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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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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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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不死》连载

第一十二章 礼送出境

是时,罗佩金正率部攻打五华山,两军鏖战,天崩地裂,清军负隅顽抗,起义军穷追不舍,战事胶着。

清军指挥所内,清军云南总参议靳云鹏、第19镇统制钟麟同烦躁不安地踱着步。

靳云鹏骂道:“蔡松坡呀蔡松坡,我日你先娘的,冒天下之大不韪,摧我大清江山,毁我大清社稷,我等为枪下之鬼也不放过你。”

钟麟同愤愤然:“蔡松坡呀蔡松坡,人家武昌起义关你祖宗何事,你搞得昆明乌烟瘴气,人心惶惶,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就不怕别人挖你祖坟?”

靳云鹏附和道:“年纪轻轻不世事呀,看你蔡松坡能蹦几天?”

钟麟同叹气:“眼前罗佩金正率部攻打五华山,我俩能否顶得住,还是个未知数。”

靳云鹏:“会有援军上五华山吗?”

钟麟同:“会个屁,城内已是蔡松坡的天下,全城被围得水泄不通,谁能来救我们?就等死吧。”

靳云鹏仰天长啸:“天灭我也。”

李根源率部在梅园巷与清军短兵相接,白刃肉搏,血流成河,枪炮声、呐喊声直冲云宵,巷里的居民如惊弓之鸟,四处逃蹿。

总督衙门内,李经羲焦急地询问一旁的军官:“尚有一时辰,革命党人就要发难了,搜捕革命党人进展如何?嗯。”

官员们面面相觑,不敢作答。

李经羲高声责问:“怎么了,平时诸位口若悬河,说话大言不惭的,在此节骨眼上哑吧了不成?唔。”

官员自作聪明:“总督大人息怒息怒,革命党人乃一群乌合之众,清军训练有素,定能将之围剿。”

李经羲:“哼,革命党人乃一群乌合之众?别忘了,革命党人多受孙文思想洗脑,腐蚀太深,且经受过日式军事战术之熏陶,磨炼,功夫自有一套,岂能谓之为一群乌合之众?蔑视其能量,无异于埋葬自己啊。”

众官员听罢,缄默不语。

沉默一会儿,军官匆匆而来,行了个礼:“禀告总督大人,革……革……革命党人分兵几路攻陷了北门。清军伤亡惨重,无力抵抗。”

李经羲一惊,跳起来怒问:“你说什么?革命党人已攻陷了北门?”

军官额头冒着冷汗颤抖着声音:“是的,总督大人,革命党人已占领了银元局、兵工厂、现正攻打东门军械局。”

李经羲气急败坏,忙指着军官命令道:“快,快调遣昆明城内的兵力增援东门军械局。”

军官得令,不敢贻慢,匆匆而去。

众官员一阵骚动,悄悄嘀咕:

甲官员:“这……这怎么办呀,昆明城完了,完了。”

乙官员:“革命党人吃饱了撑着,不好端端做人,揭什么杆啰,岂不给大清江山添乱呀,真乃可恶。”

丙官员:“是呀,是呀,这天下从此不太平啦。”

丁官员:“此乃大清江山的不幸啊!。”

李经羲转过因愤怒而歪曲的脸,怒斥道:“闭起你们的臭嘴,哼,平日里尽捡些好听的说,欺下瞒上,若昆明城沦陷,你们同样脱离不了干系,滚!”

众官员惊慌地挤出了总督衙门。

李经羲昂首叹息:“唉,昆明城不保矣,大清江山不保矣。”

清军指挥所被震耳欲聋的枪炮声,震得摇摇欲坠。

靳云鹏:“五华山恐怕是凶多吉少,难保咦。”

钟麟同:“别自怨自艾了,起义军快打上来,如何是好?”

靳云鹏着急:“哎呦,赶快组织士兵拦截起义军,保护总督府。”

钟麟同不太情愿:“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奈何?”

靳云鹏恶狠狠:“是大清臣民,谁都得为大清王朝尽忠,你我也不例外。哼,你想做大清王朝的罪人吗?”

