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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提要】蝴蝶走了，秋依然不舍，却不能不离开那家小旅馆。秋遇到了红，人家不再与他纠缠，缘于与一个有钱有房的男人要成就姻缘。秋又遇到了少爷，却被警察逮捕了，缘于为一个不能上T型台的女模特犯了命案。秋又遇到了卷毛狮子兽，可他又带着一个小姑娘兜风时遭遇车祸死亡。秋再遇到一个人依然像蝴蝶，只是云小姐不过冲他笑笑就转身走了。
蝴蝶飞了，赵四走了，可我心中的云啊那个柳还在呼吸，还在娇喘，只是她为什么有挥之不去的疼痛呢？留下的小西施成了我记忆里的永远……（雨歇了，早晨的太阳还隐藏在厚厚的云层里，透过窗户投射出来的光也不灿烂。秋睁开眼平躺在床上，明白又糊涂，可他再也看不见蝴蝶了。小旅馆还是冷清清的，偶尔有旅客出入，也只是制造一点点嘈杂声，随即就又安静如初。来自心底的疼痛倏然袭击了秋，干脆一跃而起，蹦下床摇晃着身子又咧开嘴笑了。只是秋笑得很勉强……）这里不是我的家，可家又在哪里呢？走吧，天亮就出发，可天早就大亮了啊！走廊里很静很乱也很脏，那个大姑娘坐在楼下大堂里，干干净净的倒挺讨人喜欢，头发梳得顺溜溜的，瘦巴巴的笑脸上闪着鲜艳的红气，不像我的蝴蝶总像个病西施。昨天晚上，我问过蝴蝶，她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可她很快就会回来……呵呵呵——像妈妈哄骗一个还小的儿子！这么着蝴蝶就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有原野，有花草有露珠有令她惬意的清风。蝴蝶走了，人家有事必须先走一步，走之前我们还应该达成协议。午夜过后或凌晨时分，蝴蝶走之前招呼我一声，甚至再抒情一点，俯下身来用双手抱住一个人的小脑袋，张开小嘴在额头上轻轻地吻那么一小下下……呵呵呵——好吧？走吧走吧/天亮就出发/梦已经醒来/心不会害怕……啊……我和蝴蝶一样，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老家……（秋离开小旅馆不久，太阳就出来了，还不错的阳光慢慢消解了厚厚的云层。待秋走上光阳大道也碧空万里，只是风时时纠缠着，且带着难剔除的凉……）那不是红吗？带着她的儿子，与一个粗壮壮的男人刚从一家商场里走出来。那天傍晚，我在延安路上又遇见了胖子班长，他说红又找了一个黑粗的男人，人家在华源造纸公司当打浆工，家在城东。城东村的地也被一点点地占完了，开发商们就盯住了村民的住宅，得到的实惠比城北拆迁户们还多呢！不只是补偿款，那个黑粗的男人还在金华路一处新建的小区得到一套住房。只是红找的那个男人命实在不好，娶一个媳妇死一个，连着死了四个……哎哟哟——跟卷毛狮子兽差不多！只是又不一样啊，卷毛狮子兽把媳妇们都折磨死了，那个黑粗男人的媳妇们却是病死的，年前还是好好的，过了年嘎巴一声就没了气儿。胖子班长又说起红与秋那点事，只是小麻雀的哥哥们死活纠缠，那个小娘儿们烦了才抽出身。那点事秋当然知道，且必须参与，却觉得红做出决定前肯定也心怀忐忑，只是到底和一个人没有关系了。紧邻着那家商场的是一家麦当劳，红的儿子也不过七八岁。儿子拽着妈妈的手硬往那边曳，红就该发发威，可男人必须豪爽一点……（公交车一辆追着一辆跑过来，秋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摇到候车亭下也没急着干什么。几辆警车突然呼啸着冲了过来，行人和车辆自动让开路才行。