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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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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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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祭英魂》连载

第四十六章 沸腾的羌寨

载着两个漂亮女人的三轮摩托车,在黑暗的公路上飞速行驶。她们的后面不远处,是那辆白色面包车在紧紧的追赶着。“不好!他们追上来啦!”许艳丽惊叫说。邱凤兰往后面看了看,发现在离他们只有半里路的地方,有汽车灯光在飞速地向她们靠近。“师傅。还能开快点吗?”她也有些惊慌地问三轮车师傅。

那司机说:“这个速度已经是最快的了。况且这条路刚刚才修通,坑坑洼洼的很难开呀!”兰嫂和许艳丽心里都极其紧张,如果被他们追上来,要想再逃走就很困难了。“许艳丽。快把你的手机给我。”兰嫂说。她这时才想起给张梁打电话求救。

许艳丽急忙把手机递给兰嫂。但车上抖动得非常厉害,兰嫂没有拿稳,手机一下就掉落在车里了。她惊慌失措地在车里摸索了一阵,才又把手机捡起来,双手颤抖着开了好几次机,手机里却根本没有声音。“哎呀!好像没得电啦!”她失望地说。

许艳丽不时地回头往后面看,那辆车的两束灯光离她们越来越近,只差那么几分钟,他们就会追上来,“兰嫂。你不要慌,再试试看嘛。”她说。三轮车司机也是个支援灾区的志愿者,他不认识车里的两个女人,但眼前发生的事,使他心里明白,这两个女人遇到了危险,就对身后的兰嫂说:“快用我的手机打,我开通了急救电话。你快试试看行不行!”他眼睛盯着前方,从衣袋拿出手机递给了兰嫂。

兰嫂急忙拨通了张梁的手机,她惊慌地对张梁说:“梁子。我是邱凤兰呀!你快来救我们!喂。听见了没有!我们有危险那!啊?在什么地方吗?哦。师傅。这是啥地方呀?”司机说:“好像叫纪念路。听说要把这条路修成一条大道,和旧城联通起来,所以,”

司机的话还没有说完,许艳丽就惊叫起来:“哎呀!他们追拢来啦!”面包车的灯光已经照射到三轮车上,兰嫂急忙对着手机说:“我们在纪念路上,正向新城区开过来了!”

但已经来不及了,面包车离她们只有几十米远,车上的两个男人在大声叫喊和威胁:“前面那个开三轮车的,你快把车停下!不然老子追上来,也刮了你龟儿子的皮那!”

三轮车师傅听了心里非常震怒:“你们他妈的也太猖狂了吧!”他愤怒地骂一声,就发现前面的路上也有一辆机动三轮车在行驶,并且前面是一个急转弯的地方,弯道前有一条小路,也可以通向新城区。他急中生智,就急忙息灭了车灯,“你们坐稳点哈!”他对身后的兰嫂和许艳丽说。

他凭着在黑夜中开车的经验,镇定地把三轮车开过弯道,然后驶向那条小公路。这条路只有像他这样的小三轮车才能通行,并且又是在黑夜里,他又没有开车灯,那辆面包车果然急速地朝前面追过去了。

张梁一接听到邱凤兰的急救电话,心里既惊喜又恐慌。他清楚兰嫂已经极其危险了,就立即对身边正在协助寻找的几个警员说:“快!立即赶往纪念路,邱凤兰同志好像被他们追赶着啊!”

他刚要开车,又接到兰嫂的电话,晓得兰嫂已经摆脱了坤哥一伙人的追赶,正向县公安局那里赶去。“快改变路线,直接开往公安局!”他果断地下达了命令:“见到那几个不法分子,立即逮捕他们!”

那辆面包车追上了前面的机动三轮车,“快下去把那两个婆娘抓到车上来!”坤哥命令身后的两个手下。那两个男人气势汹汹地跳下车,一下子就惊叫起来:“坤哥。我们上当了。这个不是他们坐的那辆车呀!”

坤哥也急忙跳下车,在机动三轮车上看了一遍,那车厢里装满了砂石,根本藏不住人。“你他妈的半夜三更的跑啥子车呀!”他怒气冲冲地骂那个司机。三个男人就回到面包车里,一个手下说:“坤哥。现在没有抓到人,回去咋个交代呀?”另一个说:“明明已经快追上了。咋个就让她们跑掉了呢?”

