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大学位于香港特别行政区中西区薄扶林道,创办于1911年,是中国香港的一所国际化公立研究型大学,有亚洲“常春藤”之称。
苏亚男在获得博士后,在香港大学任讲师,已经一年多了。在这种学校任职,待遇特别优厚。不单有教职员宿舍,还有各种津贴。由于表现优异,她作为华师大的体育特别人才引进。她在寸土寸金的香港拥有一间很多港人梦寐以求的二房一厅公寓,而且是在黄金地段 。
大部分内地人估计觉得港大都未必能比得上国内的清华、北大,甚至是复旦交大,但是在国际范围来看,港大其实是相当顶尖的亚洲名校了,估计能和新加坡那俩还有东京大学同档次了。
香港大学的课程都是全英文授课的,导师们来自世界各地,都很容易相处,学生下课之后可以用普通话或者粤语提问。
亚男今年二十五岁,正是女人最美丽的年龄。她身子完全长开,已有一米七五,是名副其实的大靓女,走在香港街道上,她罕有的身高,回头率达到百分百,她经常会碰到星探,怂恿她去参加一年一度的港姐竞选或进军娱乐圈。
她已经完全适应香港这城市的生活。在港的潮汕人特别多,香港与山海阰邻,许多生活习惯根本都差不多。
山海人说起粤语简直就是得天独厚。疍家人出来的亚男,母语原来就是白话,她不用学就能说一口本地人都挑不出毛病的粤语。
以她这种综合条件,在这种开放大学里,简直就是香饽饽的存在。于是惹来众多单身男士的疯狂追求。有个英国来的青年教授更加狂热,天天缠着亚男,请吃饭送花送礼品无所不用其极,晚上还跑到她楼下弹吉他唱情歌。
亚男不理不睬,直至有一个冬晚,正在备课不得头绪的她忍无可忍,用一桶水,从窗口兜头浇下,把在楼下正唱得情意绵绵英国佬浇成了落汤鸡,围观的师生哄然大笑,这事才告一段落。
从此,苏亚男便被称为港大的“荆棘玫瑰”,意思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亚男生活工作可谓心满意足,可是感情上一直激不起漪涟。
上次碰到叶丽丽,两人一笑泯恩仇,同在异乡都觉得格外亲切,不久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她对山海那边马宇鹏的情况一清二楚。没想到马宇鹏上岸后事业如鱼得水,搞得风生水起。但在感情生活上又如此不幸坎坷。
周数去世时,她正在美国当访问学者,她很为马宇鹏难过。
一番悲叹过后,她感觉曾经的埋在心底的那番心思又像火种般开始死灰复燃,这令她暗暗吃惊。思念滋生萌芽,就无法熄灭。本来在以前,她应该第一时间通知秦盈的,她不知何故,却下意识的选择不作声。
苏亚男的性子从小就是桀骜不驯、敢爱敢恨的,这些年来独立生活,作为学校交换生,她出过国,在各高等学府纵横捭阖,眼界大开,识人无数,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黄毛丫头。
可眼下,她对马宇鹏却产生了复杂的情绪,既有企盼又患得患失。
上次,叶丽丽回去,她便让她捎话回去探探口风。结果几天后芳嫂火急火燎来电,训了她一顿,说如果她敢辞职不干,就不认她这个女儿。最后担心她不管不顾的性子,芳嫂还破天荒骗她自己得了心脏病,如果想要她的命就尽管回山海。
她哭笑不得,自然识破母亲的伎俩。她知道母亲的顾虑,可是母亲又怎么知道她的心事呢?
