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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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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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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浴》连载

第三章 ​家破人亡的秀儿稀里糊涂做了女人

秀儿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是一个很不幸的邻家女孩。

秀儿爱读书,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跟伟岸有得一比。

爱做梦的年纪,爱做梦的秀儿做过用知识改变命运,跳出农门,走出大山,在灯红酒绿的城市里落地生根的梦。

梦想很美,现实很残酷。秀儿没有挨到高三,参加改变命运的高考,她的梦就戛然而止了,灰飞烟灭了。

这得从秀儿的家庭说起。

秀儿的母亲体弱多病,药罐子从不离身。为送秀儿读书和给母亲治病,秀儿的父亲去了广东打工,在工地上做泥瓦匠。

高二那年清明,在高层建筑上作业的父亲,脚下一滑,不慎从空中掉了下来,摔成了一堆肉泥,还没等救护车赶过来,就一命呜呼了。秀儿的父亲被摔得千疮百孔,血肉模糊,一根钢筋从身体背部进去,从胸前戳了出来。

包工头心黑如煤炭,连夜卷着秀儿爹的工伤赔偿款逃跑了——赔偿本来就不多。

是秀儿爹的徒弟小黑把秀儿父亲的骨灰盒送了回来。

过完年,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出门;到清明回来,就剩下一骨灰盒回来,魂魄都游离在外乡了。

本来就重病缠身的母亲,雪上加霜,又急又难过,接过骨灰盒那一刻,头一晕,眼一黑,向后笔直地倒了下去。

等小黑把她抱上床,秀儿的母亲就进气少,出气多,当天晚上,也追随秀儿爹去了。

咽气前,秀儿母亲乱点鸳鸯谱,把小黑和秀儿叫到床前,把两只手拉到一起,把秀儿交给了小黑,要小黑以后善待秀儿。

那一刻,秀儿心如刀绞,六神无主,只知道哭——秀儿哭成了一个泪人,双肩急剧地耸动。

小黑闻言大喜过望,当即跪在床前,那颗头点得就像鸡啄米;他一边紧紧地握住秀儿的手,一边安慰秀儿的母亲放心去吧。

秀儿母亲惨白地笑了笑,头一歪,咽了气。

小黑掏出所有积蓄,请村民风光地吃了一顿,然后把秀儿父母装进一口棺材,吆喝村民帮忙,抬到了半山腰上,挖了一个坑,合葬了。

办完葬礼回来,小黑迫不及待地把秀儿办了,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小黑办秀儿那夜,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秀儿还沉浸在丧父丧母的双重打击中,没有回过神来。

秀儿只觉得很孤独,很绝望,很无助,很难受,她渴望拥抱,渴望被人疼爱——至于是谁疼爱她,秀儿没有细想。

从墓地返回家里,天已经黑了,秀儿灯都没点,与小黑面对面地站在屋中间。天还没黑透,他们能够隐隐约约地看清对方的身影。

秀儿没有胃口,不觉得饿,不想吃饭;她只觉得身上发冷,浑身无力。

秀儿抱着双臂,牙齿磨得格格响。

秀儿颤抖地对小黑说:“黑,你抱抱我!”

小黑没有弄明白秀儿话中的那个“黑”是指天黑,还是叫自己,但这都无关紧要,紧要的是秀儿叫他抱她——能够把握这个意思,抓住这个机会就抓住重点了。

黑暗中,小黑弯下腰,一把抱起了秀儿。

秀儿本来的意思只是想让小黑拥抱一下自己,驱赶屋里的黑暗和恐惧、内心的悲伤、绝望和孤独。可小黑会错了意,他抱起秀儿,动作就停不下来。

小黑双手抱起秀儿,大步流星,走进了秀儿的房间,把秀儿放在床上,自己也连滚带爬,摸上了床。

小黑抖抖索索地解掉了秀儿衣服上的纽扣、身上的胸衣,解开了秀儿的裤带,把秀儿的衣服、裤子全脱了,把内裤也一把扯了下来。

秀儿很迟钝,没有反应过来,她只感到有人爬上了她的身体,把她压在下面,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突然感到两腿之间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奋力挤进了自己的身体里,让她身体撕裂了一样疼痛。