开车的司机说:“哦。对啦!坤哥。我们刚才经过了一个三岔路口,那里有一条小公路也可以去新城区。她们肯定是走那条路逃了嘛。我们还追不追?”坤哥没有吭声,他在考虑着下一步的行动,本来想给肖大海打个电话,但他又担心自己会挨他一顿臭骂,“我们直接去新城区路口拦截她们!”他命令地说。

司机边开车边说:“坤哥这个办法真高明那!那条小路到城区要绕几里路呢!我们直接去新城区,肯定会超在她们前面哇!”坤哥听了并没有得意,他在担心如果抓不到邱凤兰,肖大海手里就失去一个与张梁谈判的砝码。“快抓紧开你的车!”他愤怒地说。但他哪里会料到,前面等待他们的,是张梁已经布置好的一张严密的法网。

时间与事件刚好融洽,当面包车刚刚开到城区时,司机就发现了兰嫂她们坐的那辆三轮出租车。“坤哥。看,就是前面那辆三轮车,她们肯定还在里面那!”坤哥说:“别啰嗦!快开到她们前面拦住三轮车。”

司机就加大油门,朝三轮车冲过去。不料三轮车好像发现了他们,也急速地往前面飞速行驶。司机惊慌地说:“哎呀!它往前面的公安局开去啦!坤哥。还追不追呀!”“追!怕啥子。公安局里也有肖叔的人嘛!”坤哥说。

眼看就要到公安局的大门口了,面包车一个急冲,一下子就横在了三轮车的前面停下来,坤哥得意扬扬地走下车说:“哈哈!我看你这个婆娘还往哪里逃?快把这三个不知好歹的给老子抓走,一起收拾他们!”

突然,周围一下子亮起十几条手电筒的光束,一个洪亮又威严的声音在他们前面响起来:“不知好歹的恐怕是你们吧!把这几个为非作歹的嫌疑犯拷起来!”几个警员立即冲到面包车前,坤哥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副亮晶晶的手铐就控制住了他的双手。那两个帮凶和驾驶台里的司机,也被警员们戴上了手铐。

邱凤兰和许艳丽走下了车,坤哥一眼就认出来,就气急败坏地骂:“原来是你这个臭婆娘搞的鬼呀!”许艳丽走到他面前,“啪!”地打了他一巴掌说:“坤总经理。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叫许艳丽,不是蓉姐。你和陈宏春勾结倒卖救灾物资的罪行,将会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原来她在坤哥的商贸公司上班时,一直用的化名,叫许丽蓉。而坤哥却贪图她的姿色,就一直想霸占她,叫她蓉姐。

张梁走到许艳丽面前说,“哎呀!许秘书。原来那份揭发材料,是你写给我们的啊!”兰嫂在旁边激动地说:“那个秘密账本,也是她从陈宏春那里偷印出来给我的呢!”

“许艳丽同志。你为党和灾区人民立下了极其辉煌的功劳啊!”张梁握着许艳丽的手,激动地说。那个已经垂头丧气的坤哥却大声骂了起来:“你这个臭婆娘不要得意!等老子出来,决不会放过你!”

“把他们带走!”张梁对那些警员命令说。一个警员走过来问:“张书记。他们三个咋个安排那?”张梁看了看时间,离与肖大海约定的时间只有十几分钟了,就对邱凤兰说:“你们也暂时不能离开!这件案子还没有结束,你们要留下来配合我们,做一些笔录才行。”

兰嫂和许艳丽都点头答应,那三轮车司机却急忙说:“哎!警官同志。这件事跟我莫得关系哈!我也留下来干啥子嘛?”张梁拉着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说:“师傅。你机智果断地搭救了两位身处危险的女干部,为人民立下了很大的功劳啊!应该留下你的身份和地址,我们也好表扬和奖励你嘛。”

司机却伤感地说:“想起那些遇难和受伤的灾区同胞,我做这点事算啥子哟!”说完,他就朝自己的三轮车走去。在场的人都被他的话深深感动了。兰嫂望着他的背影问:“师傅。你叫啥名字呀?”“就叫我志愿者吧!”司机说着,就开着三轮车离开了现场。

张梁又看了看时间,离肖大海约定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了。他急忙钻进那辆吉普车里,然后才对一个警员说:“我得去会会那个肖大海,你们先把她们带到招待所去休息吧!记住一定要保护好她们的安全那!”

兰嫂抬起一张热泪盈眶的脸,情绪激动的对张梁说:“张梁。你一个人去,一定要小心呀!”一个警官安慰她说:“你们放心。张书记早就部署好了。”兰嫂和许艳丽才如释重负地跟着两个警官,朝政府招待所走去。

肖大海约定的地点在城外的一个茶庄里,离城区不到两公里。张梁开着吉普车来到这里时,时间刚好是晚上九点。他手上提着一个公文包走下车来,机警地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并没有肖大海的人,就走进了茶庄。几个正在喝茶聊天的客人看见他进来,都抬头盯着他,其中一个向他指了指楼上。张梁一下就明白,肖大海还没有离开,也不晓得他的手下已经落入了法网。

