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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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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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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不死》连载

第一十九章 三打麻阳

贵州省贵阳市大十字,一支100多名头上戴着竹壳帽子,身穿黑色或青藏色的腊染衣服,腰扎布带,脚穿草鞋。肩上扛着枪支,斜挂着一排子弹袋的农民武装队伍,气势轩昂地走向街头。

行人甲:“哎,怪啰,一下从哪里冒出来一支不伦不类的队伍呢,不象刘护军使的军队嘛。”

行人乙:“刘护军使的队伍穿着整齐,脚底靴子哒哒作响,硬是威武着咧,他们呆头呆脑的哪象呀。”

行人丙:“尔等有所不知,准是来投靠贵州讨袁反帝的队伍。”

甲乙异口同声:“啊,难怪。”

贵州贵阳护军使内。刘显世正躺在席上吸大烟。

军官匆匆而进,“啪”地立正道:“禀告刘大人,街上忽然冒出一支一百多人的神秘队伍,正往这边开拔。”

刘显世一阵惊悸,猛跳了起来:“噢,快,快派兵阻止他们,问清来因,马上向我禀告。”

军官:“是”

刘显世:“回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开枪,谁开枪,我毙了谁。”

贵阳街头。神秘队伍继续前进着。

突然,一队黔军官兵从街头一端闪了出来,堵住神秘队伍去路,士兵们“哗啦啦”地拉起了枪栓,气氛骤然紧张。

神秘队伍中的年轻人见状,忙转身挥手示意队伍停下。

黔军官兵们双目紧盯,如临大敌。

年轻人拱手作揖,自报家门:“黔军兄弟们,我是这支队伍的领路人,姓韦,名拔群。我等乃广西东兰县一支农民武装队伍,欣闻云贵爆发讨袁护国运动,认为拯救国家的时候已到,故,率队伍千里迢迢前来投靠黔军,准备参加讨袁战争,劳驾各位禀告一下刘护军使。”

黔军军官一听,松了一口气,将手枪插进枪套,挥手示意黔军士兵。黔军士兵“刷”地一声,一齐将枪放下。

黔军军官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好样的,你们千里迢迢投奔黔军而来,不容易呀,再说,护国军也需要壮大呀,你们来得正是时候,你们不是想见刘护军使吗,跟我来吧,”

韦拔群喜笑颜开:“有劳了。”

贵阳贵州护军使内。刘显世一边端着茶杯一边踱着步子。

军官进门禀告:“刘大人,那支神秘队伍已在门外等候,说是从广西前来投靠黔军的。”

刘显世高兴地放下茶杯:“噢,有这等好事?快,看看去。”

韦拔群率队静静地站在门外不远处等候。

刘显世身穿军服,脚穿皮靴,稳步而出。

军官走上前:“禀告刘护军使,这是从广西远道而来投靠黔军的队伍,这位年轻人叫韦拔群。”军官拉着韦拔群的手“来,来,介绍一下,这是贵州护军使,刘显世大人。”

韦拔群高兴地走上前:“刘大人,久仰久仰。看,我率一百多号人前来投靠您了。”

刘显世笑呵呵地拉着韦拔群的手赞叹道:“韦拔群呀,你们由桂入黔,山高路远,风餐露宿,毫发无损,真了不起呀。”

韦拔群:“拯救国家,匹夫有责,何足挂齿!”

刘显世:“年轻人血气方刚,心系国家民族,多么难能可贵呀,你们的到来,既壮大了黔军的力量,也鼓舞了黔军讨袁反帝的士气,我代表黔军将士欢迎你们入列。”

队伍中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刘显世转身命令一旁的军官:“马上把这支队伍安顿好,不得有任何延误与怠慢。稍后,将这支队伍编入北路黔军,并任命韦拔群为先锋营副连长。”

军官:“是”

韦拔群等人脸上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黔东路军二团团部。卢焘伏在地图前,认真地研究着。

王文华从外面回来,将大衣挂在墙上,高兴地说着:“卢兄呀,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卢焘头也不抬:“江山社稷摇摇欲坠,能有什么好消息呀。”

王文华:“告诉您,广西东兰县的韦拔群率一百多号人携枪枝弹药来黔投刘讨袁。”

卢焘一听,抬起头高兴地问:“这是真的呀?”

王文华:“看您激动的样子,谁还能骗你呀。”

卢焘:“他们现在何处?”

