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提要】卷毛狮子兽和少爷都心怀鬼胎,却在柳云身上讨不到一点便宜。卷毛狮子兽的婚姻和感情也很复杂,却牵扯到少爷的老婆。卷毛狮子兽醉酒后欲望获取柳云的身体,却第一次口无遮拦地向柳云述说自己的情史。柳云干脆启动手机录音功能,待卷毛狮子兽知道少爷要去潘家才慌慌地离开了。少爷还是第一次证实老婆婚前与卷毛狮子兽有染,也离开柳云后,街上就热闹了起来。听到少爷他老婆被打时的哭诉,柳云有一箭双雕的欣喜,却只能用泪水释放心中的淤积!
哎哟哟——我的小人儿,干什么总是呃呃呃的呢?还摇头晃脑的,扒光脱净能看到的除了脑袋上那块不毛之地,就是你的肚皮了。躺下来是蝈蝈,站起来是狗熊,就是坐在床上嘴还不停地说,说你死去的老婆、活着的老婆,还有红……啊……红真的不要脸啊!见缝插针地和一个卷毛动物腻在一起,可你未必真喜欢红……(夜色浓郁,邻居家的狗偶尔鸣叫一声,仿佛才能激活死气沉沉的潘家宅院。潘怀玉看似老老实实地坐在紫檀桌前的红木椅子上,却总是时不时地狠着劲喊一声妈,置身在西厢房里的柳云禁不住地窃笑。仿佛这才是柳云要的效果,包括卷毛狮子兽不停地说话又不停地发出的呃呃声。盘腿卧脚地坐在床上,卷毛狮子兽喷着满嘴的酒气,总是意犹未尽地欣赏着柳云那被睡裙包裹的身体。依然急着想干点什么,可柳云像一根被吊起来的香肠,卷毛狮子兽就成了脱掉毛的癞皮狗,还留出了三尺长的哈喇子。坐在床旁的木凳上,柳云翘着二郎腿,手里摆弄着手机,手指轻轻滑动一下手机屏幕,录音设置就被激活了……)好啊好啊……呵呵呵——真的很好啊!多年前,你顶替父亲去了北京铁路局,日子不多就处了一个对象,姑娘是石景山的,人家爹妈也是铁路职工。和姑娘倒真心相爱,可你爹不依。潘家祖宗有出息,创下了家业也留下一座足可以成为府的大宅院。待儿孙们长大了,潘家祖宗又要买地建宅才行,这么着才家大业大!就是解放后,潘家子孙们还占着不小的宅院。你家的宅院更大,过去呢后院里不只是种着花草,还有亭台什么的呢!爹就有一个儿子,你要是和石景山的姑娘喜结良缘……啊……还有一个没子嗣的叔,那么着至少有一块宅院就得归了别人。你只有在家里放上一个小媳妇,别人才会断了念想。爹就拼着命地给儿子找老婆,可你死活不回城北也白搭!爹究竟是爹,又比儿子还倔,仗着多年在铁路系统结交的关系网一招断了你的后路。这么着你就从北京调到离城北近在咫尺的这座城市。城市不大,可也必须有铁路贯通。你只负责一小段铁路,天天穿着黄马甲、拿着钢轨平度尺、锤子和板子什么的,从东边走到西边,再从西边走回东边。你高兴了就拿着钢轨平度尺量量或用锤子敲打几下,不高兴了去他姥姥的,两根钢轨结结实实地比着劲地往前跑,追一辈子也追不上,谁要是非得死乞白赖地干什么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只是你回到工段还是很快乐的,有一个胖姑娘先将沏好的茶端上来,再把饭盛上,当然少不了酒。工友们中午不回家就与你一起吃饭、喝酒,待他们伴着夕阳鸟儿归巢一样走了,工段上就剩下了你和胖姑娘。胖姑娘在工段上做饭,到了晚上却大多只给一个人做,你觉得郁闷了就还喝酒。胖姑娘除了备好下酒菜,还要察你的言观你的色才行。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就是端饭的时间也要掌握好。要是你的酒兴未尽,胖姑娘就成了不可赦的罪魁……呵呵呵——多么好的一个姑娘……(潘怀玉又曳着脖子喊了一声妈,传到西厢房惊扰了卷毛狮子兽。倒不怕谁怎么着,滚着爬着撅着丑陋的屁股,卷毛狮子兽从床上找到扔下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呃呃两声才呵呵地笑了。只是该说了还得说,卷毛狮子兽觉得只有不停地说才能驱散心中的不快,且还是一遍遍地呢!今天上后夜班,现在离十二点还早,卷毛狮子兽又从兜里拽出一盒烟,打火机却不知道丢在了哪里。柳云干脆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个浅绿色袖珍打火机,待卷毛狮子兽喷着云吐着雾还不忘呃呃几声……)说吧说吧,多好听的故事啊!你独自喝着小酒,胖姑娘站或坐在你身边,只是俗话说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耍钱……唉——孤独啊寂寞啊!你拉住了胖姑娘的手,人家必须退缩,当然是扭忸怩捏的,脸呢也是红红的,手呀脚呀的还不能闲着……呵呵呵——就是挣扎才行呢!只是放倒那个胖姑娘一点都不难,酒精是最好的灵丹妙药嘛!