵地进行慰问了。因此,今晚的演出带有告别的意味。战士们都恋恋不舍地围拢在林医生和薛护士身边,听他们唱歌,看他们跳舞扭秧歌。孟宪国和乔二宝也通过朗诵和讲故事的形式,给战友们带来了富有思想性、知识性和趣味娱乐性的享受。

就在战友们欢聚一堂喜笑颜开之际,坑道外边突然传来猛烈的炮击声。随后,观察哨回来向周海报告说,敌军突然改变炮击范围,朝着我侧翼阵地前方大片地域进行了疯狂的炮击。

紧接着,郝锡东营长发来命令强调:“务必密切注意观察敌军这次超常规炮击的特征和范围,弄清敌军夜间炮击的主要用意。”

周海立即带领郑福军、孟宪国等人走出坑道对敌军炮击情况进行密切观察。

他们看到,侧翼阵地前方开阔地和附近沟壑、山岗、丛林到处都被敌军炮火覆盖了,但是弹着点却显得稀疏零散,密度不足。一时间火光、硝烟伴随着炸飞的石块燃烧的树杈四处飞舞着,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浓浓的火药气味。

周海觉得很是奇怪,因为在敌军炮击的范围内根本就没有我军驻守的任何部队,就连观察哨都已经随着小分队对当前地域状况的逐步熟悉向后收缩了很大的距离。那么,敌军这样盲目的炮击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从敌人炮击的范围看,不但远离自己这边的侧翼阵地,也远离579.9高地的主阵地方向。周海猜测着,这或许是敌军的侦察性炮击?也可能是敌人在遭遇失败以后的疯狂报复。但是,与其这样朝着没有人的地方开炮,还不如继续向主阵地开炮显得有军事打击价值,否则……

周海似乎幡然醒悟了,他觉得这是敌人在进行盲目的报复和试探。因为敌军怀疑这一带可能有我们的潜伏人员,所以企图通过炮击来达到一种看似渺茫,却又非常自以为是的目的。那就是用大范围的炮火覆盖,来达到一个巧合的消灭对手和形式上的震慑作用。

周海把自己的想法向郑福军、孟宪国等人讲述了一番,然后开始征求他们的意见。

郑福军分析认为,敌人除了发泄内心的怨气,很可能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暗中出兵。他说:“敌军虽然不擅长大兵团的夜战,但是也曾经出现过不少的夜间偷袭。所以,我怀疑敌军炮击后有可能出动步兵。”

“快看,照明弹!”拿着望远镜进行观察的孟宪国突然发现在一处沟壑附近,出现了两颗照明弹。稍后,北侧再次出现了照明弹。由此下去,形成了一个由南向北的时断时续的照明弹发射区域。

周海和郑福军也看到了照明弹的出现。几个人随后进行了一番分析认为,敌军在进行大范围的炮击以后,开始由地面步兵搜索人员对这一带进行侦察搜索了,他们是担心还会出现类似“拦腰斩断”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就要为明天的进攻扫平道路。

难怪刚才敌军的炮击密度不足,弹着点之间的距离间隔很大,这是在给自己的搜索步兵预留安全区间。周海渐渐地悟出了一些奥妙,似乎明白了敌军已经派出了搜索队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周海说道:“从敌军炮击地域范围来看,可以认为目前他们并没有刻意将我们这个侧翼阵地作为打击目标。但是,他们已经开始怀疑这里有潜伏的我军人员了,所以才开始进行近似于地毯式的间隙较大的轰炸。而且,他们一定有小股搜索队在进行暗中搜索,要不然他们打照明弹就没有必要了。”

“是啊,出现照明弹的地域,应该有他们的步兵在搜索。”孟宪国看着刚才出现照明弹的地方,又注意识别了一下附近的参照物,然后默默地说:“这几个地方我记住了,都是由南向北的规律,我一会儿在地图上标注一下吧。”

周海提醒阵地上的观察哨保持警惕,做好隐蔽,随时注意观察敌军的新动态,并刻意提醒说:“注意记住敌军接下来炮击的范围和照明弹出现的地域情况,包括出现的规律和次数等。”然后带领身边的人返回到了坑道内。

