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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提要】小麻雀依然在拘谨中展开攻势，秋没能攻破本来就牢固的防线，却成就日后麻烦不断的假象。卷毛狮子兽出来搅混水，小麻雀的哥哥才捏住秋的把柄。秋似乎很豪爽，答应与柳云离婚与小麻雀成就姻缘。只是秋忘不掉蝴蝶……啊……还有一个卷毛狮子兽。柳云一箭双雕，少爷打跑了老婆，却也没饶过卷毛狮子兽。见到遍体鳞伤的卷毛狮子兽，秋高声歌唱，却只有蝴蝶自由地在月亮之上飞翔！
天上有一个太阳，屋里也有一个太阳；窗外阳光灿烂，屋里霞光闪闪……呵呵呵——好啊好啊！墙壁上满是污渍，潮凉之气氤氲着，致使我有走进冰窖的恐慌和焦虑，却又不喜欢或干脆就是讨厌高兴了一定光芒四射的太阳！阳光明媚的时刻，蝴蝶该尽情地享受飞翔的惬意，释放淤积在体内的情绪，张扬着总是骚情的华丽尾巴……（小麻雀躺在单人床上，背对着坐在椅子上的秋。小麻雀身上还是那件花色长袖衬衫，裤子还穿着，腰带却没系牢；一只脚光着，另一只脚上套着肉色丝袜。秋刚才想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可小麻雀最终不肯就范。只是松松垮垮、半推半就或若即若离，还有什么什么的都可以用上，可小麻雀最终不能欢天喜地地和秋干点什么。窗外夜色浓郁……）小麻雀和红是街坊，两处宅院隔着一条胡同，城北人搬到环城路边上，留下的房子就变成了出租屋。房子是老式的，檩木起架结构，木格子窗户和两块门板成就的屋门都难上眼了，再是坑坑洼洼的土地面。房主们为了能用旧房子多换俩钱，干脆拆了土炕，再将旧水泥地面扒掉或换上青砖或再抹一层水泥。墙呢也必须粉刷得白光光的才好，却经不住一拨拨房客们可着劲糟蹋，待小麻雀住进来就是这般情景……（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秋拿出一根叼在嘴上。原想将烟盒装回去顺便掏出打火机，可秋那只将烟放进兜里的手又抽了出来，仿佛不由自主地伸到小麻雀的后背。小麻雀感觉到痒痒的猛地翻过身来，嗔怒地看了秋一眼又背转过身去骂了一声死秋……）淑女啊！只是小麻雀是一颗老杏儿，核儿硬硬的，杏肉软了吧唧的，熟透了再也没筋骨！只是……只是……呵呵呵——（秋站起身，手里的烟也甩在了地上，却一时没行为目标或方向才又坐了下来。秋耳边突然响起嗡嗡声……）不是我的蝴蝶啊……呵呵呵——（秋扬起手合围一只在他面前很是嚣张的苍蝇，啪地一声响过之后，再摊开手，一只死在血泊之中的苍蝇死死地粘在手掌上。秋觉得到底该做点什么才好，可小麻雀突然翻过身来骂一声死秋说，该离开了……）的确该离开了，究竟不是我的蝴蝶啊！今天傍晚，你去了我住着的小区。那天，我离开城北那片芦苇地的确不是遗弃啊，请相信我吧小麻雀。蝴蝶……赵四……我的云啊那个柳的确是我的牵挂，我每时每刻都在牵挂，牵挂着她的手她的脚她的头发还有她的每一根汗毛。这么着我就拼着命找啊找，我精疲力竭我心灰意懒我肝肠寸断我心如刀绞……我……我啊！悻悻地驾车回到小区，我看见了站在门前的小麻雀。小麻雀见奔驰停下来，且摇开了车窗，却没等我将头探出来就急促地转身要离开。我断然不能错过这么美好的时机，干脆拉开车门蹦下来，当然是摇摇摆摆地跑到小麻雀面前，拉着她的双手坦诚地说明留住她的理由。我的申诉遭到小麻雀更激烈地反抗，急赤白咧地抽出了那双也不怎么光洁的手。恰好一个大婶买菜回来，看见我们那么折腾，慈眉善目地笑着说出自己的理由——两口子闹别扭，有事儿最好回家说！大婶的话应该让小麻雀找到了台阶，可她撒腿往街上跑去。到了街上，小麻雀站在候车亭下等着开往城北的407路公交。那时候呢觉得小麻雀就是我的蝴蝶赵四心中的云啊那个柳，扇动着漂亮的小翅膀，起舞在喧嚣的大街上。接下来呢驾驶着奔驰，我一直尾随着407路公交往前跑。小麻雀似乎可能其实呢也就是在勾引我，坐在车上不住地将脑袋探出车窗窥视某个人的举动……呵呵呵——不是吗？就是天黑透了，我开着车将小麻雀追到城北这片出租房前，她步行着还不住地回头看来着……（关着的院门突然被人打开，关着的屋门也突然被人打开。