喝得面红耳赤、神智不清,胖姑娘不知不觉地进了有人挽的圈套,可你们俩睡在了床上,却留下后遗症!有了一个胖姑娘,你回城北折磨老婆的次数少多了,何况,那个老婆贼结实,你得慢慢折磨,要不就成了杀人犯,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去阎王爷那儿报道就不划算了是吧?只是你老婆一下子死不了,这还要感谢那个胖姑娘,顾此失彼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倒成了好事!究竟不名正言顺,那胖姑娘怎么办呀?有办法啊!那时候,少爷还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不知深浅,过日子也没有套路,东一把西一把地胡折腾。家里没有光景,娶媳妇也不容易,你就把胖姑娘送给了那小子。只是胖姑娘变成人家的小媳妇,你又不甘心,就像少爷偷走你的宝贝,却又没辙,那只能还折磨老婆……呵呵呵——(柳云笑不是缘于还不停地说话的卷毛狮子兽,自己不只是将其收录后储存在了记忆中,还是一个默诵着的复述者……)少爷是侄儿,胖姑娘还拐着弯儿地叫你表叔,可彼此的辈分不重要,留下的后遗症到底轻而易举地痊愈了……(潘怀玉又曳着脖子喊了一声妈,柳云的手机也响了。之前,到底有铺垫,柳云与少爷用短信话来话往,也就又引来一只馋猫。柳云忙着将手机贴在耳边,少爷说他离潘家还有三分钟的路程。疼痛又一次袭击了柳云,再用一只小手捂在胸前,却紧抿着嘴唇,拿着手机放在卷毛狮子兽耳边。冷汗刷地从卷毛狮子兽的额头上蹦窜了起来,偷鸡不成蚀把米就不好了。早先呢少爷是协警,眼下在城里有自己的码头,也有自己的势力。有关少爷与匪早有勾连的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卷毛狮子兽呃呃地穿上衣服,呃呃地蹦下床,再呃呃地扇自己大嘴巴,又呃呃地兔子一样跑了。疼痛消退,柳云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没动,直到少爷喷着满嘴酒气闯了进来……)还有意思吗?都是老节目了吧?只是觉得与少爷待在一起,多了一个老不死的潘怀玉多少还有点意思呢!秋呢?你们把秋收拾了是吧?就差把他打地满地找牙……哎哟哟——我的小人儿!你们怎么那么心黑手辣?秋的身子弱,经不住群起而攻之……啊……我明白了,少爷玩的是一箭双雕,替天行道得了银子,打一个小人儿又报了一箭之仇,可你断然不能把账全算在秋身上呀?我才是主谋,也是实施者……啊……明白了!闻到腥味就发狂的猫,绝对不放过一块想起来就垂涎的肉,温柔地干点什么也是报仇……唉——厚颜无耻啊!(少爷也不想急着跟柳云做什么,扒掉鞋臭气熏天地坐在床上嘻嘻哈哈地说东道西……)是吗?还有跟我们家秋争风吃醋的人?也是一个小人儿,才十八岁,早先在酒吧里做……啊——那家酒吧临近华安大厦,从周边县城来的四、五十岁的小富婆们是常客。酒吧里养着一群小阿哥……呵呵呵——(少爷笑着拉住了柳云的手,蜷缩在北房里的潘怀玉又曳着脖子喊妈。只是少爷激情不减,柳云干脆抽出手拍在他的头上。少爷又想起自己的协警岁月,放开柳云很正经地坐在床上……)我的小人儿,安静点吧!给你听一段故事,可好听了……(柳云随手激活手机录音功能,呃呃声和得意的笑声清晰异常也格外刺耳。少爷脸上先是一层酒红,待卷毛狮子兽提到胖姑娘,刷地变成了猪肝色……)应该是传闻吧?从你和老婆认识到结婚,卷毛狮子兽没有落下一个细小的环节。要不你为什么跟胖姑娘结婚三天,蒸了一大篮子馒头去谢卷毛狮子兽呢?那叫谢媒……呵呵呵——(少爷呸了一声,丢下柳云就跑了出去。柳云将手机塞进包,转身清理狗窝一样,拽起床单和枕巾抖了又抖。再将床单和枕巾统统弄到房前的洗衣机里,柳云放上洗衣粉、注上水才扭动开关,伴着潘怀玉的嚎叫声,洗衣机咕噜噜地转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进西厢房,柳云弄亮灯打开窗户,又着了魔似地找到笤帚和抹布。待柳云干完了惬意地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街上也传来少爷的骂声,当然还有他老婆含着悲愤和委屈的痛哭声。掺杂在哭声里的当然少不了打死我都不说的悲怆,与之相匹配的是满大街看热闹的人和人们制造的喧嚣,再是那些盼着天天有热闹戏看的狗们。潘怀玉也被街上的嘈杂声惊扰了,只是柳云还没等公爹怎么着,干脆学着他的样子也曳起脖子……)妈——(只是泪遏制不住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