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9日这天中午时分,看了业主群里有人转拍的小区大门口公示栏里的信息,看了候选人的名单和简历,我顿时傻眼了,觉得这次被“顶在杠头上”了。
我骑虎难下,“挑我上山”的李娟,自己的简历却只有寥寥几句。其他候选人,除了必须填写的姓名,年龄,性别,籍贯,学历,政治面貌等基本情况外,也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学习情况和工作经历,更是一笔带过。
就我傻不拉几的,明知道吃力不讨好,还一本正经地填写,不厌其烦地修改,甚至进行所谓的自我描述,弄的现在不上不下的。
虽然这次业委会的候选人还要经过全体业主投票表决,这个被“千百双眼睛盯着,鸡蛋里挑骨头”的破主任,最后有谁来当,不就是“瘌痢头上的苍蝇——明摆着的事”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想不到这么快就公示了,上星期五下午才接到电话: “阿叔,你把房产证拿来。”
我还以为是侄子,可后来越听越不对劲: “俊俊,你要我房产证干嘛?”
“我是居委会的小楚。这次被推荐的业委会候选人,必须是业主,需要复印房产证,还要填写简历。”
“哦,不好意思,楚书记,刚才我没听出来。你和我侄子口音差不多。现在已过4点,快下班了,可能来不及了?”
“如果有空的话,明天也可以,居委会星期六有人值班。”
我正为自己的轻率和臭显摆懊恼不已,居委会来电话,让我去一次。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想不到公示中这条之前以为只是走程序的 “如对委员候选人名单有异议,请于7天内实名向居委会反映。业主如对上述公示内容有异议,请于7天内与筹备组联系”的附注,还真派上用场了,真有人投诉了,而且是对我这只被赶上架的鸭子,所以一听说此事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在自己家门口,装个晾衣架,距离别人家门三五米远,我究竟妨碍谁啦!这也算违章,不是在找茬吗?肯定是隔壁602那个女的在捣鬼。其实我们先前的关系一直挺不错,碰面的时候互相都和和气气的,远亲不如近邻吗!后来她却老是没事找事。平时我不跟她计较,好男不跟女斗,这次越来越来劲。”
“她说警察曾经协调过,你说要拆的。”
“不就是因为上次在疫情期间,没让她在家里开麻将室吗。”
“哦,听李警官说过这件事,原来就是你们楼。不过这确实是她不好,即使开棋牌室,也要好好商量,征得邻居的同意,何况那么敏感的时期?”
“我当时就是这么跟她说的。这不仅仅为了个人,更考虑整个小区的安全。要知道当时人人谈新冠色变,不要到头来害人害己。可她就是不听,还把在外面开棋牌室,疫情期间不得不关闭的麻将桌,悄悄地先搬一个进来,试探一下,见我没有反应——如果亲朋好友打打麻将也就算了——不久又搬进来第二个,旁若无人地居中摆放在客厅里,还更换空调。随后上午和下午不时有人串门,在电梯里拥进挤出,而且连口罩也不戴,房间里总是稀里哗啦‘杠开自摸’地大喊大叫,我和哥哥一再劝阻不听,最后忍无可忍,这才报了警。”
“你做的对!”
“她却一直怀恨在心,刚才还在楼群里发微信,说像我这样的人怎么能进业委会?她绝不会同意,要投票反对!”
“这不是谁说了算的?”
“是呀她算老几,就是要投票,也没有资格,又不是业主,得让她女婿写委托书才行。也不怕丢人,丈母娘住在女婿家,一住就是这么多年,让女儿怎么做人。当然这是家务事,别人管不着。”
“她叫什么?”
“好像别人都叫她琪琪。”
“可问题的是老孙,我这是就事论事,既然有人现在提出来了,我们就得解决,按照有关条例,业委会成员当选后也要签承诺书。”
“拆,可以呀,没有问题,就几个吊顶螺丝旋一下,很容易的。”
“那你是自己拆,还是叫物业帮忙?”
“那就叫物业来拆吧,”我有些赌气地说:“把整幢楼,整个居民区楼道内所有的晾衣架都拆了,我也不参加业委会选举了,到时候省的被人骂。再说我本来就不想做,好像谁稀罕似的。”
“可候选人已经公示了,不能再变了。”
“那也没关系,不是有20%的差额吗?就算我弃权或者陪衬垫底落选,随便怎么都可以,我不会在乎的,只要能退出就行了”我双手拍一下膝盖,站起身:“两位书记,不好意思,要是没有别的事,那我先走了。”
“晓明,不管怎么说,你门口的晾衣架决不能拆,就是要拆,也不能是现在!”随后回家,三哥和三嫂听说此事,也表示决不能答应,愤愤不平地说,“否则她更要得寸进尺了,拆了你上面的6楼的拆我们下面的5楼,拆了5楼,还有二楼修电器的,因为隔壁204没人住,半个楼道都堆着乱七八糟的零配件,还有其他楼里养鸽子的。”
“如果这些鸡毛蒜皮的事都要业委会出面,还不把人得罪光了。”
“不会的,居委会说这不过走个形式,因为业委会的候选人,都要写承诺书,楼道清理什么的归物业公司管。”
“要拆的话,你干脆退出。”
“说是这样说,”三嫂接着提出:“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事情如果真这样的话,她阻止你参加业委会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事实上也就等于你输了!”
“居委会也真是的,这点事情都顶不住,真是该管的不管。要是这样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
“不过那女人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你也太老实了,这也算违章建筑。你碍着别人了吗?”
“她过去不是在上面凉过衣服吗,还说黄梅天挺实用的,现在却出尔反尔。”
“是啊,我当时怎么没反应过来,那现在怎么办?”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不理睬她!”
“对,我去找李娟,让她转告居委会,让做就做,不让做就拉倒,随他们怎么办。这讨人厌的业委会,不干也罢,好像谁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