王文华:“不必多虑,我舅舅刘显世已将他们编入了北路黔军,韦拔群还被任命为先锋营的副连长哩。”

卢焘:“这太好了,他们的到来,既增强了贵州讨袁护国的力量,又说明了反袁护国的军事行动是深得民心的。”

王文华:“您应该为广西有那么多志同道合,揭竿而起的俊豪高兴呀。”

卢焘:“是呀,是呀,黔军中广西老乡太少了,今天,韦拔群一次带这么多老乡来投刘讨袁,怎不让我心花怒放呢,改日我一定去拜访他们,叙一叙乡情,听一听乡音。”

王文华:“我真羡慕您呀,一下就有这么多的老乡,而我除了有舅舅刘显世,妹夫何应钦等一些千丝万缕的干系外,连一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唉 。”

卢焘:“电轮兄,别唉声叹气了,难道您就不能将您的知心话说给我听吗?唔。”

王文华哈哈大笑:“您我朝夕相聚,意志相投,反袁称帝态度坚决,又情如手足,无话不谈,怎能将知心话藏在肚里,不向您和盘托出?”

卢焘笑了笑:“电轮兄真乃口齿伶俐之人也。”

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1916年1月27日,贵州宣布独立,刘显世为贵州都督,通电全国,出兵响应云南护国运动。

官兵们在东路黔军第二团团部操练场上高举枪杆,忘情高呼:“呜呜呜,贵州独立了,贵州独立了。”

王文华、卢焘拥抱在一起高兴地呼喊:“贵州独立了,贵州独立了。”

贵阳街头巷尾,一片欢腾,市民奔走相告:“贵州独立了,贵州独立了。”

铺面门前,遍悬五色国旗,贴满了“巩固共和”的纸帖,“劈哩叭啦”的鞭炮声,震耳欲聋。

练场上,士兵在教官的指挥下,操着方阵,连续喊着:“一、二、一”的口号声。练习摸、爬、打、滚、攀登的技能,个个生龙活虎,劲头十足。

护军使府内。刘显世、王文华、卢焘等军官围桌密会。

刘显世:“诸位,贵州宣告独立了,这乃是贵州顺应历史潮流的必然后果。从今日起,滇、黔两省将组成护国军、誓师北伐。但最近,袁世凯调集了十多万北洋军南下对抗护国军,并派马继增率近畿第六师、卢金山第十八混成旅步、骑兵三万余人,出湘西拟攻入我黔,据湘西之形势,现命,”刘显世环视众军官,语气严肃:“现命王文华为护国军东路支队司令,率一、二、三、团四千余人痛击歼灭湘西北洋军,命彭文治为第二团团长为左翼,吴传声为第三团团长为右翼,出战北洋军于湘西腹地,保黔之安全。”

东路黔军第二团团部。团长彭文治召集了几位营连军官在密谈。

彭文治:“此次出兵湘西,凶多吉少既成定局,我为何敢断下此言?诸位想想,袁世凯派马继增,卢金山率步、骑兵三万余人进犯湘西逼黔,而我等东路黔军一、二、三团也只不过四千余兵力,欲阻挡北洋军挥师南下,岂不是以卵击石,以矛击盾,贻笑大方,故黔军必败无疑,与其说做黔军之炮灰,不如降招袁军,另寻番出路。如何?”

军官甲:“袁世凯已准备举行登基大典,大典一过,他就是中国这片土地上的主宰者了,人人都得俯首称臣,口喊万岁。如今北洋军挥师大半个中国,大有所向披靡之势,不可与其抗衡唉,嗨,千不该万不该,各省不该闹什么独立呀,看看袁世凯登基那一天,谁又不敢拥袁?‘独立’两字,已不成了过眼烟零,废纸一张,因此,识时务者为俊杰,投靠袁世凯也不失为良机,”

众军官面面相觑。不敢表态。

彭文治进一步鼓动:“诸位,刘护军使与王文华司令虽为舅甥,却格格不入,话不投机,同时,刘护军使还处处掣肘王文华,常常拖延以至不给饷款枪械弹药,这次出战湘西,恐怕,是让王文华难堪一回啰。哼,四千兵力抗击三万北洋军,谈何容易呀,诸位,要多看一看,想一想,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谁愿意跟着我彭某人降袁军,请举个手,表个态,如何?”

众军官你看我,我看你,不敢表态。

一位军官左顾右盼,犹豫不决。

彭文治瞟一眼军官问道:“您难道想去做黔军的炮灰吗?”

军官神情慌乱,又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举起了手。

彭文治双眼放亮,得意忘形:‘好,从现在起,诸位将与我彭某人同渡条河,同吃锅饭,同赴生死。择日队伍悄悄开拔,降袁享福去。唔,话说回来,未开拔之前,倘偌将今日密谋投袁之事漏出丁点风声,尤其泄露给王文华的心腹卢团附,决不饶恕。”

东路支队司令部。王文华与卢焘面对面地坐着。

桌上放着一壶酒,一碟脆哨,一盘卤大肠。

卢焘端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王文华面前,一杯留给自己:“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来,干杯。”

王文华端起酒杯昂起脖子一饮而尽:“来,今日一醉方休。”

卢焘见王文华连续喝了几杯酒,恐其沉醉,劝道:“电轮兄,别多喝了,酒醉伤身啊。”

王文华苦笑一声:“醉?醉了还好,醉了能忘掉忧愁,忘掉世间恩恩怨怨,来,您也喝,喝......喝,喝他个痛快。”王文华一昂脖子又咕噜咕噜地喝了几杯,舌头有点打结:“卢焘兄......兄弟。我......我真不明白,此次出兵湘西,北洋军步、骑三万余人,我黔军仅四千余人,双方力量太悬殊啊,这不是鸡蛋碰石头嘛,刘......刘老者,不是明摆着把我往死路上逼嘛。”

卢焘:“刘护军使乃你亲舅舅,他怎么会忍心将您逼上死路呢?也许他有难言之苦?”

