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提要】秋还在寻找失踪的蝴蝶,可他看哪个小女子都像心中的云啊柳。看似不合情理,可秋的错觉虚假也真实呢!繁华的都市里到处都有之于秋来说熟悉的影像,金光闪闪里的焦渴、鸡尾酒里的哀伤……还有很多很多,也成就了一幅幅众生相。走进鸡尾酒吧,秋与花儿邂逅,花儿也知道彼此之间发生了什么,却实在不看好秋。秋没在意和花儿究竟干了什么,缘于心中依然有一个云啊柳。只是秋醉酒后不再冷静,认定错觉中的一个小女子就是自己的蝴蝶。
满天星斗,却找不到月亮;蝴蝶在黑暗中飞翔,我却是一只到处瞎撞的苍蝇。从东郊到西郊、从北郊到南郊到处都有蝴蝶的影子,可我追过去看到的却不是生长在我心中的云啊那个柳……唉——蝴蝶呀赵四,你去哪儿了啊?(天气阴,却没有雨。拿着一部新买的诺基亚手机站在公交车候车亭下,秋茫然地看着街上人来车往,但凡有个小女子挎着包包从眼前经过,那双细线般的小眼睛就倏然睁大了,可那张脸还是刚从锅里捞出来、放在案板上的豆腐皮。那些小女子发现秋异样的目光也必须做出逃跑的架势,步子却又是谨慎的,仿佛从一匹正在打盹的饿狼面前经过。看着那些小女子离去的背影,秋那双小细缝眼又眯了起来……)我是黄世仁还是周扒皮?黄世仁是谁?周扒皮是谁?管他妈的黄世仁和周扒皮是谁,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我的蝴蝶。别墅里没蝴蝶,也不见花儿,我跑回城北脱掉裤子才发现光溜溜的没穿内裤,必是丢在了别墅里……唉——阴差阳错啊!我醉眼迷离地躺在地毯上,忽然看见一只飞进去的蝴蝶,紧接着是躺在地毯上的赵四。敢向老天爷发誓,我就是冲锋陷阵时心中也只有一个云啊那个柳……(一个细高挑的女人从一辆银灰色梅赛德斯-奔驰里走了下来,挎着FION菲安妮小包包、扭着被短裙包裹着的小屁股走进街对过的商务休闲会所……)她就是我的蝴蝶,一只到处飞着的蝴蝶啊!与蝴蝶几乎同时下车的是一个高个子秃顶男人,拉着她的小嫩手犹如牵着一条小狗,却必须表现得很恩爱的样子,又犹如一对志同道合的夫妻。街对过的商务会所装潢得很考究,餐饮和娱乐,还有土耳其浴,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是会所里的鸡尾酒吧。拉着蝴蝶走进去的男人是城北一家造纸公司的老板,人们都喊他大董。城北的纸业很发达,不论大小,有多少家小造纸公司就有多少个大董。走进商务会所的大董当过工程兵,五十出头了,背也弯得不怎么雅观,却总是表现出挺拔的姿态;头发脱去了很多,干脆用生长在脑袋一边的长发把秃顶盖上,也有了一个习惯性动作——不时扬起手捋顺那几根稀稀疏疏的黑毛儿……(秋不是突然地蹦起来冲上大街,司机们见他僵尸一样在车前摇摇摆摆的不得不紧急踩动刹车,嘎地一声又一声。待秋蹦到街对过,“妈的”、“死去吧”的骂声与嘎嘎的刹车声交叉着从摇开的车窗里传了出来。商务会所门前站着礼仪小姐,见到秋后也是很礼貌的微笑,且伸出一只手做出请的姿势。秋必须像大董一样挺直身板,可他随着自动门转动着走进去,还是在平坦坦的地板上闪了一个趔趄……)餐厅里只有大董孤单单地坐在一张临窗的桌子旁,蝴蝶赵四我的云啊那个柳呢?那些小跟班呢?(秋茫然地站在大堂里,扭头将目光投向窗外,天还是阴沉沉的,不会有雨却也不会有太阳。领座小姐走过来笑着请秋坐下,却惊动了大董。大董扭过头来扬起一只手发出热烈的邀请,秋乐颠颠地跑了过来……)叔啊叔,你怎么一个人呀?(一个人不好么?大董的话让秋听得并不是一头雾水……)瞎掰吧大董,你寂寞了孤独了也就难耐了呀,可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在造纸公司里胡来,悄悄地拉上我的蝴蝶为所欲为……呵呵呵——你谁都不怕是吧?就怕你老婆,那是一匹总是笑着吃人的母狼!