钟麟同心头一震,提枪假装跑出了指挥所。

靳云鹏大喊一声:“大清王朝危咦。”说完,靳云鹏很快脱去军服,换上了轿夫的装扮一溜烟跑了出去。

钟麟同觉得无处可逃,折回,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

枪炮声响慢慢平熄。罗佩金、谢汝翼率部冲进清军指挥所,活擒了一批清官兵。

钟麟同躲在床底下,被义军拖了出来。

义军:“禀报谢管带,钟麟同被俘,如何处置?”

谢汝翼:“带上来。”

义军押着钟麟同走到谢汝翼面前。

谢汝翼:“钟麟同,做阶下囚滋味不好受吧。”

钟麟同低头不语。

这时,义军们见是钟麟同,一窝蜂涌向前去,挥舞拳头,高喊:“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

谢汝翼一边阻拦,一边劝喊道:“别伤害他,他是俘虏。”

说话间,绝望的钟麟同随手拔出帽子里藏着的手枪,戳向脑袋,扣动板机,只听见“砰”地一声响,钟麟同瘫倒在血泊中。

谢汝翼:“快,快,快,把钟麟同送往医院抢救。别让他死了。”义军面面相觑,一副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谢汝翼生气道:“还蠢头蠢脑干嘛,留他有用,赶快,赶快。”

义军找来了担架,把钟麟同重重地扔了上去。

义军们抬着钟麟同向医院奔跑。

陈占元和义军守在南门外,见状,拦截道:“且慢,担架上是什么人?”

甲义军:“清军第19镇统制(师长)钟麟同。他自杀了。”

陈占元嘿嘿道:“钟麟同?李经羲的傀儡?都成革命党人俘虏了,尚有此等待遇?分明是混沌不分。依我看,不如把他碎尸万段吧!”陈占元说完,转问身后的义军:“兄弟们,你们说如何处置李经羲的傀儡钟麟同呢?”

众义军振臂高呼:“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

陈占元恶狠狠地:“此人留下将祸患无穷,那就杀死他吧。”

乙义军心急如焚,囔道:“不可以,不可以的。”

陈占元瞥了一眼乙义军:“你以为你能够阻挡得了人心吗?滚一边去。看看老子是如何收拾钟麟同的。”

丙义军:“这是谢管带的命令,你敢违抗吗?”

“区区个谢管带?就是蔡锷将军的命令都不行,此人非死不可。”陈占元话音未落,举刀刺向钟麟同。刺了几刀仍旧不解恨,又狠狠地一刀割下钟麟同头颅,拎在手上,然后仰天大笑。

众义军高声囔囔道:

“把他的头颅悬于大东门外示众。”

“把他的头颅悬于大东门外示众。”

“把他的头颅悬于大东门外示众。”

昆明江南会馆,蔡锷、李根源等军官在开会。

蔡锷:“发难至今,诸位官兵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抛头颅洒热血,各战场捷报频传,夺下了云南光复最关键的一仗——东门军械局。五华山也已被义军攻陷,唯总督府待瓮,若瓮中捉鳖,将大快人心。然,敌众我寡,势均力敌,不可大意,大意可失荆州呀。”

李根源:“明天胜券在握见分晓,仍将是一场恶战,战前须谋略好进攻的细节。从哪里进攻?由谁来打头阵必须明确。我想,先由炮标管带庾恩旸统一指挥,从东、南、西三门附近的阵地,炮轰总督府。炮声停,所有义军立即冲进总督府,活捉李经羲。”

谢汝翼:“据察,总督府有千余清军以10多挺机枪死死把守,而我方势单力薄,敌我双方的战斗力不成正比,鹿死谁手?《孙子兵法》所言‘不若则能避之。’依据双方兵力状况,避免与敌争锋,分割围剿清军为上。”

蔡锷:“云南光复的历史时刻即将来临。让炮火更猛烈一些吧。”

清晨,随着“轰隆隆”、“轰隆隆。”震天动地的炮声,五华山总督府内一片火海。房屋摇摇欲坠,旗杆折断,梁柱断裂,清军鬼哭狼嚎,四处逃蹿。

昆明城西辕门外,炮击停止瞬间。唐继尧挥舞着指挥刀,高声呐喊:“弟兄们,占领总督府,活捉李经羲,冲啊。”

朱德率义军趁势跃出壕沟,呐喊着猛扑总督府。

“哒哒哒”,突然,总督府内清军操起机枪一阵横扫,顿时,起义军官损兵折将无数,冲锋一时受阻。

李根源见状,赶紧说:“传我令,令庾恩旸继续炮轰五华山总督府,打开进攻通道。

炮兵填弹、校坐标,随着庾恩旸一声令下,一枚枚炮弹呼啸着扑向五华山总督府。清军鬼哭狼嚎,血肉横飞,一片混乱。

“冲啊。”朱德率义军冲进总督府,清兵垂头丧气,缴械投降。

总督府密室内,李经羲惊慌失措,瑟瑟发抖。

朱德率义军逐一搜查,始终未见李经羲踪影。

朱德纳闷:“清军官兵伤的伤,死的死,唯独不见李经羲的踪影,莫非他化成灰了不成?”

