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嫂嫂白忠芳的操心张罗,游手好闲的赵华年好歹娶上了一房媳妇生下了个儿子。
儿子生下来虎头虎脑的,属兔,五行严重缺木,求高人给取名:赵菻秋。赵华年心想,这五行严重缺木呀,名字里有俩木了,干脆手里再加俩木吧。打小便手握俩小木棒擂捣着小鼓玩耍。
“过老日“那会,赵华年夫妇不幸双双染疾病亡了。
后来,小村的老人都说:这全怪“木“加多了呀。老话不是说的好嘛一一“过犹不及”!咱们老祖宗不是一直一再地提倡这“中庸“俩字嘛!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赵菻秋长大了以后和他爹一模一样游手好闲的,整日的东逛西逛没个正形,还油腔滑调的,爱说个闲话、空话、大话啥的。外加上他戏台上一副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表情,下了台来,仍然一副藐视一切的高高在上的令人讨厌的模样,家里又穷又困,老大不小的了也没讨上个老婆。
这一日,赵菻秋没卵事闲的慌,便上门找老大哥赵德秋,寻思商量着合一块干点事,挣了钱好讨一房媳妇儿。
“哥,你得打头呀,咱们也拉起一赶子人来,和那周家对着干。不能尽让那周家把这巧钱都挣了呀。”
“人家周根来跟你有仇还是有怨呀?再说了,红白喜事串个场,这玩意如今也挣不了几个大子的。”瞧他成天没个正形样,赵德秋都不爱搭理他。
“他们周家当年搞垮了我们赵家的戏班,这个仇,咱们哥俩得报吧!”
“俗话说得好: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上辈子人的恩怨都是他们自个的事,与下一辈子的人无关。再说了,老一辈子的也没啥大恩怨的,都是为了生存,混口饭吃罢了。其实呀,细想都还是受害者了。坏就坏在那孙家的孙怀鼎身上了!再说了,我爹临终走前留下了遗言的,这可是不能够违背的呀!”
“冬菊,她,早些年间的,早就已经登台演戏了的!”赵菻秋他是哪一壶不开专提哪一壶呀!
提起了老闺女,赵德秋就来气了。从古到今,上赶子的不是买卖。大闺女家就要矜持一点的。赵冬菊刘禄贵和剪娃子的奶奶曾经闹的那一出,让赵德秋觉得老脸丢尽了呀,愧对先人呀。
赵德秋恼怒地说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那冬菊,她早己是人家老刘家的人了。生是人家刘家的人,死是人家刘家的鬼。关我们老赵家啥事?你说的这事,你有本实你自个折腾去,我不掺和!”
说完这话,赵德秋一扭身回屋里面去了。
赵菻秋悻悻地独立在院落中间,心里暗道:“别瞧不起个人。要不是兜里没钱,我会来求你。”
白忠芳还在世时,花钱给赵菻秋买过一个老婆。
有一年,小村庄里来了母女俩,自称安徽逃难过来的。白忠芳就花钱给赵菻秋成个家买了一个媳妇。那老妇人离开后三个多月,女儿也忽一日消失不见了踪迹。后来,四处一打听,才知道上当受骗了,是一对骗子,方圆几十里的都骗了十几家了。
从那以后,赵菻秋便开始往家里“捡“老婆。凡是来小村庄里的,不管是逃难的,乞讨的,还是有病的,也不论老少美丑的,统统都往家里“捡“。还四处标榜宣扬说自个是在做好事,积善行德呢。
我记得有一年某一天,余条四急冲冲跑过来,人还未到眼跟前便大声嚷嚷道:“刘剪娃,刘剪娃,你二佬爷牛逼呀,一辆车上拉坐了俩个老婆。啧啧,牛逼呀,一个大老婆,一个小老婆的。”
刘剪娃撇撇嘴,不屑地说道:“这算个吊呀,我二佬爷最牛逼的时候,家里捡了五六个老婆。”
话说吴斌送走了乡镇府来的两名记者,回来发现赵菻秋还呆在养猪厂里面没走人,便知道他一定有事求自己,便先开口问了他。
赵菻秋神气地说道:“前几日我去了那乡镇府,我那好侄女婿禄贵开口让我留在乡镇府里,好在文化团给我谋个差事。我嫌麻烦,离我们小村庄又远,又没有几个熟悉的人。没办法,我侄女婿禄贵让我回来找顾建国,顾建国又安排我过来见你。啊一一”
看那模样,听这口气,一点不象在求人。吴斌猜想,肯定是那刘禄贵被烦扰的没办法,将他推给顾建国,顾建国又支到自己这儿了,便笑笑说:“你看,你来我这,你都能干些啥?”
赵菻秋忙连声答道:“我可以给咱们家的猪演奏咱中国传统乐曲呀。”
吴斌又笑着说:“你天天的给猪唱花鼓戏?”
赵菻秋更神气了:“瞧不起个人吧!我啥乐器不会!笛子、箫、二胡、琵琶、古筝、唢呐…没有我不拿手的,不是吹牛逼…”
吴斌心里暗想到,前几日在书中看过,用人给猪演奏音乐据说效果会更好。另外,书上还说了,这养猪场不能老让生人随便进出的,容易带入病菌啥的,但是,都是乡里乡亲的,自己守着大门吧,不太合适,找别人吧,又不太放心,看来只有这赵菻秋最合适不过了。就他那个样子,别说一般的乡亲了,就是那孙老五,刘禄贵和顾建国来了,也照样得吃“闭门羹”。
吴斌的养猪场开办的很成功,一年下来,卖生猪和小猪崽的怎么样也能挣个小十万的。
顾建国和吴斌很高兴,兴奋地张罗着扩大养殖场的规模,号召村民们以各种形式参与入股经营分红,可以出资,出田地,出人力等等,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除了一个人外,小村的村民鲜有人积极响应的。这个人就是混混老大一一孙老五。
孙老五跟吴斌说道:“你就负责养好猪,别的一切事情不用你多操心。专业的人就干专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