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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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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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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浴》连载

第二十九章 伟岸把欺负燕儿的何老师打了

看不了燕儿洗澡,又去不成秀儿那儿过夜,伟岸感觉真难受,人都要憋疯了。

去不成秀儿那儿,既有主观原因,又有客观原因。

主观上,伟岸不太想去了。虽然无论是心灵情感的门,还是现实中那扇陈旧得有些破损的门,秀儿都愿意为伟岸随时打开,可是自从东窗事发,被村长带人堵在被窝里,抓了,绑了之后,伟岸就不愿意去了——他甚至后悔那夜答应秀儿留下来,如果不留下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伟岸的心理再强大,也迈不过这个巨大的阴影。

客观上,现在即使伟岸想去,也去不成了,那个小黑已经回来了。小黑当仁不让地住进了秀儿家里——有没有跟秀儿住在一张床上,尚不得而知。伟岸暂时还不想跟小黑发生冲突。

被堵,被抓,被绑事件后,伟岸尽量躲着人,老鼠一样,只在晚上出来活动。伟岸把自己反锁在自己的小屋里,白天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实在没办法了,要出去,他就戴着一个大斗笠出门,那个大斗笠把伟岸的半边脸遮挡得严严实实。

头一次,伟岸感到自己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来,透不过气来。难道这种氛围就是燕儿所说的太压抑了的那种氛围?他也突然理解和明白了,无论是燕儿,还是秀儿,都要离开这儿的原因。这两个女孩都是优秀的,可家乡没有优秀的男孩让她们想留下来,即使她们都爱伟岸,可都希望伟岸带她们离开这儿——秀儿更加过分,宁愿接受外乡人小黑和石头,却从来不让其他村民上自己的床。

老鼠只有晚上的时间才是自由自由的,伟岸也是。太阳下山后,星星和月亮出来了,十步之外,已经看不清面孔了,伟岸才敢走出家门,在村里小心翼翼地转转。转的时候,也是能绕开人就尽量绕开人。黑灯瞎火的,哪怕有人迎面而来,如果不愿意打招呼,只要别过脸去,就可以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用理谁。

即使黑夜,伟岸都不愿意在村庄里大范围闲逛,毕竟熟人多,碰到了尴尬,打招呼,自己难堪;不打招呼,没有礼貌。如果要呼吸自由空气,还真是离开家乡越远越好。

太阳下山后,伟岸从后门出去了,他沿着小路出了村,跟着刚刚升起来的月亮往前走。月亮不错,虽然不是满月,却把路面照得清清楚楚。两边不知名的野兽的叫声,并没有让伟岸感到毛骨悚然,而是觉得十分亲切——比跟村人相处,要亲切多了,根本不用设防。

伟岸漫无目的,当他感觉目的地似乎已经到了的时候,他出现在镇中学的老师宿舍楼下。宿舍楼正对着田径场,是一排一层楼的平房。镇中学也曾经是伟岸的初中母校,他在这儿度过了懵懵懂懂的三年时光,对这儿的一草一木很是熟悉,学校变化不大,跟三年前差不多。

暑假过去了三分之二,平时热闹非凡的校园显得非常安静,空荡荡的,人烟稀少。宿舍楼只有一户人家漂出了灯光,也是从那户人家传来了歌声。不得不说,那歌声很好听,雄浑的男中音,嗓音清越。可伟岸却没有感到歌声很动听,而是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那歌词正是伟岸作的——是他给燕儿作的。

这么一推测,伟岸就气不打一处来,热血直冲脑门,因为那个唱歌的人,不用说,就是何老师——那个借谱曲之际欺负燕儿的人!

在伟岸看来,那首歌,是他和燕儿的感情的结晶,跟一件恋爱信物是一样的,是属于燕儿的专利,只能由燕儿唱,其他人唱都不行,除非燕儿同意了,可燕儿自己都还没唱这首歌呢,这等于唱歌这个人,把他们的爱情信物抢了,玷污了。

更让伟岸气不过的是,这个人还是欺负燕儿的人!