大家围拢着地图分析起来。孟宪国首先在地图上标注出刚才敌军炮击的范围,又由南向北标记出敌军发射照明弹的区域。通过分析他们很快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敌军炮击的范围大致上是以进攻路线为轴心的,这就标志着敌军炮击的地域就是进攻路线沿线地域。显然,这次炮击是为了下一次向主阵地发起进攻扫清阻碍。另外,虽然炮击的范围不小但是密度不足,一来说明他们的炮击还没有明确的打击目标,二来也是在为自己的搜索队留下安全区域。

“敌军没有朝着我们侧翼阵地这边开炮,这就说明敌军还没有针对我们小分队发起进攻的想法。当然,这不是敌人不够狡猾,也可能正是他们的一个阴谋,甚至是企图麻痹我们也有可能。另外,敌军一直被主阵地牵扯着精力、牵制着火力和兵力,没有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我们这边,加上我们隐蔽得很好,这样才确保了我们侧翼阵地小分队这边的暂时安全。”周海分析说。

郑福军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那么,我们明天早晨是否继续来一个‘拦腰斩断’呢?”

“我觉得不需要明天……”孟宪国接过话茬说。

周海立刻看着孟宪国问道:“说说你的具体想法吧。”

孟宪国指着地图说:“我刚才注意观察了一下,敌军的炮击基本上就是沿着进攻路线,由南向北进行延伸射击的。炮击以后呢,再由南向北,对于敌军来说就是由近及远进行逐段搜索的。因为我发现他们的照明弹虽然是断断续续的发射,但是由南向北的规律是很明显的。”

周海继续问道:“那么,你觉得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是等到明天早晨,还是今天午夜也就是黎明之前呢?”

孟宪国坚定地说:“午夜出发,黎明之前埋设炸药,而且是真假参半的、分散零星的炸药,让敌军明天的进攻变得迟缓、麻烦。因为,他们还要排雷、排爆。”

郑福军兴奋地说:“对啊,孟秀才的这个想法很好嘛。我记得,以前听孟秀才讲过你们山东那个用地雷打日本鬼子的故事啊……”

孟宪国继续说道:“是的,我就是受到这个故事的启发才产生这样的想法的。我在国内部队参加培训的时候,就听教员介绍的一些战例,还有老首长们讲抗日故事的时候,都曾经讲述过这个关于山东胶东抗日根据地军民,运用地雷与侵华日军进行斗争的故事,那可是把日本鬼子收拾惨啦。咱们学习借鉴一下,把反坦克地雷、炸药包、反步兵地雷、手榴弹绊雷,都给他埋设好。包括敌军的破钢盔,炸弹碎弹片、炸坏的枪支零部件,真真假假都给他埋上。这样的话,他们用探雷器进行排雷的时候,就会因为有假地雷的干扰,这个进度就必然缓慢。遇到假地雷耽误他们的时间,遇到真地雷弄不好就爆炸了。”

周海担心地说:“这布设地雷可是个技术活啊,看来这个地雷阵还是要你孟秀才亲自带队上阵了。”

孟宪国说:“我可以算上一个,另外张来福和乔二宝也是布雷好手。哦,还有董班长等几个老兵都可以的。只要预先讲明注意事项,我觉得没有问题。”

“那,什么时候出发为好呢?去早了一旦遭遇敌军搜索的步兵就麻烦了。去晚了,布雷速度会受影响啊。”郑福军说。

周海明确地指示道:“立即抽调人员组成布雷小组,孟秀才和老郑你们俩对布雷小组人员再进行一次突击培训,然后等待敌军炮击彻底结束了就出发,黎明之前必须撤回来。这期间能布设多少算多少,当然是越多越好。不过,今晚天空似乎有些阴暗,说不定会下雪呢,这样或许会遮盖住我们的雷区,对我们地雷阵的隐蔽还是有好处的呢。”