原来这几个喝茶的人,是他安排在这里监视肖大海的便衣警察。他向他们点点头,就急忙往楼上走去。

在一个装修得非常豪华的包间里,肖大海正坐在一张沙发上,那张戴着眼镜的,有些文质彬彬的脸上显得很焦虑。坤哥已经一个多小时没有给他通过电话了,他拨了几次他的手机,居然都是无法接通,“这个坤哥,咋个这么久都不给老子汇报他那里的情况嘛。”他气愤地说。

旁边的沙发上坐着陈宏强,他怀里抱着一个大皮包,在一只接一只地吸着香烟。“坤哥那边会不会出啥子事呀?”他担心地说。肖大海没有吭声,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如果坤哥那里出了差错,那他和张梁交易的这步棋恐怕就无法走下去了。

包间的门一下子推开了,张梁提着公文包出现在门口。肖大海立即起身迎了上去,满脸堆笑地说:“哈哈哈!张书记做事就是那么准时那!来来来!快请坐!”他伸出双手,想和张梁握手,张梁只好跟他握了握手。“哦。这位是陈宏春的兄弟陈宏强吧?”他故意惊讶地问。

陈宏强急忙伸出一只手说:“哦。对头。我哥叫我来,是想请张书记帮点忙那!”肖大海给他使了一下眼色说:“宏强。快去叫服务员给张书记泡一杯最好的茶来。”机灵的陈宏强明白,肖大海是叫他出去观察一下,看张梁带没有带警察来。他正要出去,张梁就借着与他握手的时刻,使劲地把陈宏强按回沙发上。

“不用喝茶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嘛。”他心里也清楚,在下面喝茶的那几个警员,一定也在这个门口守着了。肖大海脸上恭维地笑着说:“对对对!张书记的事情很多,哪有时间喝茶嘛。我们就谈正事吧!”

张梁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他观察了一下这间布置得非常精致的包间,发现除了一个窗户外,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逃跑。“还是你们先表示一点诚意嘛。”他镇定自如地说。

肖大海明白张梁的意思,就向陈宏强递了个眼色。陈宏强立即将手中的大皮包放在茶几上打开,一大叠崭新的钞票就出现在张梁的眼里。“这是一点小意思。”肖大海盯着张梁的脸说,善于察言观色的他,想从张梁的脸上读出他心里的秘密。

“呵呵!老肖。你不是说还有一个美女么?我想先见见她嘛。”张梁说。肖大海又笑着说:“哈哈!张书记原来也是位性情中人那!不过,你也得表示一下诚意嘛。只要咱们以后合作愉快!年轻美女你要多少,我肖大海就给你弄多少。哈哈哈!”

张梁听了,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忍住心中愤怒的烈火说:“那好嘛。我也不耽误时间啦!”说着。他站起身走向肖大海,伸手在公文包里摸索着,趁肖大海还没有提防,就拿出一副亮晶晶的手铐,一下抓住他的手,就把肖大海的双手拷了起来。“你这个党内的蛆虫!干部队伍里的败类!贪污腐化分子,去接受人民的审判,法律的制裁吧!”

他义愤填膺地骂着,肖大海却好像还在迷雾中,盯着自己被拷在一起的双手。好一阵都没有回过神来。旁边的陈宏强见张梁从公文包里拿出的是一副手铐,连茶几上的钞票也顾不得拿,就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翻到那个窗户上,纵身就往楼下跳去。等守在门口的几个便衣警察冲到窗户口时,陈宏强已经消失在黑夜里了。

“还有个嫌疑犯逃跑了!我们快去追!”一个警官对张梁说。“不用去追他,量他也逃不出我们布下的法网。你们先把肖大海带到警局去。”张梁对那个警官说。肖大海这时才回过神来,他挣扎着叫喊:“你们没有权利抓我!我会向上级领导控告你张梁的!”一直到他被押上警车,都还在疯狂地骂。

张梁听着肖大海的叫嚷,心情沉重地走进吉普车里。他决定连夜召开一个由公检法干部人员参加的紧急会议。就开着吉普车,直接回到纪检办公室,用办公桌上的电话,通知了有关人员。直到天快亮了,会议才把要立即执行的紧急任务布置完毕。

连夜的奔波劳累,张梁的眼圈有些红肿,那张严肃的脸上就显得很疲倦,他顾不得休息,就用一瓶矿泉水洗了一下脸,然后开着吉普车去政府招待所接邱凤兰和许艳丽。“梁子。你的脸色不好,是熬了个通宵吧?”兰嫂一看见张梁那一双有些红肿的眼睛,就关心地问。

“没事。我撑得住。哦。陈宏强逃跑啦!”张梁说。兰嫂听了有点吃惊:“哎呀!他恐怕逃回寨子去,跟陈宏春报信去啦!”许艳丽也担心地说:“他兄弟两人会不会狗急跳墙呀?”张梁为她们打开车门说:“所以,你们赶紧上车吧!我们得立即赶往白龙镇,依法逮捕这两个犯罪分子,还有他们的同伙!”