义军:“不可能,总督府被围得水泄不通,李经羲插翅难飞,莫不是躲在密道里?”

朱德:“有可能。但密道在哪里?”

这时,蔡锷、李根源、唐继尧、谢汝翼等指挥官一起走了进来。朱德敬过礼:“禀报蔡锷将军,李经羲逃逸,未见其踪影。”

蔡锷:“噢,仔细寻觅,一经发现,马上扣留。”

朱德:“是!”

总督府密室内,凌晨,李经羲和叶尔恺饥寒交迫,意志崩溃。

李经羲:“真乃虎落平阳被犬欺呀,老是躲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也不是长久之计呀,得赶快逃离。”

叶尔恺苦笑一声:“逃?总督府水泄不通,谈何容易?认命吧。”

李经羲绝望哀嚎:“日你先娘的,大清江山都被这些草包义军葬送了,我等愧对大清江山啊!”

叶尔恺情绪低落:“那又怎样呢?说实话,大清江山社稷坠落谓之定局,时间长短而已。看看,山雨欲来风满楼,大清江山社稷岂不是被革命党推翻了,此乃大清宿命呀。”

此时此刻,李经羲喟然长叹,千算万算没有算中的是,最终推翻清政府在云南统治的领袖,竟是他呵护有加,委于重任的蔡锷。

朱德率义军仔细搜索,不时在墙壁上敲敲打打,側耳倾听。突然,义军无意触摸墙上的机关。一扇暗门自动打开。朱德率义军冲了进去。李经羲,叶尔恺大惊失色,乱作一团。

朱德率义军押着李经羲,叶尔恺走了出来。

众官军情绪激动,振臂高呼:“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一群官兵忍不住冲上前去,一把扯过李经羲,叶尔恺的衣领,抡起手臂欲左右开弓。

李根源见状,喝道:“住手,不得无礼。”

众官兵迷惑不解,愤愤不平。

李根源:“弟兄们,尔等心情我和蔡锷将军甚为理解。李经羲,叶尔恺乃为民族之败类,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不过,俩人既为革命军之俘虏,就得讲点人道,与其说杀了他们,不如说把他们交给历史,由历史去审判,岂不一举两得?”

蔡锷:“李校长所言之极,历史是人民创造的,历史也是由人民去改写的,我等是以民族之道义,民族之解放,以推翻压迫在我等头顶上的封建王朝为之宗旨进行革命的,革谁的命?就是革封建王朝的命,建立一个自由民主的崭新的世界。李经羲,叶尔恺这两个民族之败类不过是封建王朝的忠实走狗,固然可恨,即使杀了他们,也不足平民愤。推翻压迫在我等头顶上的封建王朝比杀了他们意义大得多。故,放了他们,由他们自生自灭吧。历史的审判是公正的,持久的,深入人心的。”

李根源:“此外,眼光仅仅只有自己身边的两个民族之败类,很好处理,我等应以国家民族大业为重,而我等又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同化他们,与其留下来麻烦,还不如礼送出境。”

众官兵议论纷纷。

军官甲:“民族之败类也要礼送出境?”

军官乙:“就是嘛,太便宜他们了。我们坚决不答应!”

众官兵:“对。我们坚决不答应!”

义军杨榛义愤填膺,从枪堂里抽出刺刀。冲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剪掉了李经羲,叶尔恺的辫子,扔在地下。

李经羲,叶尔恺惊得目瞪口呆。义军夏伯也迫不及待的冲过去,用枪托劈里啪啦的打掉了叶尔恺的三颗门牙,疼得叶尔恺呱呱乱叫,满嘴流血。

谢汝翼:“押下去,严加看管,待日后处理。”

李根源哽咽道:“诸位义军兄弟们,袁世凯倒行逆施,复辟帝制,专制独裁,出卖主权,我等云南陆军讲武堂的进步师生组织和发动了这一场消灭帝制、再造共和的伟大革命,云南首义,大功已成,感天泣地,功勋盖世。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笃信,不久之将来,义军灵魂如花,定会在中华大地上自由的盛开,沐浴着阳光雨露,为世人所敬昂,为世人所铭记!”

