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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事情有了出乎意料的转机。
白天，燕儿当面把事情戳穿，伟岸更加尴尬，也更加绝望。晚上，他早早上了床，心灰意冷，很快就呼呼大睡了。睡得正香，却被熟悉的水声和歌声惊醒了。
燕儿在洗澡了，燕儿又在唱歌了！
这水声和歌声让伟岸辗转反侧，再也睡不着了；他侧着耳朵听着，没有睁开眼——因为他以为跟前些日子一样，睁着眼睛的时候，眼前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闭着眼睛的时候，眼前就浮现出那具曲线优美的胴体，什么都有了。
燕儿只隔一个晚上没有洗澡，却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唱歌了——燕儿唱歌不是唱给自己听的，而是唱给隔壁那个人听的，女为悦己者容嘛。
自从燕儿发现墙上有个洞，并把洞堵上后，燕儿就没有心情唱歌了——她生气了，不想唱歌给他听了；因为歌是高雅的，燕儿的歌是唱给心灵干净的人听的，伟岸哥的心灵不干净。
伟岸对燕儿的想法，也是心知肚明的。
现在燕儿又开心地唱起歌来了，听着歌，伟岸兴奋地想，这歌声，既是一个清楚的暗示，又是一种特别的召唤。
歌声把伟岸带回到美好的回忆中，他眼眶湿润了，情不自禁地睁开了眼睛，望向墙壁。
这一看不要紧，伟岸诧异不已，心潮澎湃起来，他看到一缕光线从墙洞那边穿过来，落在自己身上，投下铜钱大的一个光圈。
那个浑圆的光圈温柔极了，可爱极了，美丽极了，光明极了；光圈把这边房间的黑暗驱散了，也把伟岸内心的沮丧驱散了。
伟岸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没错，光线是从墙上那个洞眼穿过来的。
伟岸又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痛，很痛！看来，自己眼睛看到的都是真的！
伟岸高兴极了，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扑过去，上半身趴在墙上，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睁着，透过墙洞，向对面望过去。
伟岸看到燕儿正在一件一件地脱衣服，准备下水沐浴。
不用置疑，堵在墙洞里面的那根纸条，已经被燕儿扯出来了——经过那张纸条的一堵一扯，洞眼更大了。
燕儿的房间，明显地整理过了，比以前更干净，更整洁了。房内的灯光，也由原来昏暗的煤油灯变成了白晃晃的电灯——燕儿家已经通上电了，白亮的电灯把房间照得如同白昼，一景一物，都清清楚楚；燕儿的皮肤肌肉，在灯光下纤毫毕现——那天晚上洗澡，燕儿破例没有用热水，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还是为了让伟岸看得更清楚。
唯一不同的，以前燕儿是正对着伟岸下水，伟岸看到的是身体的正面；现在燕儿是背对着伟岸下水，伟岸看到的是背部。这让伟岸感到美中不足。
背部没有正面那样的湖光水色，但看到背部总比什么都不让看好，比什么都看不到强。不让看正面，看背部也好。燕儿的背部也煞是好看，平坦、光滑、细嫩、白皙，中间微微凸起，一条笔直的脊梁骨从颈部顺流直下，一直通到微微翘起的臀部，就像后山上那条小瀑布。
如果把燕儿的身体比作一个美丽的拼图，这下伟岸是把这个拼图顺利拼完了——以前看到的是燕儿的正面，现在看到的是燕儿的背部，至此为止，伟岸算是把燕儿看了个遍，没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燕儿的所作所为包含着丰富的信息，让伟岸越琢磨越有意思了。
燕儿已经知道伟岸在看她了，把塞在洞里的纸条扯出来，意味着燕儿在经过复杂的思想斗争后，已经愿意把自己全部打开来给伟岸看了——一个女孩愿意让一个男人看自己的身体，这也意味着，燕儿从心里面接受了伟岸。
或许鉴于少女的矜持，鉴于黄花闺女的羞涩，燕儿只让伟岸看背部，不愿让伟岸看正面——这也意味着燕儿还是有所保留，并没有完全接受他，不愿意向他毫无保留地开放自己——燕儿还是在心里设置了一道防线。
不过，燕儿能够把纸条扯掉，向他重新开放，伟岸已经知足了。那平滑的肩膀，那平坦的背部，那凹进去的小蛮腰，那微微翘起来的臀部，虽然不及正面那样凹凸有致，美不胜收，却也是要山有山，有水有水。
这是燕儿对他的感情发生的一个十分可喜的变化，一个大跃进，意味着燕儿已经原谅伟岸了，不再生他的气了，不再追究他偷看了，而且还愿意让他继续偷看，伟岸还能要求什么？
从扯掉墙洞里的那张纸条的那个晚上开始，到之后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燕儿一直只愿意给伟岸看自己的背部，而不愿意让伟岸看到背部之外的其他任何地方。
洗完澡，从浴盆里站起来，跨到床上，燕儿是把电灯拉灭之后再行动的——电灯熄了，伟岸眼前就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了；钻进被窝后，燕儿才伸出手来，重新把电灯拉亮，伟岸能看到的就只是凹凸有致的被面，要知道更多，只能凭想象。
钻进被窝，拉亮电灯后，燕儿还会对着墙洞，扮一个鬼脸，吐一下舌头。
这个动作，让伟岸哭笑不得，又很甜蜜，心里升起万丈柔情蜜意，他被这个小丫头彻底征服了。
很显然，燕儿虽然愿意给伟岸看了，却也防着他，只给他看部分，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她自有主张，自有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绝不妥协。
燕儿防着伟岸不要紧，关键是又让他看了，哪怕只是看到部分，伟岸都心满意足了——尽管伟岸内心希望燕儿能够向他全部打开自己，既让他看到背部，又让他看到正面。
伟岸内心激荡起来，他和燕儿发展到这一步，就已经此地无声胜有声了，可以用心心相印来形容和概括了，把不把那三个字说出来，已经不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