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文君又是晚归,高昇坐在书桌前,第一次接触这种文字,看得有些茫然:“佛告阿难:是诸有情,若闻世尊药师琉璃光如来名号,至心受持,不生疑惑,堕恶趣者,无有是处。阿难,此是诸佛甚深所行,难可信解!汝今能受,当知皆是如来威力。阿难,一切声闻、独觉,及未登地诸菩萨等,皆悉不能如实信解,惟除一生所系菩萨。”虽然他是专家,可是隔行如隔山,感觉一窍不通。他拿着小册子,大声问小超怎么学起佛来了。
小超笑道:“哪里有?妈妈的。”
高昇没有再问,仔细地翻看起行业咨讯来,一边看一边在想着小马今天告诉他鸡汤和饺子都是丹妮准备的,他只是借花献佛而已,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感慨滋生出来。对于女人,他深爱的还是小丹,这是谁也撼动不了的,自己对她总是感觉有亏欠,而这亏欠,再也无法弥补了,就像一个黑洞,只要想到她,他便会觉得自己将掉入一个深不可测深渊,他不敢去想,而对于其他的感情琐事,更是觉得烦不胜烦,他更需要清净的环境用于工作,丹妮这种做派他非常不欣赏,女人成为工作伙伴后,最头疼的就是喜欢夹带生活。
疫情终于告一段落,文君又可以提笔继续创作了,同学们的故事写了几个,还是感觉很肤浅,没有写出深入骨髓的东西,又觉得江郎才尽,自己的认知非常有限,她有些一筹莫展,索性丢开小说,还是写首诗玩玩,今天恰巧是七夕,这个节日不过是古代女子的乞巧之日,然后配了一个牛郎织女的传说,居然变成了现代的情人节,真是滑稽。她有感而发,写下这样的句子:
喜鹊西飞燕又东,
盈盈一水架秋风。
银河天上从来白,
花到人间几度红?
文思泉涌,她又写了一首:
绣户三千玉雕龙,
琼梯十二卷帘中。
才沉月影一捧白,
又落秋江万点红。
此时窗外淫雨霏霏,布谷声声,小超已经睡了,文君打了个哈欠,准备到客厅冲杯燕麦片,高昇这时拎着公文包回来了,拧开灯丢开公文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随手把手机放在一旁。
“正好,刚冲的燕麦片!”文君端着杯子迎了上去。
“我先洗个澡!”高昇径直走向卧室,不一会儿,哗哗的水声便响了起来。
高昇的手机“滴滴”了一下,文君好奇地拿过来看了一下:“高老师,我还是准备明天的发言。”她好奇地打开聊天记录,大多都是工作,没有什么花花肠子。
她正准备丢到一旁,这时一个头像闪了闪:“在吗?”她打开一看,居然有一段冗长的感谢,感谢十万元的资助,她顿时呆住了。不管这件事情来龙去脉如何,作为妻子,应该是需要第一时间通气的。高昇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她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原来以为找个非富即贵的,生活质量会更高,可是现实将一切扯得粉碎。两个人常常不在一个频道,交流匮乏,不过匮乏到这样,也是文君始料不及的。她索性丢了手机睡到书房。
高昇洗完澡走到书房:“你怎么睡在这里?”
“你的鼾声太大,我睡不着。”黑暗中文君尽量保持着语调的平静。
“嫌弃我了?”高昇有些开玩笑的口气。
文君也不答话,背向里去又流下泪来。
高昇坐到床沿:“你又怎么了?”
“没事!你去睡吧!”文君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
高昇叹口气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