官兵们热泪盈眶,掌声经久不息。

蔡锷抱拳作揖:“ ‘重九起义’苦战一夜,打得惊天动地,鬼哭狼嚎呀,诸位义军弟兄,一路鏖战,一路抛头颅,洒热血,为推翻封建王朝,为建立民主的中华,为云南光复立下了汗马之劳。历史永远铭记英雄。现在我宣布: ‘重九起义’告捷,昆明全城光复。”

起义军高呼:“革命军万岁!”、“革命军万岁!”、“革命军万岁!

起义军一齐朝天鸣枪。

李经羲被软禁在一处密室里,烦躁、郁闷、悲愤,一股脑冲击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心态。他堂堂的云南总督,落得如此丢人现眼的下场,是人意或是天意?他想不通。虽然蔡锷隔三差五去看望他、劝说他,但心灰意冷的李经羲,总觉得蔡锷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不给蔡锷好脸色。

这天,蔡锷照例来见李经羲。

蔡锷:“记得东坡我从东赢军校毕业,亏得您信任倚重,上奏朝廷,决意调东坡赴广西督练新军。后受广西革命党人排斥之际,是您把东坡我召至麾下,请朝廷任命东坡我做云南协统,让东坡我于云南有了用武之地。此恩此情东坡我岂敢遗忘。”

李经羲没好气怼道:“余看东坡你遗忘殆尽,忘恩负义的东西,有何脸面来见余?要杀要剐,请便,不送。”

蔡锷:“哎,听谁说要杀要剐您云贵总督大人了?”

李经羲:“不等你杀老夫,老夫自要撞南墙,老夫若不死。光复昆明全城岂不是贻笑大方?老夫成全你吧?”

蔡锷谙熟李经羲任凭惊涛骇浪,处事不惊,却又怕贪生怕死的双重秉性,便不以为然:“总督大人息怒息怒,东坡我岂能让您撞南墙呢,东坡我只是有心里话对您说而已,您不必多心。”

李经羲不耐烦,摆摆手:“快说快说,说完立马走人。”

蔡锷:“总督大人,昆明全城已光复,意味着‘重九’武装起义取得重大胜利。‘重九’起义,是辛亥革命的组成部分。结束了清王朝在云南的统治,而且推动了全国革命的到来。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清王朝大势已去,一个崭新的‘三民主义’世界即将登上中华民族的历史舞台。您官至巡府至云贵总督,难道您看不懂清朝廷的腐败无能,百姓水深火热,江山社稷摇摇欲坠的境地?您还有什么不能理解和接受的呢?云南光复后,仍需要您主持大政,为百姓谋福祉,您意下如何?”

李经羲不屑一顾:“余祖上乃受皇上恩赐,一路飞黄腾达,享无数高官厚禄。余承蒙朝廷钦点,仕途顺畅无坎,此生足咦。故,余顾念皇恩,以誓死效忠清王朝为耀。尔等休想让老夫不忠不义,背叛朝廷!老夫去意已决,不必多言。请吧,不送。”

李经羲油盐不进,保守迂腐,蔡锷既气又无可奈何,只好怏怏不快离开。

昆明江南会馆,是夜,灯火辉煌。蔡锷、李根源、谢汝翼、雷飚、彭新等人在座。

谢汝翼愠怒道:“李经羲,叶尔恺民愤极大,不杀他们,也不能留下他们。为何礼送出境?”