王文华冷笑一声:“他有难言之苦?他与我不共戴天,欲置我死地为后快!想想看,黔军何止这四千余兵力?个中含义不是明摆着吗?哼,有朝一日,我王某前程会白白断送在他手上矣,奈何?!”

王文华说话完,双眼挤出了一丝泪水。

卢焘:“可是,军令如山倒。您又能如何呢?再说战场情况多变,以少胜多范倒也不少,那能这么悲欢呢?挺起胸膛来,别给他人小看喽,电轮兄。”

王文华:“唉 ,战死疆场总比苟且偷生好呀!”

东路黔军第二团团部。深夜。

沉重的夜色下。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黔军官兵端着枪快速地走出宿舍往门外小跑而去。

彭文治站在一旁指挥着,并不时喊几声“快、快”

“砰砰砰”突然,阵阵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夜空。

另一宿舍的黔军官兵被惊醒过来,来不及穿衣服便打开宿舍门口,冲了出来。整个兵营乱哄哄的,吱吱喳喳的议论声不绝。

士兵甲:“这是怎么回事呀,三更半夜的,怎么会有枪声呢?”

士兵乙:“说不定有人叛逃了。”

士兵甲:“胡说,有谁那么胆大妄为呀。”

士兵乙:“我好象在梦中就听到一阵‘蟋蟋’的脚步声。”

士兵甲:“那也不能说有人逃跑了呀。”

这时,卢焘也披衣匆匆而来,吃了一惊:“这枪声是怎么回事?”

士兵甲:“好象有人逃跑了,一时紧张,擦枪走火了。”

卢焘领悟过来,命令道:“噢,全团集合。”

一阵“嘟嘟嘟”的哨声响过,官兵们从宿舍里跑了出来,迅速列队。

卢焘:“马上清点人数。”

不一会,一军官走向前来:“禀告卢团附,二团缺了二十多名官兵。”

卢焘:“什么?彭团长呢?”

军官:“禀告卢团附,彭团长,他......”

卢焘:“快说,彭团长去哪里了?”

军官:“据说彭团长率了一部分官兵投奔袁军去了。”

卢焘:“什么,彭团长投袁去了?”

军官:“卢团附,是否派兵将他们拦截回来,以军法论处?”

卢焘沉思了片刻,摆了摆手:“别瞎忙了,俗话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即使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啊,人各有志,别难为他们了,由他去吧。”卢焘转脸向着官兵们继续说:“现在贵州好不容易独立了,护国军也将要北伐了,拯救国家的时候也到了,可这些临阵脱逃的人,只能用‘廉耻’两字概括他们的德性了,他们不爱国家,不为百姓所想,追求的是虚荣,靡烂、浮夸的生活,即使他们存在,又能干出些什么名堂来呢?他们走了,我们的队伍更加纯洁了,意志更坚定更刚强了,诸位官兵,只要大家同仇敌忾,定能取得北伐讨袁的终极胜利。”

队伍里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东路黔军支队司令部深夜。王文华披衣站在“湘黔地形图”前,操着杆笔一边在“湘黔地形图”上比划,又一边思索着。

军官进得门“啪”地一声:“禀告王司令,卢团附求见。”

王文华高兴地吩咐:“快,快请他进来。”

卢焘随军官走了进来。

王文华走上前去,拉住卢焘的手笑道:“卢兄呀,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要事呀?”

卢焘:“电轮兄,彭团长叛逃投袁了。”

王文华瞪大了双眼:“噢,何时?”

卢焘:“一个小时之前。”

王文华恨恨地骂道:“他娘的,彭文治这个孬种,吃了豹子胆了,竟敢这时候叛逃投袁,动摇军心,唔,你们事先都没有觉察他叛逃的迹象吗?”

卢焘:“他要死心塌地叛逃投袁,能不背着别人暗地里策划?并非一日之功矣,这事教训深刻呀。”

王文华:“彭文治叛逃了,二团官兵不可一日群龙无首,您一直为二团团附,知之甚多,我看二团团长之位非您莫属了。”

卢焘:“电轮兄,二团乃您一手扶植起来的,堪称模范团,卢某才疏识浅,能力一般,还是另择人选,以免贻误二团之未来。”

王文华:“您我相交甚笃,您的人品,才能令人无过之极,也只有您才能驭驾二团啊。”

卢焘:“电轮兄......”

