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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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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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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浴》连载

第一十五章 情向左性向右,伟岸痛苦挣扎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秀儿称自己脏,伟岸是听进去了,嘴上说不介意,心里却当了真。

伟岸自己都弄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自己在秀儿那儿过了一夜,却和秀儿啥都没有发生的原因。如果秀儿没说这句话,伟岸会不会把秀儿办了呢?伟岸自己都回答不上来。

不过,那天晚上,拥着秀儿,快控制不住的时候,伟岸不得不一再告诫自己,我还是第一次呢,秀儿却不是了——秀儿不是,确实在他心里竖起了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到底是因为第一次,还是因为秀儿?

其实,伟岸心里很明白,对秀儿,只是一种普通感情,不是一种特殊感情,还没有产生过非分之想,不想发生肉体关系;如果发生肉体关系了,那就说不清楚了,包括两个人在一个学校读书的时候,他们虽然在一起散步的时候多,但伟岸把秀儿当作老乡,当作邻居,当作好朋友,当作妹妹,同学们笑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伟岸不这样认为。

清楚意识到友情和爱情的区别,是伟岸在高考结束,回到乡下,见到了燕儿以之后。那一瞬间,伟岸突然明白,对燕儿,跟对秀儿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情。对燕儿的感情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当燕儿站在面前,伟岸突然发现自己呼吸急促,血流加快,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是秀儿给不了自己的,也是其他女生给不了他的。

燕儿絮絮叨叨了大半天,伟岸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把心思集中起来,只知道一种源自身体深处,生命深处,灵魂深处的热切渴望,把自己层层包裹了起来,越裹越紧,让他艰于呼吸,艰于视听。燕儿问他问题的时候,伟岸也尝试从这种感觉中走出来,可他被施了魔咒一样,徒劳无功,只觉得自己在燕儿面前卑微到了尘埃里。

说在秀儿家那一晚上,孤男寡女,独居一室,面对面,坐在床上,伟岸没有一点心理冲动,没有一点生理冲动,那是说不过去的,可伟岸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战胜了欲望。

到底是什么力量助力伟岸战胜了那股原始欲望?

伟岸想来想去,觉得有两个:一个来自心灵深处,帮助他压抑住内心深处的欲望;一个是来自表层意识,却很实在,很实用。

心灵深处那个,就是燕儿。痛苦到要爆发的时候,伟岸眼前不住地浮现燕儿的影子——如果坐在对面的是燕儿,伟岸就可能不是秀儿眼里的什么好人了,他会变成急不可耐的坏人。

那个表层意识,确实是因为秀儿不是第一次了,可自己还是第一次,伟岸觉得有点儿不公平——虽然伟岸不嫌弃秀儿,再怎么说,自己第一次是一件大事,得慎重,最好能给自己喜欢的人,女人这样,男人也是这样。当然,这个男人如果只重性,只追求一时欢娱,不重情,那就另当别论了。

想着想着,隔壁又传来了哗哗哗的水声,以及悦耳动听的歌声。

歌声很欢快,水声也很欢快。燕儿是在一边洗澡,一边唱歌呢。

伟岸快乐地想。

伟岸的眼前浮现出一具洁白娇嫩的胴体,水珠润泽,灯光映衬下,丝绸一样光滑。

这些只是想想,伟岸还没有看过女人的身体呢,很多地方似是而非,只能凭空想象,尤其是某些关键部位,不得要领。

如果前一天晚上,跟自己坐在一张床上的,是燕儿,而不是秀儿,伟岸还能守身如玉,洁身自好么?

那就恐怕不是女方主动,而是男方主动了。

想着想着,伟岸身上燥热起来,不由自主地把耳朵贴在墙上,凝神谛听,伟岸一边听,一边联想,就像在课堂上听课一样认真。

声音透过墙上的缝隙传过来,格外清楚,可只有水声和歌声,其他什么都没有。伟岸试着从缝隙向对面看,可什么都看不到。

要是视线像声音那样,无孔不入,能够拐弯抹角,该多好呀,伟岸想。

那个时候,乡下还是泥砖房,不是红砖房。虽然原材料都是泥土,但红砖是经过烈火煅烧的,泥砖是原生态的,是泥土制作后,太阳晒干就可以了。红砖房,砌房时,把红砖粘在一块的,是钢筋水泥;泥砖房,把泥砖粘在一块的,是大自然的稀泥。

那个时候,邻居与邻居之间,关系亲密,互相提供方便,为省事省材省空间,房与房之间,只有一面墙,也就是说,邻居之间,有一堵墙是公共的。伟岸家的房子在中间,很省事,左右墙都是公用的。

伟岸的思绪成了脱缰野马,他抑制不住地想,要是我能看到燕儿洗澡就好了,哪怕只看到她的脸,她的手,她的背,都好,都比单纯地听到水声好多了,强多了。

伟岸重新坐了起来,透过泥砖与泥砖之间的粘合处认真看了看,粘合处很厚实,虽然痕迹清楚,缝好找,却不通不透,严严实实。伟岸伸出小拇指,用力抠了抠,指甲差点抠破了,倒也抠了一些泥渣出来,可要把墙缝抠破、抠透、抠穿,看到对面的风景,那就痴心妄想了,他的手指帮不到他这个忙。