那一刻,秀儿想把小黑推开,可为时已晚,她推了推,没推动,小黑就像山一样压在她身上。

秀儿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搂住了小黑的腰,细碎的牙齿咬住了小黑的肩膀,泪水从眼睛里夺眶而出。

秀儿紧紧地搂住小黑,不是由于某种需要,而是因为疼痛。

搂住小黑,秀儿只是想让这种痛楚减轻一点,自己好受一点。身体上的痛和心里面的痛,让秀儿痛不欲生,尤其是心里面的痛——还好,身体上的痛能够减轻她心里面的痛。

在秀儿家,小黑一呆就是一个月,他白天下地干农活,晚上搂着秀儿睡觉,直到身上的钱用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路费了,小黑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返回广东,到建筑工地上找活干。

走前那一夜,赤裸的小黑把被赤裸的秀儿搂在怀里,声音颤抖地说:“秀,跟我走吧,我会对你好的!”

秀儿没有回答小黑。

小黑继续说:“秀,现在不想走,那就在家好好等着我!等我攒够了钱,过年的时候,我就回来接你,娶你过门!”

秀儿还是机械地听着,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这就是秀儿的态度,父母去世了,她什么都无所谓了,小黑来娶她也可以,不娶她也可以,她没有特别的期待和要求,接二连三的家庭变故,秀儿已经麻木了,过年的时候,如果小黑能来,她跟他走;如果小黑不来,她就自己一个人过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跟小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秀儿顺着小黑,由着他做他想做的事情。

小黑年轻力壮,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小黑在秀儿身上倾注力量,挥洒激情,每个晚上都要把秀儿翻来覆去地折腾好几回。

秀儿躺在床上,听任摆布,一动不动,一声不响。

小黑说秀儿就像一根木头,一根他喜欢的金丝楠木。

那段时间正是江南的梅雨季节,秀儿觉得自己的每个日子都被淋得湿漉漉的,拧得出水来。

秀儿觉得自己身上从来没有干过,那淅淅沥沥的梅雨,下在天地间,也下在她心里——她心里的雨比天地间的雨声势更大,更加滂沱;天地间的雨偶有停歇的时候,秀儿心里的雨却是不止不休,没完没了。

父母都不在了,秀儿要靠自己,书是理所当然读不成了。

小黑走后,秀儿跑到学校,把退学手续办了。

老师和全班同学都舍不得秀儿,他们热情挽留,相好的女生,甚至跟秀儿抱头痛哭。

秀儿有点心动,因为她想读书,可她心明如镜,她交不起学费,付不起生活费,她只有辍学回家一条路可走。

父母在的时候,家里就已经欠下了一屁股债,这些债,大半是为了给母亲治病,小半是为了让秀儿上学。

如今父母都不在了,没有了经济来源,秀儿当务之急是自己养活自己和还债——为给父母办丧事,家里更加债台高筑了,迫切需要还债。

走前那一夜,小黑和秀儿都没有睡。

小黑一手搂着秀儿,一手拍着自己的胸脯,对秀儿说:“秀,你放心,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父母死了,秀儿的天是塌了,可她不愿意让小黑顶着,她宁愿自己顶。她觉得自己有自己的世界,小黑有小黑的世界。这两个世界没办法打通,更不用说融在一起了。

回到学校,看着熟悉的老师和同学,秀儿突然有了陌生感,心里也无端地生出来一道过不去的坎:班上同学有恋爱的,但他们爱得单纯,处得干净,目前都还是男孩女孩,手都没摸过;不像自己,稀里糊涂做了小黑的女人——小黑在的时候,秀儿不觉得;小黑离开后,秀儿突然感到小黑是那样陌生。秀儿感觉自己有点脏,身子不干净,思想也不干净——她觉得自己已经不配跟同学们朝夕相处了。

跟同学们在一起,看着他们纯洁的笑容,关切的表情,秀儿觉得很是煎熬,内心水深火热——秀儿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尽管秀儿跟小黑,秀儿是半推半就,谈不上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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