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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文学的名义致敬第二故乡
——长篇小说《皮王》访谈录
章秀平ＶＳ傅建国
温州市图书馆[籀园品书会]第125期
活动主题：献礼改革开放40周年
——分享长篇小说《皮王》背后的故事
主办单位：温州市图书馆
瓯海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鹿城区作家协会
时间：2018年12月1日
地点：朴念文化客厅（新城东瓯智库花源路2号一棵艺术艺术中心一楼）
章：祝贺，请介绍一下《皮王》这部小说的主要内容。
傅建国：小说的主要内容，书的扉页里有故事梗概。简单地说，就是讲述一群从事皮革销售人员及鞋业界老板们的人生职场上的故事。往大里说，是关于温州人创业的故事。详细地说，是关于温州皮革界一家人的故事。当然，故事只是小说的肉身，有助于读者阅读分享，进一步了解温州私营企业家们在创业道上路的酸甜苦辣。故事的背后，旨在反映温州人坚韧不拔顽强拼搏的创业精神。
章：为什么会想到创作这部小说？
傅建国：
自1995年起至今我一直从事皮革销售工作。其中，2009年，我单枪匹马开始自己创业，温州老板在创业路上的种种艰辛我感同身受。《皮王》出版后，我写了一篇随笔，题目叫做《人生，是一场自我推销》。其中有一段话我是这么写的：小说中女主角刘虹的焦虑就是作者的焦虑，她的挣扎就是作者的挣扎。换句话说，作者的困惑，就是刘虹的困惑，作者的期待就是刘虹的期待。说到底，作者就是通过一个皮革市场的变迁，以及普通人日常生活的琐碎，来书写一个时代的印记。
这里的“焦虑和挣扎”“困惑与期待”表达了我为什么要写就样一部小说的初衷。
我想，每个作家都应有自己的写作使命！
章：为这部小说你都做了哪些准备？
傅建国：
在写《皮王》之前，我已经在《江南》《福建文学》等刊物发表过《命根儿》《雪花巷房客》几篇中篇小说，2017年中篇小说集《奶奶的村庄》由长江文艺出版出版。由于长期坚持写作的缘故，早在10年前，我就有意识地积累与《皮王》相关的创作素材，大约有六七万字。创作之初的小说题目拟定为《诺言》，想写一部现代版一诺千金的故事。在创作手法上，曾经想到过可采用电影剧本的模式，用不同的地点切换法，展开故事情节。为此，我特意设置了一个类似于电视连续剧似的故事框架，比如：除夕之夜，丈夫失联；涌金分家，刘虹泪别；唯美开业，子杰应聘；寻求商机，南下洽谈；千里寻母，宁波受屈；云娜倒戈，陆斌无信；金融危机，老板跑路；海波落难，夫债妻还……等等，总之，写作《皮王》之前，功课还是做得相当认真的。
章：刘虹这个人物形象如此完美，这是你理解的温州商场中的女人吗？
傅建国：
谢谢你对小说中女主角的赞美。的确，作为小说中的主要人物，刘虹的艺术形象能不能成立，关乎到小说的成败。
关于温州商场中的女人，这里的商场，其实应是职场，只是每个人物角色不一样，所处的位置不一样。我对她们不一定有着多么的理解，但至少是有所了解的。她们在商海中那种的拼劲和吃苦耐劳的精神，我向来是十分敬佩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书写刘虹这一人物形象的理由。曾经我在书上看到过一段文字，大意是“一个好女人是一所学校”。在现实生活中，由于温州私营企业大多都是老板娘掌握财政大权，我做皮革销售都经常与她们打交道，她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鲜明的个性，有的低调，有的张扬，有的随和，有的傲慢，但生意上勤奋务实是她们的共性。我从她们为人处事的风格上提取了不少的文学养料。当然，具体到刘虹这个人物形象的塑造，由于个人文学修养的局限，导致对女性内心世界以及情感生活描写不够深入细腻，刘虹的精神空间还有待进一步提升必要。