孟宪国说:“人员不宜太多太集中,可以考虑划分三个小组,按着从南到北的顺序,就是南北各两个小组,中间再来一组。这样的话,就是三个区域都布设真假地雷。肯定会收到迟滞敌军进攻速度和质量的效果。”

周海立即命令道:“老郑,你和孟秀才马上去抽调人员,那就三个小组吧,每个小组三个人。注意新老搭配,优势互补嘛。我先给郝营长发报请示报告一下,看看上级首长还有什么指示再说。”

孟宪国兴奋地说:“这就叫做你方唱罢我登场啊,呵呵,今晚敌军疯狂炮击,明天就该轮到我们真假参半的地雷阵来表演了。”说罢,三个人分别忙碌起来。

那边的演出结束了。林医生继续翻阅着孟宪国日记本上的诗歌,当看到那首《吐花的弹壳》的时候,便全神贯注地认真阅读起来。读着读着,就情不自禁地读出了声音:

一个有力的撞击,

让底火爆发,

引燃了腹中的愤怒。

一声震吼,

吐出唯一的弹头,

刺向财狼,

把侵略者击杀。

林医生读一段,又合上本子闭上眼睛默默地感悟着。沉默片刻,他便再次睁开眼睛……

看花儿啊,

那渴望的眼睛,

那宁静的笑容,

那纯美的表情,

那芳香的气息,

那无暇的心灵。

林医生被诗歌那鲜明的主题思想、真挚的情感流露和拟人手法的娴熟运用深深地打动了。他急忙招呼薛护士问道:“菊花,这首诗你抄录了吗?”

薛菊花接过本子看到这首《吐花的弹壳》,脸蛋儿不由得一阵绯红,她轻轻地点点头说道:“抄完了,这首诗我看了好几遍……我差不多都能够背诵下来了。”

“菊花,这首诗歌,你好好阅读几遍吧,要深刻理解我们前线战士内心深处那美好的情怀。以后,你可以朗诵给更多的战友们听听,这孟秀才还真的不愧是一个难得的军中秀才呢,想不到他的诗歌写的这么好啊,真的好感动人啊。”林医生说着,不由得紧紧地盯住薛菊花的脸仔细地看了一阵子,看得薛菊花似乎更加羞涩了。

林医生静静地思索了一阵,然后略有感慨地说:“你多和孟秀才交流交流吧,他是个难得的人才。等会儿有空,我和他说说,建议你们以后……”

“林医生、薛护士!”那边突然传来小豆子的呼唤声。只见小豆子兴冲冲地朝着他们走来。

林医生和薛护士看着眼前这位个头不高,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小豆子,心里一下子充满了一种开心快乐的感觉,他们热情地招呼着小豆子。

小豆子瞪着一双大眼睛开心地笑着说:“我听说你们明天就要走了,过来看看你们。这个,后半夜有任务,我明天早晨也有可能赶不回来送你们喽。”

说着,小豆子伸出手来,也许是想和林医生、薛护士握手,可是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手里都拿着日记本,就急忙停住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自己的两只手放在一起相互搓着,然后就笑呵呵地看着面前这两位依着非常整洁的医护人员。

进入阵地以来,小豆子几乎再也看不见穿戴干净整洁的战友了,因为大家每天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除了战火硝烟就是尘土飞扬,身上的衣裳早就和打铁的差不多了,不可能有干净的时候。

细心的薛菊花看出了小豆子的心思,赶紧放下手里的日记本,主动伸手拉起小豆子的手说:“小豆子,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的,祝贺你此前在战斗中取得的辉煌战绩,也希望你继续勇敢战斗,争取再次荣立更多、更大的战功。”

小豆子看着薛菊花那清秀的笑脸,只是咧着嘴憨笑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哎呀!你的手背都磨破了,怎么不告诉我啊,这样容易感染的。”薛菊花开始仔细的观察着小豆子的手,翻来覆去地察看着。

小豆子立刻低头一看,发现薛护士正在用她那双白净细嫩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这双明显泛黑的手。眼前这两双手,一双是漆黑脏乎乎的,一双是白皙又干干净净的,对比中显示出很大的黑白反差。小豆子害羞地赶紧抽回了自己的手。