太平山是香港岛的最高峰。香港大学因座落在半山,校园在山腰延展,因地势各种建筑物显得很丰富的错落景致。
这个季节特别舒服,沿路是金黄的杉树,落叶洒满一地。
她喜欢在黄昏踱步上山,在太平山顶面向大海,俯瞰整个香港的景色。
今天,下课后,亚男约了人去打网球,回宿舍换了衣服。与一个英国女同事说着话,一起走出学校门口。
刚出校门,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瘦瘦高高的身影,居然那样似笑非笑望着她,眼神透着一丝忧郁,就那么微伛偻着站在学校门口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可是在她眼中,似乎比谁都要高大和醒目……
她愣住了,揉了揉眼睛,大白天见鬼了,是自己思念太厉害,居然出现了幻觉哩。
“怎么啦,大教授了,认不出我?”终于听到熟悉的声音,曾经梦幻里出现无数次的那个声音。
亚男顿时脑袋发空,也不知是怎么冲了过去,紧紧抱着这个人,鼻子发酸,好像受了多少委屈般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好啦好啦,怎么还像小孩模样,也不怕人笑话。”见亚男真情流露,马宇鹏也颇为感慨,两人差不多好些年没见面了,他轻轻拍了拍亚男的肩膀。与亚男一起出来的女教师瞪眼望着他们,她与亚男共事以来,见她一直对追求者不假辞色,现在当然见到惊愕。
“我就不管,管得着吗?”亚男脸伏在他肩膀上说。
下午在酒店闲下来,马宇鹏提了一句香港大学有个朋友,就是不知具体信息。柳剑只说了一句:“上车吧”
柳剑熟门熟路,开着路虎到了港大,他打了几个电话,基本就探出了亚男的情况。其实,像亚男这种大学导师,在学校都留有基本信息,到校务处一打听就知道。
从校务处得知苏亚男下午有课,柳剑把车在校门口泊好,两人便在车里等。香港大学的校门很低调,没有牌子,只是在一个石制的门框顶上,刻了金色的“香港大学”四个字。
不一会儿,柳剑眼前一亮,便见迎面一个健美阳光的美女走了出来,却见马宇鹏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阵子,亚男才恢复常态,惊讶问:“鹏哥,我还以为是做梦呢,你从哪里蹦出来的呀?”
“蹦出来,嘿嘿,我又不是孙悟空,我来香港办事,顺便来看你。”
马宇鹏说,又指了柳剑,“这位是罗汉,这是亚男。”
“你好。”
从见到马宇鹏,亚男似乎被幸福击中,只是觉得一切太不真实,精神全集中在马宇鹏身上,这会才发现他身边还有别人。
见那个金发蓝眼的女教授还在旁边饶有兴趣地打量他们。
“这位是詹妮。”亚男介绍自己的同事。
多年以后,亚男说,这次见到马宇鹏,终于激发出她骨子里的那份桀骜,她就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了,不再撒手了!就像一条放养的狼狗,碰到心仪那一块骨头,她抢过去牢牢咬着,除非杀了她,否则不会再松口。从这一刻开始,她决定不想再折腾浪费光阴了。无论如何,她决定要为自己的青春活一次,就算碰钉子,也无怨无悔。这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性格,就是她骨子里与生俱来的。
这地方不便久留,亚男跟洋同事说了一声。与马宇鹏上了路虎,车便开往香格里拉酒店。上车后,亚男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放,嘴巴兴奋地说个不停。马宇鹏不知他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成为身边这位女孩的猎物。
到了酒店,在一楼大厅找了个餐厅,柳剑帮她两人拉好座位,就退了出去,自动自觉守在门口。马宇鹏本来不想他这样作派,可是柳剑跟过高枭龙,有一套自己的行为准则,已开始开始进入角色。
“鹏哥,才多久没见?你现在挺威风的啊。这次来香港,是来玩的吧?”亚男瞥了一眼根标枪般的柳剑。刚才坐的路虎揽胜价值不菲,而高大剽悍的柳剑那架势明显就是保镖。
“我可是专门来看你的,你得请客。你现在是大教授,赚钱了,可不能小气。”见亚男眼睛睩来睩去好奇的打量,马宇鹏忍不住开玩笑。
“专门看我?鬼才信。”本来亚男以为现在可以与马宇鹏平起平坐,可看他这架势,她有点气馁。她原来的小心思是挟留学归来大学教授身份衣锦还乡,然后再帮扶马宇鹏,令他刮目相看哩。
但是马宇鹏的到来终究令她兴奋不已,亚男打开话匣,开始情不自禁滔滔说起这些年来的经历,这中间的快乐和苦恼……
马宇鹏静静的听着。
在他面前,亚男像小时候那样,有心事就找他倾诉,一点都不设防,对他有一种强烈的依赖感,似乎是亲情,现在似乎也是一样。
得知马宇鹏准备在香港呆一段日子,亚男喜出望外。
“鹏哥,嫂子的事我知道了。”
“哦,这都是命,这世界哪个不死,没事了。”马宇鹏一愣,一会才黯然说。他又想起高枭龙,心想,不管帝王将相,权贵巨富,无论多么显赫荣耀,还是逃不过死亡。
人出生后,就是向死迈进的路,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结局。
“鹏哥,你别难过,你等着我,我过段时间就回去。”
“你们节假日有放假吧?有假期多回去陪陪芳嫂,这些年你老妈也不容易。”香港到山海太近了,现在交通方便,左右不过几小时。
“你说的对,这次我听你的,过了年我就回去,到时候你可别不认帐哦。”亚男微笑狡黠地望着马宇鹏说。
“胡闹,莫名其妙,你回去最多我请你吃饭,这你敲诈勒索我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会不认帐?”
