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二十岁了,这是伟岸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一个女人的胴体。
不看则已,看了以后,伟岸更加心急如焚了,就像在大海上漂浮的人,捧起海水来止渴,结果是越喝越渴,心里烧起一团火。
明明看得见,近在眼前,却偏偏够不着。
这一看,让伟岸周身燃烧了起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看的时候,真是享受;看完之后,就演变成了一种折磨,一种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深刻的折磨。
燕儿那具年轻的、美丽的胴体一直在伟岸眼前晃荡,就像风,感觉得到,却又捉不住。
伟岸很是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维持原状,只听听,只想想了,不打墙洞了。现在这个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就已经没办法合上了。
洗完澡,燕儿上床睡着了。她睡觉的时候,把灯熄了,一切重新归于黑暗,伟岸什么都看不到了。
可伟岸难受了,他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得自己快爆炸了。
到半夜,实在忍不住了,伟岸尝试着敲了敲墙。不过,不是燕儿这边的,是秀儿那边的。很快,墙那边传过来了三声回应。伟岸再也不想忍了,他抓起衣服,下了床,打着赤脚,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到了秀儿家门前。
伟岸正想抬手敲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伸出来一只手,把他拽了进去。
伟岸看到里面裸露,外面披着衣服的秀儿,举着一盏煤油灯,站在自己面前,丰满的胸部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
伟岸的身体燃烧了起来,他就像一个疯子,弯下腰,一把端起秀儿,就往秀儿的房间走去。
秀儿拿着灯,照着路。伟岸抱着秀儿,就像喝醉了酒,脚步踉跄,又急又快。
伟岸把秀儿抱进了房间,扔在了床上。
秀儿里面只穿着三点,浑身也像着了火,灼烧着伟岸的感觉和眼睛。
这三点,就像是没穿,很快就被伟岸扯了下来。
秀儿也手忙脚乱地把伟岸身上的衣服脱了,两个人滚在了一起。
伟岸是第一次,他急不可耐,又不得要领,一直找不到地方,心里就像一只猫抓似的。
秀儿开心地笑了,她伸出手来,捉住伟岸,引导他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进去后,伟岸如释重负,心静下来,他感到自己被温热包裹,情不自禁地剧烈动作起来。
快乐就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把伟岸淹没,伟岸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燕儿”,然后一泻千里,偃旗息鼓了。
值得庆幸,这个时候的伟岸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在秀儿身上寻找乐子,却叫着“燕儿”的名字。伟岸把“燕”字紧紧地憋在心里,压在喉咙以下,没让它蹦出来,秀儿压根儿听不到,她把“儿”字叫得震天响,让秀儿以为伟岸是在叫自己。
从秀儿身上跌落下来,伟岸只觉得双腿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他终于尝到了女人的滋味——人世间最美的滋味,没有什么美味佳肴有比这更美,更让人留连的滋味了。
事后,伟岸任由秀儿把自己的头抱在怀里,靠在她双峰之间,就像带她的孩子一样。
那儿柔软,饱满,富有弹性,是伟岸从没产生和体验过的感受、感觉。
“你到底还是来找我了,把我要了。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多个晚上了。”秀儿哭泣着说。
激情消失,伟岸前所未有地理智起来,他是悔不当初了,悔不当初偷看燕儿洗澡,悔不当初偷偷跑到秀儿这儿来。但这种感觉只有憋在心里——不偷看燕儿洗澡,伟岸就不会欲火焚身,跑到秀儿床上来了。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伟岸说,“上次我来,我就不应该洁身自好,害人害己,我就应该跟你什么都发生,也省掉了很多麻烦。”
伟岸的话言不由衷,但秀儿听不出忽悠自己的成分来,她沉醉在终于如愿以偿的爱情中。
伟岸的想法跟秀儿不一样,他们没有同频共振。伟岸想,到底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也许上次跟秀儿什么都发生了,他就不会去偷看燕儿洗澡,能够抵御住那水声的诱惑了。这一忍,伟岸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却忍出了这么多事来了。
“麻烦?”过了好一阵,秀儿才似有所悟,警觉地问,“你是真的偷看燕儿了,看上火了,跑到我这儿来了?”
伟岸没有回答秀儿,他还没有学会撒谎来应对一切,尤其在女人面前。
男人在女人面前还不会撒谎,那就意味着还没有成熟,没有长大呢。
“作孽呢,”秀儿说,“燕儿还那么小,你这是要犯罪的节奏呢。”
“燕儿也不少了,已经过了十七岁了。你们俩差不多,一个十七,一个十八,半斤八两的。”
“燕儿跟我不一样,我已经辍学了,成了社会青年,前途也定下来了。燕儿还是一个学生,还要读书。你不能祸害了她,想女人了,你就过来找我吧。燕儿有的,我也有,我是心甘情愿的,不要你负什么责任。”秀儿说。
“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不是过来了吗?”伟岸说。
“以后就多过来,不要把自己憋坏了。”秀儿说。
“万一我们有了孩子咋办?我不能不对你和孩子负责呀!”伟岸说。
“即使有了孩子,我也不要你负责,我把他生下来,我自己把他养大。”秀儿说,“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性,我算是看透了。在床上的时候,都信誓旦旦地说要负责,下了床,就什么都不认了。小黑这样,石头这样,其他男人也这样。也许你不一样,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不一样的男人,但我也希望你这样。”
“也许我也会慢慢地变成这样的一个人。”伟岸说。
“这样好,没有烦恼,没心没肺,将来也容易把我忘掉!”秀儿说。
伟岸感到脸上一阵湿润,从秀儿怀里钻出来,他看到了秀儿的脸上是一脸纵横的泪水。
虽然伟岸早就猜到秀儿跟小黑和石头什么都发生过了,但伟岸宁愿装聋作哑,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可这件事,从秀儿嘴里说出来,得到承认,就让伟岸心里极不是滋味了。
秀儿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至少却是秀儿的第三个男人,这有点儿不公平。伟岸想,他心里极不平衡,就像倾斜的天平,一头堆满了东西,一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伟岸想说服自己不要这么封建,这么大男子主义,秀儿也是为了生活,迫于无奈,她是无辜的。
可伟岸心里就是过不了那段坎,纠结着呢,有点儿痛苦,有点儿自我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