王文华打断卢焘的话:“卢兄,我决意已定,别浪费口舌了,待明日召开军事会议后宣布即可,您就别推辞了。说句实话,也只有您驭驾二团,我才放心啊。”

卢焘:“这......”

东路黔军支队司令部。王文华及第一、二、三团的军官围坐在圆桌前。

王文华扯开墙上的幕布,一幅“湘黔地形图”展显在面前。

王文华:“诸位,北伐的日子逐渐来临了,今日之军事会议,将进行作战分工,在此之前,因彭文治叛逃袁军,现在我宣布,任命二团团附卢焘为二团团长。”

卢焘“嚯”地站起来,向众军官敬了个礼。

众军官报以热烈掌声。

王文华:“此次,我东路黔军将开赴湘西,以四千之兵力抗击3万余人之北洋军,可谓四两拨千斤,力量甚为悬殊。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乃我辈军人之雄韬大略,无所畏惧之表现,古之兵家不乏以少胜多之战例,只要知彼知已,定能百战百胜。”王文华靠近“湘黔地形图”前,继续说:“马继增第六师、卢金山、汪学谦混成旅已占据了晃县、芷江、麻阳、黔阳、会同、芷江等湘西之地,并不断地向黔地推进,故,经过战术研究,决定:卢焘团长率二团兵力出漾头为左冀,吴传声团长率第三团兵力出芷江为右冀迎击马继增、汪学谦之师旅,其余官兵随机增援,总之,此战志在必胜矣。”

东路黔军支队司令部内,夜深人静。

王文华:“卢兄呀,此番湘西恶战难免矣,我将希望都赌注在您身上了,也只有您才让我放下忐忑不安的心呀!”

卢焘:“电轮兄,战争取胜乃取决于人心,其次不乏战略战术,只有人心与战术战略糅和一起,才能取得战斗胜利。况且北洋军养尊处优,人心涣散,而我黔军反袁斗争人心高涨,定能所向披靡,请您稍安勿躁为好。”

王文华笑了笑:“卢兄,您说的不无道理,但无论如何,此仗必须取胜,不可大意失荆州,这对今后树黔军之威信将起到示范作用呀。”

卢焘:“哎,军心对军队来说,无疑是灵魂呀。”

王文华沉默一会儿,又嘱咐卢焘:“哎,您广西老乡已来黔多日,您也该抽个空去探望一下哟。”

卢焘:“我正有此意,明日我抽个空去拜访他们一下。”

贵阳北路黔军先锋营内,操练场。韦拔群正与部下在场上操练。

士兵们精神饱满,个个生龙活虎一般。

卢焘与两军官径直地走进营内办公室。

管带见是卢焘,忙从椅子上起身走了过来:“哎呀,卢团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卢焘:“您呀,就别跟我客气了,直话说了吧,我想见一见广西来的韦拔群。”

管带:“卢团长,您请坐,请坐,稍后我派人喊他过来。”

操练场上,韦拔群正蹲着马步,示范擒术动作,一旁的士兵时不时地为他鼓掌呐喊助威。

勤务员走了过来,高喊道:“韦副连长,卢团长找您咧。”

韦拔群讷闷:“卢团长找我?”

勤务员:“嗯,您快点去吧,他正在营部里等候见您哩。”

韦拔群进得门,“啪”地立正道:“报告,韦拔群前来报到。”

卢焘打量韦拔群一会儿,见韦拔群身材魁梧、剽悍、威猛,不禁惊喜道:“您就是韦拔群?”

韦拔群:“是,长官,我是韦拔群,请问,长官有何吩咐?”

卢焘摆了摆手:“哎,现在不论公事!”

韦拔群一脸狐疑:“不论公事?哪长官您......”

卢焘笑容满脸,指了指椅子:“韦老弟,您坐,您坐。”

韦拔群瞟了一眼卢焘,大大方方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卢焘:“容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卢焘,是东路黔军第二团团长。”

韦拔群惊喜:“啊呀,您是卢团长呀,听北路黔军人说过您哩。”

卢焘:“是吗,我真想不到,在这远乡异域,一下子有一百多象韦老弟一样,浑身充满青春朝气和革命理想的老乡呀。”

韦拔群诧异:“卢团长,您也是广西人?”

卢焘:“怎么,不象吗?我乃广西宜北思恩县壮族人唉 ,离开家乡多年了,我真想念家乡呀,啊,您呢?广西哪里人?”

韦拔群猛地站起来,走上前去,激动地握住了卢焘的手:“我乃广西十万大山下的东兰县人,也为壮族人唉。”

卢焘朗声道:“壮族自古一家人呀。”

韦拔群:“真想不到,黔军里还有老乡呀,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真激动呀,但我不轻易流泪!”