“嗯嗯,那就好,那就好,你记住就好。”亚男笑眯眯说。她奇怪的笑容令马宇鹏有点不对劲的感觉,这次见面,他发觉亚男总是用一种探究的眼光瞄着他。他也没多想,以为是久别重逢的缘故。
送完亚男回校,再回到希尔顿酒店,已经大半夜了,香港这座城市彻夜有人,令人不觉得夜深。
两人坐电梯上楼,快到门口,柳剑突然摆手阻住他开门,他几步到了门边,他的动作灵敏得像一只猎豹,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从门逢摸出一张纸片,这才开门进屋,给了马宇鹏。
两人进屋,马宇鹏才打开纸条,是一张如名片大小的白色纸条。
“安分守己,不要多管闲事XX……”
这是上面写着的一行红色字,是繁题字。特别是字最后面那两个打叉的符号,张牙舞爪血淋淋的,含着强烈的警告意味。
马宇鹏心里冷笑,心想,他首次来港,才刚逗留一天,还什么都没做,人家便已经上门警告了。不用说,这应该是与大龙集团有关已经有人盯上他了。
柳剑问:“要不要告诉高总?”
他摇摇头。高枭龙正在病中,他不想让他分心。他现在啥都没做,人家不可能会对他做出太过分的行动,如果到时有人欺负上门,他也不会退避,自己必须要扛住。
这件事也提醒了他,人家已经盯上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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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宇鹏感觉有人在追踪着他,到了一个路口他躲了起来,
等那人过来时他才霍地冲了出来,那人转过头就跑。这些人真的太歹毒了,他还没做什么事呢,居然找上门了,他便忿忿起来。一边喊柳剑剑,一边往那人追了过去,那人似乎怕了,一直往前跑,他一直追。那人不知追了多久,前面已经是一个山崖,马宇鹏心想,这下看你往哪里跑,便堵住路口大声问:“你是什么人?干嘛跟着我?”
那人慢慢转过头来,马宇鹏顿时大吃一惊,那人白净娴静的一张脸,却是周数,正静静地看着他……
马宇鹏大叫道:“阿数,你去哪里了,我想得你好苦,我们快回家……”
“阿鹏,我要走了,你也要开始新的生活!”
