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昇的强烈要求下,妹妹漫不经心地讲出了一个故事:“这陈老爹原来有个老婆,长得蛮好看,还喜欢画画,据说画得很不错,可是就是不能生孩子,婆婆很着急,为这事想尽了办法,她的肚皮就是一直没有动静。老婆也很在意这件事,总觉得对不起陈家。有一回老婆跟陈老爹说,听说几十公里以外的山上有一种果子,吃了能够增加怀孕的机率。”
高昇失声笑了出来。
妹妹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陈老爹也就信了,跟她一起到了那座山上,不但没有采到果子,而且亲眼看见老婆坠落山崖。”
高昇大惊:“怎么会坠落悬崖的?”
妹妹叹了一口气:“那山上蛇多,蛇一出没,陈老爹还好,她老婆吓得一脚踏空就从悬崖上掉下去了。”
“那后来呢?”
“陈老爹找了几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再后来呢?”
“陈老爹进城闯荡,大约在三个月后,和一个长相酷似老婆的人结婚了。”
“故事讲完了吗?”高昇觉得这个故事有些隐晦,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没完,那陈老爹有了新老婆,一下子就生了个大胖小子,皆大欢喜,尤其是婆婆喜出望外。谁也不记得他的前妻,只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她当真不在人世吗?”高昇仰望着那轮满月从乌云里钻出来,旁边的星星俏皮地眨着眼睛。随口提出了疑问。
“其实前妻没死,她被挂在了一棵树上,吓得昏迷过去,而被一座老庙里采药的师父看见救了下来背到庙里,给她精心治疗了一个多月,方才恢复过来,只是记忆有些模糊,不记得家住何处,并要求就在庙里修身养性,做做打扫的活儿。这个老庙都是女众弟子,也没有什么妨碍,师父把她留了下来,让她做了皈依,法名清心。后来发现她很有慧根,便收做弟子专心栽培。过了一两年,清心的记忆逐渐恢复,所有的经文居然能倒背如流,并且画画的技能日渐提高。又过了一段时间,她的记忆完全激活了,想起了自己的家庭,便和师父要求还俗,告辞下山去找陈老爹。”
“这个故事还真够玄的。”高昇觉得有些引人入胜。
“走到半路,她还是有些模糊,因为修路架桥,竟然找不着回家的路了,于是她打听陈老爹家怎么走,这一问,才知道他在城里已经有了新欢,还有了一个儿子。于是她原路返回,下定决心留在庙里度过余生。”
“这些陈老爹一直都不知道吗?”高昇有些奇怪。
“确实不知道,清心一直没有回家,在庙里除了诵经礼佛,就是画画,庙里的菩萨像全是她画的,原来庙里只有石头雕的佛像,她一来就把庙里都画满了,引得许多人来看,香火更旺了些。”
“后来呢?”
“一直就这么瞒着,清心每年都会托人捎一幅画回来,只说家中窘迫时可以换些钱来用。”
“换了钱没有?”
“当然换了,那陈老爹在城里自顾不暇,乡下爹妈自然捉襟见肘。”
“还有这等事,这前妻图个什么呢?”