恰巧,这个时候孟宪国走了过来。那两双有着强烈色彩反差的手一下子就定格在他的脑海记忆之中。

薛菊花执拗地再次拉起小豆子的手,关心地说:“听话,我给你涂抹一些红药水吧,要不然容易感染的啊。”

一旁的林医生从身边药箱里拿出红药水瓶子,用镊子夹起一个棉球蘸了一下红药水,递给了薛菊花。

薛菊花一只手继续拉着小豆子的手不放,另一只手从林医生的手里接过镊子,一边轻轻地给小豆子擦拭着手背上的擦伤刮痕,一边告诉他说:“你记住啊,这个红药水它可以消毒、杀菌,你以后再有表皮外伤的时候,都可以涂抹一下这种红药水的,这样就可以防止感染了。哦,你这不是枪伤,也不是爆炸物弹片造成的创伤,是怎么受伤的啊?”

小豆子此前受伤的话,都是由孟宪国给自己涂抹药水的,此刻突然有一个姑娘这样细心地帮助自己检查伤情并涂抹红药水,内心里一下子感动起来,根本无法回答薛护士的问题。他一时间忍不住,眼圈立刻就红了,很快一股眼泪犹如泉涌一般浸润着自己的眼球,眼前一下子就变得模糊了。

“他这是低姿匍匐前进的时候造成的。”一旁的孟宪国替小豆子回答着薛菊花的提问,他继续解释说:“他握着步枪匍匐前进的时候,枪身朝上手背朝下,这样可以避免枪体与地面砂石摩擦损坏武器。但是,在地面上爬行的时间长了,手背难免会被地面的砂石摩擦受伤。”

薛菊花毕竟不是战斗部队的战士,她暂时还不能理解小豆子的手背摩擦受伤的原因,听了孟宪国的解释,内心里一下子震撼了。我们前线的战士即使是在没有遭遇子弹直接袭击的时候,也有可能受伤,这就是战士所要面临的各种考验之一,有的时候似乎微不足道,但是毕竟需要用自己的肉体来承受。

突然,小豆子似乎忍不住自己的情感,一下子就哽咽起来。但是,他抽泣了几声很快就忍住了,仰头转脸看着坑道的顶部和两侧,硬是将自己的泪水憋了回去。

薛菊花急忙问道:“怎么,小豆子你怎么哭了啊?是我弄疼你了吗?我没有用力啊,我只是……”

一旁的孟宪国与林医生互相对视了一下,便赶紧解释说:“薛护士,他这是感动的。有句话说得好,表面肤浅的高兴是笑,而真挚深刻的高兴才会是哭。”

林医生接过孟宪国的话茬说:“我们的战士啊,在战场上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无论是伤残到什么程度都不会哭的。菊花你这一关心,他这是感动的就流泪了啊。他才十七岁,比我弟弟还小五岁呢,他分明还是个孩子……”

孟宪国接着说:“他自幼就失去了父亲,妹妹也走失了,母亲后来精神失常,他很久得不到亲人的关心了。”

薛菊花安慰着小豆子说:“好啦,小哥哥啊,你都十七岁了呀?我才16岁呢,不哭了啊。”

“我没有哭鼻子嘛,我就是那个,就是孟秀才说的那个高兴了嘛。”小豆子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这时候,孟宪国赶紧告诉林医生和薛护士说:“我和小豆子,还有其他部分战友受领了新的任务,大概午夜时分就要出征了。我们明天早晨或许不能及时赶回来呢,现在就此别过吧。”说着,孟宪国分别和林医生、薛护士握手话别。

林医生一边和孟宪国握手,一边叮嘱说:“你们多保重吧,相信你们一定能够顺利完成任务,我等待着你们凯旋而归。”

薛菊花也上前握着孟宪国的手,似乎要张口说些什么,但是她忽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竟然什么都没有能够说出来,就这么握着孟宪国的手,看着孟宪国的脸,看着看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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