张梁心里也有些担忧陈宏春会不会逃跑,但陈宏春是个非常精明的人,他晓得逃跑只能加重自己的罪行。昨天夜里,他一直在等候兄弟陈宏强那边的电话,直到快十点,他才接到陈宏强一个犹如五雷轰顶的电话。“哥啊!事情搞砸啦!肖大海被张梁逮捕了!我逃了出来,不敢回寨子啦!哥。你好自为之哈!”

“喂喂!宏强。你现在在哪里?”他急得对着手机大喊。但陈宏强给他通完话,就把手机关掉了。他一下子绝望地瘫倒在沙发上,屋顶那只昏暗的灯光,把他那张男人脸扭曲得很难看。“妈的!老子这辈子对女人不感兴趣,却想不到就栽在两个女人手里啊!”他气急败坏的在心里骂。

他瘫软在沙发上,把自己前前后后所做的事在脑子里想了一遍,就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我咋个犯下这么多的错误啊?”他惊讶地问自己。他是个晓得法律的人,自己咋个就在不知不觉中,犯下了贪污罪,行贿受贿罪,倒卖救灾物资罪,污蔑绑架罪,也许他们还会给他加一条知法犯法罪呢!

“完啦!老子的下半辈子,就要在监狱里过了啊!”他绝望地想着,妻子就穿着睡衣走进客厅,看见他的脸色变得像个死鬼一样难看,就惊慌地抱着他喊:“宏春。你这是咋个啦?”陈宏春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你去给我收拾些换洗衣服,我要出一趟远门,恐怕十天半月回不来。”

妻子犹豫着没有动,她感觉到自己的男人可能出了事,就很伤心地流着泪水。陈宏春突然大发雷霆地骂:“你哭个球呀!老子还不会死嘛!”他一下又改变了语气,温和地说:“你把两个娃娃带回山寨,好生抚养他们。哦。你快去收拾些贵重东西,马上离开吧!”

他明白只要天一亮,张梁就会带人来逮捕自己,这个家也会被查封了。妻子哭泣着去收拾好一个包袱,又把两个沉睡着的儿女背起来,刚去打开屋子的门,就吓得倒退回来说:“哎呀!咋个还走得了嘛,外面有警察守着呀!”

原来。张梁怕陈宏春逃走,就通知了镇派出所的周所长,出动了所里全部民警,把陈宏春的家,还有赵老七那个商贸公司都监视起来了。陈宏春立即跳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面看,才发现在他家外面停着一辆警车,几个民警分布在周围,那个周所长也在警车旁边,好像在给什么人打电话。

“妈的!要给老子定罪也不是那么容易!”他一下情绪冲动地骂着,突然又想起了有件事必须去做,也许会洗掉自己身上的一些罪呢!“你带娃娃回房间去睡觉,他们不会把你们母子咋个样的!”他对战战兢兢的妻子说完,就急忙从另一个房间的窗户上跳下去,往他的办公室那里跑去了。

天色大亮了。白龙镇的灾后重建仍然在紧张地施工着。平静的街道上行驶着一辆吉普车和两辆警车。这三辆车直接开到镇政府办公大楼门口,守在门口的周所长和几个民警,朝吉普车迎了过去。“他还在办公室里。”周所长对张梁说。天一亮他们就叫开陈宏春的家门,发现他不在屋里,就安排几个警员把那里监控起来,他带着其他警员,急忙赶到这里,才从来这里上班的其他镇干部得知,陈宏春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什么人都不愿意见。

张梁对车上的两个女人说:“你们不用上去!就在车里等候吧!”然后朝后面的警车挥了挥手,就急匆匆地跑上楼。办公室的门没有关,张梁和几个警官走进去时,陈宏春正坐在他那把椅子上,一只手上端着茶杯平静地喝着,一只手捏着香烟,“哦。张书记。我等你们好久了嘛。”他阴冷地说。

办公桌的旁边,是一堆燃烧过的纸屑。张梁心里一下明白,陈宏春趁他们还没有赶来的这段时间,把他所有犯罪的秘密资料都烧毁了。

整整用了大半天时间,张梁带着他的专案小组和警员,才把陈宏春的案子处理完毕。他组织召开了一个白龙镇党政干部的党委扩大会,在会上宣布了陈宏春在任职期间所犯下的几条罪行和对他的逮捕令。

邱凤兰和许艳丽也参加了会议,她和好些干部听了张梁的报告,都感到非常惊讶。原来在这些政府干部里,还包括一些村干部,好多都是用巨款在陈宏春那里买来的官,有些还直接参与了倒卖救灾物资的案件,成了他的同党。

