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病死在了床上。
铁打的汉子,一年四季连发烧咳嗽都很少有得过,突然有一天倒下了并且再也没起来了。先是下肢肿胀,恶心呕吐,然后日渐消瘦,最后死在了床上。
在村中间大堰塘的边上人们插入粗木柱,铺上厚木板,做了一个简易的“码头”,方便人们蹲在上面洗衣洗菜。这一天午后,一群妇女们聚挤在“码头”上洗衣服,叽叽喳喳地说笑个不停。这其中就属幺奶奶的声音最大,话最密急。
小村人都叫她“幺奶奶”,其实幺奶奶的年岁并不大,但是她辈份大,而且脾气大,嗓门大,奶子大,屁股大,力气也大。生产队大集体那会,幺奶奶抢着要干男工的活,争着要记男工的工分,而且还是最高的工分。她在大队部拍桌子擂板凳地对着书记石垦嚷道:“毛主席他老人家教道我们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如果哪个老爷们不服,明天让他下地来和我比试比试!”
谭晓莲喊胡大叫一一大大。有才的小村人便编排了一个歇后语来调侃椰揄:
两个胖子结婚一一合肥。
两个哑巴睡炕头一一好得没话说。
幺奶奶和胡大搞在一块了一一大大。
只听道幺奶奶大声地问赵冬菊:“胡大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呀?”
“癌。”
“什么癌呀?”
“前列腺癌。”
“前列腺!?前列腺癌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癌呀?”
赵冬菊其实也不太清楚,只是想当然的认为既然是男人的下半部出了问题,那当然就是…
“脏病。”
这两字一出,妇女们都被震住了。全部禁了声,都低头忙活着各自手头上的活。
“哈哈哈…哈哈…”
突然,幺奶奶爆发出一长串的爆笑声,然后大声地嚷嚷道:“睡了裘姑那脏女人,不得那脏病才怪!”
前几年以来,在幺奶奶的心里装地对裘姑满满的全是“羡慕”立马全换成是“鄙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