卢焘哈哈一笑:“韦老弟,乃难得的俊豪,岂有落泪之理?唔,说一说,你们为何要千里迢迢来黔军效力呀?”

韦拔群叹了一声气:“哎,广西地方连年军阀混战,划地为牢,百姓怨声载道,叫苦连天,令人痛心疾首,去年底,我从桂林政法学堂毕业返乡,传闻云南、贵州爆发讨袁护国运动,且轰轰烈烈,激荡人心。但广西对讨袁护国之运动冷眼旁观,无动于衷,而拯救国家民族我辈又责无旁贷呀,岂能错失讨袁报国之良机呢?”

卢焘:“唔,韦老弟,有理想有志气,国家危难匹夫有责呀。”

韦拔群:“可不是嘛!我一心报国,变卖了家产,购卖了枪枝弹药,秘密组织了100多名志同道合的青年日夜兼程赶到了贵阳,后来贵州护军使刘显世随即将我们编入了北路黔军。”

卢焘赞叹道:“你们有勇有谋,果断果敢呀。”

韦拔群笑了笑:“报国心切,管不了那么多了。”

卢焘:“唔,想当年,我也象您一样志在报国啊。”

韦拔群:“同是中国人,同是一样的报国思想啊。”

卢焘:“我一直敬仰那些为国捐躯,死而无憾的爱国英雄们,尤其敬仰孙中山先生提倡的三民主义,它能使中国的面貌焕然一新,让国人看到了中国未来和希望。可惜的是,它没有得到很好的体现,便被袁世凯之流给彻底的毁掉了,但相信,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思想’已经深入了民心,谁也改变不了人们对孙中山的敬仰。”

韦拔群:“孙中山很伟大,他能在白色恐怖下的中国,舍生忘死,摇旗呐喊,唤醒民众,矢志不渝,于黑暗的中国而言,多难得呀,我也很敬仰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思想,试想,国家有了主权,国民有了土地,有自由该是怎样一个美好的社会啊,因此,一切有良知的中国人,没有理由不拯救自己苦难的国家,创造一个‘居者有屋,耕者有其田’的美好社会!”

卢焘:“韦老弟虽年少,思想可不简单啰,将来必为大器之人。”

韦拔群:“长官,您过奖了,拔群一生乃将与国家生死共存唉,至于功名利禄乃为粪土也。”

卢焘高兴道:“说得好,人人都这样为国分忧,那该多好呀。”

韦拔群:“长官......”

卢焘打断韦拔群的话:“唔,别长官长,长官短的了,既是老乡,以后见面就称老乡算了,不许您再称我长官了,但除了特定的场合,以示尊重外。”

韦拔群笑了笑:“是,长......啊,老乡。”

卢焘:“韦老弟,黔军将开赴讨袁前线了,有何想法呀,”

韦拔群:“讨袁护国乃我辈梦寐以求之事,也是黔军,是广西青年的心愿,求之不得。”

卢焘:“唔,不过话说回来,黔军里的官兵毕竟是本地方人居多,排外思想严重,而你所率的100多号广西籍士兵虽有强烈的报国心愿,但由于缺乏正规训练,加上人地生疏,会有很多困难尚须克服,你得时刻有思想准备呀。”

韦拔群:“现在还不觉得,来日方长,也许难免呀。”

卢焘:“唔,世事难料,外面尔虞我诈,排斥异已,军队里也不例外,你要多个心眼。”

韦拔群:“多谢提醒,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江东父老的厚望。”

卢焘从口袋里掏出怀表看了看:“啊,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韦老弟,别忘了替我向广西的老乡们问个好呀。”

韦拔群:“一定,一定。”

卢焘:“多保重啊。”

韦拔群:“多保重,多保重。”

贵州铜仁。黔军第二团驻地。团部里军官们进进出出,忙而不乱。卢焘伏在桌面上,面对着一幅作战图,仔细地研究着。

一侍卫匆匆而来:“禀告卢团长,王司令急件。”

卢焘抬起头来,忙伸手从侍卫手中拿过急件,快速地拆开浏览。

“令黔东路军第二团即日开拔漾头司,向驻麻阳之北洋军第六师马继增所部发动攻击,不得有误。”

卢焘看罢,转脸吩咐侍卫:“传令全团紧急集合,开拔漾头司进攻麻阳。”

麻阳。北洋军第六师师部北洋军侍卫匆匆而进:“禀告马师长,黔军突然向我军发起进攻。”

马继增大骇:“快快传令,不惜代价阻击黔军。”

北洋军官兵,在城楼上负隅顽抗,火力威猛扫向黔军。

黔军队伍中有人应声倒地,痛苦痉挛。

黔军伏在土坎上,向城楼上的北洋军开火。

城楼上的北洋军士兵倒地身亡。

黔军一军官跑向卢焘的跟前:“禀告卢团长,敌人火力威猛,我军伤亡过大,难于攻城。”