张梁最后宣布,由许艳丽暂时代理党委书记的职务,协助专案小组处理善后工作。他就要带着那一伙犯罪嫌疑人离开了,陈宏春一伙已经被押上了警车,张梁也走进他那辆吉普车里。兰嫂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难以控制的情感,在这大半天的时间里,张梁都在忙于处理案件,很少跟她单独谈过话。她就有些依依不舍地走到吉普车前,希望张梁给自己说句她很想听到的话。

“梁子。”她含情脉脉地喊了他一声小名,没想到张梁却说出一句让她心灰意冷的话来。“哦。对了。我还忘了跟你说一件事啊!邱凤兰同志。在你的经济问题还没有调查清楚前,你的职务暂时还不能恢复。”他语气平和地说完,看见街道上围上来许多群众,那辆警车也开动了,就起动了吉普车,从兰嫂身边开过去了。

兰嫂失望又很伤心地望着吉普车开走,许艳丽来到她身边她都没有发现,“嫂子。你立即带派出所的同志们回寨子,把那个落网的陈宏强抓捕归案呀!”许艳丽在她身后说。兰嫂才在迷惘里回过神来,“哦。那我们上车嘛。”她淡淡地说。

许艳丽发现兰嫂的脸上现出伤心难过的样子,眼睛里也包含着泪水,晓得他是留恋着张梁,也是因为她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她把兰嫂送到停在政府办公大楼门口的警车前,才对她说:“兰嫂。你别难过嘛!因为专案小组的人发现,你交上来的那本公路修建支出账目的金额,和他们调查的数目差额很大呀!这个差额到底在哪里?我们会很快查清楚的。”

兰嫂走进警车里,从车窗上伸出手来说:“许秘书。哦。许书记。你放心好了,无论有啥问题,我都等待着党组织的决定!”许艳丽紧紧的握着兰嫂的手说:“兰嫂。你回到寨子里,仍然按一个村委干部的职权开展工作吧!”

抓捕陈宏春一伙贪污腐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白龙镇。平静的街道上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灾民们涌到街市上,追着那两辆载着陈宏春和其他的犯罪嫌疑人,骂声和欢呼声响切在警车周围。有的人还在警车后面放起了鞭炮,那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人们的叫骂声,一直把张梁的吉普车和那两辆警车,送到了场镇口的公路上。

兰嫂坐的那辆警车也从街道上经过,有些人也在指手画脚地骂她:“哎哟哟!看不出来呀!一个冠冕堂皇的女村官,原来也个贪污犯啊!”她听着那些议论声和骂声,心里委屈得直想哭。坐在她旁边的李警官在和周所长讲着抓捕赵老七一伙的惊险故事,她都没有心思听,一路上都沉默寡言地不吭声。

张梁的冷漠态度,群众的议论和误会,使兰嫂的心里像倒塌了一根精神支柱似的,一点也振作不起来。直到警车快开拢山寨,兰嫂突然看见在公路边坐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她的大哥崔光耀,他向警车里的兰嫂招了招手。兰嫂才说了几个字:“请停一下车。”

崔光耀坐在已经完工的水泥路面上,好像在观察着路面上那些裂开的缝隙。兰嫂走到他面前问:“大哥。这些混凝土是不是有啥问题?”崔光耀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那辆警车,才沉闷地说:“不仅有问题,而且问题还非常严重啊!”

兰嫂想了想,就对警车里的周所长说:“周警官。你们先去寨子找陈宏强吧!”周所长答应一声就把警车开走了。崔光耀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说:“这是我在砂石公司搞到的材料清单,修建这条路面的材料全部都在上面登记着,你看了就晓得问题出在哪里了。”

邱凤兰从头到尾地翻看了一遍,就惊讶地说:“原来。砂石公司给我们的材料,都是些不合格的水泥和砂石,他们以最高价格给我们结算金额,却以最低价格与陈宏春结算账目,然后把这个差额巨大的材料款回扣给了陈宏春呀!”

崔光耀说:“你能看明白就好。你和我们的洪儿都成了他的替罪羊啰!”兰嫂心里既激动又紧张,她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崔大哥,为了澄清自己的冤屈,一定费尽艰辛,才从很远的砂石公司搞到这个能够洗清自己冤屈,也能够揭发陈宏春兄弟二人贪污救灾款的有力证据。“大哥。凤兰妹子谢谢你哈!”她满眼含泪地说。

“唉!你回去吧!寨子里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哦。”崔光耀叹息一声说。“那你还要去哪里?”兰嫂问。她真想扑到他的肩膀上,伤伤心心地哭一场。但崔光耀往后面的公路上走去了。“我再到后面去查看一遍,这条路得赶紧安排人手来修补啰!雨季就要来临啦!有好些路段都经不住暴雨的冲刷呀!”他边走边说。