这个发现还是让伟岸兴奋不已,他举一反三地想,如果想看到对面的风景,如果愿意想办法,那墙上的缝隙还是可以抠掉的,可以抠穿的。

这是个意外的发现,这个发现让伟岸血脉贲张,呼吸急促,满脑子都是兴奋的遐思迩想。

为让自己平静下来,伟岸安安静静地躺了下来,认认真真地听燕儿洗澡的水声和唱歌的歌声。

但是很快,水声没有了,歌声还在继续。

这种充斥着水声和歌声的日子,让伟岸感到很快乐,很充实,很有盼头——那个假期,伟岸都在盼着这个特殊时刻到来。

“伟岸哥,你睡了么?”歌声突然停了,叩墙声响了起来,隔着墙壁,燕儿小心地问。

“没有没有,还在听你唱歌呢,你的歌很好听,不催眠,倒让人兴奋得睡不着!”伟岸愉快地说。

“那是不是吵着你了?”燕儿问。

“不是不是,是我睡觉前的最大享受,比听收音机里的歌还要享受多了。”伟岸说。

“真的?”燕儿问。

“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了,燕儿。”伟岸说。

“那我以后就多做你的收音机,你叫我唱我就唱,叫我停我就停,叫我唱什么我就唱什么。”燕儿说。

“我没收音机的开关按钮呢!”伟岸开玩笑说。

“你可以敲墙告诉我呀!”燕儿说。

“这倒是个好主意。这样的话,我大学都不想去读了,因为读大学了,就没有这个待遇了。”伟岸说。

“这可不行,我也要读书呢。再说,还有寒暑假。寒暑假,你回来了,还是又可以听到了。”燕儿说。

“这倒也是。不过,只有寒暑假不行的,能一辈子听到你唱歌就好了。”伟岸试探着说。

“我们是邻居,可以一辈子听到的。不过,天天听,会腻;隔段时间听听,有新鲜感。”燕儿说。

“不会腻的,我听不厌,想天天听。你以后嫁人了,我就听不到了。”伟岸忽然怅然若失地说,仿佛燕儿明天就要出嫁,做别人的新娘了似的。

“那我可以不嫁,即使嫁了,我们还可以做邻居呀,将来你在哪个城市,我就去哪个城市,我们把房子买到一起。”燕儿说。

真是有一颗不谙世事的榆木脑袋,拿着榔头都敲不醒,伟岸想,我都这样引导她了,还是没有把她引入自己预设的话题中来。

伟岸不再作声,脑袋像车轮一样飞快地转动着,想着接下来该怎么说,既把燕儿引入自己的话题上来,又不能把燕儿吓得没话说了。

“伟岸哥,怎么不说话了?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燕儿说。

“你说吧,燕儿,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包括跟人决斗。”伟岸说。

“我才不要你跟别人为我决斗呢,多血腥啊,我经历过一次,已经怕了。”燕儿说。

“那你要我做什么?”伟岸问。

“你是文化人,我得请你帮我做高雅的事情。我们学校今年的歌唱比赛,大家都是唱港台明星的歌,一首新流行的歌有几个选手唱,我觉得没意思极了,我们再怎么唱,唱得再好,都不如原唱。我想,要是能够自己写歌,自己谱曲,自己演唱,那就独树一帜,标新立异,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了,可以在比赛中脱颖而出,拿高分了。”燕儿说。

“你这个想法很有创意,很有意思。可作词和谱曲难度不小。”伟岸说。

“所以才找你帮忙呀。你不是作文好,经常写诗吗?作词和写诗是一回事儿。要不你给我作首词吧。”燕儿说。

“这个我倒可以尝试一下,可谁来谱曲呢?我对谱曲可是一窍不通的。”伟岸说。

“我也不会,当然也是请人帮忙了。我们学校新来了一个音乐老师,姓何,刚从师范大学音乐专业分过来,可厉害了,他会谱曲。谱曲的事,我可以找何老师帮忙。”燕儿说。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伟岸兴奋起来,作词的冲动从丹田处缓缓上升,涌进了心里,在那儿盘踞了下来。

跟燕儿一席话,伟岸觉得,燕儿已经长大了,她是如此与众不同,让自己耳目一新,陷进去后,欲罢不能。

燕儿就像村口池塘里,那朵开在水中央的洁白的荷花。大唐文人刘禹锡称赞荷花,说其“出淤泥而不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如果不可亵玩,伟岸希望自己是埋在淤泥深处的那根藕,给荷花源源不断地输送水分,提供养料。

伟岸暗下决心,一定要给燕儿作一首好词,一首干净的、漂亮的、高尚的、有新意的好词,一首配得上燕儿的美丽的人和独特的嗓音,与燕儿一样冰清玉洁的好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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