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报名参加了辽宁丹东《回族文学》举办的杜鹃文学讲习所的学习,我把写的习作不停地寄给他们,他们寄一些自己编的函授材料,一年下来,终于有一篇习作上了学员作品选。接着又上了南京《青春》杂志举办的函授班,一年中有两篇习作上了专发学生作品的《作家之门》,还上了浙江《文学青年》办的函授班。后又报了山西太原办的刊授大学,函授通过了十几门功课,又让去大同参加自学考试时我没有去。一是去大同坐车很困难,二是怕领导说不专心工作。
先是孙班长转业走了,王副班长当了班长。我被安排去怀仁县城参加司炉培训班,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很是高兴和兴奋。万一碰上个漂亮姑娘一起学习,说不定……
没想到,走到报名时一看,青一色的老爷们,你想呀,谁家漂亮女孩去烧锅炉。天天有工程师给我们上课,讲锅炉的构造,讲气压,讲上下排水。别以为烧锅炉不需要什么技术,你要锅炉里没水了,烧的气压再高,会发生锅炉爆炸,锅炉会飞走,不知道会落到什么地方。我天天认真听课,记笔记,画图。由于我们那个班是全雁北地区的班,所以学员来自的面很广,大部分是煤矿的。有时夜深了睡不着,到住的招待所门口转一转,由于年轻,不抗饿,看到门口有卖馄饨的小摊,花一块多钱买了一碗,那是我平生头一次吃,吃完后回味无穷,认为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美食。
我回来后,班里来了3 位83的陕西兵,一个农村的,二个县城的。我开始带他们。带了没几天,他们就要求独立操作,有时烧着烧着火就灭了。我告诉他们,起炉渣不要太多,要把一边的火烧旺,一部分部分的取。有些过程完成了,第二天开炉时,火是灭的。我告诉他们原因,封火前,一定要把新填进去的煤火烧旺,然后再用细些的煤盖严。
又是一年入伍时,我给家乡平阴县广播站写了篇广播稿,意思是部队是所革命的大学校,以自己和战友的亲身体会告诉适龄青年,到部队来吧,这儿是你们成长的熔炉。没多久县广播点就播了,家里写信告诉我。后收到了五元钱的稿费。那是我平生的第一份稿酬,我没有去取,也不知道如何去取,就一直放在自己的文字资料里了。
老乡当中,考学走了一个,上教导队去了三个。上教导队的人提了干,都回到了煤矿,有的当了排长,有的当了司务长。几年后传来消息,考学走的那个老乡,分配到东北某部当参谋,因家里老人逼婚,从家回部队时的路上,在住的招待所里开枪自杀了。
我们归机电排管。我们的排长叫杨昭明,贵州人,人很精神,爱笑,就是眼睛小点,一笑两只眼睛就成了两打缝。他是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工作能力特强,井下的机电设备没有不精通的,为了节约经费,没事就组织几个年轻电工缠电机。他人很正直,干什么都是一马当先冲在前头,再苦再累兵们也不会说什么。后来王班长转业后我当了班长,他经常对我说,小王,你要好好干,锅炉房这一摊我就交给你了,有什么困难给我说。在他的带领下,我们排立过集体三等功,我得到过好几次嘉奖和优秀个人。
特别是冬天,夜长,晚上饿的难受,我们就拿一个矿灯,路上不敢开灯,怕人发现,摸着黑去了连队废弃的菜窑,扒开门,侧着身子进去,想找点吃的。发现几个土豆,一看是烂掉的。一听到点动静,就不敢动了,万一被巡逻的发现,你没拿一点东西,也会把你押到连部去,到时丢人可丢大了。所以心惊肉跳、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里边转了个遍,也没找到点吃的。最后发现了一颗白菜,干的像柴禾,扒了一层又一层,只剩下了半个拳头大的心还有点水分,回来的路上我们一人吃了两口。
部队的电视都在连部里,雪花太大不说,不到九点,文书就关了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