兰嫂心里的沉重感终于减轻了许多,她晓得只要把崔大哥的这个账目材料清单递交给专案小组,自己贪污救灾款的冤案就会沉冤昭雪。果然,几天以后,她就接到许艳丽的电话通知,她不但恢复了一切职务,还被评为全国的抗震救灾模范。她的儿子崔浩东也被评为全国抗震救灾小英雄了。并且,她们母子即将去北京参加表彰大会。

她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感到高兴,心情反而变得更加沉重起来。原因是张梁这么久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连一句关心的短信消息也没有给她发来。

另一个原因是那个悲壮的日子即将来临,只有几天就是‘5.12’的一周年祭日,越接近这个日子,兰嫂的心里就越是沉重和哀伤,男人老崔,女儿丽丽,还有那一个个遇难的天真活泼的娃娃,和村寨里那一张张温和善良脸蓉,都时时刻刻地浮现在她的眼前。

好消息接二连三地传到山寨;那个逃亡了十几天的陈宏强,已经主动去公安局投案自首了,并且揭发了他哥春宏春的一些犯罪事实。还有就是那十几个去法国读书的孤儿,也要提前回国,赶来参加这个周年祭奠活动。另外,那些去外面打工的年轻人,也在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山寨。

尤其使兰嫂感到欣慰的,是她时刻牵挂和思念的少女阿珍,还有周娉,殷婷婷两个姑娘,也一起从省城赶回山寨了。当月牙儿刚刚挂在山谷的上空,兰嫂一看见那个从天灾和人祸中获得重生的少女阿珍时,就像看见自己亲生女儿丽丽复活了那样,一下扑上去拥抱着她,激动得放声大哭起来。

祭日的头天,兰嫂才接到张梁的电话说,他要带几个人来山寨,参加她们的祭奠大礼。那晚上兰嫂一直没有睡着,天还没有亮,她把祭奠上的事交给徐素贞和其他的村委干部去安排,自己就跑到镇上迎接张梁去了。

大灾难的周年祭日到了,阴沉沉的天空又飘起了细细的雨丝。在学校那个宽阔的坝子里,肃立着村寨里幸存下来的几百个村民,大家此时的心情,都沉侵在哀伤,痛苦和怀念之中。

操场上还停着一辆小型旅游车,那是十几个到法国读书的娃娃,被两个法国年轻夫妇亲自送回了山寨。翻译马蓉也跟着他们来到了学校。此时马可.吉利和安娜正用摄像机,在拍摄山寨的风景。马蓉就跟在他们身边,不住地指点和翻译。

夏老师和那些穿着展新羌族服装的娃娃们,都站成整齐的一排,他们的脸上露出像花一样的喜悦,一双双目光都焦急的望着远处,等待着他们心中的金凤凰飞回来。东东站在夏老师身边,满脸焦急的问“夏校长。我阿妈他们咋个还不回来呀?”

夏老师的目光望着那条像飘飞的彩带似的小公路,正要回答东东的话,却发现在远处的路上,有一辆小车向这里飞驰而来。“回来啦!你阿妈回来啦!我们的好书记回来啦!”他激动地喊。人群中好些人都大声地喊着:“我们的金凤凰飞回来啦!”

但小车后面还有一辆警车,后面是一辆采访车。姜玲玲和王军两人,是来采访村寨的祭奠活动和祭奠遇难的司机老苏。玲玲望着车外的一片片废墟,想起一年前那个惊心动魄的情景,想起离别整整一年的苏大哥,那双明媚的眼睛里,禁不住流出了哀伤的泪水。

小英雄崔浩东就欢呼着朝那里跑去,“阿妈——!”他挥动着双手喊。好些娃娃也跟在他身后欢呼着奔跑。

吉普车和警车直接开到了新学校的坝子里停了下来。一个手上提着公文包的年轻警官先走下车,他是个检察官。然后是张梁从驾驶室里走出来,他满脸庄重地望了一阵面前这些饱受灾难折磨的乡民,才去后面打开车门。

当兰嫂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所有的人一下子停止了喧哗,都惊讶的望着她那身特殊的打扮。徐素贞激动地走到兰嫂身边问:“兰嫂。邱书记。你穿这身丧服是......?”兰嫂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衣裙,头上的瓦盖帽也是白色的,胸前还戴了一朵白花。这样的装束,是家里的亲人亡故了,女人们才穿戴的丧服。

兰嫂望着面前的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又看了看周围那些熟悉的环境,然后才心情沉重地说:“今天不是祭奠我们亲人和同胞的特殊日子吗?就按我们的风俗来悼念走向天堂的亲人们吧!”今天早上,她就穿着这身丧服,去镇上的公墓里祭奠了遇难的老崔。

徐素贞看见记者王军提着摄像机,和姜玲玲从采访车里出来,才点点头,转身对女人们说:“好哇!电视台又来采访啦!大家别站着啦!都回家去换衣服吧!”妇女们就一起转身,往那片板房跑回去了。

马蓉领着两个年轻老外,从人群中挤到兰嫂面前,“邱书记。我们又见面啦!”她惊喜地握住兰嫂的手说。马克、吉利也上前握了握兰嫂的手,他用生硬的中国话惊讶的说道:“我刚刚拍了些杜鹃花,邱女士就像那些花丛中的花神啊!”