蔡锷:“礼送出境最好不过,为什么呢,首先,李经羲升任云贵总督,做的首要大事乃开办云南讲武堂,并兼任讲武堂总办。他曾对学生们宣布,他云贵总督可以不做,但讲武堂不可以不办。可以说,没有李经羲就没有今日之讲武堂,没有讲武堂就没有尔等一大批推翻清朝、甚至影响中国历史进程的军官的产生。

其次,革命军光复了云南,极大的动摇了大清王朝的根基,那些与民族,与人民为敌的封建遗老,肯定是贼心不死,总是要蠢蠢欲动的,妄图消灭新生的革命力量,以巩固大清王朝的没落腐朽的政权。这样一来,我们的处境就不言而喻。李经羲,叶尔恺毕竟是落水狗,该痛打落水狗时我等也绝不含糊,但为了巩固革命力量,化解革命军的外部压力,聚优生的革命力量至云南乃至华夏大地,继续进行反帝反封建的斗争,直到推翻大清王朝没落腐朽的政权,让人民过上民主、自由、和平的美好日子,才不辱使命。所以,李经羲,叶尔恺不能杀!不仅不能杀,还得礼送出境。”

谢汝翼:“怎么礼送出境?”

李根源:“赠李经羲,叶尔恺银元4千元,作为路费,他俩爱逃哪逃哪,听天由命吧。”

谢汝翼不解,嘟嘟囔囔:“据说李经羲在云南欺行霸市,无恶不作,搜刮的银子就数万之多,凭什么还赠银元4千元作为路费?再说了,李经羲既为俘虏,总督之位回天无力,他的总督关防大印不该没收吗?此等鸟人,值得我等如此宽宏大量吗?传到革命军的耳朵里,那是石破天惊,军心动摇的。”

李根源:“不必操之过急,这只是一方之策,你即使取了他俩的性命,又如何呢?至于总督关防大印就让他向清廷交差吧,《孙子兵法·谋攻》所言:‘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说的就是不通过双方军队的兵刃的交锋,便能使敌军屈服。放走李经羲,叶尔恺不是软弱无能,也不是放虎归山,是为了彰显革命军的严于律己,宽宏待人的英雄本色,而且,对大清王朝也起了极大的震动作用。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懂吗?”

谢汝翼若有所思,佩服道:“原来是这样啊,李校长和蔡将军高瞻远瞩,不愧为智慧之神。革命军的灵魂!”

蔡锷:“雷飚、彭新民你俩一路礼送李经羲、叶尔恺出滇,不得有任何差池,违者,唯尔等是问。”

雷飚、彭新民:“遵命!”

昆明城西,一辆马车停在城门外。

蔡锷、李根源等一批官兵站在一旁。

谢汝翼一行人押着李经羲,叶尔恺走向马车。

蔡锷走上前,神情庄严又诙谐地说:“李总督,你看看,你这一走,阳光变得多柔美呀,你就不留恋留恋四季如春的昆明?”

李经羲似笑非笑:“阶下囚,阶下囚,如履薄冰,如履薄冰。”

谢汝翼:“您本是罪该万死,放您一马,留不留恋四季如春的昆明由不得您了,今天让您最后看一眼昆明,看一眼五华山,回忆一下总督府快活的时光,最后沐浴一遍昆明的阳光吧,即便是您想回来,谅您没有那个胆,爱去哪去哪,请滚吧。”

李根源打断话:“礼送出境,不得无礼,李总督请吧。”

李经羲点头哈腰:“李某谢过李校长、蔡将军的不杀之恩,这就走,这就走。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谢汝翼:“还后会有期呢,哼,谁稀罕?还不快滚。”

李经羲,叶尔恺表情尴尬,狼狈不堪。

雷飚、彭新民分别扶着李经羲,叶尔恺上马车。

马车上,李经羲,叶尔恺惊魂未定。叶尔恺偷窥一眼李经羲项上,又摸摸自己的头上,开心地调侃道:“这次全都完了,您看看我什么都没有了,连辫子都完蛋了。李大人恐怕比我好一点。”

李经羲心中不快,讽刺道:“什么叫‘好一点’?您不过比我多损失几颗牙齿罢了!”

叶尔恺自讨没趣,沉默无语。

李经羲若有所思,怏怏地说:“此去也许凶多吉少啊。”

叶尔恺:“李大人,此话怎讲?”

李经羲白了一眼叶尔恺,骂道:“您猪脑壳呀,偌大的昆明城,整个云岭之南都落入了蔡锷革命军之手了,袁世凯岂能善罢甘休?不拿我项上血祭才怪呢,败走麦城的滋味不好受呀!”

叶尔恺好奇问道:“难道大人有地方可去吗?”

李经羲无奈地说:“袁世凯的账下是回不去咯,走哪里到哪里吧,人常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顺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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