周数说着,往山崖走了过去。
“不要!你快跟我回去。”马宇鹏大㤼,冲了过去。却扑了空,自己却向崖下掉了下去,他惊慌得大叫……
第二天一早,奔波劳碌一天,马宇鹏睡得当真香甜。他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觉得身边似乎有人。是的,一定有人,脖子上痒痒的,好象有一缕丝在轻轻地撩拨,脸上甚至感觉到了轻轻的呼吸……他心里一惊,霍然张开眼睛,这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清丽的女子面孔,他突然这么一睁眼,似乎把那人也吓了一跳,急忙的一挺腰肢,拉开彼此的距离,微微有些羞红。
原来却是亚男,见他醒过来,亚男脸色莫名变得绯红,晕着脸笑道:“你惊个鬼啊,我能吃了你不成?”哦,是亚男,这小妮子小时候就这样经常作弄他,马宇鹏放下心来道:“小丫头,你怎么能进来的”
“大懒猪,这么懒呀,人家来了你都不知道。”
“咦,罗汉那家伙呢?被人这样窜了进来都不知道?”马宇鹏忙起床边说。
亚男身穿一套银白粉红白相间颜色的彪马牌运动装,健壮婀娜的身姿若隐若现。胸前没拉,随意敞着,显得俏丽可爱,两条又长又直的大长腿,浅啡色的光滑皮肤闪烁着健康与活力的光泽。而几年的高等学府的讲师生涯,又令她多了几分文雅时尚。
“罗汉哥啊,你别怪他,你那保镖在外面练功呢,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亚男笑道,
昨晚她回去后兴奋得一夜睡不着觉,去学校请了假,一大早就过来了。这种五星级酒店套间还带有阳台,客厅很大,柳剑在外面阳台晨练,便与他聊了一会,知道他还没有起床,这才蹑手蹑脚地摸了进来。
等他进洗漱完出来,亚男在客厅里嘴巴塞满零食,正踱来晃去。
“要吃什么自己拿,冰箱里有。”
见冰箱里琳琅满目的各种各样的饮料和冰淇淋,亚男惊呼不已,而且许多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玩意。
这套房是大龙集团用来招待客人的包房,与希尔顿酒店长期合作,因此配置得齐备。
“鹏哥,这次我可要说说你了,你也太奢侈了吧,住五星级酒店,开豪车……还请个保镖。不要赚了点钱就乱花哩,你也是苦孩子出来的,别不知天高地厚哦。”亚男摆起一副老师模样说。一边拿了一盒冰淇淋,往口里塞。“虽说现在没有人管你,哼哼,我还可以替嫂子管……”她滔滔不绝的说。说到这才发现马宇鹏脸色一变,忙打住。心里暗骂自己该死,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呐呐说:“鹏哥,你别难过,我不是有意的。”一边说,一般偷看着马宇鹏神态。
马宇鹏刚开始心里一阵地抽搐,不过很快又平复了下来。他揉了揉亚男头发,把她的头发揉乱,忍不住笑道:“胡说八道,小丫头,准备带我去哪里玩?”
他方才确实被亚男的话勾起心事,不过发觉没有以前那样痛苦了,他慢慢看淡了,不是他对周数的感情变淡薄了,而是身边最近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令他在痛苦的煎熬中思考。
特别是最近高枭龙的事,令他想了好多,每个人都有生老病死,既然无可避免,那么就只能坦然接受。
“讨厌,我的头发弄了半天呢。”亚男头闪着仰视着他,一边不依说:“不许再叫我小丫头,人家可是老师了呢。我已经是大人了,不信,咱们比比看,我不一定会比你矮。”说着,她上前靠近马宇鹏胸前,挺着身子,要与马宇鹏比身高,这是他们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每当马宇鹏嘲笑她小丫头,亚男便不服气的要与他比身高。
她现在身子约有1.75,又穿着运动鞋,马宇鹏赤着脚,这样看来,两人个子居然与不相上下,甚至亚男还要高一点。亚男得意地笑道:“嘻嘻,太好了,我可高过你了,你以后可敢不敢再说我小了,你仔细好好看看,我那地方比你小……”她眸子灼热,脸事颊绯红,胸脯挺得老高,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亚男的手还有意无意的扶着他的后背。
一阵莫名的幽香传来,不知是体香还是香水味,这丫头确实长大了,变得如此甜蜜诱人,马宇鹏喉咙发干,避开亚男目光,“好了,好了,你长大了。不过再高也是我的小妹妹。可不要以为你是大教授了,就看不起我这个渔民咯。对了,我打个电话,我们出去逛逛……”他打个哈哈走开,去找了电话。
亚男有点失望,不过见马宇鹏有点慌张的模样,她偷偷笑了。她终于走出了第一步,鹏哥终于开始把她当一个女人看待了。为了今天,她昨晚半夜特地还去问隔壁的詹妮,破天荒请教她怎么穿扮与吸引男人呢。
一会,马宇鹏打完电话说:“好吧,我们出发,我今天没事,有一天的时间。”
亚男听了大喜,有一整天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