那些警车停在了路边，随即跑下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警察们直奔街边的小旅馆，不多时，少爷就被推搡了出来……）少爷啊，早该有这一天了！要不是那天遇到卷毛狮子兽，我还不知道那天为什么有人开着奔驰追杀少爷呢！开奔驰的也是一个老大，少爷是老大却比人家的码头小。为了一个不能上T型台又在北京混不下去的女模特争风吃醋，少爷最终将那个开奔驰的老大枪杀了……(戴上手铐、脚镣的少爷被推上了警车，热闹一时的小旅馆门前也慢慢消停了。原想上一辆开往东郊的公交，秋却拦住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司机问秋去哪儿……）随便吧……（哎——随便是什么地方……）不知道，反正往前走就行呗！至少能……哎——能什么呀？走吧走吧……（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实男人，乖乖地拉着秋很随便地走。太阳升得高高的了，拉着秋的出租车也离开市区上了环城路……）环城路好啊，是捆绑城市的绳子，一圈圈的，勒得紧绷绷的，却必须保证城市平静地呼吸……啊——不好了！从前边开过来的红色奇瑞QQ怎么像卷毛狮子兽的呢？又是一个不要命的，卷毛狮子兽竟然冲着一辆装满货的大货车相向着开了过来。上学的时候，数学老师常给我们出题，两辆汽车相向而行什么时候相遇？还用算吗？卷毛狮子兽疯狂地驾驶着一辆破QQ与风驰电掣的大货车相向而行，速度要用秒算……（红色奇瑞QQ与大货车相撞的瞬间，也是秋用敏感神经制造巨响的过程。只是两辆车真真实实地撞在了一起，红色奇瑞QQ像撞击石头后的鸡蛋，流出来的却是血水。司机目击一场车祸更小心了起来，秋喊叫着让他将车停在了路边，快速拉开车门摇摆着跑了下去。大货车司机倒安然无恙，只是红色奇瑞QQ里的卷毛狮子兽和一个小姑娘倒在了血泊之中……）紧着拨打医院和交警的电话吧！（大货车司机从兜里摸出了手机，待交警们和医院的急救人员赶到，秋又回到出租车里。司机没拿到钱才那么有耐心，问秋是不是继续随便走？秋看着司机那一脸的猪肝色哈哈地笑了……）回吧！救护车倒是来了，可卷毛狮子兽早就走在了黄泉路上。卷毛狮子兽太爱女人，却也太不爱女人了，只是那个老小子心中也有一片不逝的烟霞啊！至于与卷毛狮子兽一起遭遇车祸的小姑娘，也不用我核实人家的身份。卷毛狮子兽呢更不用我操心，一个个老婆留下一大群儿女，何况，那个一直在小造纸厂里上班的老婆活得结实着呢！咸吃萝卜淡操心啊……（司机觉得总拉着秋随便跑烦了，嘎地一声踩住刹车，问他是不是继续随便。秋睁大小细缝眼才发现，司机停车的地方是少爷曾亮剑的那家小旅馆前。小旅馆前的花草在眼下的时节里还不会枯萎……）蝴蝶啊蝴蝶我的蝴蝶，从花草中飞了出来，嗡嗡嗡地飞着叫着，还闪动着花里胡哨的小翅膀。蝴蝶在寻找花香、寻找朝露、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老家……（那个叫云的小姐走在花草旁，人家似乎有很多心事就没在意停在街边的出租车。司机又问了一遍，秋干脆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递给了人家，拉开车门走了下来……）蝴蝶啊蝴蝶……我的蝴蝶——（闻声回过头来，云小姐好像还记得秋。只是云小姐冲着秋笑了笑，转身就走进那家有地下室的小旅馆……）蝴蝶啊蝴蝶……我的赵四……我心中的云啊那个柳……（秋呆立在花草丛旁，仰起头眯着小细缝眼，看着明亮也温和的大太阳嘎嘎地笑着曳起了脖子……）妈——
2012年4-6月作于满城
2022年9-11月修订于满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