大家听了,脸上都露出赞美的笑容。安娜却激动地拥抱着兰嫂,用法语说了些赞美的话。兰嫂激动地对他们说:“谢谢你们!谢谢法国的朋友为我们村寨的娃娃医治好了心灵上的创伤!”

马蓉和吉利都指着前面的学生娃娃们说:“快去看看吧!一个个都长得像花朵一样了呢!”兰嫂就拉着儿子东东,走到娃娃们面前,望着那些在灾难中失去亲人的十几个孤儿。她眼里噙着满眶泪水,心里想说什么却无法开口,只是默默地抚摸着那一张张小脸蛋。

从那辆警车里还走出两个男人。一个是被戴上手铐的陈宏春。他身后有两个警官跟着,就低着头不敢看大家。另一个就是陈宏强。他因为去主动自首,并且揭发了他哥陈宏春和其他的犯罪分子,便免于刑事处分,现在被无罪释放了。而正在拘留所关押的陈宏春提出,要回山寨参加周年祭奠的请求,检察院根据他承认错误的态度,就同意了他回来。

邱凤兰向陈宏春走过去,感慨地对他说:“老陈啊!你晓得自己咋个会落得如此地步吗?是‘自私和贪婪’害了你呀!唉!我们是人民的公仆,我们的权力是人民交给的啊!应该时时刻刻都想着为人民服务嘛!”

陈宏春主动地伸出手,愧疚地说:“邱书记。我,没有把灾后的重建工作做好,以后的工作就全靠你了。”兰嫂握了握他的手,心情沉重地说:“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你的妻子和两个娃娃,村里会照顾好的!”

陈宏春叹了叹气没有吭声,那双眼睛里露出一股不服输的情续。妻子带着他的一双儿女,哭哭啼啼地走了过来。幼儿教师杜月兰用生命换回的小龙小凤,像不认识他似的盯着他,陈宏春突然抱住他们痛哭起来:“小龙。小凤啊!阿爹对不住你们啊!对不住杜月兰阿姨呀!更对不住寨子里遇难的乡亲们哇!”

兰嫂看了看他那张英俊又有些羌族汉子气魄的脸,对身边的张梁说:“把他的手铐打开嘛!让他以一个普通村民的身份,参加今天的周年祭奠吧!”张梁点点头,陈宏春身后的警官,就给他打开了手铐。他不敢正视周围人们那些鄙视的目光,就抱着一对儿女转身默默地离开了。

张梁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周围的几百个灾民,声音洪亮地说:“羌族同胞们!我代表县委县政府来山寨慰问你们!同时,也来悼念一年前的今天在这里遇难的同胞们!另外。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这个村寨,已经由省政府和市政府确定,将建设成一个重点旅游区啦!”

一阵热烈的掌声在人群中响起。站在旗杆下面的三十多个娃娃,一起敲响了手鼓,欢快的鼓声震撼着人们的心灵,年轻的羌族男女情不自禁地跳起了欢乐的锅庄舞,妇女和老人就唱起他们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羌族民歌。

下午2点28分。一年前那个惊魂的时刻到了。阴沉沉的天上仍然飘着淅淅沥沥的雨丝。学校的操场上,站满了寨子里的男女老少,幸存的三十多名学生娃娃站立在操场前面,他们身上穿着洁白的衣裙,手里拿着一朵洁白的杜鹃花,脖子上系着鲜艳的红领巾。

一脸悲伤的夏老师按响了上课的铃声,这是宣布祭奠仪式正式开始。由老俞头,俞老汉,还有小鱼缸和几个年轻人组成的乐队,吹奏起一首沉重的葬礼乐曲。兰嫂亲自走到那根旗杆下面,把那面在雨中飘扬的国旗,缓缓地降下半旗。

兰嫂又走到前面,望了面前一张张沉痛的面孔,然后痛楚地喊道:“乡亲们!同胞们!孩子们!大家静一静!现在,就跳起我们山寨最庄严的葬礼锅庄,来祭奠那些走向天堂亲人们吧!”

