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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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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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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浴》连载

第一十九章 两年选择

那个假期,相当长一段时间,伟岸痛苦并快乐着,尤其是漫漫长夜。

上半夜,伟岸透过墙洞,偷看燕儿洗澡;下半夜,欲火如焚的他,悄悄跑到秀儿家,跟秀儿在床上鬼混,把欲火降下来。

这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都让他欲舍不忍,欲罢不能。偷看燕儿洗澡,满足了伟岸的情感需求和精神享受,却让他欲望膨胀,焚身似火,偷看的时候是享受,看过之后,更加备受折磨。在秀儿那儿,伟岸得到了满足,欲火是熄灭了,可是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他感到精神空虚,身体空洞,似乎更加难受了。

对自己的行为,伟岸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觉得自己做得很不地道,不是正派人士所为,他努力说服自己“二选一”,要么偷看燕儿洗澡,不去秀儿那儿鬼混; 要么去秀儿那儿鬼混,不再偷看燕儿洗澡。

可伟岸失败了,他的理智战胜不了他的欲望,他做不到“二选一”——不要说常规性做到,他一次都做不到。有一个晚上,伟岸忍到凌晨两三点,眼看要天亮了,胜利在望了,但最后时刻,伟岸还是没忍住,不顾一切地过去了。

在情面前,伟岸无能为力;在欲面前,伟岸也无能为力。伟岸突然想明白了,出现这种情况,根源在于他的情和欲没有和谐统一起来,而是割裂的;对燕儿是情,很纯净的情;对秀儿是欲,很原始的欲。

伟岸希望能够将两者统一起来,可形势比人强,在现实面前,伟岸暂时没办法做到统一,所以他做不到“二选一”。这两种东西,对年轻的伟岸来说,缺一不可,一种是出于精神和情感的需求,一种是出于身体的需求。它们就像天平两端,却总是此消彼长,难以平衡。

在秀儿那儿是欲,是原始的冲动。伟岸也尝试给秀儿情,可他不能自己骗自己,他给秀儿的,不是爱情,而是友情,是兄妹情——他给不了秀儿爱情,因为爱情这东西太奇怪了,不是你想给就能给得了的。

对燕儿,才是爱情。想起燕儿,伟岸心里就涌起无限温柔,想把什么都给她,只要他有,哪怕是生命,想把最好的给她。当然,伟岸也想跟燕儿发生关系,实现情和欲的和谐统一——这是伟岸将情和欲做到和谐统一的唯一出路,如果在燕儿那儿,欲望得到满足了,他就不会跑到秀儿那儿去鬼混了。

可现实条件不允许,燕儿家人多,伟岸不可能像去秀儿家那样轻松随便,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可以了。

即使现实条件允许,伟岸也不一定去燕儿那里呢。对秀儿,伟岸没有理智,没有顾虑;对燕儿,伟岸有理智,顾虑重重。正如秀儿说的,燕儿还小,还是一个学生呢。燕儿是那么纯净,就像一张干净的白纸,他不忍心把她糟蹋了——秀儿不是一张白纸了,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都说在白纸上可以画最美的图画,这就是白纸的魅力。一张白纸摆在眼前,如果没有画最美的图画的本领,就要管束好自己,不要轻易动手下笔,这是责任。人贵有自知之明,也不能过于自私,如果没有那个绘画水平,或者天时地利人和不对,就不要暴殄天物了。

头脑清醒的时候,伟岸开始讨厌自己,觉得这是一种自甘坠落,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对自己,对别人,对未来,都是不负责任的。

没有办法克制的时候,伟岸的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可怕的想法:他想逃离,逃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重新开始一种新的生活;那个地方,天高云淡,没有人间烟火,没有秀儿,没有燕儿,让他的心再度归于宁静——只要有秀儿在,燕儿在,伟岸就做不到心如止水。

那个时候,不只伟岸,杳湖山的人都想逃离,跟以前的日子、情感、观念、欲望、状态、环境、人脉做一次彻底切割,开始一种别开生面的、幸福美好、积极向上的生活,而不是浑浑噩噩,日复一日地活着。有的人只是想想,有的人付诸行动了;有的人失败了,灰溜溜地回来了;有的人成功了,在遥远的地方落地生根了,但成功者寥寥无几。

伟岸觉得自己注定要离开这个村庄,重新开始一种与其他乡亲、与祖辈完全不同的新生活的,关键是看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有什么事件催化,在什么条件下离开。

伟岸从来没有想过像父亲那样,就像山上生长着的一棵松树似的,一动不动,无怨无悔地扎根在这片偏僻的、贫瘠的、落后的土地上。伟岸隐约感到自己离开家乡已经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了——只要成功考上大学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光明正大,昂首挺胸地离开。

当然,也不是没有意外,万一没考上呢,怎么办?

是去读高四,再奋斗一年吗?

伟岸没有办法回答自己。家里穷,读书的多,就像煮在锅里的饭,饭只有那么多,自己多盛一碗,其他人就得少吃一碗,他复读了就要有弟妹辍学了。

可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用什么方式,伟岸必须离开家乡——父母不遗余力地送他读书,就是希望他不要重复上一辈的生活道路。

伟岸是自己走呢,还是带人走呢?要带人走,带谁呢?

这个问题还暂时说不准,最大可能是他先自己一个人走,三五年后,当他在新的地方站稳脚跟后,他肯定是要带人的,因为人不可能永远一个人生活,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是最好的生活搭配。

要带人,当然是带女人。到底是带秀儿,还是燕儿,还是其他女人?

村庄里其他女人,伟岸还没看得上的——除了母亲,他肯定是不会带的,带其他女人,不如不带。其他女人,对伟岸来说,都陌生着呢,她们跟其他地方的陌生女人没什么两样。

如果要带,那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是秀儿,要么是燕儿。

当然,这两个女孩,是不可能同时带走的。因为伟岸把谁带走,那就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不再是邻居关系了,而极有可能是夫妻关系,至少也是男女朋友关系。

要在秀儿和燕儿之间作出选择,伟岸带谁呢?

秀儿吗?

秀儿肯定愿意,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秀儿已经明确跟伟岸表示过了,希望跟他一起离开家乡,可伟岸没有表态。没有表态,既可以理解为默许,也可以理解为委婉拒绝。秀儿和伟岸做了背道而驰的解读,秀儿将其理解为默许,伟岸的意思却是婉拒。

燕儿吗?

伟岸很快回答了自己:燕儿是最好的人选了,只要她愿意跟他走,无论用什么方式,他都想把她带走。

当然,伟岸希望名正言顺地带燕儿走,而不是偷偷摸摸地私奔。如果伟岸考上大学了,燕儿也考上大学了,把燕儿带走,一切名正言顺,没有那么多顾虑和羁绊。

如果伟岸考上了,燕儿没考上,或者反过来,要把燕儿带走,都很麻烦,可能受到的限制太多了,比带秀儿走困难多了。

秀儿现在是孤家寡人,没爹没妈了,带她走,只要她自己点头就行,什么时候都可以。

燕儿可是一家子,上有父母,下有兄弟,她作不了自己的主;带她走,伟岸要过的关卡太多了,很不现实。

可人生就是这样,越艰难的事越让人觉得有魅力,越能激发人的斗志。

伟岸很想挑战自己,只要自己走出去了,将来就要把燕儿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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