循着歌声,伟岸走过去一瞧,果然是何老师,他正表情丰富,张开嘴,昂着头,肆无忌惮地唱着那首歌。

这一幕,让伟岸深受侮辱,也感觉自己被侵犯了,燕儿被侵犯了,他阴沉着脸,虎虎生风地走过去,破门而入。

歌声戛然而止,何老师惊讶地站在那儿,恐惧地打量着伟岸,不知所措——这个年轻人,他有印象,已经来过一回了,对他很不友好,跟燕儿还有说不清的关系。

伟岸只想揍人,不想多说话,他举起拳头,对着何老师,挥拳便打。

伟岸的拳头结结实实地落在何老师的腮帮上,连续发出砰砰两记脆响。

何老师猝不及防,用手挡着脸,像一根木桩一样栽倒下去,躺在地面上,半天爬不起来。

何老师一边呻吟,一边抗议:“有话好好说,无缘无故的,打什么人!”

“无缘无故?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不知道?无缘无故的话,我打你做什么?”何老师的话让伟岸更加来气,又踢了他两脚,气势汹汹地说,“叫你帮忙谱个曲,你就动了邪念,要占小姑娘便宜。她是你的学生,你是她的老师,你的师德哪儿去了?”

“朋友,你误会了,我没有欺负燕儿,是她主动来找我示爱的。”何老师分辨说,“她写了一首情诗,拿来找我谱曲,这不是暗示我,她爱我么?所以,我动心了。虽然我是她老师,可我刚二十岁出头,有七情六欲,我只比她大五岁,也算是同龄人了!”

“那不是情诗,是歌词!那首歌词,是我写的,是我写给她的,不是她写给你的;她觉得歌词好,可以做歌唱,她只是过来找你谱个曲!”伟岸说。

对燕儿的感情,伟岸是比较乐观的,总自以为是;可伟岸没想到,还有比他更自作多情的人!

“那我误会了,误会了!”何老师呻吟着说,“你别打我了,我知道错了!”

伟岸又踢了何老师两脚,咆哮道:“你奶奶的,燕儿动机很单纯,没有其他任何想法,只是想谱曲而已。即使她有想法,也不是对你,而是对我。你说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何老师是彻底明白了,原来自己无意间插足了一对小青年的恋情,原来这个小伙子担心自己把他女朋友怎么了。这顿打是白挨了,自己没吃到羊肉,反惹了一身骚。

“我没把她怎样,我只是情不自禁地从后面抱住了她,亲了一下她。我是想把她抱上床,可她不同意,我也没有勉强她。”何老师说。

“还好你没有勉强她,要不,我打死你!”伟岸向何老师晃了晃拳头,恶狠狠地说,看样子,伟岸把何老师当做了深仇大恨的阶级敌人,而不仅仅是情敌。

做出这种事,说出这种话,伟岸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很意外——他没想到自己也有张牙舞爪的一面,也有穷凶极恶的时候。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作用。爱情可以改变人,温柔的时候,让你成为天使;凶恶的时候,让你成为魔鬼。

“可我还罪不至死!”何老师怯生生地看着伟岸,有气无力地说,“你打死我,你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也把你自己,把燕儿给坑了!年轻人,你冷静点,不要太冲动了!”

何老师的话是对的,伟岸渐渐冷静下来,气也消了,人也醒了,既然何老师没有勉强燕儿,那就是虚惊一场,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他该适可而止了。伟岸看了看地上的何老师,觉得不碍事,他拍了拍手,转过身,扬长而去。

走在回家的山路上,伟岸感到自己是一个从战场上凯旋的将军,神清气爽,这段时间以来,接二连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愉快的事带来的郁闷一扫而光,伟岸扬眉吐气地想:我终于给燕儿出了一口恶气,也把事情弄清楚了,燕儿还是清白的,干净的,就像天使一样!

可让伟岸一直困惑的是,既然何老师没把燕儿怎样,燕儿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呢?

难道是燕儿觉得男女授受不亲,难道是与自己有关?伟岸想,燕儿心里喜欢他,她只愿意被喜欢的人亲近;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哪怕稍微亲近一点的动作,燕儿都不愿意接受。

这是燕儿跟秀儿的不同,这是女孩跟女人的不同,这是燕儿浑身散发着不可抵挡的魅力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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