老俞头的乐队又奏起了哀伤的音乐。由小鱼缸装扮的巫师,在操场中央,跳起了祭神、请神、驱鬼,除邪的祭奠仪式。崔浩东和其他娃娃们就跟在四个祭司后面,围着那根挂满了几百个遇难亲人名字的招魂幡,敲起了隆重节拍的羊皮鼓。

山寨里幸存的村民们,脚下随着音乐和鼓点的节奏,缓缓地绕着操场走着。兰嫂在他们前面,一边踩踏着鼓点的节奏,一边扭动着身子,跳起了葬礼锅庄舞。她的身后是张梁,他脸色庄重地跟着兰嫂的脚步跳着,心里却想起自己还埋在县城那片废墟里的亲人,那双英俊的眼睛里就充满了悲伤的泪花。

王军肩上扛着摄像机,在祭奠队伍前前后后的拍摄着每一张哀伤的脸容。姜玲玲走在他的旁边,她手里拿着话筒,声音有些沙哑的讲着采访词,那张妩媚的脸上既庄重,又有些伤心。她心里想着自己遇难的父亲,还有埋在这片土地上的同伴苏大哥,和那个在她情感里留下永久回忆的恋人马文兵。

天空掀开了她那阴沉沉的面纱,把鲜红的阳光洒在白龙河谷这片还伤痕累累的废墟上,像血一样的光芒,也像在祭奠那些走向天堂的英魂。那几百人祭奠亲人亡魂的队伍,就沐浴在那片血一样的光芒里,缓缓地向山岗上那片墓地走去。


后 记

这场震撼世人心灵的汶川地震已经过去了十年多,那些被灾难摧毁的房屋和道路,已经在灾区人民和部队官兵以及世界各国人民的援助下,只用了不到三年时间就全部恢复了重建家园。昔日一片废墟的人间地狱,现在又变成了赞新的山寨,赞新的村庄和赞新的乡镇。

那些被灾难夺去生命的灾区民众,还有那些年轻的学生和幼小的儿童,以及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抗震救灾中牺牲的部队官兵、记者和医务人员,他们的魂灵也在天堂得到了安慰。

书中描写的主人翁,羌族女村官邱凤兰的真实故事,取材于一个边远山区的女村官陈淑贞,在地震灾难发生后,她组织起全村的党员干部,忍着悲痛掩埋好村里五百多名遇难者,然后带领着一只二千多名幸存者的队伍,经过二十多天的艰难跋涉才走出龙门山灾区,全部安全地到达了灾民安置点。

武警战士马文兵的真实名字叫武文斌,汶川地震发生后,武文斌带病和其他武警战士一道,奔扑抗震救灾第一线。他忍着痛苦和劳累还有病痛的折磨,连续七天七夜不休息,奋战在抗震救灾最前线。但他终因劳累过度而牺牲在救灾现场。现在在四川都江堰市,为这位抗震救灾英雄修建了武文斌烈士纪念馆。

直升机机长赵振海的真实名字叫邱光华,是一位只有几个月就要退休的特级飞行员。他的家就在重灾区茂县的农村,在汶川地震发生后的第一时间里,他驾驶着直升机不分白天黑夜地往灾区运送救灾物资和伤员。但在一次运送伤员的返回途中,因直升机出了故障失去了联系。后来经过部队官兵和灾区群众以及大批志愿者的艰难搜索,才在龙门山一个森林里找到直升机残骸。机长邱光华和其他机组人员已全部遇难。

羌族青年陈水根和妻子阿秀生离死别的悲情故事,取材于一张真实的照片,或许很多人都还没有忘记这张悲恸而又感人的照片。在汶川地震发生后,一个年轻男子背着他遇难的妻子骑在摩托车上,冒着强烈余震的极大危险,骑行了二十多里山路将妻子的遗体送回家乡安葬。这张动人的照片传遍了全世界,让每一个读到他的人都悲痛泪奔。

故事中描写的年轻母亲俞翠萍,也是发生在汶川地震灾区的一个真实故事。她在地震发生的那一瞬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倒塌下来的房屋,保护着她刚刚才几个月大的女儿,一直到她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一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一直到武警战士把她母女从废墟里刨出来,她仍然用身体支撑着压在她上面的废墟,用生命谱写了一曲崇高而又伟大的母爱之魂。

总之。文中描写的很多人物和他们的故事都是真实的,如遇难的幼儿园教师杜月兰、从废墟里救出同学的小学生崔浩东(原名,林浩)和跛脚美村医刘玉娇等等,读到这些真实的人物和真实的故事,当年那场悲惨的特大灾难仿佛又重现在我们眼前。时光的流逝可以抚平被灾难摧毁的家园和美丽山川,却抹不平人们心灵上永远的伤痕。

(全文完)

二0一二年八月 一稿

二0一六年七月 二稿

二0二0年十一月 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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