卢焘当机立断:“传令,停止攻击。”

阵地上顿时寂静了下来。夜幕渐渐降临。阵地上朦胧一片。

卢焘背着手,踱着步,思考着。

突然,卢焘传令道:“马上通知各营长前来商议。”

卢焘及各管带蹲在作战地图前。

卢焘:“马继增盘踞的麻阳巢穴,无论兵力布置,武器装备都优于我军,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呀,但不管这块骨头如何硬,我们都要把它啃下来,现在,敌我对峙麻阳,不利于整个湘西战役的最后胜利,大家不妨献计献策。”

管带甲:“依我看,麻阳既是北洋军的战略要地,必定是重兵把守,而攻克麻阳则是整个湘西战役的关键,因此我建议,采取迂回战术,各个击破之举,以达攻克麻阳之目的。”

管带乙:“可是,麻阳之敌顽固不化,自恃强大,岂会上当?”

管带甲;“此需战术与耐心了,北洋军凭借着坚固城墙和优势兵力,精良武器,也只能防御,只要我方迂回战术战略得当,不怕他们不上当。”

卢焘转向管带甲:“那你说一说,迂回战术,怎个迂法?”

管带甲:“我想,鸡蛋表面虽圆滑无缝,但只要在鸡蛋上任何一个部位稍为动一下,无缝的蛋就成了一句空话。盘踞麻阳内的北洋军就如这枚蛋一样,只要选准一个甚至几个突破口,就能扯动敌人的兵力,打乱敌人的部署,缺陷多了,麻阳还能固若金汤,招架得住?”

众军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管带甲:“话说回来,麻阳之正面攻击不可弃之,以麻痹敌人,然后各个击破,直捣麻阳敌军之师部。”

卢焘沉思片刻道:“战略上统称声东击西,这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传令,一营二营从麻阳东西两侧牵制敌人,三四营从南部袭击敌军,其余兵力从北部正面佯攻,牵制敌军主力,现各就各位,零时发起总攻。”

黔军官兵在夜色里穿梭,跳过溪流,踏过蒿草,隐蔽起来。

山坡背后,卢焘背着手,踱着步,神情镇定自若。

一传令兵飞马而来:“禀告卢团长,王司令电文。”

卢焘接过,展开,高兴地对军官们说:“右翼吴传声之团已歼灭汪学谦之旅于芷江,晃县等地战果辉煌,啃下麻阳这块硬骨头,就看我们了,北洋军马师长现在呀,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急呀。”

军官:“北洋军酒襄饭袋,不堪一击呀。”

卢焘朗声一笑:“谁叫他们死心塌地追随袁世凯,为袁世凯卖命呢?人心不稳,又岂能稳住军心,稳不住军心,又岂不吃败仗,看你马继增如何向袁贼交代?哈哈哈。”

军官:“马继增定当愧愤自戕也。”

麻阳县城内,夜色苍白。北洋军弟六师师部。马继增烦躁地来回踱着步。旁边站着一名军官。

传令兵匆匆进门:“禀告马师长,袁总统来电。”

马继增接过电文,脸上大骇。

“近日军心涣散,士气消沉,遂使湘西芷江、晃县等地沦陷,汪学谦之旅军事多处失利,兵力损失殆尽,惟麻阳之地,苟且偷生,如再无喘息之机,或因你指挥不当,不敌黔军,尤使湘西我军全线崩溃,惟你是问,决不饶恕。”

马继增看罢袁世凯的电文,脸红一阵,白一阵,额上汗水大颗大颗地流淌下来。

军官见状忙走过去,扶住马继增:“马师长,您怎么啦?”

马继增踉跄几步:“没什么,唔,马上传令各路兵马,死守麻阳,不给黔军任何攻击的机会。”

“是”军官转身走出了门外。

马继增仰天长叹:“既生瑜何生亮,老天,难道我马某人,命该绝吗?!”

麻阳城外,午夜时分。卢焘掏出怀表,看了看,果断地命令:“时辰已到,立即发起总攻。”

顿时,火光冲天,枪弹呼啸,炮声隆隆,一片惊天动地。

卢焘手持驳壳枪,一边冲一边高喊:“跟我冲呀。”

黔军官兵跃出壕沟,呐喊着向麻阳冲去。

南北黔军官兵在机枪的掩护下,冒着北洋军的枪林弹雨,直逼麻阳城。

麻阳北洋军第六师师部内,军官急匆匆地走进来:“禀告马师长,黔军又向麻阳发起进攻了,城内东西两侧我军拼力抵挡,南北两侧也我军也顽强抵抗,黔军一时难于攻克麻阳城。”

马继增:“操你黔军老祖宗的,我倒要看看你黔军有何能耐,竟连克我芷江等要地,今日又欲克我麻阳,天理难容,走。”马继增说完披衣走出了师部。

马继增在一群军官的簇拥下,亲临阵地观察。

炮声隆隆,枪声密集,呐喊声愈来愈近。

马继增上得城楼,从城上的枪孔里往前瞭望:“这里城墙坚固,黔军不易攻入,东西、南北较为脆弱,要将主要兵力放在东西南北一带,倘偌东西南北抵御不住了,麻阳也无药可救了,明白了吗?”