章：小说中还有哪些人物是令你特别感动？
傅建国：
《皮王》里人物比较多，主要的，次要的加起来大约有三十好几，创作之初，我的手机里有一份人物名单备忘录。我写小说还有一个习惯，就是先要想好人物的名字，我才能动笔，要不然就无法下笔。
在《皮王》这部小说里，除了刘虹以处，夏冰如、李云娜、王漫三位女性人物也是用笔比较多的，这三个人物蛮有意思，她们职业，性格都有很大区别，命运走向也完全不同。男性人物，林海鹏这个人物还是有点意思，但考虑到是我同行，我还吃皮革这碗饭，所以不得不手下留情。黄乐天、郭岩松这两个人物有点理想化，不是我不会写，而是顾及比较多，所以这两个人物个性不够鲜明。
综观整部小说，作者在人物刻画上，心里描述方面还是不够大胆，因此，也导致小说在思想艺术上存在一定的局限。写现实题材，写自己身边熟悉的人和事，看起来不难，其实也挺不容易的。从这个意义上讲，《皮王》的写作确实是一次自我挑战，是在钢丝上玩杂技，表演的好会有人喝彩，表演不好就会从高空中摔下来。
章：与以往的作品相比，《皮王》这部小说在你的写作生涯中有哪些提升？
傅建国：
我以前在老家做篾匠，知道筐子编得既要好看又要扎实，是需要真功夫的。《皮王》的创作，对我写作的提升或多或少是有一些的。首先是考验作者的小说架构能力。《皮王》初稿写了30来万字，出版成书仍有28万字，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写作之初，对整部小说的框架要做到心中有数，不能写到哪算哪，更不能松松垮垮，或水分太多。如此以来，每天都必须花一定的时间坐在电脑前，一个字一个词一个段落的敲击，如果没有毅力，包括身体素质，是很难抵达一次写作上的长跑运动的。其次，在这项长跑运动的过程中，对叙述节奏的有效掌控，也从另一个角度考虑着作者的写作实力。一部长篇，凭什么做到让读者不厌倦，能够阅读下去？除了构思一个有意思的故事情节以外，作者对叙事节奏的掌控也是一个技术活，像溪水有缓有急。但是，回过头来看《皮王》，小说过于贴切现实，人物的塑造过于“快镜头”式，内心刻画还不够深刻。
第三，我以往的小说，大多以乡村题材为主，几乎都是回忆录式的描述。但《皮王》不一样，是以都市生活为基调，写得是当下的故事，贴近现实生活，有意为温州皮革界的发展史留下一些时代的印记。尤其是刘虹这个人物的成功塑造，也为我的文学创作增添了色彩。
章：二十多年坚持写作，它给你带来什么？
傅建国：
如果从1988年在老家发表小说处女作《竹乡情》算起的话，我在写作的路上已经摸爬滚打了30来年。中间，由于生活的漂泊颠簸，将近有10年工夫没有条件写作。从这个意义上讲，文学创作，虽说是个体精神劳动，但同样需要坚实的物质生活基础保障，作者也不可能不食人间烟火。从2008年第一部作品集《人在旅途》的出版，到今年长篇小说《皮王》的出版，10年间，之所以有不少的收获，除了个人不忘写作初心以外，最重要的一点的就是通过自身的努力，能够在温州安居乐业，写作才有了自由支配的时间。
至于二十多年坚持写作给我带来什么？我想最大的收获就是，我原本是一个农民工，在都市打拼的同时，通过文学写作帮助自己提升了个人的综合素质，在这个工作生活日趋竞争激烈的生存境遇里，寻找一份内心的平静，享受心灵的孤独，从而使自己精神生活更加充实。
章：下一步你将哪些创作计划？
傅建国：
下一步，长远的计划还比较模糊，隐隐约约是要构思一个长篇，但眼下还不成熟，所以不能说出来，但一直写下去的信心是不会动摇的。2019年马上就要来了，先计划完成一个中篇。这个中篇虽说目前还没有动笔，但我感觉它就像一粒种子，已经发芽，马上就要破土而出了。由于工作的原因，我觉得还是中篇的写作比较适合我自己，至少在时间和精力上不会那么令人疲惫。此外，空闲仍保持写一些随笔的习惯，使自己在喧嚣的都市里保持一份内心的淡定，让生活多一份自在和从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