只是你老婆人老珠黄了,还得了大病,医生……啊……不……是穿着白大褂的刽子手拿着刀把她胸前那俩颤颤悠悠的大奶子割了。奶子里有毒,割了却也未必能活,眼下病恹恹地躺在家里,你老婆天天哼哼唧唧地等着小鬼们把她抓去见阎王爷。只是你别拉上我的蝴蝶呀,俗话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我是没出五服的叔侄,大董跟潘家的赵四小姐上床就是扒灰……呵呵呵——(大董只笑不语,秋呢也只是光笑没说话。与大董面对面地坐着,秋的身子还不住地摇啊摇。大董知道秋为什么天天闹心,干脆扬起手招呼服务员上菜、上酒,人没辙了也只能一醉解千愁!服务员很快将酒菜端了上来,菜是一盘花生米,酒是衡水老白干,二十年陈酿67度。一个小跟班突然从楼上跑了下来,大董请的人到齐了,那人家必须离开,秋呢干脆自斟自饮。端起杯又喝了一大口,秋望着大董离去的背影不住地咂摸滋味,刚才他的确忽视了几个人走进来直接走上二楼……哎——蝴蝶呢?待离开餐厅走进四楼的鸡尾酒吧,秋的神志就有些不清了……)《This love》被幽暗、不晦涩的灯光陪衬着是酒吧里最好的背景音乐,可略显压抑的歌声令我感觉到突然来袭的焦躁。只是我不能离去啊,落到酒吧里的蝴蝶们都尽情的享受着似乎来之不易的美酒,一个个还像发情的鸟儿叽叽咕咕……哎哟哟——我的蝴蝶我的赵四小姐呢?花儿穿着旗袍、脖子和耳朵上金光闪闪,头发呢也是蓬蓬勃勃的,像好多来会所的女人一样腰缠万贯,可她们必须苦苦寻觅辛辛耕耘!花儿身边还该有点什么才好,比如,一个朝气蓬勃的小男人,却只能通过时光隧道洗心革面才看似圆满呢!花儿孤单单地守着一杯啤酒,摆弄着手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令我倏然生发了很虚伪的怜悯……呵呵呵——(秋笑着走过去坐了下来……)扬起一只胖手招来服务生再要一杯啤酒,花儿才冲着秋呵呵地笑,好像招待久别重逢的亲兄弟。服务生端上了啤酒,花儿又伸出一只手挡住了艳红的嘴唇……呵呵呵——对不起呀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呀?彼此只在柳云的婚礼上见过一面,准确地说,咱们素不相识……呵呵呵——是不是?花儿说得很轻松,仿佛与秋之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只是秋那部诺基亚手机就在包包里,花儿原伸出了一只手,可她再看一眼坐在面前的小男人倏然皱起了眉头,目光也转向了一边。秋惶惶地站起来,一双细线般的小眼睛眯得十分喜兴……)我们的确什么也没发生过呀!只是花儿应该知道蝴蝶的踪迹,表姐妹俩经常在一起……呵呵呵——是不是啊花儿表姐……哎——你不是要去加拿大看闺女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我明白了!花儿在等一个人,酒吧、咖啡馆,还有KTV……你坐在哪里都能遇到小帅哥,面相好、性子柔……呵呵呵——(花儿接了一个手机,好像必须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临离开前,花儿站起身走到秋身后,很在意地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才离开。秋原也要离开,却忽然发现一个小女子像蝴蝶。趔趔趄趄地站起身跑过去喊了一声,秋似是不经意地拉住了人家的手。与那个小女子面对面坐着的小男人极速站起身狼一样扑过来,扬起脚将秋踹倒在地。摇摇摆摆地蹦起来,秋现出一副凶恶面容要挥拳反抗,一群人却呼啦啦地冲过来玩起了群攻。秋瞬间变成被人随意踩踏的肉饼……)天上落雨了,砸在我头上的却是石头……我欢欣我热望我的蝴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