这时,军官跑上城楼,气喘吁吁:“禀告马师长,东西两侧已被黔军撕开一道防线,黔军正向麻阳冲进来,南北两侧正在激烈交战之中。”

马继增大吃一惊:“快,抽调部分兵力,援助东西两侧,不让黔军再踏入麻阳一步,另外,南北两侧也要调些兵力援助,至于这里,黔军一下子是无法攻入的,但决不能松懈,掉以轻心。”

城楼外,卢焘率队伍兵临城下。枪声炮声、呐喊声震天动地。

卢焘对一旁军官大声喊道:“快,集中火力打击城楼上顽军,再派一个营从城门攻入,以最快最短的时间,歼灭正面的北洋军。”

“是。”军官飞也似的跑开了。

卢焘:“唔,东西南北两侧战况怎么样了?”

军官答道:“东西侧,我军已攻入麻阳城边,但因受敌方阻击,进程不大,南北侧敌我双方交战激烈,一时无进展。”

卢焘:“看来,不可小看马继增啊,不过其湘西地盘殆尽,惟剩麻阳之地,恐怕日子也不长啰。”

城楼上,黔军与北洋军短兵相接。

城楼下,卢焘一挥手,跃出了壕沟,率黔军官兵呐喊着,如潮水一般冲向城内。

街口,北洋军一字排开伏在沙包上,猛烈开枪阻击黔军。

黔军官兵应声倒在了血泊中。

北洋军第六师师部内。马继增心急如焚,踱着步子。

军官匆匆进门:“禀告马师长,黔军已攻陷城门。”

马继增心头一颤:“什么?黔军攻入了城门,天哪。”

军官:“不过,黔军正被我军第二道防线阻击在外。”

马继增:“传令,都给我顶住,顶住。”

军官一听,忙跑了出去。

马继增骂道:“一群酒襄饭袋,蠢猪,气死我也,气死我也。”

麻阳城内一街口。枪声炮声不绝于耳。卢焘召集部分军官在研究作战方案。

卢焘:“麻阳之战,北洋军负隅顽抗,我军攻城受阻,如此拖延下去,有损大局,得采取多种方法,瓦解北洋军,来个逐一击破,尽快解决麻阳之战。依我看,我军应化整部分兵力,跟北洋军打巷战,以牵引北洋军之兵力,然后集中优势兵力,与东西南北之我军挟攻,达到制胜之目的,如何?”

军官甲:“对,硬拼不行,灵活作战,各个击破,以牵扯分散北洋军之主力,然后以我大军压境之势,迅速攻克麻阳,此法可行,我赞成。”

军官乙:“我也赞成。”

“我也赞成”

“我也赞成”

卢焘:“好,大家分头部署,越快越好,不得拖延。更不能给北洋军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时,军官前来禀告:“卢团长,王文华司令已率黔军大队奔麻阳而来。”

卢焘一听,高兴道:“好,这下,马继增孤掌难鸣,难为其力,束手就擒了。”

王文华司令在侍卫的簇拥下,走向卢焘。

卢焘高兴地迎上去“啪”地立正:“禀告王司令。”

王文华朗声笑了几下:“卢团长,听说麻阳这块骨头不好啃哩,马继增老奸巨滑,恐怕也不好对付哟。”

卢焘:“我军攻击北洋军40多个时辰,进程缓慢,甘愿受罚。”

王文华:“唔,不必自责,不必自责,麻阳乃马继增第六师师部,集中了优势的兵力和武器,既为他的巢穴,怎能用‘易如反掌’来解释呢?来大家坐下来,磋商一下下一步的作战方案,天亮之前,务必将马继增之徒歼灭。”

卢焘:“刚才,我等军官欲采用若干股兵力,灵活作战,各个击破之战术,以牵扯敌方之兵力,用大军压境之势,巧取麻阳。”

王文华思忖一会:“唔,这个方法不错,只是我军兵力有限,敌军兵强马壮,惟恐难以为之,况且分散了敌军精力,也同时分散了我军之兵力,又如何有优势可言?”

卢焘:“正因为敌我力量悬殊,才能用这个方法,不然敌强我弱,麻阳之战相持何时?”