其实呢一点都不奇怪，城北人丢下的都是老式住宅，院门和屋门的机关也都在门闩上呢！别说来人手里拿着锋利的匕首，就是手无寸铁一道道门也不是阻碍。先被惊动的是小麻雀，慌乱中蹦下床将凉鞋都穿反了，与秋一样歪歪拧拧地站在来人面前……）来人四十多岁，膀大腰粗，攥着铮亮的一把匕首怒目而视。小麻雀喊哥倒也名正言顺，瞧瞧他们的眼睛、他们的嘴唇，再是那张同样皱巴巴的脸都如同复制……呵呵呵——干什么呀你？我是被小麻雀勾引的，没猥亵没强奸，有什么话跟你妹说好了……（秋转身要走，却被来人死死地拽住一条胳膊。小麻雀喊一声哥，却欲言又止，泪眼婆娑的，跟窦娥差不多好像也就是吧？小麻雀当然还要用眼神和表情申辩——这一切不是我的错……）也许我和小麻雀站在小区门前的时候，暗处就有一双眼睛……啊……还是一双冒着坏水的眼睛，再是令人讨厌的呃呃声。小麻雀的大哥天天骑着一辆破二八自行车，从家里出来越过沙河，吭吭哧哧地跑到城北的造纸公司打浆。差不多天天守在警卫室里，卷毛狮子兽却也有很多时间干点坏事，比如，跟踪小麻雀。我和小麻雀走进出租房前，造纸公司还没到换班的时间。人们去上班之前，必须先向卷毛狮子兽报道，他再拿着笔把谁谁谁、几点几分几秒走进厂门全记下来。这么着卷毛狮子兽就用手机联络，或干脆面对面地向小麻雀的大哥传递信息……（小麻雀的大哥也没教训秋的意思，见小麻雀穿好衣服，羞愧难当地抽身跑了干脆坐在了床上，主题却只有一个——接下来怎么办？）好办啊好办，跟我的蝴蝶离了，将小麻雀娶回家。小麻雀这朵名花有了主，老不死的潘怀玉也用不着天天看见我的赵四小姐就喊妈……呵呵呵——再接下来呢？还是不错的啊，胖子潘不是联合房产商将我家的祖宅买了吗？他们还要买我们家的责任田，建起一座座工厂和一栋栋高楼大厦。我拿着巨额赔偿跟小麻雀在城里生儿育女，再将老不死的潘怀玉接过去共享天伦之乐不好吗？（好好好……呵呵呵——小麻雀的大哥离开前，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戳在了床上……）太阳飘在天上，阳光普照大地，我热望啊……我热望见到一个人，一个毫不利人、专门利己的人……（顺着一条小水泥路，秋驾着奔驰来到华盛造纸公司大门前。卷毛狮子兽坐在门前的大石头上，嘴里叼着烟还不住地呃呃呃……）现在是晚上八点四十分，上前夜班的人都按时上了岗。天气还是燥热异常，卷毛狮子兽离开警卫室坐在大门前透透气也应该。门前的灯贼亮贼亮的，除了能看清卷毛狮子兽脑袋上那块不毛之地，还有脸上那些粘得歪歪拧拧的创可贴。其实呢不只是脸上，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要不卷毛狮子兽这么热的天干什么穿着长裤子、胳膊也被长衣袖衬衫裹得严严实实的呀？那天下午，我在街上遇到了卷毛狮子兽，见他从医院里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鼓囊囊的塑料袋，里边装着大瓶小瓶的药片。我问卷毛狮子兽是不是病了，他呃呃呃完才笑，笑完了又呃呃呃地说。卷毛狮子兽某一天晚上跟少爷一起喝酒来着，喝多了一头栽倒在地，地上偏有一大堆碎玻璃。卷毛狮子兽说完了还呃呃呃……呵呵呵——扯把你！从我记事儿起，你在工段上睡过一个胖姑娘的故事就到处流传了，只是那时候少爷也只是猜疑而已。少爷不再是协警，却成了老大，收拾那个胖老婆小菜一碟。蝴蝶的所作所为也不是什么秘密，卷毛狮子兽第一次亲口说出与胖姑娘的那点破事就是铁证，少爷才拿着菜刀将老婆追出了城北，到现在那个老娘儿们还待在山里的娘家捋不顺气儿呢！至于卷毛狮子兽，少爷用不着手下的马仔，一个人将他摁倒在大街上，轻而易举也绝对光明正大地完成了复仇计划。光天化日之下，少爷是斗殴者也是受害者，那卷毛狮子兽呢？罪有应得……呵呵呵——（摇开车窗探出枣核儿脑袋，秋不言不语却也把什么都说了。冲着卷毛狮子兽笑着发动车掉转车头，秋随手打开车内的音响也想起潘怀玉，干脆曳着脖子狼一样吼……）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蝴蝶在自由地飞翔……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