王文华:“既然这样,您按原计划执行,我率部分兵力与您剩下的兵力揉合,揪准机会,正面给马继增迎头痛击。”

“是。”卢焘说完,又转身命令一旁的军官“东西南北之我军兵力继续执行牵住敌人战略战术,巷战则按计划行事。”

王文华:“这样,马继增之部腹背受打,巷战宛如一把匕首直插其心胸,其苦果难于承受矣。”

枪声炮声不断,轰隆作响。卢焘率黔军迅速隐进了街头。

巷子里,黔军小股兵力急速穿行。另一侧,黔军小股兵力向北洋军弟一道防线突然袭击。

北洋军第一道防线内有人喊:“黔军偷袭了,快,快点阻击。”

北洋军忙掉转枪口,冲向巷内猛射。

北洋军第一道防线内一军官急忙大喊:“不,不要上黔军的当,他们声东击西是为了分散我军之兵力,不要上当,快撤回来。”

士兵焦急道:“长官,怎么办?黔军都潜到眼皮底下了,再不阻击,恐怕就来不及了。”

军官:“我日他娘的,腹背受敌,这下为难我也,立即派一部分兵力迎击偷袭的黔军,另一部分人坚守这里,不得丢失任何一寸阵地,否则,我毙了你们。”

北洋军跃出阵地,往巷口冲击。

王文华高兴地命令:“他们果然上当,快,集中火力,击溃防线上的敌人。”

顿时,黔军的枪、炮猛然泻上了第一道防线上的北洋军。

北洋军鬼哭狼嚎般抱头窜耳,四处逃散,剩下的也无心恋战,弃枪逃跑。

“冲呀”、“冲呀”,黔军官兵呐喊着冲向第一道防线。

卢焘率领的小股黔军,听到了呐喊声,知道王文华突破了第一道防线,高喊:“快,冲进城里去,与大部队汇合,攻打第六师师部,活捉马继增。”

北洋军第六师师部内。马继增急得团团转。

军官匆匆而进:“禀告马师长,黔军主力已突破正面防线,东西南北方向的黔军也正向我包抄,怎么办?”

马继增怒气冲冲,大骂:“你们平时不是自恃才高八斗,傲视群雄吗,怎么了,出师湘西连黔军也对付不了,哼,一群吃屎的废物,传令下去,顶不住也要顶,谁胆敢违令,格杀勿论。”

突然,师部花园里突然响起了爆炸声。震得屋顶摇摇欲坠。

马继增惊骇得脸如土色,躲过震落的尘埃,骂了一句:“日他娘的,黔军果真厉害矣。”

侍卫军官急忙扶住马继增,劝道:“马师长,依我看,北洋军第六师大势已去,不如趁早离开这里,不然......”

马继增神情沮丧:“哼,离开这里谈何容易啊,你听不到黔军的脚步声、呐喊声吗?翁中之鳖,即使插翅也难飞矣。”

侍卫:“哪怎么办?”

马继增烦躁地瞪一眼侍卫:“又是怎么办,怎么办?士可杀不可辱,我马某为北洋军效力多年,深谙军中内情,军心涣散,拥兵自重,各霸一方,豪夺地盘,争权夺利,尔虞我诈......今日之败绩,乃顺理成章,不可复盘也。可惜,我马某人拥袁护袁,忠心耿耿,今日若落得个死无全尸,报应也。”

侍卫哽咽:“马师长,别难过,现在走还来得及。”

马继增摆了摆手:“我又能走哪里?即使走得出麻阳城,也走不出袁世凯的掌心啊,你走吧,让我静一静。”

此时,卢焘率黔军直逼北洋军第六师部。

马继增慢慢从墙上取下佩剑,又慢慢地从剑鞘里拉出锃亮的剑刃,用手指轻轻地拭擦几下,呆滞的目光里透着绝望的神情。

“既生瑜,何生亮?!”马继增仰天长叹,剑刃往脖颈猛地一抹......

卢焘率领的黔军持枪踢开了门口。

只见马继增圆瞪着双眼,直挺挺地躺在满是腥红血迹的地板上,手上依旧捏着那把带血剑刃。

卢焘嗤之以鼻:“哼,便宜这家伙了。”

黔军大举涌入麻阳城。北洋军举枪跪地求饶,双手投降。

麻阳城的城墙上,五色军旗猎猎飘扬。

黔军官兵欢呼跃雀,声响彻云霄。

卢焘满脸布满了尘垢,他快步走向前向王文华敬个礼:“禀告王司令,麻阳守军败退,第六师师长马继增自戕。”

王文华握住卢焘的双手,高兴地说:“好,干得不错,马继增罪有应得。”

卢焘抹了抹脸上的汗珠:“苦战四十多个小时,三打麻阳,终于啃下一块硬骨头,仗打得实在不轻松呀,看官兵们都疲惫不堪了。”

王文华:“我黔军当敌数万众,大小数十战,转战千余里,攻克芷江,晃县,直逼麻阳,迫使马继增战败自戕,创造了以少胜多的辉煌战果,多么难得呀。”

卢焘:“湘西这一役,牺牲了众多的黔军将士,右冀吴传声团长也壮烈战死,这些英烈护国捐躯,精神可佳,为后世敬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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